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節

傳染的……”

可餓紅眼的兩乞丐，又豈會害怕什麽傳不傳染的。

兩乞丐非但沒有還包子的意思，反而直勾勾的盯着蘇欣然懷裏的山豬肉。

蘇欣然後悔了，護着懷中的山豬肉，顫顫的後退，“包子我不要了。”

“把肉給我。”其中一個小乞丐朝蘇欣然撲了過來。

“啊。”蘇欣然拔腿就跑。

兩乞丐把剩餘的包子塞入口中，齊齊朝蘇欣然撲來。

蘇欣然慌不擇路，直直的撞上了一個堅硬的胸膛。

“嘶。”痛的蘇欣然眼淚都出來了。

“強盜。有強盜。”蘇欣然俨然抓住了救命稻草，緊緊的揪住身前之人的衣擺，擡頭，就對上了一雙狹長的丹鳳眼。

“小哥哥。”蘇欣然淚光閃閃，委屈不已，“他們要搶我的山豬肉。”

“不是我，是你的，你的肉。”蘇欣然補充道。

張大娃擡眼看向站在身前的兩個小乞丐，厲聲叱問，“是嗎？”

兩個小乞丐讪讪的看着張大娃，“沒有的事，誤會，誤會。”

說完，兩乞丐撇下蘇欣然，拔腿跑開了。

張大娃擡手去扶蘇欣然。

“嘶。”張大娃再次碰到蘇欣然的棍痕，痛得她只呼氣。

“我說，你身上還有沒有一塊好肉了？”張大娃擡手，再也不敢碰她一個手指。

蘇欣然生怕張大娃再一次丢下她跑了，她一個人怎麽可能護得住懷裏的山豬肉，打定主意後，蘇欣然緊緊的抓着張大娃的衣角，“小哥哥，你是回來接我的嗎？”

“你不會丢下我了，是不是？”

張大娃無奈，“我不能帶你回去，我娘不會同意的。”

“小哥哥。”蘇欣然淚眼兮兮，“我，我很能幹的，我會很多東西……我知道保存山豬肉的方法，我會算數……”

她還知道牛頓第一第二第三定律，知道水、氧氣的化學方程式，還會外語，會電腦能打王者……

可惜這些都不能當飯吃啊！

5、求收留

張大娃看着蘇欣然狼狽的樣子，咳了咳，“走吧，我先帶你去買包子。”

“恩。”蘇欣然拽着他衣角，乖巧的跟在他身後。

“你先放手，好不好？”張大娃尴尬的皺眉。

蘇欣然堅持，“不，我放手你就跑了。”

“你放手，我保證不跑。”

“不放。”蘇欣然抽泣，鼻音重重。

看着蘇欣然可憐兮兮孤苦無依的樣子，張大娃童年零碎的記憶再次浮了上來。

他本想厲聲呵斥她，聲色俱厲的把她趕走，可他不忍心啊！

蘇欣然可憐巴巴的樣子，像極了幼年迷路的自己。

蘇欣然那黝黑蛇皮一樣的肌膚，又同他娘那一身黑一塊白一塊的皮膚有些相似，憶起他們一家人受的白眼與嘲諷，張二娃再也說不出一句重話了。

罷了，罷了，大不了待會在找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小乞丐身邊溜走好了。

張大娃暗暗決定。

可惜張大娃如意算盤落空了。

有了被抛棄的教訓，蘇欣然這次說什麽也不放開張大娃了。

一路上，蘇欣然猶如受驚的小鳥般，抱着山豬肉，緊緊的揪着張大娃的衣角寸步不離的跟着他。

只要張大娃一喊她放手，她就擡眼可憐兮兮的瞅着他，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她本身已經夠可憐了，完全是本色出演壓根不用裝。那表情可憐的不要不要的。

張大娃實在狠不下心推開她。

就這樣，張大娃到了家都沒能甩掉蘇欣然。

張大娃家位于流雲城六裏外的西水河附近，是一棟帶院子低矮的泥木土胚茅草房。

院子前，兩只沒有幾根羽毛的半大母雞無精打采的縮在在院子裏的柿子樹下。

“娘，娘。”張大娃扛着從鎮上采買的生活用品，推開院門口的竹籬笆，雀躍的朝土胚房大聲喊道。

“大哥，大哥。”一個稚嫩的童聲傳來，緊接着，一個七八歲上下，瘦巴巴，頭大身子小的小男孩三兩下蹿到張大娃腿邊，一臉希翼的盯着張大娃肩上的麻布袋，“大哥，大哥。”

一口一聲大哥叫的可甜了。

張大娃無奈的放下麻布袋。摸了摸小男孩腦袋，滿臉寵溺的說道，“小寶，我離開這些日子，家裏可好？”

“好，挺好的。”張大娃一放下麻布袋，小寶就去拆袋口繩子，“大哥，這些都是你買的？”

“恩。”

“成兒。”土胚房門口，一個頭發花白，脊背佝偻的婦人走了出來。

婦人臉上，密密麻麻全是一圈圈慘白的白斑。

看的蘇欣然直起雞皮疙瘩。

果然一山還比一山高啊，沒有看不到只有想不到的。這世上竟然還有人有比她更駭人的皮膚病啊。

難怪張成見到她時一點兒也不怕呢？

原來是早就見怪不怪了。

“回來了。回來了就好。”婦人見到張成也頗為激動。

“娘。”張成朝婦人走去，“你身子好些了沒？”

“好多了。”婦人的抓着張大娃雙手，心疼不已，“我兒終于回來了，可擔心死娘了。”

“讓娘看看，可有傷到哪兒？”

張成得意洋洋，“娘，你放心好了，我只是設陷阱捕獵，又不和那些野畜正面較量，能有什麽事。”

“那也不能大意。”婦人握住張成的雙手，上上下下仔細打量。

“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渾身上下皮都沒破一塊。”張成得意洋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婦人見張成完好無損，放下心來。

“娘。”小寶從麻布袋裏翻出一個糖果紙包，興高采烈的捧到婦人身邊，“娘，你看，這是大哥給我買的糖果。”

“就你慣他。”婦人寵溺的拍了拍張成的手背，“成兒啊，這錢可不能這樣花，得用在刀口上……”

“娘，大哥可不止給我買了糖果。”眼看娘親又要拿他說教，小寶不滿的嘀咕，“他還給二姐買了兩朵絹花，給你抓了兩副藥。”

“成兒……”見兒子如此想着他們，婦人也不忍數落張成了。

張成轉身去抗麻布袋，“娘，咱們進屋說吧。”

婦人擡眼，皺眉看向抱着山豬肉立在院中的蘇欣然，憤怒的吼道，“誰放進來的乞丐，還不快給我打出去。”

“大娘。”蘇欣然抱着肉，可憐兮兮的看着婦人，“我，我……”

“娘，”張成把心一橫，擡頭挺胸，“我想讓她做我媳婦……”

做媳婦這句話，張成幾乎是閉着眼睛說出來的。

“你說什麽？”婦人扭頭不敢置信的看着張成，眼裏閃着憤怒，“你是不是瘋了？”

“我不同意，我絕不允許你取這麽醜的媳婦。”婦人決絕的吼道，“快給我打出去，打出去。我們張家再窮，也絕不會要這樣一個兒媳婦。”

正在開心的吃糖果的小寶被他娘的架勢給吓呆了，含着糖果一臉緊張的看着幾人。

蘇欣然臉頰滾燙，要不是有膚疾，她的臉早就紅透了吧。

張成為了收留她，真是什麽都敢說呀。

“娘，你小聲點。”張成耳朵尖都紅了，伸手拉了拉婦人的衣袖。

“小聲？”婦人氣的不輕，“你還知道丢人哪？知道丢人你還領這樣一個怪物回來？趁現在大夥兒不知道，趕緊給我趕出去。”

“快呀。”婦人憤憤的推了他一把。然後整個人躬身咳嗽起來。

“娘，你別動氣，我這就趕她走還不行嗎？”張成邊幫婦人順背，邊軟言勸道。

“咳咳，咳咳……”婦人咳嗽聲不斷，越咳越激烈，臉上的白斑都咳得紅了起來。

“小寶。”蘇欣然看向一旁呆立的小男孩，“快去給大娘弄點水。”

小寶聞聲，飛快的跑進屋內，用土瓷碗端了滿滿一大碗水遞給婦人。

婦人喝了水，勉強止住了咳嗽。

張成感激的看了蘇欣然一眼。

“娘。”張成握住婦人的手腕，哀求道，“好歹我也把人帶到家裏了……”

“想讓她給你做媳婦。除非我死了……”婦人打斷張成，憤怒的吼道。

“好，不做媳婦，不做媳婦。”張成連連保證，“你看這天色也不早了，她跟着我跑了一天，就留她住一晚，就一晚。”

婦人直直的瞅着蘇欣然，未應聲。

張成趁機朝蘇欣然使眼色，“還不快謝謝陳大娘。”

“謝謝陳大娘。謝謝。”蘇欣然乖巧的點頭感謝。

“等等，先別忙着謝我，我還沒想好讓不讓你住一宿呢？”陳大娘不悅。

6、碰瓷呀

張成又朝邊上的小寶擠了擠眼。

小寶會意，立馬抓着陳大娘衣擺，擡眼哀求道，“娘，小姐姐這麽可憐，咱們就留下她吧，求你了？”

張成悄悄的給小寶豎了個大拇指。

陳大娘沒理兩兒子，而是看向蘇欣然，“丫頭，你同大娘說實話，你身上的膚疾過不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