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假借塗身體乳之名
從陵園出來, 謝靳時帶着尹梨直接去老家,找謝老爺子他們彙合。
謝家在安城還有幾家親戚在,晚上幾大家子一塊兒吃飯。
吃完了飯, 長輩們在外頭聊天兒, 剩下的幾個小輩留在屋內打麻将。
沈央有公事要處理,帶着謝思澄先回去了, 謝秉純沒走。
“先說好,謝二哥不能上桌。”一個約莫二十出頭的姑娘拎着麻将牌出來,好像是謝靳時某個叔叔家的女兒。
他們在高腳方桌上鋪了毛氈布,家裏沒有麻将桌,什麽都得全手動。
謝靳時其實對這東西沒什麽興趣, 只是會算牌,前幾年把他們打怕了。
他抱着盆草莓投喂一旁看熱鬧的尹梨,看着他們為了誰先上場打牌猜拳。
謝秉純笑着給他們支招兒,“難得回來一次,靳時不上, 你們不得挑個有錢的欺負?”
幾個人瞬間将目光投向了尹梨, 眼神都跟瞧見肉骨頭一樣閃着光。
尹梨懵懵地望向他們, 擺擺手回絕, “別了,我打的不好。”
“沒事兒, 玩兒嘛!”她這話一出, 幾個人更來勁了。
怕就怕她打得太好, 不然怎麽讓謝靳時口袋裏頭掏錢出來?
“去吧,沒事。”謝靳時也拍了拍尹梨的肩膀,“累了就走。”
尹梨半推半就地上了麻将桌,她着實好幾年沒打過麻将了。還是剛上大學那會兒學會的, 半吊子的本事,靠的還是那段時間網上流傳的萬能公式。
她上桌前又翻出公式看了一眼,然後慢吞吞地碼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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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三個人動作熟練,一個個兒弄好後全都停下來,笑呵呵地看着她摞牌,估計是想着今日碰到個有錢的軟柿子。
“二嫂又輸了。”方才那個拿牌的小姑娘朝謝靳時伸出手,“二哥,以後多帶二嫂回來跟我們打麻将,我今晚都快賺夠倆月工資了。”
謝靳時不語,只負責掃碼轉賬。
尹梨聽着一陣陣的轉賬提示音,看着手裏的牌,無奈地望向謝靳時,“好像又……”
謝靳時手按在她肩頭,突然冒了一句德語。
尹梨一愣,随後丢出一張牌。
“二哥,你剛剛說的什麽?”話剛問出口,那姑娘突然反應過來,“不行,二哥你別說話,謝大哥你說。”
謝秉純慢悠悠地擡起頭,“他讓你二堂嫂加油。”
桌上其餘三人明顯不信,但又不能反駁什麽,只得接着打。
輪到尹梨出牌的時候,謝靳時又蹦了句德語出來。
桌上三個人都急了,嚷嚷着謝靳時不講武德。
“二哥不帶你這樣的啊!”
“你別告訴我這回你還是在給堂嫂加油,我聽出來了,這次可跟上句不一樣。”
“趕緊讓你兒子進來捂住二弟的嘴,再這麽下去他玩具就要被他二叔贏走了。”
謝秉純接着一本正經地幫着謝靳時瞎翻譯:“別起哄,他們小兩口說悄悄話。”
有了謝靳時的提點,尹梨終于贏了一次。
随後謝靳時就被他們勒令不讓說話,只要他一張嘴有說話的趨勢,就立刻被他四歲半的小外甥拿橘子堵,還是沒剝皮的那種。
等尹梨又輸了半個月工資,天也晚了。
他們還要趕回酒店,這群口袋裏鼓鼓的人雖然舍不得,但也不得不放人。
回到房間,尹梨坐在床尾喝水。
她指揮着謝靳時先去洗澡,“我得歇會兒。”
礦泉水不小心滴了幾滴在床上,尹梨用手抹了抹,“你看看你的床單,一沾水就變那麽明顯,還不如我的那套……”
“嗯。”謝靳時看着那一小片水漬,兩手空空地走進浴室,輕飄飄地撂下一句,“明日換那套。”
“明日?”尹梨看着他的背影嘟囔,“毛病吧,哪有人天天換床單的。”
謝靳時洗完澡出來,傲人的風光着實看得尹梨鼻子一熱。
尹梨咽了咽口水,喃喃地問他,“你怎麽不穿睡衣?”
謝靳時沒答,不過等她洗完澡後,才意識到答案。
本就要除去的東西,何必一早費心思穿戴。
她手裏拿着一瓶未抹的身體乳,默默地在謝靳時的注視之下放下了。
這人二十幾年第一次開葷,一旦嘗到了葷腥,就再也素不回去了。
尹梨微張着嘴,身子有些癱軟。
他寬大的手掌固定在腰間,使得她身子恍若懸浮半空一樣,靈魂更是不知何時早已飄出了窗外。
深灰色的床單确實容易沾上水漬,以至于尹梨在洗第二次澡的時候,謝靳時再一次,在大半夜換上了那床粉的。
她腳步虛浮地走出浴缸,坐在邊上,一步都懶得動。
“謝靳時……”尹梨拖着長音将人叫進來,攤開手。
謝靳時将她抱出去,目光落在她先前放在桌子上的身體乳上,問道:“要塗嗎?”
尹梨順着看了一眼,懶懶地倚在他肩頭,“要。”
她舒坦地躺在床上,将腿伸過去給他,“謝技師,好好兒按摩。”
謝靳時将她的腿拉到自己腿上擺着,擠了一些身體乳放在手心搓熱,然後從腳踝開始,一點一點向上按摩。
尹梨将腿往前伸了伸,打了個呵欠,“每一處都要抹到,不要偷懶。”
她平日裏最煩的就是塗身體乳,如今有人代勞再開心不過。
“你……你手往哪兒伸呢?”還沒開心多久,尹梨就覺得不對。
她渾身顫栗,下意識想将腿抽回,卻被謝靳時握住腳踝動彈不得。
“還沒好。”
謝靳時的聲音不沾一絲情.欲,讓旁人聽了去怕是要覺得他如此正經的一個人,此刻是在給柱子刷漆。
可尹梨已經潰不成軍,手指緊緊地抓住床單,不自覺溢出幾聲低吟。
謝靳時給她抹完了腿,又認認真真地開始塗抹其餘的地方。
尹梨神色恍惚地看着他,憤憤地踢了他一腳,“你假借塗身體乳之名,行……行那什麽之事!”
不知多久以後,謝靳時将身體乳的瓶子放下,搓了搓手心。
“好了。”
尹梨平複着呼吸,看着頂上那盞暗黃色的燈。
她目光落在那罐身體乳上,探身拿了過來,用手拽了拽謝靳時的衣角,“你要嗎?”
謝靳時當即就想拒絕,那甜甜的花香味兒不适合出現在他的身上。
但不知為何,他與尹梨四目相接的時候像是受了蠱惑一樣,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做出了最誠實的反應。
尹梨見他躺了下去,來了精神。
從手腕開始到脖子,再到他緊致的腹腰部……
一處都不放過。
謝靳時腹部起伏着,呼吸漸重。
他側着頭,見尹梨低頭擠出乳液,再認認真真地給他塗抹均勻,喉結微動。
尹梨的長發時不時掃過他腰際,酥麻感揮之不去。
謝靳時身子也透出些白皙以外的粉色,眸子中情.欲漸濃,粗重的呼吸中夾雜着不宜察覺的低吟。
不知過了多久,尹梨拍了拍手,又拍拍他的肩,“好啦。”
她下床将身體乳放回梳妝臺上,剛準備從另一側鑽進被窩睡覺。
一回身,直直地撞進謝靳時的懷裏。
“好了就該我了。”
他将尹梨抱起身放在梳妝臺上,将她埋在自己懷中的腦袋輕輕揚起,低聲道:“摸了不親,後不後悔?”
尹梨眨了眨眼睛,依他所言,仰頭動作迅速,不出意外地聽見了謝靳時情.動的聲音。
“在這兒還是……”謝靳時微微仰着頭,下颚線緊繃,眼睛不自覺閉緊,眉心微皺。
他的手按在尹梨腦後和背部,隔絕開她和鏡子。
“這兒。” 尹梨輕聲道。
謝靳時的呼吸聲盡數傳進耳朵裏,她聽得入迷,手搭在他腰側捏了捏,“想聽你說德語。”
“Ich liebe dich……”
尹梨彎着唇,以同樣的話回應,“Ich liebe dich.”
折騰了大半夜,兩個人最終再一次脫離了大部隊的節奏。
謝老爺子他們一早就啓程去了安城周邊的一個縣城,走的時候連電話都沒給他們一個,顯然是早猜到了結果。
尹梨今日睜開眼的時候還在謝靳時懷裏,她看着身旁熟睡的人,湊過去親了親他的眼睛。
她自認動作很輕,但謝靳時還是醒了。
“怎麽了?”
尹梨再次去親他,含着笑,故意放嗲聲音,“想在哥哥的睫毛上蕩秋千。”
謝靳時盯着她看了兩秒,“你太重了。”
謝某人一時嘴快,換來的後果就是尹梨半天的冷眼。
“今天想吃什麽?”他穿完衣服,拿出手機搜索附近的特色餐廳,“西餐還是日料,附近還有一家粵菜也不錯。”
尹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想喝西北風。”
“我們後天一早回去,謝牧川說要是不想開車,就訂高鐵票。”
“不用了,我太重了,怕高鐵載不動我。”
“叔叔阿姨說陳阿姨回去了沒人給你做飯,讓你實在不行就跟我去謝家住兩天等他們回來。”
“不用了,我不吃飯。仙女怎麽可以吃飯呢?仙女都是喝露水的……哦不,喝露水都會胖呢,仙女都是辟谷的,一辟辟一周,一周辟一次。”
尹梨氣鼓鼓地坐在沙發上,刷着手機動态,懶得看某個活了快三十年,還一點都不會說話的人。
謝靳時嘆了口氣,起身到她旁邊站着。
“你站這兒幹嘛?你擋我太陽了。”尹梨嫌棄地将他往旁邊推。
謝靳時彎下腰,直接将她打橫抱起來。
尹梨吓得摟住他的脖子,提高音量,“謝靳時你幹什麽!”
謝靳時移動着手臂,将她抱着左右晃動。
“別,別……”尹梨被他弄得頭都暈了,一巴掌打在他背後,愠怒道,“你到底發什麽瘋?”
謝靳時停下動作,淡淡地看着她道:“蕩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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