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防着他!
在天空剛泛着微白,房間裏還有些昏暗的時候,司馬南鳴就睡醒了。剛醒來他也沒有打算坐起身來起床,而是就那樣側着身子看着離自己不遠處睡得正香的宇文清。
因為房間裏還有些昏暗,視覺不太靈敏,而聽覺則更顯的突出了。聽着對方平穩的呼吸聲,偶爾加着幾聲小呼嚕,司馬南鳴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語言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只覺得心裏滿滿的,平靜。他不知道宇文清為什麽就能帶給自己這種感覺,但卻是讓他無法拒絕的美好。
因為背上有傷,所以他一直是側立着身子睡的,本來他是與宇文清頭對頭睡的,不過後來宇文清睡着睡着,姿勢從側身變成了躺着睡,所以如今他真正能看到的只是對方半個側臉,至于為什麽是半個。宇文清睡覺有蓋着半個腦袋的習慣。
司馬南鳴試着伸出手伸向宇文清,不過,兩人雖然在一張床上,但離得卻不近,他把手臂伸直了也只是沾到對方的被子而已。
他坐起身來,慢慢的靠近,輕輕地拉下對方的被子讓他把臉露出來。
“唔……”宇文清輕輕哼哼了一聲。
司馬南鳴以為自己弄醒了對方,立刻縮回手打算回身坐好。卻看到宇文清明顯不習慣冷空氣刺激自己臉龐的感覺,他蹙着眉頭,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伸手亂摸了一番,摸到被子便扯了上去,自己繼續往被子裏縮了縮,把半張臉埋到溫暖的被窩裏繼續睡,沒有絲毫打算起床的意思。司馬南鳴在一邊看着他這一番動作笑了下。轉頭看了下天色,離天完全亮起來還有些時間,他便繼續躺下,看了對面側着身子朝自己的方向睡的宇文清一會兒,便閉上了眼睛,心裏思考着接下來的行動。
宇文清剛醒來的時候有些迷迷糊糊的,變冷的天氣裏,溫暖的被窩有着無與倫比的的魅力,他在被窩裏磨蹭了好大一會兒,心裏經過一番反複的掙紮,才把被子拉下來些,露出自己的整張臉來,希望冷空氣刺激一下讓自己清醒些,好能順利的起床。
他睜開眼睛,還有些迷糊,轉動了一下腦袋随意的看了一下四周,看到坐在床上看書的司馬南鳴時他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的把眼神掃過去了,等看着屋頂反應了一下後,立刻清醒了。這張床上睡着的可不止他一個人啊!
宇文清反應過來後立刻坐了起來,他對司馬南鳴露出了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後,便立馬去拿衣服開始起床。想到自己賴床磨蹭的行為全被旁邊的人看去了,宇文清覺得有些小丢臉!怎麽說自己都是個大男人啊,竟然那麽貪戀被窩!
雖然自己真的挺喜歡賴床,也真心非常貪戀自己溫暖的被窩,但這些行為卻不能在旁人面前攤開來,太有損形象了!
宇文清匆匆的穿好衣服,因為司馬南鳴睡在外面的緣故,他還要跨過一個人下到床邊把鞋子穿上。等一切折騰好後,他對司馬南鳴說道:“我去弄洗臉水,你等會兒啊。”
司馬南鳴微笑着對他點了下頭。畢竟是張英俊而陌生的臉,看着對方對自己微笑宇文清還有些不習慣,所以見話已經說完了,便立刻去開門洗漱去。卻沒想到一開門外面有三個人等着呢。
門一開,劉毅三人便看到坐在床上的司馬南鳴,不過此時的他已經又把那張銀色面具戴上了幾人也看不到他長什麽樣子。司馬南鳴知道宇文清是肯定沒有見過自己的,但另外幾個人他就不确定了。
劉毅見司馬南鳴已經醒來了,而他家主子也沒有什麽事,便放心的去做事了,他今天的柴還沒有辟呢。而小文見宇文清已經起床了,“主子,您等一下,我去給您端水。”說完便離開了。至于小可則好奇的盯着司馬南鳴看,昨天他只看到對方滿身是血,身上好多可怕的傷口的樣子,卻并沒有仔細的去看對方這個人。
此時的司馬南鳴正拿着一本書在看,而對方因為是背對着門坐的,所以,小可只能看到他的側臉。而且還是帶着面具的側臉。但即使是這樣,他獨特的氣質也讓小可知道對方絕對不是個普通人,在小可的心裏梁妃是他見過的最有氣勢的人,但這人身上給他的感覺要遠遠超過梁妃。
小可有些本能的不喜歡司馬南鳴,所以也不打算提他,便來着宇文清要幫他束發。
宇文清剛來到這裏的時候是沒辦法把自己這一頭的長發打理妥當的,他連綁個馬尾都綁不順當,所以每次都要小可幫忙。不過,很顯然的是,這幾個月的學習,他完全可以掌控自己的頭發了,而束發自然已經很久不用小可幫忙了,他有些不明白小可今天怎麽會突發奇想的要幫他綁頭發。不過對方既然說要幫忙了,他自然也不會拒絕,便老老實實的坐下讓小可幫自己梳頭。
其實小可之所以要留下幫宇文清梳頭,完全是不想宇文清跟司馬南鳴單獨在一起,在小可看來,對方絕對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而且其品質的好壞還沒有鑒定出來,怎麽能讓自家主子單獨跟對方呆在一起呢。他是絕對不能讓主子置身于危險之中的。話說昨天晚上自家主子要守着對方的決定自己都老後悔了,晚上還做了好些不好的夢,所以他決定了,在沒有知道對方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之前,一定要把兩人分隔開,即使分隔不開也要有人在一旁跟着,絕對不能讓兩人單獨相處!
宇文清不知道小可心裏在想什麽,見對方有些心不在焉的,便好奇的問:“小可,你怎麽了?有心事?”
小可聽宇文清問話,手裏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梳頭,心裏想着自家主子真的好關心自己啊,這樣都知道自己有心事,所以絕對不能讓自家主子受到任何的傷害!然後他笑呵呵的說道:“沒什麽,沒什麽,只是有些跑神而已,其實我是在想咱們中午吃什麽的問題。”
宇文清見小可恢複正常,應該也不是什麽大事,又聽他這麽問,便笑着說道:“那你想吃什麽啊,說出來我給你做。”因為司馬南鳴受傷的緣故,宇文清肯定要下廚專門給他做些适合的飯菜的,順便做些小可喜歡吃的也沒什麽。
小可不知道自己成了‘順帶’啊,一聽自己可以點菜了,立刻興奮起來,他家主子好些天沒下廚了。所以小可又開始跑神了,不過手裏的動作倒是不慢,很快便把宇文清的頭發束好了。當然也把自己想吃的菜想好了。
小可把梳子放好,“主子,咱們中午吃大盤雞,多做些面條,那個好吃。”
宇文清笑着點頭同意,他發現自己也饞了。
司馬南鳴在一邊看着主仆二人間的互動,之前向北他們報告說宇文清格外寵溺一個叫做小可的侍從,他想應該就是這個人了。
司馬南鳴隐蔽的看了對方一下,的确是個長相挺可愛的孩子,不過看着宇文清寵溺的看着他,并且很樂意的慣着對方的樣子,他忍不住皺了下眉頭。他心裏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奇怪,想了一下,或許是因為自己有些看不慣這種沒有尊卑規矩的行為吧。他完全忘記了自己身邊向北跟驚雨那兩個平時極為不靠譜的存在。
宇文清的行為他是不會加以幹預的,對方想怎麽對待自己的下人是他自己的權利,而且……自己也沒有什麽幹預的立場。其實他心裏明白,如果自己真的指責小可沒有尊卑的行為的話,宇文清肯定是會不高興的。
小文送來熱水後,宇文清讓小可跟小文一起出去忙,不過小可心裏打定主意了要在旁邊守着不願意走,宇文清只得想了法子把對方哄走,因為司馬南鳴臉上的面具告訴他,對方并不像讓其他人知道他的長相。
看着小可不情不願的離開時,宇文清笑着安撫他一下,然後關上了門。
他拿了個濕手巾給他,“你身上有傷還是別亂動了,給你,擦一下。”
司馬南鳴接過毛巾,拿下面具,看着等在一邊的宇文清,對他笑了下,“你不必這樣照顧我,其實我的傷并不怎麽嚴重。”
宇文清可覺得對方的傷不重,“我們是朋友不是嗎,你不必跟我客氣。”他接過司馬南鳴遞過來的毛巾,“而且,有傷就要好好的養傷,或許你覺得自己年輕身體好,不在意,真的虧空了身子就不好了。”
司馬南鳴看着他,宇文清的笑是溫潤的,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不像自己以往所看到的,或假笑,或谄媚的笑,或狂妄的笑;他總是給人一種和善的感覺,讓人覺得舒服。
宇文清見對反一直看着自己,有些疑惑的問,“我臉上有什麽嗎?”
司馬南鳴扯了下嘴角,說道:“嗯,你快去洗洗吧。”
宇文清相信了,他立刻跑去洗臉。真是的!我臉上有東西怎麽就沒人提醒一下啊!
司馬南鳴見宇文清匆匆的去洗臉,一邊還嘀嘀咕咕的樣子,笑了。其實他臉上什麽都沒有。
宇文清洗完臉,拿着水給司馬南鳴漱口後,“你先等一會兒吧,我去給你做些吃的。”
早飯小文已經做好了,不過因為司馬南鳴是傷患,所以宇文清要另外給他做飯。小可在一旁看的怨念了,以往被主子特殊照顧的可只有自己啊。而當他聞着那散發着誘人香味的粥出爐的時候,怨念更深了。所以小可覺得自己不喜歡司馬南鳴絕對是正确的。
宇文清把自己的飯菜跟為司馬南鳴準備的飯菜一起端到了房間裏,他對因為開門的聲音而看過來的司馬南鳴笑了笑,問道:“飯剛做好,沒餓到你吧?”
司馬南鳴搖了搖頭,看着他把盛放飯菜的托盤放在桌子上,掀開被子正打算下去吃呢,被宇文清阻止了。
“你別亂動了,在床上吃就好。”說着把被子移開,把小桌子放在床上,“這桌子算是專門用來在床上吃飯的,非常方便。”說着對他笑了笑,把飯菜擺上去,他也到床上坐下開始吃。
在兩人吃飯的時候,廚房的另外三人開起了會議,會議的主持者是小可,會議的內容是嚴防宇文清跟司馬南鳴獨處。
小可一臉嚴肅的說道:“那人肯定不是好人,咱們不能讓主子有任何危險。”
小文點頭,劉毅無限支持小可。
“所以,咱們要時刻的堤防着那人,不讓咱們主子跟他接觸。”
小文表示有困難,“咱們主子是個非常心善的人,你看主子又是守着他,又是給他單獨做吃的,肯定不會放着他不管了。而且,剛才去送飯都是親自來的,所以不讓主子跟他接觸肯定不容易。”
劉毅,“小可,我覺得主子可能把對方當成客人了,肯定會陪着的,咱們只能在旁邊注意着別讓主子有危險,可不能阻止主子跟那人接觸的。畢竟主子的決定咱們是沒法打消的。”
小可也知道兩人說的是對的,“那就緊緊地守着主子,只要他跟那人相處時咱們就要有個人守着,怎麽樣?”
劉毅點頭,“這個可行,反正咱們的宗旨是想着主子的安全的。”
小文也覺得要守着主子,畢竟像小可說的那樣,他們可不知道對方的好壞呢,萬一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害了他家主子怎麽辦。
三個人商定了一下嚴防緊守的安排,便吃完飯各自去忙了。而小文則借着要去收宇文清他們的餐具先去打探一下情況。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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