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章節

接掏出一把銅板塞到蘇欣然手裏。

蘇欣然把銅板揣到兜裏,蹿到沈三跟前,随手抓了些銅板塞到沈三手中,壓低聲音道,“小哥哥,謝謝!”

“這?”沈三一怔。“不用……”

“我先走了。”把銅板塞到沈三手中,蘇欣然就快步離開,“等以後有機會,我在請小哥哥喝茶。”

肖媽媽扭頭看了蘇欣然一眼,先前冰冷的臉有了絲絲笑意。

沈三則站在原地,捏着手裏為數不多的銅板,感觸頗深。

這丫頭,也是個知恩圖報之人呢。

“怎麽?”他旁邊的高個子小厮用胳膊撞他肩膀,“這麽點兒銅板就把你收買了?”

“你幫了她這麽大的那你,她就給你這點兒銅板?還把你感動成這樣?”

沈三低頭瞅着手中的銅板,喃喃自語,“銅板雖少,對他們來說卻是最珍貴的東西。而且,肖媽媽都出動了,醜丫頭肯定達成了心願……”

“她給不給,又有什麽關系呢?”

“你,你還真想的開。”高個子小厮有些不是滋味。

哼,即便那丫頭重情重義,可看她那窮酸樣,他們又能從她身上得到什麽好處呢?

這樣的人,他才不想結識呢。

這樣一想,高個子小厮心裏頓時平衡了。

縣令夫人出馬,這效率果然杠杠的。

沒用多久,張成就拿到蓋了流雲城縣令印章的地契。

蘇欣然代張成、肖媽媽兩人簽了名,然後兩人再分別在地契上戳了拇指印,這地契就徹底的生效了。

整個過程一分錢沒花不說,兩畝地也變成了五畝地。

張成捧着地契樂的合不攏嘴。

事情辦妥,肖媽媽轉身告辭,“沒事我就回去複命了。”

蘇欣然把兜裏剩下的銅板掏了出來,追上肖媽媽,“肖媽媽,小小心意,還請收下。”

肖媽媽有些為難,“這?”

這丫頭可是桃枝姑娘帶過來的,同她一起帶過來的還有夫人的令牌。

饒是在夫人身邊待了五六年,肖媽媽也拿不準這丫頭在夫人身邊的分量。

蘇欣然直接把銅板塞進她掌中,“等明兒,我在給媽媽送點土特産。”

“這倒不用。”肖媽媽收了銅板,笑着推辭。

“要的,要的。”蘇欣然笑容甜甜,“我明兒就給你送到屋中。”

“今兒真是辛苦肖媽媽了,謝謝。”蘇欣然真誠的感謝道。

肖媽媽對蘇欣然印象又好了不少。

揣着地契,還有蘇欣然帶回來的五塊碎銀,張成覺得一切俨然夢境。

張成把臉湊到蘇欣然跟前,一臉的不敢相信,“快抽我一巴掌試試,我怎麽覺得這麽不真實呢?”

“恩?”蘇欣然毫不客氣的在他手背上狠狠掐了一把,“現在呢?”

“啊。”張成痛的跳了起來,面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果然是真的,不是做夢。”

痛都痛的如此暢快啊!

“走,我帶你去買新衣服。”張成豪邁的大手一揮,拽着蘇欣然就朝成衣鋪走去。

聽到張成要帶她去買衣服,蘇欣然心裏也很高興,可現在的情況?

蘇欣然拉住張成,苦笑,“成哥哥,王木工那兒的尾款還未付呢。水硾也未裝……”

張成有些無奈,“這種時候能不能想點開心的事?恩?”

張成拉着她興高采烈,“再說現在咱手上差不多有2兩銀子,水硾那兒留一塊碎銀就夠了,你還可以用五塊碎銀呢。”

“最多只能用三塊,還得留點兩塊買香料呢。”

“還有,就我一人買衣服的話,大娘同盼兒姐那兒……”

張成停住腳步,盯着蘇欣然上下直瞅。

蘇欣然莫名其妙,“怎麽了?”

張成一臉嚴肅,“恩,我突然覺得,你今年根本不是十三,而是三十。”

蘇欣然,“……”

“墨跡的同娘簡直有得一拼。”

蘇欣然跺腳,“先前也不知誰花錢沒個節制,差點誤了大事!”

張成羞赧,“好,我錯了,我檢讨。咱別提這事了,成不?”

哼,誰讓他先編排她的。這下知道怕了吧。

蘇欣然得意。

張成長身而立,整個人籠罩在夕陽淡紅色的光暈中,眉眼如畫,“可這銀子本來就是你掙來的,你不用誰用?再說,你這一身衣服本來就不合适?難道不應該換?”

蘇欣然感動的鼻音重重,“可,我畢竟不是……”你們家的人啊。在你們家白吃白住這麽長時間,好不容易賺了點錢盡給自己買衣服了,他們真的不介意?

“走,有事我給你擔着。”張成拉着蘇欣然朝前走去。

蘇欣然終于懂了,張成為什麽那麽快就把手裏的兩千銅板給花的見底了。

因為在他心裏,壓根就沒有把錢回事。

男人舍得花錢,肯為她花錢是好事,可他也太不會計劃了,以後有錢了,可不能交給他保管。

蘇欣然暗自決定。

38、定衣服

錢自古都不是省出來而是掙出來的,既然張成這麽有誠心,她又有什麽好墨跡的。她來這兒這麽多天了,周身也就只有這麽一身破舊的麻布裙。髒了也只能晚上洗了早上穿。要是趕上天氣不好,第二天沒幹,她還得躲在被子裏等小寶幫她把衣服烘幹了才能起床。

她其實想買新衣服很久很久了呢。

只是自己又寄人籬下,生怕哪兒做的不得體,讓她好不容易才同張家人建立起來的關系毀于一旦。

蘇欣然跟着張成,到成衣店裏一問,店裏根本就沒有适合蘇欣然穿的成衣。

好在成衣店也是接受定做的。

在商貿極度滞後的時代,平頭百姓都是自個兒買布匹,自己裁縫衣服。這樣不但便宜還能剩下些邊角料。

只有那些官宦鄉紳人家,才舍得花錢在成衣店裏購買或者定做成衣。

陳大娘因病原因,已經很久沒有裁過衣服了。而張盼兒顯然也沒有學會這門手藝,蘇欣然更是連怎麽裁都不知道。

所以,蘇欣然同張成一商量,決定奢侈一把,直接定做。

兩人在布匹店裏挑挑揀揀,最終定下兩匹粗棉布。一匹淺灰色,一匹灰白色。

選好布料,同掌櫃談好價錢後,兩人交了押金,掌櫃才幫蘇欣然量了尺寸,讓他們三天後就可以過來取了。

随後,蘇欣然又在店裏挑了兩身亵衣、亵褲。

這番大采購,一是蘇欣然又瘦又小,壓根也用不了多少布,二來只交了一半的訂金,并未全部付清,饒是如此,也整整花了整整兩塊碎銀。

剩下的兩塊碎銀還的留着三日後取衣服時付尾款呢。

買完衣服,兩人手裏的錢又拮據不已了。

難怪張家人的衣服都是補丁加補丁,這個時代的布價也賊貴了些。

從成衣店出來,兩人轉去四方酒肆,找掌櫃詢問明兒送多少泡竹筍。

張成一進酒肆,酒肆掌櫃就迎了上來,“我正琢磨不知怎麽尋你呢,你就來了,真是巧了。”

蘇欣然一喜。

張成笑着問道,“趙掌櫃,明兒的泡筍片?”

趙掌櫃笑的眉開眼笑,“明兒給我來十斤。”

張成愣住了,“這麽多?”

“怎麽?”

趙掌櫃愣了愣,“有問題?”

張成看向蘇欣然,他不确定壇子裏的泡筍片能不能出這麽大的量。

蘇欣然爽快的應道,“當然沒問題,趙掌櫃要多少我們有多少。”

趙掌櫃頓時松了口氣,轉身欲走,“那就這樣定了。”

蘇欣然含住他,“趙掌櫃,這價格?”

趙掌櫃扭頭,面色不悅的看向張成,“價格不是早就說好了嗎?”

張成直接羞的低下了頭,伸手拽了拽蘇欣然。

蘇欣然可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快人快語,“趙掌櫃,這筍片能做出這種味,我們可加了不少珍貴香料,2文錢一斤那可是鹽巴錢都不夠哪。”

趙掌櫃不屑的哼哼,“那你想要多少?三文,四文?”

“八文。”

“多少?”趙掌櫃直接黑了臉,“八文,你這丫頭還真是什麽都敢喊哪。你知不知道8文錢一斤都可以買次一點的五花肉了。”

蘇欣然不想同他多說,“香料什麽價趙掌櫃肯定比我清楚,我這個價半點沒多要。不過,先前答應掌櫃的2文一斤也算數,畢竟趙掌櫃是第一個肯同我們買泡筍片的。”

“你什麽意思?”趙掌櫃直接懵了,這丫頭一會八文,一會兩文,到底要幾文。

蘇欣然解釋,“前三斤兩文,多的部分八文一斤。”

趙掌櫃面色稍緩,低頭沉思半晌,方才擡頭道,“那明兒就先給我送六斤。”

他還是一天少要點兒吧。

不過這價也忒貴了些,趙掌櫃暗暗決定,馬上就去後廚,讓師傅照着這口味炮制一壇泡筍片。

哼,等他做出來了,誰還稀罕同他們買。

見趙掌櫃要的量一下就從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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