11 趕鴨上架
魚當然不知道吃雞。
計劃通!
邵渝飛快給他下了游戲,注冊了賬號,帶他進入——雖然雜牌手機玩絕地求生很卡,但新人前兩局都是打機器人,影響不大,手殘小白照樣吃雞。
“游戲就是這樣,一百個人空投島上大戰,只能活一個,島上的安全位置會一點點縮小到只能站住一個人的面積,活到最後的人吃雞……”
“有何意義,”黑魚一點興趣也沒有,擡鳍就想退出,“我一巴掌打死的何止百人。”
“生命在于嘗試,”邵渝幫他進去,“裏邊是現代人的作戰方式,你一定沒見過。”
這話有道理,于是黑魚去玩了。
它學的很認真,每撿一把槍還會去百度一下槍枝的具體信息,對裏邊的各種汽車也很有興趣,一個對戰游戲被他玩成了旅行游戲。
面對這麽認真的黑魚,邵渝莫名有一種把老實人帶進溝裏的感覺。
好在黑魚的旅行也就維持了兩三局,在被其它新人突突了,它的魚鳍雖然靈活,但卻太短,再加上雜牌機的卡頓,哪怕他神念再強計算力再高,也是無奈。
“可惡,要是我的燈須還在!”黑魚略生氣,“三手齊出一定沒問題!”
“你還有須?”邵渝好奇地看着它頭上的一處缺口。
“當然,那是我們一族的特征,”黑魚重重嘆息一聲,“可惜我當時速度太快,閃避不及,撞上了天脊,頭撞癟了不說,須和燈也斷了。”
天知道怎麽會遇到兩個世界的交彙,正體還在那個世界,元神卻在這邊——這都是什麽運氣,早知道犯事被抓時就不逃了,挨事主一兩劍才多大點事,養上一千年傷又怎麽樣,總不會會如現在這般悲涼。
“你也太不小心了。”邵渝腦補了一下流星隕落,安慰道。
“沒辦法,後邊有兩只大怪物追,哪有時間看路。”黑魚也很傷啊,不就是挖狗大戶幾個牆角麽,又不是不還,至于這麽喊打喊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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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黑魚渾身的悲傷氣息……這仿佛是個凄涼的故事,關系不到位,邵渝不好多問,能繼續帶魚游戲,但他也很水,兩個人不是落地成盒就是被別人突突了撿屍體。
黑魚玩了半小時,被人反複舔包,氣得魚鳍在屏幕上反複拍打,幾乎要把頭也撞上去。
突然間,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彎頭看了眼自己的魚鳍,那黑漆漆的大眼睛裏充滿了不可置信,仿佛發現自己是個白癡……頓了一下,才道:“那好吧,我先回去了,多謝你的報酬。”
這怎麽可以!我就是為了把你騙回家啊!
“你不玩了麽?”邵渝心說你明明有點喜歡的啊。
“這種東西當然要給單姜主人玩,”黑魚聲音是那麽的正氣凜然,“單姜大大那麽厲害,肯定能天天吃雞,比我用魚鳍方便一萬倍!”
邵渝有些委屈:“可是我想陪你玩,這手機的話費流量我可以給你充,但我和單店長又不熟。”
是他的話,我就不充錢了。
嗯?黑魚看着他,黑漆漆的大圓眼裏滿滿都是審視,仿佛要将他看穿。
“那我可以和店主說說,經常去找你玩麽?”邵渝微微垂下頭,失落地問。
黑魚圍繞着他轉了一圈,它長的雖然醜,但只有巴掌大的體形很有效地弱化了這種醜,反而讓邵魚感覺有點萌。
重新在他面前停下的黑魚語氣很飄忽:“雖然我……很喜歡你,但我可是店主的寶貝,讓他同意,這點流量肯定是不夠的……”
邵渝乖巧地點頭:“嗯,我明白的,我能搞定它的。”
“你怎麽搞定?”黑魚好奇地問。
“放心吧,我已經有計劃了!”邵渝信心十足地摸了一把黑魚,“你遲早是我的!”
黑魚甩了下尾巴,魚鳍托着腮,陷入深思。
送回黑魚時,邵渝總覺得單姜店主那審視的目光和黑魚很像,他覺得應該是錯覺,兩個的顏值差那麽遠,怎麽可能一樣呢?
還是先拉好關系吧,他左拐右轉,回到出租房時已經是下午三點,房主不在,邵渝幹脆洗個澡睡到第二天,畢竟這兩天實在太刺激了。
醒來時外邊雨還在下,天空仿佛破了個洞,城裏已經四處都是積水,邵渝去所裏報了個道,啃着包子就加入了搶險大軍。
縣城地勢并不平整,有好幾個老舊小區因為排水不好積了一米多深的水,配電室進水被泡導致好幾處小區停電,有的老人小孩子需要他們接出來。
“消防怎麽就這幾個?”幫一戶人家把孩子抱到皮劃艇裏,邵渝非常不熟練地問。
“去上游的木渡水電站了,那裏水位超過警戒線四米,”明警官整個眉頭都鎖着,“上邊要求嚴防死守,千萬不能有一點差錯。”
“嘶,”邵渝心裏發涼,木渡水壩是整個渝河最大的電站,下游四個縣城一個省會,真出問題那可不是說着完的,更可怕的是,而渝河下游數百公裏就是另外一個超大水電站,“氣象那邊怎麽說,雨多久停?”
“自己看去!”明警官似乎特別焦躁。
把小區的老幼病殘轉移到安全區域後,他們獲得了寶貴的休息時間,攤在椅子上的邵渝一撥手機,就看上邊說冷空氣南下與強盛的暖濕氣流會和,在多地引發暴雨,還說暖氣流勢力較弱,雨季會延長。
他想了想,又打開微博,看那個阿鷹推薦關注的賬號。
最近的一條是:天心難測,世事如棋,我輩修者漫步天地,順天而行,順心而為,生死由命,無愧于心即可。
下方附了幾個雨中花鳥圖案,很是美麗。
下邊幾個微薄也都是分享心情,仿佛這幾天不是洪水滔天而是細雨輕風,歲月靜好。
邵渝想了一下,突然在下邊回複道:“大人,現在局勢緊張,您不去幫忙嗎?”
很快就有人回複道:哪來的小輩無禮,鳳閣主是何等身份,不到危機關頭,哪用得着他出手?
邵渝非常不悅。
這時就聽一個聲音道:“他們就是這麽氣人,這又不是表演還要壓軸,早點去局面會好很多不是麽?”
“阿鷹?”邵渝驚喜地擡頭,“你怎麽來了?”
身邊過來的年輕人似乎也剛剛從大雨裏出來,眉眼俊朗,腰背筆直,哪怕一身濕透臉色蒼白,也是俊美驕傲,全然沒有先前傷重時的虛弱和稚氣,他微笑道:“專程來找你的。”
邵渝心裏一突,就已經被阿鷹一把抓住,拖到一邊的軍用吉普車裏。
“你們這裏的大壩最近來了一只水怪,可能會造成災害,我等下要去打大龍,人手不夠,這裏就只能交給你了!”阿鷹飛快将給他一個巴掌大的手表,“這是靈異類探測器,你看着對付,加油!”
“等下,我們這裏的大壩那麽重要,就我一個人?”邵渝感覺晴天霹靂。
“沒辦法,大江支流十六條,其中百萬級水電站二十多座,中等的也有上百座,我們學校今年才畢業六百人!”阿鷹無奈道,“這裏那麽貧瘠沒人來的,我只能找你了,再見!”
邵渝還來不及再說話,就已經猛然被阿鷹從車上掀下來,看着對方一腳油門,消失在雨幕裏。
他低頭看着手上的表,上方只有一個十字,四方都有微弱讀數。
而表帶的下方,挂着一枚硬幣,非常新,像剛剛從銀行裏拿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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