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哭包
入了一條比較偏僻的路口,徐彬果然沒有看錯。
那呆滞的少年走動時肢體顯得很僵硬,旁邊跟着一個穿馬甲的少年,那馬甲少年不知道和對方說了什麽,他露出微微笑意,緊接着面色閃過一絲詭異。
呆滞少年麻木的盯着馬甲少年,眼神驟然閃過一道狠厲,猛地伸出雙手狠狠掐住對方的脖子。
徐彬立刻現身,開始用變異能力催動葉子對那呆滞少年發起攻擊。
馬甲少年被掐得發不出聲音,一張奶白色的臉漲得通紅。他掙脫不開同學的手,脖子被攥的死死的,只見對方嘴角挂着一抹詭笑,嘴巴咧開,牙齒上流出黏稠腥臭的液體。
心髒砰的一下越跳越快,下一秒,同學的腦袋在他面前炸開了。
殘忍血腥的畫面讓馬甲少年的瞳孔緊緊縮起,脖子被放開的瞬間,他身體往後趔趄,眼角分泌出晶瑩的淚水,恐懼間喉嚨不由發出沙啞的嗚咽聲。
“哭得頭疼,閉嘴。”徐彬嫌棄道。
馬甲少年驚魂未定,眼角冒出的淚水越滾越多,越流越快。
“難看死了,一個男的哭得那麽誇張,你是不是男人啊?”
馬甲少年仍舊抖着肩膀抽抽噎噎,帶着嬰兒肥的面頰浸着從眼角冒出來的眼淚,凝聚在光潔的下巴,吧嗒一下滴落地面。
光天化日下,晴空朗朗,風和日麗,除了地上的喪屍有點掃興之外,一個奶油小孩對你哭得停不下來,徐彬頭都炸了。
他無語的看着對方,這人還在止不住的嘤嘤嘤。
徐彬皺起眉頭望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忍着脾氣對馬甲少年道:“我看你一副少爺樣,找人來把這屍體徹底處理掉沒問題吧?”
“嗚嗚嗚嗚——”
“媽的,我說你別再哭了,搞的我像在非禮你一樣?!我是你的救命恩人,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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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甲少年紅着眼眶努力克制住飙淚的*,哽咽道:“對、對不起。我也不想哭,可、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對、對不起!”
徐彬無語,再一次強調,咬牙道:“你的這位小夥伴已經被喪屍感染了,要是我不殺他,你就會被他吃了或者感染同化,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所以你記得要叫人來把這具屍體徹底銷毀知道嗎。”
馬甲少年好不容易止住了淚水,努力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過了片刻,找回情緒後,他開口禮貌詢問:“我叫穆麒,請問怎麽稱呼你?”邊說邊掏出一條絲絹擦幹臉上的淚痕。
“徐彬。”
說完,徐彬還念着找工作的事,打算撇下穆麒就走。
那穆麒見徐彬擡腿走人,心急之下一把抓住徐彬的袖口,漲紅了臉,說道:“那個,謝謝你救了我,可是......我的同學真的是被喪、喪屍感染了嗎?”他嘴角一扁,眼角好像又要随時冒出淚水,弱弱開口道:“會不會誤殺了......”
徐彬眼角一抽,“你剛才看到我用樹葉把這人殺死了嗎。”
穆麒連連點頭,“看到了!”
“我這能力不是誰都有的,你別告訴任何人。我也不怕告訴你,我是你們h市本地人口中唾棄的外來難民。”
說到這裏,他發現這個叫穆麒的少年臉上并沒有露出鄙夷的神色。
他繼續說道:“我之所以從外地來,就是因為外面已經被喪屍侵占了。”
穆麒露出驚訝。
“就和你這位小夥伴一樣,整個人像個木偶,沒有自己的意識,能随時把你吃掉,或者咬傷你,感染你同化為他們的同類。”
穆麒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心底其實是非常後怕的。因為剛才同學真的跟魔鬼一樣可怕,如果不是徐彬出現,他真的會被咬死了吧......
他後怕的回頭看了眼地上的屍體,眼睛驀然睜大,只見地上的屍體有的地方開始腐化成濃水,散發出陣陣惡臭。
受到了驚吓,他往徐彬身邊靠去,“他......他怎麽這麽快就腐爛了!”
“因為他被喪屍感染了。”
穆麒下意識抓住徐彬的手臂,結果惹來對方的不滿,把他甩開。
“我有事情忙,你自己叫人來處理。”
“哎——”穆麒試圖挽留,徐彬卻頭也不回地離開,留給他一個高傲颀長的背影。
穆麒站在原地,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通知相關人過來處理屍體後,他伸手抹了下眼角殘留的淚水。陽光下,那指尖上的淚水似乎染上靈性,靈活地在指尖上跳躍,随後噗的一下,散開了。
徐彬這天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好像有人跟着自己,可他回頭仔細觀察,又找不到人。
不過他很快抛掉這股怪異的感覺,因為他找到臨時工作了。
市內一家書店招他做員工,店長說他斯文的氣質長相很符合這份工作,加上書店靠近學校,學生妹都喜歡這款斯文中透着微微冷漠的男人。
前提是他保持沉默,不露出毒舌本性。
十二點的太陽跟燒得正旺火爐一樣,陽光照在皮膚上,引起火辣辣的一陣刺痛。
曾小福站在太陽底下,內心全被雷仲坤讓他把槍法練好的要求占據了。
就他一個待在家裏,因為他給大家拖了後腿。
思及此,曾小福抹去額頭的汗水,繼續往彈夾裏裝石頭,然後擡起手臂瞄準,認真打出去。
手臂明明已經酸得不想擡起,他仍舊咬牙堅持,綠眼睛閃爍出一股執着。
正午的太陽能把人曬暈,曾小福憋着一口氣,每十發石子打出去,沒有十發中目标,他就不願意進屋。
舔了舔唇角,他實在太口渴了。
懸在頭頂正上方的太陽好像變成了兩個,又或者三個,強烈的光暈都快把那雙水潤的綠眼睛晃花了。
最終還是抵不過誘惑,他打算回屋吃飽喝好再下來練槍。
這段地方住的人不多,但并不代表沒有其他人居住。曾小福上樓時,就遇到一位拄着拐杖下樓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看起來頗為着急,樓道并不十分寬敞,曾小福把身體貼在牆側,直到那老太太下了樓梯,他似乎松了一口氣。
曾小福比以往懂事了些,雖然太深奧的人情世故他還沒參透,不過尊老愛幼目前還是勉強能理解的。
他想他還是得再懂事些,倘若以後他沒有像現在這麽笨,雷仲坤大概也就沒有那麽嫌棄他了吧。
下樓時,曾小福聰明的灌了一瓶水帶下去。
木叉上的水果已經被打爛了一半,經過太陽的暴曬變得幹癟癟的。曾小福咽了下口水,每次練槍法他都很心疼這些水果。
地上的石子拿在手上觸感非常燙,他像沒感覺到似的,神色如常裝好,舉起手臂,瞄準,出槍。
同樣的動作他反複不斷做了一上午,絲毫沒有厭煩。
篤篤篤的拐杖聲傳來,右耳朵豎起,曾小福看到剛才樓梯上遇到的老奶奶在焦急呼叫。
他咦的一聲,緊接跑過去,用手掌給自己扇了扇風,小聲問:“你在找誰?”
老奶奶憂道:“我那乖孫不見兩天了,急得我喲......”
曾小福還惦記着做人要‘尊老愛幼’,盡管心底有些不知所措,卻也明白自己不能就這麽離開。
扭頭望了眼孤零零豎在地面上的木棍,他今天有過好幾次連續打中七發子彈......
心裏的天平搖了搖,最後他跑到老太太旁邊,小聲道:“我和你一起找人。”
雷仲坤要是知道他做了好事,一定會很高興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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