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3)

下暧昧氣氛,趁他不注意的時候還會摸一下他的手。

随着時間的推移,新年即将來臨。

韓雲澤再想着怎麽陪着易悅培養感情,到了快過年之際也不敢拖時間,而易悅擺明了态度是不會去韓家,這讓韓雲澤多少有點不大高興,十分失望,奈何對方态度強硬,最終還是含恨而歸。

送走了韓大少,易悅關了網店,收拾東西,他打算過完年就出去走走,轉一轉,看看這個世界。

黃狗跟花貓易悅沒有帶着走,現在的車不讓帶寵物,為了方便,他将它們托付給了易大媽,連帶着過年的獎金什麽的都一并送了過去。易大媽拍着胸部保證她一定會照顧好這兩只小動物後,易悅帶着簡單的行李上路了。

身後是山味濃重的山村,往前一步是現代化的大都市,哪一步走過去都是不一樣的體驗,站在這個鋼筋水泥的城市裏,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看着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易悅眼裏閃過的絕不是只有傷感,更多的是茫然。

這個上輩子他生活直到長大的城市,依舊開着他最愛吃的素齋館,還有他最長來玩的酒吧,一切都沒有變,唯一改變的是沒有了那個聚集了世界上最美麗花朵的溫房,也沒有了易家人親自調制的香水。

沒有了易家,似乎也沒有什麽大變化,這個城市沒有了美麗的鮮花點綴,依然繁華熱鬧,人來人往。

找了一家賓館,因為剛過完年,房子還是空的居多,價錢也不高,易悅做了短暫的休息後,吃了飯,給自己施了一張急行符,趁着夜色他去了那個地方。

那個曾經還他們家家破人亡的人,他要知道那人是不是還在這個世界上存活着,易悅心下發狠,發誓那人最好不要活在這個世界上。

夜晚總是給人威脅又給人安全,這個郊外,一棟別墅矗立在湖邊,十分顯眼,寬闊的草坪上有着乘涼的亭子,還有精致的石凳桌椅,還有保安人員巡邏着,看來這個地方住的人非富即貴。

“爸爸,你又忘記吃藥了。”一個小少年端着藥碗不贊同的抱怨着埋頭工作的父親,“醫生都說了,你要按時吃藥。”

“知道了,謝謝小硯。”中年男人停下手裏的工作,揉揉額角,接過藥碗一口喝了下去,皺緊眉頭又喝了一碗水,“這藥怎麽還沒有喝完?”

“爸,一共有十副呢,現在才喝到了五副。”小硯把碗放到一邊,替他父親捏着肩膀,“醫生就說您是操勞過度才導致身體變差的,再不控制,以後要是嚴重了才是麻煩事。”

“知道了,就你會操心。”中年男人拍拍兒子的手,“我有分寸,我的小管家。”

.........

父子之間溫情彌漫,易悅蹲在陽臺上沉默的看着這一幕,不是那個人。

他有點拿不準,不過那人在之前并不是這個城市的本地人,而是後來外遷過來的。易悅還記得那個人的長相氣度,書生氣質,眉目清俊,舉止風流不羁。

這樣的一個人,完全符合了易家人的審美觀,本事、氣度、長相、家世立刻風靡上層社會。那個時候他還小,跟着姐姐看到了那個人,那個人還帶給了自己一支花,笑的十分溫和清雅。也記得少女懷春的姐姐牽腸挂肚,可惜那人卻只把姐姐當成了一個小妹妹。

為什麽這樣的人要做出那樣的事情?易悅上輩子沒有來的及知道答案,那個人的驕傲完全的表達在了他漂亮的眼睛上,黑曜石般的眼眸帶着惡意的嘲諷,恨意甚至不比自己對他的恨意少一分甚至更加濃烈,那個一直挂着溫和笑意的嘴角卻發出最惡毒的詛咒:

“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什麽易家人......”

“無論是天堂還是地獄,你都不會擺脫孤獨........”

“你一輩子都只能是一個人.......從出生到死亡,沒有愛人,沒有親人......哈哈哈......”

.......

易悅抿了抿唇瓣,跳下了陽臺,躲過監控,急速離開。

本來在房間裏溫情的父子兩人互看一眼一起走到陽臺上,一排淺淺的腳印慢慢現形,微風輕輕吹拂着樹葉,沙沙作響。

“是個年輕人,功力還不到家,符咒畫的倒是不錯。”中年人點評,“小硯,你知道最近江湖出什麽年輕高手了嗎?”

“沒有聽說。”小硯細細的看了一下,“要不我去跟上去?大半夜的私自到別人的住宅也太不禮貌了。”

“算了,小年輕嘛,計較那麽多做什麽?”中年人倒是看得開,“看樣子也沒有什麽惡意,估計是跟人打賭來我這裏探險了。”

“好吧,既然你不追究,我也懶得去管。”小硯聳聳肩,拉着父親的手,“時間不晚了,你得去睡覺了,不然醫生又會說你了。”

“好好,我的小管家。”

易悅疾步回到了賓館,他要理一下思路。那個人到底是哪裏人?易悅在前世的沒有過多的關注過他,只記得好像是南方人,要去南方嗎?

如果那人真的存在的話,按照時間,這個人應該已經來到了這裏啊,是什麽原因絆住了他嗎?還是他真的不存在?易家人不存在這個空間,那個人也不存在嗎?

匆匆的洗了個澡,深夜的城市還閃着霓虹燈,窗外的世界繁華的熱鬧掩蓋了多少浮誇。

筆不停的在紙上滑動着,最後一一勾掉,揉成團,無奈的揉着額角,果然這種動腦筋的事情不适合自己做。

32

不知道韓雲澤在做什麽,易悅倒在床上,幾天的時間,他倒是又有幾分思念那個厚臉皮的家夥。

有點像總裁言情文的感覺,易悅有點黑線,村姑與總裁一見鐘情?上帝!這太糟糕了!真是搞不懂對方是怎麽看上自己的,難道是因為自己目睹了他的醜事?還是自己太過賢惠?

別說自己做飯好吃的原因~

易悅自己有幾把刷子他還不知道?做飯都是看着兩塊錢一本菜譜做的,本事就那麽點,要不是有個功法存在,估計對方是連一眼都不會看的,還吃?

蒙着被子又睡不着覺,索性打開窗子吹風,寒冬臘月的風像刀子一樣吹着這個小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易悅坐在窗子跟前,看着外面的霓虹燈與深夜的車來車往,淩亂的腦袋總算是清醒了不少。

別讓我逮到你!易悅惡狠狠的想。

那個人易悅前世就記得他長得不錯,具體的家世還是不大清楚,貌似是南方人?不過按照時間,那人早就應該來了這個城市了,也許真的不存在這個人?

可惜自己對電腦方面實在是沒有天賦,除了會聊天看電視外其他的本事真的是一毛沒有,不然侵入公安網查詢一下也許還會有點希望的呢。

苦着臉吹着風,黎明馬上就來臨了。

收拾好東西,易悅打算離開了,沒有易家的城市不再是故鄉,而是另一個陌生的地方罷了。

火車站的人永遠都是那麽多,擁擠的人群,背着重重的行李外出讨生活的打工者,還有嗷嗷待哺的幼兒被拴在女人的後背上一起随着人群湧動,也有打着地鋪等待着火車的人,也有年輕時尚的大學生們安靜的挂着耳機聽着歌。

灰色的天空,斑斓色彩的人群,易悅皺着眉頭扒拉了一下頭發,都被弄亂了。

“對不起對不起!”一個中年男人被人群推着一腳踩中了易悅的腳丫子,看起來有點老實的他對此實在是不好意思,只有他知道自己這一腳有多用勁。

“沒什麽。”易悅就一個輕飄飄的包裹,對比火車站裏大多數都帶着亂七八糟行李的旅客要輕松不少,為此他還好心的幫這個男人撿了一下被推散亂的行李,“這是要去打工?”

“不是,是回家過年。”中年男人笑了笑,“我跟工友們倒班了,讓他們回家過年,等他們回來了我再回家,反正家裏就我一個人,過年不過年的也沒有什麽區別。”

因為有一個搭伴的,又發現這人居然跟自己一個地的,易悅就跟着他直到上了火車才分開車廂坐着回到小鎮。

連雲鎮,老周帶着小三跟周寶兒開始布置他們的二層小樓,劉小三最近吃得好誰的好,不用擔心師兄來找自己,也不用擔心挨餓受凍,小臉粉嘟嘟的嫩,飯量大,幹活利落,讓周大廚十分喜歡,三人的關系也越發融洽。

易悅到了小樓的時候,周大廚正在擺動剛買回來的新桌椅板凳,白白的牆,防滑的地板,簡約大方。

“喲,小悅來啦?”周大廚抹了抹汗水,剛一擡頭就看見易悅進門,四下張望,“怎麽樣,周叔裝的怎麽樣?不錯吧?”

“嗯,不錯。”易悅點頭,摸了摸牆,“花了不少錢吧?”

“不多,幾萬塊錢的事,周叔這點錢還是能舍得的,哈哈……”周大廚豪爽一笑,“慢慢再賺回來就是了,不像你,承包個地就花了好幾十萬,周叔這點還是不如你。”

“哎,周叔,我燒好水了,現在擦還是待會兒擦?”兩人正在聊天,在廚房燒水的劉小三端着一大盤水出來了,放到一張桌子上,肩膀上還搭着着一條毛巾,袖子碼的高高的,頗有店小二的風範。

“待會擦,先把桌子擺好再說。”周大廚回道,又轉頭給易悅說話,“你打算怎麽弄你的果園?以後賣果子?”

“不打算,以後就賣個果酒什麽的,我還打算弄個花棚,種花。”易悅幫着搬桌子,老周則去擺椅子,“反正我孤家寡人一個,就算是賠本了,也不怕窮。”

“随你,只要是你想好了的。”老周對易悅還是很了解的,這個人太倔強了,凡是下了決定的事情一定會幹到底,別人說死說活也不會管一點作用。

“小三,去給你易哥倒杯水。”老周與易悅沉默着将所有的桌椅擺完,對站在一邊拿着毛巾擦玻璃的劉小三說道。

“哎!”劉小三‘蹬蹬’的扔下毛巾就跑到廚房,手裏拎着一個茶壺三個杯子,倒好了水,小三就打算再去擦,就被老周制止了,“好了,休息一下。”

“周寶兒呢?”易悅摸了一下杯子有點燙,對面的劉小三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樣,老周坐在一邊。

“上班去了。”老周回道,“那個臭小子真是為了工作連年都不好好過,你看看連小年都顧不上過就走了,就留你周叔一個人,幸好還有小三陪我,不然我這年也就過不下去了。”

“小三?”易悅看對面的年輕人,“是他?怎麽取了這麽個名字?”小三小三的,莫不以為是那個‘小三’。

“就是這個小夥子,大概是跟家裏人吵架離家出走了,被寶兒給撿回來了,別看這名字起的不怎麽樣,人還是不錯的,是個好孩子。”老周笑了笑,喝了一口水,扭頭一看小三不知道在想什麽,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小三,跟你易哥打個招呼,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啊!”劉小三被周大廚一拍驚醒,然後驚喜的拍桌子站起,眼珠子都迸發出火焰,“我就說你的聲音怎麽這麽耳熟,原來你就是那個上網賣符的人!”

“嗯?”易悅詫異的看着這個人,“你是那個劉大師?”

“對啊!”劉小三覺得這真的是緣分,居然能遇見賣符的人,兩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易悅,憨憨的笑着,“真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

“你還有符嗎?能再賣我幾個嗎?”劉小三眼巴巴的望着易悅,“你給我賣的符都被我師兄給搶走了,太可惡了!”

老周一時摸不着頭腦,這兩人在說什麽啊?怎麽半句都聽不懂,什麽符不符的,“小悅你們說什麽呢?什麽符?你不會是在哪裏學的邪教吧?”

“小三,你還小,不能搞邪教組織,會學壞的,你易哥就是個人精,跟着他學不會好。”老周抹黑着易悅,實在是覺得這個小三太乖巧了,這麽好的孩子居然學什麽符不符的,要是真學壞了,老周真的是無顏面對小三的父母。

“至于這麽貶低我嗎?”易悅不滿,老周跟自己認識這麽長時間,居然說自己不好,這不科學!難道在老周心裏他真的就是這樣的人?

“怎麽貶低你了?”老周振振有詞,以前看易悅怎麽看怎麽乖,現在跟小三一對比,怎麽看怎麽不乖,“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在小鎮的名聲,哪個人敢惹你?小混混們見了你都要喊你一聲易哥~”

又扭頭對劉小三說,“以後你出去就打你易哥的旗號,看看哪個小兔崽子敢欺負你!”

這就是差別對待!易悅覺得自己只是離開小鎮這麽點時間,怎麽世界都跟着不對勁了?老周居然對自己的人品表示懷疑,要不是他确定自己沒有雙胞胎兄弟,不然他都要以為有人用自己的名聲招搖撞騙了!

“嘿嘿,周叔,您誤會了!”劉小三不好意思的說,“有段時間我老是不舒服,然後看網上說有個地方的廟很靈驗,我就想買幾個符,結果小易哥在網上看了我的帖子就幫我弄了一張。”

“是這樣啊。”老周遲疑的看着易悅,“沒聽說咱們這裏有哪個地方的廟很靈驗啊?再說,你小子什麽時候這麽熱心腸了?”

“我是賣了錢的。”易悅翻了個白眼,劉小三張口就是謊話居然沒有被老周懷疑,讓易悅多少有點不舒服,看着兩人一唱一和的樣子,實在是讓他抑郁,索性喝了水就告辭離開了。

老周還在喊着讓他吃了飯再走,易悅也沒有理他,就直徑擋了一個出租車回了易家村。

大黃狗與花貓還在村子口游蕩着,這麽冷的天也不回窩裏待着,村裏的人都知道它們在等它們的主人,易悅。

易大媽對兩個小動物十分心疼,奈何腿腳不靈便跟不上它們的步伐,只好放棄了把它們圈養在家裏的打算,只是每次看着它們雪裏來風裏去的,這個心啊~真的是酸的不得了!

易大媽有點埋怨易悅了,出門這麽久不知道都幹了什麽!

易悅回到村子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車子在山路上颠簸的上上下下,易悅打着哈切,朝着窗外一看,兩個小動物朦朦胧胧的身影在黑夜中只留下四個綠色的眼眸。

易悅心裏有一種奇怪的念頭,急忙喊司機停車,打開門,就看到兩個小動物飛速奔來。

摸着它們瘦了不少的身子,花貓窩在他的懷裏不肯下來,黃狗也嗚嗚的叫着,似乎在埋怨他抛下它們這麽久。

易悅心裏說不出感動,沒有了家人,沒人為他在黑夜裏點一盞燈,但他卻有了兩個最好的朋友,會在寒風裏等他日日夜夜。

出租車司機沉默着破格讓兩個小動物也上了車,一起駛向易悅的小院子。

易悅懷裏抱着貓,膝蓋上趴着狗,只覺得十分滿足。

33

易悅回到家裏後幹的第一件事是徹底關閉了易家糕點鋪。

小山頭已經賺回來了,剩下的他也懶得幹了。

雪花堆積的山頭,一踩都會咯吱咯吱的響,十分悅耳動聽,大黃狗嘴裏叼着兔子,黃貓嘴裏也拖着一只兔子爪子緊緊的攀着黃狗,騎着它就下了山回到了屋子,易悅已經開始生火做飯了。

紅燒兔肉,蓮藕排骨湯,易悅吃的不多,大多數都是犒勞了這兩只忠心耿耿的小家夥,叼着久違的飯盆,大黃狗的尾巴甩的高高的,興奮的不得了。

易悅吃飽了,喝足了,開始拎着兩個小家夥在村子裏遛彎。

易二嬸最近只覺得心思恍惚,吃飯不香,睡覺不踏實,甚至被人拍下肩膀都會吓得半天回不過神來,村裏人都說她定然是離魂了。

是人都會喜歡八卦,尤其是對象是一直強勢的易二嬸後,大夥的興致更是高昂,使得原本還是不大相信的易二嬸也開始疑神疑鬼。

事情的起因大約是這樣的:某天的一個晚上村民甲去上廁所,無意中發現易二嬸低着頭一溜煙的路過他們家門口,甲沖着易二嬸打招呼,對方不理不睬的依舊行走,最後一個轉眼不見了。

第二天甲遇到了易二嬸問她昨天晚上那麽晚了到外面去做什麽?易二嬸奇怪的說道:我一直在家裏哪裏都沒有去,你哪裏來的胡話問我?是不是你昨天做夢了?

村民甲自然是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一定沒有看錯,可惜易二嬸态度堅決,甚至破口大罵甲:你是不是存心咒我呢?這事都會亂說!

甲只好不再與她說,叽叽喳喳的與周圍的村民們八卦開了。

在農村,這種離魂的事情不是沒有,在閑談八卦中這樣的題材更是他們津津樂道的一個重要話題,現在又出了這麽一個勁爆的親眼目睹的靈異事件,瞬間就點燃了村民的熱情,于是易二嬸每次出門都會看到村民們閃閃發光的‘求八卦’的眼睛,雖然覺的甲是在騙自己,三人成虎的,所有人都這麽說,有點人說她今年都瘦了不少,還有的斬釘截鐵的說易二嬸的眼睛都開始發散,讓易二嬸也覺得自己開始全身不對勁了。

易二嬸離魂的消息傳遍了四周,易老二不得不開始再次找陰陽先生為媳婦招魂,剛過完年就出這樣的事情,易老二家哪裏還有一絲的過年氣氛?

易二嬸的兩個兒子都回來了,易明輝與易明濤兩個雖然對母親的潑辣不講理十分不滿,可看着她日益消瘦,也是心疼的不得了,對于迷信他們哥倆自然是不信的,可惜的是,現在全家人都寄托在了招魂這種迷信手段,就算是去了醫院,醫生也說身體很好。

心裏作用罷了,兩兄弟互看一眼,苦笑。但是想要勸好心裏作祟的易二嬸那真是癡心妄想。

兩兄弟現在都不敢出門,一出門就是‘熱心’的村民們給他們說方法,有的說是她做的壞事太多了,現在閻王爺要收她不讓她再作孽。

有的人說:要天天用廟裏香爐裏的香灰當茶喝才不會被鬼神侵擾…..

易老大跟他媳婦還有一雙兒女兩個小孫子也回到了村子裏過年,對老二家出這樣的事情自然是拍手叫好。

兩個妯娌都是人精,當年公婆在世的時候就是事事争,關系直降到冰點,現在易二嬸吃了這樣的大虧,着實是讓易嬸子高興壞了。

“壞事幹多了就是這樣的下場!”易嬸子磕着瓜子,燙着卷發,腳上還穿着一雙靴子,在這個村子裏,十分顯眼。易嬸子身邊跟着她女兒,得意之情難以形容,“看到了沒有,你這個二嬸子平日裏就是個潑婦,沒有腦子,現在好了,糟了報應了!”

易明欣聽的不耐煩,對她媽媽她十分了解,當年他們家突然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麽多錢搬到了城裏,她心裏還是有一點約摸的,為此她更是不敢回村子,生怕被人用鄙視的眼光注視。雖然時間過去了這麽些年,易明欣還是難以釋懷。

兩母女在路上走着,迎面走來一個人,易明欣一眼就認不出來了那是他的堂弟,易悅。

易悅比起那幾年的瘦弱,現在已經是一個大小夥子了,穿着羽絨服,白皙精致,尤其是那雙酷似他母親的丹鳳眼更是湛然若神。

易明欣不自在,現在已經是大學生的她,想起小時候欺負易悅、她父母暗地裏拿走他父親的賠償款,讓她看到對方的時候只覺得頭都擡不起來。

“小、小悅……”易明欣見易悅走過來了,只得硬着頭皮打招呼,而一邊的易嬸子表情就自然多了,眼睛裏甚至還帶着鄙視,高高在上,現在她已經是城裏人了,而對方還是個山裏的窮小子,呵呵,易老三這輩子就是個窮鬼命,這生的兒子也是個土鼈,沒文化的小子,比起上了大學的一雙兒女更是一文不值。

“喲,這是誰啊,小悅?都長這麽高了?讓嬸子好好看看。”易嬸子扒拉了一下卷發,站在易悅面前,客套的說道。

易悅眼睛一擡,兩個一老一少的女人站在他前方,對于這兩人就是化了妝他都認識,更是懶得理會,不找他們算賬都算是好的,現在還想看他的好臉色?哼,易悅牽着大黃狗就直接繞過去沒有理他們,走了。

易嬸子氣的臉都青了:“沒教養,真的是野小子,沒爹沒媽的野小子!”

易明欣看着易悅大搖大擺的離開,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滋味,忐忑、心虛、放松什麽都有。

看着母親還在喋喋不休的罵着易悅,心下一惱,一把拽起母親,“行了,別說了!真不怕村裏人都知道啊。”

“怕什麽?這麽個野小子,我怕什麽?我就是讓全村裏的人都知道這個野小子是怎麽不尊敬長輩的!”易嬸子一直看不上老三家,尤其是這個易悅,當年倔強的差點讓她的老臉丢光,現在還是那麽個窮小子,居然敢對她甩臉子,簡直是奇恥大辱!

“您不嫌丢人,我還嫌丢人呢!”易明欣見母親還不肯忍讓,怒道,“您真以為當年的事情小悅不知道啊?我都知道,人家會不知道?您真想把他惹惱了,把當年的事情公開?”

“什麽,什麽當年的事情?”易嬸子咯噔一下,這麽多年過去了,她早就把偷拿易老三賠償款的事情給當成理所當然,現在被女兒一提醒,也想過來了,要是易悅真的把心裏的疑惑說出來,那麽即使易九成給自己撐腰,估計村民們也都想過來了,他們這一家真的是不要想在易家村過日子了。

兩母女灰溜溜的走了,易悅從拐角裏出來,冷哼一聲。

當年自己沒有能力守護父親給的財産,現在他顧忌到了最後的一點血緣關系他也可以無視了這麽兩家人,但若是再挑到他身上來,可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陰陽先生還是到了,易悅可沒有心情看這些事情,關于村民甲現在一躍成為了易家村最受歡迎的演講者,每天都要定時巡回播放他當時見易二嬸的情景,吸引的村民們百聽不厭。

茅山道士的真鼎道人也摸着胡子站在一邊聽着村民甲的現場直播,一派得道高人的樣子,讓跟前的村民麻溜的讓了一個凳子,讓他坐下來。

“…....我就在想啊,這麽大半夜的怎麽一個女人就偏從我家過…….別笑!正經的!……….什麽我跟易老二媳婦的關系?嘿!是不是你喜歡那個潑婦啊?哈哈…….好了,我接着說,我就束緊了褲腰帶,跟着她出去,哎?你們猜怎麽着?我怎麽都叫不答應易老二媳婦,我就納悶了,怎麽就不答應呢?于是啊,我就接着跟着她走,看着她過了橋,結果!”村民甲一拍大腿,表情帶着點恐懼,帶着點神秘,讓下面的村民們也跟着小緊張,有的已經開始催促了,趕緊說,說完了還有事呢!

“結果,她一過橋就不見了!”村民甲似乎在回憶當晚的事情,打了寒顫,“我當時就吓壞了,後來我還想着是不是我花眼了?于是早上我就問易老二媳婦,結果人家說昨天晚上她就根本沒有出門,哎喲,這不就是離魂了嗎!”

“唉,我說了她還不信,把我好一頓臭罵,”村民甲得意洋洋,“你們看,現在不是就起不了床了?我早就勸她趕緊找個先生看一下,喲,還不信,這下可好,慢了吧?”

“我聽陰陽先生說啊,”村民甲故意壓低了聲音,只能讓前排的聽見,後面的急的竄頭竄腦的實在是聽不見,索性大家都圍到甲身邊聽他說話。

村民甲眼睛閃過得意,壓低聲音道:“易老二媳婦據說魂已經跑了兩魂了,要是再走一魂,神仙難救了!”

“陰陽先生都沒有辦法?”村民們順着甲的話題提問,恨不得把對方揍一頓,這麽斷斷續續的是什麽個意思?!

“先生說了,這十分耗費心力,而且還要花錢賄賂小鬼們,不然陰間的鬼差就把易二嬸的魂魄當成死鬼就給勾走了!”

“先生說了,今年氣象跟她八字沖突,今年就是她犯黑煞,如果不好好治,啧啧……”村民甲面露出‘你們懂的’的信息。

“真是惡有惡報!”一個村民憤憤不平,“這個潑婦早就該有這麽一報了!”

“你還說呢,之前我一看她我就犯怵,就怕她什麽時候上來跟你吊着打一架。”

“對對…..”

聽着村民的話,村民甲露出得意的笑容來。

34

真鼎道人撫着胡須聽着村民甲繪聲繪色的描述着自己的所見所聞,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這些個小家夥,吹起牛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只要沒有幹出傷人性命的事情,随他們吧!真鼎道人伸了伸懶腰,最近一直都在外面跑的,之前因為那個讨厭的絕緣體,他實在是不好在易悅面前湊,現在他走了,嘿嘿~終于可以纏着他啦~

易悅在家裏種花,前幾天去城市的時候買了幾株蘭花幼苗,路上一直都在用木乙之力溫養着幼苗,現在精神頭很好,放在暖氣跟前,小葉子舒展開來,十分惬意。

小槐樹修行結束,探着枝丫要去碰觸小蘭花,被易悅制止,“剛練功完畢就開始調戲別的小花,你不害臊?”

“它又沒有開靈智。”小槐樹不滿的抽打着易悅的手,幹巴巴的修煉了幾個月,剛醒過來看到一株漂亮的小蘭花還不讓碰,真的是讓樹上火!別以為他修行了就不知道易悅每天都跟着一個男人眉來眼去的秀恩愛,真是神煩。

“那你也下得去手?”易悅嗤笑,嘴上嘲笑着,還是把它端到了小蘭花身邊,“既然你喜歡,以後就由你來照顧它吧!”

“哼!”小槐樹不理易悅,扭着枝頭,偏過頭,全心全意的觀察着這個小蘭花,易悅的腦海裏聽到了一陣奇怪的笑聲,“小蘭花開花了一定很美~嘿嘿~~~”

易悅:“…….”對這個色迷迷的槐樹祖宗已經絕望了。

真鼎真人苦哈哈的站在門外吹着風,大黃狗嘴裏發出兇狠的呼嚕聲,不讓半步,導致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進入易悅的家門。

這個臭道士是韓雲澤臨走的時候專門囑咐黃狗一定要狠狠的教訓的對象,千萬不能踏進家門半步,不然主人就會被拐走,不知何去何從了!

大黃狗忠實的應了這個說法,現在老道士上門來那就是來招咬的!哼哼!大黃狗感應到了對方身上那股令狗害怕的氣息,但那是對一般的狗,作為一只狗中的佼佼者,最受主人器重的狗,它怎麽能被打敗?它要捍衛主人的安全與榮耀!

前爪子不安分的有一下沒一下的刨着地面,花貓聽到同伴的召喚,也奔了出來,眼珠束成一條線,低低的叫了聲:‘喵嗚~’聲音低沉,又帶着嘶啞,在這個傍晚時分格外陰森恐懼,随着花貓的腳步,它的叫聲越發尖銳如小孩的尖聲嚎叫,劃破這個安靜的上空,随着花貓的叫聲,一只只貓咪也慢慢的竄了出來,或大或小,圍牆上、屋頂上漸漸的都有了貓的身影。

花貓如貓中的貴族,點着腳尖,弓着背,眼神銳利,在貓群的簇擁之下,走到了老道兩米遠的地方,緊緊的盯着他。

老道士有點措手不及。

貓,這種動物一直都比較邪乎,西方中貓是死神的朋友,它們行走在夜色中,捍衛着夜晚的寧靜。

在中國的傳說中,貓是靈性與邪性的綜合體,它們喜歡出沒在各種荒涼的地方,也喜歡在人的懷抱裏睡眠。貓是術士們最喜歡的動物,有的貓極富靈性,甚至可以與鬼魂抗衡,有的術士還會把它們加以培養,成為他們最得力的助手。

老道士是茅山道士,茅山老道們對自身實力十分信任,因此不大養貓,卻對它們保持友好。

這只貓,真鼎道人有點眼饞了,這貓跟狗不一樣,狗屬于白天,對于一個專門捉鬼的道士而言,顯然,這只有靈性的貓更入他的法眼。

可惜了,這只貓是認了人做主了。

有人說貓養不熟,其實不然。

如果說要評論動物界性格最敏銳的是什麽動物的話,那麽非貓不可。

傲嬌、挑食、頑皮的貓有點神經質,它們總是随時都在考驗它們的主人是否真心愛它,它們期待主人的愛撫,也比任何動物都要害怕被抛棄。

這樣的貓很難認主,但一旦認主,它們甚至可以為了主人擋災去難,化解死結。

這只貓體态豐盈,眼神銳利,毛發柔順,看起來被主人照顧的很好,小家夥不莽撞,不像那只狗一樣,一點都不穩重,就知道汪汪叫喚。

花貓歪着腦袋看了半天,眼前的這個老頭明明看起來好瘦弱,怎麽感覺比村裏最壯實的男人還要讓人害怕呢?

花貓喵嗚的叫了聲,回頭看了眼出了門的主人,繼續與老道士對峙。主人來了更要好好表現才行!花貓為自己點了個贊,與黃狗互看一眼,閃過‘你懂得’的眼神,更加嚴陣以待,說不準主人看到它們表現的這麽好,會給它們再獎勵點什麽~

易悅一見到老道士就頭疼,上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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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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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