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樊芷蘭這一頓飯,吃的還是很開心的。這家黑店既然敢于明目張膽的搶錢,說明還是有兩把刷子。雖然牛排什麽的都分量少的可憐,滋味卻着實不錯,很大程度上彌補了原材料上的不足——當然,這種說法本身很欠揍,若是餐廳老板聽到肯定會委屈的哭出來,他們選用的原材料絕對是一流水準了好不好!根本就是你在吹毛求疵!
聽着優雅舒揚的音樂,樊芷蘭用紙巾輕拭嘴角,他吃飽了。
經過漫長的時間,終于把一股悶氣疏散,智商重新回爐的郝英俊卻突然僵住了,他用滿懷期冀的目光看着樊樊,“你帶錢了嗎?”
樊芷蘭財大氣粗的從荷包乾坤袋裏,掏出了一張紙來,“當然。”
郝英俊只覺得眼前一黑,它很輕松就認出來了,這個,分明就是方曉英開給樊樊的那張大額支票!
哈,難道服務員過來結賬,他們就把這東西遞過去嗎?多土鼈!多愚蠢!只這一條,前面裝逼裝的再成功都沒用了啊……是有不少土豪随身帶着支票本,到時候刷刷填個數字,然後潇灑一撕——可樊樊跟這種能比麽,七位數的支票你确定不是在開玩笑?
那個傻大個司機去哪兒了呢?真是廢物,這麽點小陣仗就把人跟丢了,雖然少了個跟屁蟲感覺還挺不錯,但到了需要他(刷卡買單)的時候,他卻不在身邊,樊樊是那種吃霸王餐的人嗎!!!
就在郝英俊瘋狂吐槽,急的在桌子上轉圈的時候,樊芷蘭卻絲毫不體諒它的良苦用心,歡快的将在遠處對他虎視眈眈的服務生招了過來。
等人過來後,他學着其他客人的舉止,淡定的說了句,“買單。”
郝英俊絕望的閉上了眼睛,這場面注定很丢臉,它不敢看。
“是這樣的先生,您這桌的消費,已經有人付過款了。”服務生甜甜的說道。
至少郝英俊在這一刻,認為這服務生的嗓音如同天籁。
付過帳了?樊芷蘭暗暗的想着,這又是什麽情況?難道是那個司機找過來了?算了,誰付不是付呢!
其實對錢財真的沒太大概念,打從出生起就沒有‘貧窮’過的樊芷蘭,就那麽矜持的點了點頭,幹脆利落的起身走人了。
服務生目瞪口呆,橋豆麻袋!她還等着客人問‘是誰,究竟是誰’!然後她就可以做出秀美的為難表情來,說‘對不起啊先生我不能說’,這個時候客人一定還會刨根問底,她就可以順勢說出一大段有哲理的話來,比如‘相逢就是有緣先生何必強求’,比如‘名字只是個代號若是有緣必會再見’,一想到這位頂級大帥哥用他美呆的雙眼深深的注視着自己,還真是有點小激動呢!
反正她是不會把付賬的人交代出來的,廢話搞基沒前途啊!像這樣一看就很直,一點都不娘炮,高大威猛有型有款的帥哥,怎麽能被一個男人調戲呢必須要歸屬于女同胞——比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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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美好的粉紅泡泡,就在帥哥毫不遲疑的直接走人這個冷酷無情的動作中,碎掉了。
樊芷蘭帶着郝英俊又逛了一會兒,發現人流依舊擁堵,并且越來越擁堵,終于耗盡了耐心,風馳電掣的返回他們停車的地方去了。
司機大哥正在那裏拔着脖子望眼欲穿,腳邊擺着一大灘各種顏色的包裝袋,他已經懊惱的連收拾的心思都沒有了,呵呵誰家的保镖能跟他一樣吊?陪着小少爺逛街竟然硬生生把人跟丢了……就算肚子餓的咕咕叫,也必須要老老實實的在這裏守株待兔,不然難到要打電話告訴袁先生,對不起人沒了嗎呵呵。
因為等的太無聊,他玩了一會兒手機游戲之後,又開始百無聊賴的刷微博,并登陸了馬甲小號,發了一條#作為一個保镖,老板不見了我該怎麽辦,在線等#,結果剛發上去,他就瞄到了一個熱門微博——上面的照片看起來怎麽那麽眼熟?!凝重的點開一看,媽蛋還真是自己跟丢的那位!
司機大哥霎時就怒了,我說那會兒的人流怎麽看起來那麽蹊跷呢!合着都是你們在坑我!
這一刻,他十指翻飛,惡意滿滿的在評論區留下一句話——親眼目擊真人沒那麽帥,博主眼瞎鑒定完畢!
點擊發送,嘴角剛剛上揚五度,還沒有形成一個猙獰的笑容,司機大哥的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暗沉沉的地下停車場,就突然響起了一個壯漢受驚的慘叫聲,那聲音之大之震撼,活生生的讓好幾輛車的防盜裝置被觸發,各種凄厲的響聲此起彼伏,司機大哥的手機屏幕被摔出了裂紋。
樊芷蘭和郝英俊也被這場動靜吓了一跳,接着就用譴責的目光看向始作俑者。
司機大哥看清楚來人是誰,這才驚魂普定,他欲哭無淚的撿起自己重傷的手機,終究不敢對面噴自己的衣食父母,頂着兩對譴責視線打開車門,将那堆戰利品放進去,這才清了清嗓子,問道:“少爺,對不起先頭跟您失散了,您也沒帶手機,我聯系不上您,只能在這裏等。您還沒吃飯吧?接下來去找地方吃?我知道一家挺不錯的餐廳。”
樊芷蘭大度地,“不用了,我吃過了,今天就逛到這裏吧,我們回去。”
得,吃不了大戶了,看來還是得回家吃自己。司機大哥任命的坐進駕駛座,發動汽車,等汽車徐徐駛出停車場,他才想起來,銀行卡在自己這裏,他吃飯那什麽付的帳?但轉而又想,堂堂一個大少爺,就算剛從鄉下回來,手頭應該也有點錢吧?問這個幹嗎,簡直多事。
坐在後面的樊芷蘭其實也在納悶,看來付賬的不是這個司機了?那是誰?難道碰上好心人了?
但這種小小的問題,根本沒有困擾他多久,很快就被他抛諸腦後,再沒有想起。
同一時間,本來應該去學校上課的袁文盛,正在一家私人會所的包房裏喝悶酒。
他身邊陪着幾個平時玩得來的好兄弟,都是本市數得着的公子哥,昨天就在這裏過的夜,今天正好陪着袁文盛續攤,此時都是衣冠不整,一副還沒睡醒精神極度萎靡的樣子,橫七豎八的攤在沙發上,幫袁文盛記着數,時不時的叫聲好,贊幾句盛哥純爺們,甚至偶爾還會有半死不活的掌聲。
袁文盛很快喝成了死狗,腦子混沌不清的同時,精神極度亢奮,雙手中指向天,罵他親爹是天字第一號賤人,各種發洩,流暢極了。這幫子狐朋狗友也大概知道他們家發生了什麽事,對袁文盛同情之餘,也覺得罵的痛快,并紛紛叫嚣着,要替袁文盛教訓教訓那個不長眼的野種。
提到野種,袁文盛卻突然安靜下來了,他眯着眼睛,醉得神志不清時管不住口水,那形象真是說不出的猥瑣,他拖長聲音回味無窮的說道:“嗯,不能——不能教訓!那小野種雖然該死,但是,但是,唉,長得真叫一個帶勁啊艹!帶勁,太TM帶勁了,你們是——是不知道,今兒個早上,老子當時就硬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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