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如果說一開始是被點了把火,那白然的話無異于在這把火裏加了一車的幹柴。
李牛是個農家漢子,沒讀過書,除了地裏活外懂得不多,但他知道他疼到心坎裏的媳婦和剛出生的兒子差點被人給禍害死,他要是不去把那張蘭那賤人給撕了,他都不配當個爺們。
“咋能這樣呢!”于嬸的性子軟,看着自己遭了罪差點沒頂過去的兒子和兩個不足月病怏怏的孫子,眼淚頓時又開始止不住了,“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于平他爹又去的早,她一個女人拉扯大孩子不容易,嫁兒子她認了,可要她兒子和孫子去死,那不是要了她的老命嗎。
“我去宰了她!”李牛看了看自己的老婆兒子,雙目赤紅,扭身就要往外走。
于嬸趕忙用自己的身子擋住門口,用全身的勁将李牛推了回去,她比誰都想殺了那個女人,可是不行啊。
“你那是殺人啊,是要被砍頭的,真要那麽做你讓平子咋辦,讓你那倆兒子咋辦,難不成你要平子走我的老路嗎!”
李牛低垂着頭,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因為用力過度而扣進肉裏,怒火讓他恨不得現在就沖出去,給他媳婦兒子報仇,可腳卻像被釘住似的,挪不動半步,許久,他才放開手,坐回到炕沿上,看着于平的睡臉。
“都別沖動了。”白然見他們安靜下來,揉了揉眉心,“聽我說一句,于平和孩子沒事,殺人償命之類的談不上,同樣也夠不成什麽重罪,所以捅到衙門也不會判了張蘭,頂多賠些銀錢了事,所以如果你想替于平出這口氣,就按我說的做。”
李牛對白然還是挺相信的,聽這麽一說,總算找回了理智,點頭道:“我聽你的!”
“行,春子,你現在回家把那面銅鑼拿過來,對了,你那有麻藥吧,也給我拿一點過來。”白然覺得有些頭暈,下意識伸手扶住旁邊的傻子,緩了緩,繼續說道:“等會鑼拿來咱們就敲鑼去村長,于嬸和周嬸就別去了,留下來照顧于平和孩子。”
周氏早被這一串變故吓到了,她就是個接生婆,按理說這事她不該摻合,可她和老于家的關系一向不錯,于平的事她心裏也氣的狠,所以理智上說不行,情感上卻已經傾斜過去了,能幫一把還是幫上一把的好,不就是看孩子麽,她看的難不成還少麽,“行,這一大兩小交就給我們倆婆子吧。”
于嬸咬着唇,最終也點了下頭,算是同意。
“對了,于嬸,你們家和張蘭有沒有什麽過節?”白然多問了一句。
于嬸仔細想了一會,搖搖頭,“沒有,我一個女人帶着孩子,一直本本分分的,連閑話都不敢多說一句,怎麽可能得罪人家,如果非要說惹她不高興了也就是昨兒個她來給她女兒做衣裳,我因為平子月份大了就給推了,可當時她也沒說啥啊。”
白然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沒再問,都說完了,王春跑回去拿鑼和麻藥,白然、李牛和傻子到後院把捆了一夜的張蘭拎出來。
Advertisement
張蘭被捆的跟粽子似的,就那麽在地上扔了一天,沒吃沒喝,也沒出去放風,頭發衣裳髒亂不說,一褲裆屎尿,臭氣轟天。
張蘭羞憤欲死,她之所以故意撞上于平,一是因為于平和白然交好,二就是因為她找于嬸做衣服的時候卻被對方拒絕了,她也就是撞那麽一下洩憤而已,哪想到後果會這麽嚴重。她更是做夢都沒想到白然這個小煞星真敢捆了她,還扔外面過了一夜,她恨啊,但更多的卻是恐懼害怕,如果不是繩子捆着,她恨不得離這人遠遠的。
白然默默的後退兩步,昨天大家都顧着于平生産的事,他壓根就把這人忘了。
“臭。”傻子擰着鼻子拉着白然又往後跑了幾步,伸出另只手捂住白然的口鼻。
傻子的手大,能遮上他小半邊臉去,在這麽一堵,險些讓他背過氣去。
白然掙紮了好幾下才把傻子的手拍掉,“你想捂死我麽!”
傻子捂着手,可憐巴巴的望着他,像是剛被家長懲罰的孩子,“小然,疼。”
“活該。”白然哼了一聲,抓過那只被自己打紅的手揉了揉,将自己恢複的一點異能輸進去,瞧着紅腫消了才放下,卻忽然又是一陣頭暈,幸好傻子手快才沒讓他躺在地上。
“小然……”
“沒事。”白然就着傻子胸口待了一會,緩了口氣,他這次耗損的太厲害,怕是要養上一段日子了。
等王春過來,老王家一家人加上程永飛都過來了,白然打了招呼,要過麻藥放在水裏,全給張蘭灌進去了。
完事後讓李牛推了他家的板車過來将人放上去,幾個人就沖着村長家去了。
一路上王春不停的敲鑼,周圍人聽到動靜不少跑出來看的,卻都被那股子又騷又臭的味道熏得捂鼻子躲遠些,才問道:“這咋了?出啥事了?”
李牛被白然囑咐過,凡是有人問立即就說:“這張蘭和白老太太跑我家去打架,故意撞倒我媳婦,害我媳婦早産,昨兒個夜裏險些沒熬過去,我兩個兒子也險些胎死腹中,這張蘭害我差點失去妻兒,我要去找村長給我評評理!”
李牛都快心疼死自己的老婆兒子了,這番話雖然沒有任何修飾,卻因為他的情感強烈帶出一股氣勢。
于平人緣氣勢不錯,懷孕八個月大家也基本都知道,這張蘭平常就不老實,四十好幾了還總勾搭別人家漢子,如果真是故意撞上去……
“呸,不要臉的騷蹄子!”某個曾經被張蘭禍害過家裏漢子的婦人直接啐了一口,“我現在就去叫我當家的過來瞅瞅,給他長長記性,別等着自家孩子被禍害了還不知道。”
除了那婦人,還有幾個和張蘭眉來眼去過的漢子,如今看到張蘭這模樣全嫌棄的皺眉捂着鼻子,躲得一個比一個快。
張蘭恨不得把頭縮進衣服裏,她以往最看重的就是這張臉,可等今兒個過去她還拿什麽臉見人啊。
這銅鑼一敲,人越來越多,浩浩蕩蕩的往村長家裏走,田大旺和田月紅自然也得了消息,着急忙慌的趕過來,卻被這陣勢吓愣了。
好一會,田大旺才回過神,想沖過去把媳婦奪回來,可一看到李牛王石和傻子三人跟防賊似的走在板車附近,他就熄了心思,就他那體格,這三人任意一個單拎出來他也打不過。
田月紅被她娘從小熏陶,卻是比田大旺精明不少,立即掏出帕子哭的梨花帶雨的撲過去,“娘,娘您怎麽了……”
她這樣既是想讓那些喜歡她的漢子幫忙,也是瞧準了這些漢子不敢碰她一個黃花大閨女,沒聽過男女授受不親麽,雖然現在民風開放,未婚男女往來只要不鬧出太出格的事沒人會說啥,可若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那可是毀人名節的,可是要負責的。
清楚這點的田月紅沖過去的那個方向自然就是距離傻子最近的那面,那雙眼雖然淚水盈盈的,但是白然看了一眼就能從裏面讀懂狼一樣的精神。
碰我吧碰我吧,最後撕了我的衣服才好……
特麽的!
當然,這是鐵定不能讓人真碰到的,似乎田月紅忘了他們這裏人群裏面是有女人的。
王蘭直接迎上去,一把拎着田月紅的衣裳往旁邊一帶,順帶踹了一腳,在那身布料不錯的衣裳上留下一個黑腳印。
田月紅嬌生慣養的,哪裏是王蘭的對手,更何況王蘭對她心裏還壓着事呢,比如王石差點談崩的婚事,再比如勾搭白然相公的事,這倆人一個是她親兒子,一個被她疼的跟親兒子一樣,這麽大的仇如今落在她手裏能不報麽,最起碼也得回本啊。
于是兩巴掌抽過去,田月紅不哭了,直接吓傻了……
王蘭幹慣了農活,那力道可不比白然輕上多少,田大旺不幹了,沖過去,看到王石立馬将人護在後面,他又不敢動手,“你幹啥打我女兒!”
王蘭直接指着田大旺的鼻子開罵:“披了張人皮就禍害我兒子婚事,悔我兒子名聲,老娘打的就是她!怎麽的,你老婆孩子一天到晚讓她們在外面亂勾搭別人家相公,你自己管不了還不能讓別人管了,你也算是個爺們!”
這話不知道說到多少婦人的心坎裏了,頓時激起一片共鳴。
田大旺被氣得直哆嗦,“那你們也不能這樣,你們這是犯法,我要去告你們!”
白然點點頭,“行啊,你去告啊,跟縣老爺說說,你媳婦估計撞到孕夫害人性命,你女兒不守婦道勾引別人相公。”
“咋了,咋回事啊!”得到信的村長趕過來,看到白然,頓時一股子氣沖上腦門,氣的他腦瓜仁子疼。
為啥最近惹上白小子的事兒就沒一個好解決的?
村長出現,大家靜了,田大旺還沒來得及吱聲,李牛先一步沖過去,直接對着村長跪下去,眼睛通紅通紅的,“村長,咱桃溪村就你官最大,你可得為我做主,為我那兩個兒子做主,昨兒個他們差點都被張蘭給禍害沒了!”
這話一出,不止村長扶額,白然也扶額了,下跪陳情啥的,他沒教過這場啊喂!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