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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通電話之後，他們就徹底失去了聯系。攻有時午夜夢回，仍會想起受，但很快，攻就會自嘲，受那樣的人中龍鳳，估計早就已經把自己這個惡心的同性戀忘得一幹二淨，上了名牌大學，找了漂亮的女朋友，進了職場當了高管，過上一帆風順的人生。

給攻一百個可能性，其中也絕對不包含“淪落到只能做外賣員”這個選項。

好在經過了多年的磨練，攻已經不再像少年時那樣情緒外露了。

他只是沉默了一會兒，想從受臉上找出一絲說謊的可能性，但受沒有慌張，也沒有羞愧，甚至還看了看手機，表情裏出現了些許不耐煩。

受說：“我可以點送達了吧？馬上要超時了。”

攻掃了一眼他的全身，禮貌地說：“我朋友的身形和你差不多，我拿一套換洗衣服來給你吧，這樣濕着會着涼。”

受：“謝謝你的好意，但我趕時間，走了。”

他轉身得毫不遲疑，無奈之下，攻只能抓住他的手腕，挽救他：“這麽多年沒見，不能多留一會兒嗎？我有話想和你談。”

盡管攻這麽直白地挽留了，受還是無情地回答說：“不能。”

看起來簡直像當初攻才是心狠甩掉他的那個人，而他作為被渣的對象，沒有興趣再和前男友發生一絲一毫的牽扯。

攻抿了抿嘴唇，最後沒有辦法，才說：“你覺得當年那樣分開，你不需要給我哪怕一點交代嗎？”

受總算又回頭看他，好像覺得他說了非常好笑的話。受斟酌了一下，和他道歉：“對不起，當初是我太年輕，做事不經大腦，傷害了你。現在可以讓我走了嗎？”

攻：“……不可以。”

受：“那你想怎樣？”

攻：“我想要一個理由。那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你突然決定丢掉我。”

受：“問了理由又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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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直視着他：“……如果我說我餘情未了，還想再續前緣呢？”

這對于飽受生活打擊的受來說，簡直是一句天真得猶如天方夜譚的話。他表情古怪，最後沒能忍住，露出一個掩不住笑意的表情。

“如果真是這樣。”他指了指腦袋，“我建議你去醫院檢查一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