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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澤說那些人最近有動靜，讓你注意一下。”蕭婪靠在後座上，偏着頭。

“嗯，”顧冬和搓揉的差不多，把他腿放下去，坐過一些去親吻他，“最近家裏來人很頻繁，岚岚說老頭子最近好幾次在書房摔東西。”

“賀問川倒是沒說什麽，周線不一定有接觸這個地方。”

顧冬和親他一下，示意自己知道了，抱住人細細的吻着，蕭婪順勢摟着他，兩個人吻的不可開交。

“嗯……唔……”

動作間，蕭婪不知不覺躺倒在座位上，顧冬和跟着俯下身繼續親，舌頭滑進口腔，攪動着摩擦着，細細密密的喘息從口中漏出，空氣逐漸升溫，這時，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

“喂？岚岚？”顧冬和雖然不悅，但是看到手機屏幕上的“岚岚”兩字後放柔了語氣。

“哥！救命——啊！”

顧岚撕心裂肺的喊着，期間不知道怎麽，似乎是被撞了一下摔到地上，手機飛了出去。

“找你哥能救你？小王八羔子——”

是顧炎利。

“岚岚！顧岚！”

顧冬和喊了幾句，那邊聲音愈來愈遠，逐漸聽不太清，只模模糊糊聽到女孩的哭喊聲。

蕭婪坐起來，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起身開門，一個坐進駕駛座，一個開了副駕駛的門。

汽車飛一樣開出去，顧冬和面色陰沉直視前方，幾乎是壓着限速踩油門。

蕭婪伸出手，猶豫了一下，落到他肩上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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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冷靜點。”

顧冬和沒回答，一打方向盤拐個彎。

車子風馳電掣的駛進門，兩人從車上跳下來，來不及鎖車，門被粗魯的關上，轉眼人就到了數十米之外。

推開門，入目是一片狼藉，丘絲絲坐在沙發上，雙目無神，臉色慘白。

看到顧冬和進來，她幾乎是驚恐的睜大了眼睛，飛身就撲過來抓着顧冬和的衣襟，央求着：“冬和，冬和你勸勸你爸，你爸爸他是要鬧出人命啊——”

“岚岚呢？”

顧冬和黑着臉，幾乎是暴戾的瞪着他，抓住丘絲絲的衣領不客氣的說。

蕭婪環視一周，花瓶砸碎了好幾個，煙灰缸摔到牆上砸出一片落灰，沙發上的墊子七零八落，果盤翻倒在地上，

“岚岚，岚岚在樓上，”丘絲絲滿臉慌張，語無倫次，“她沒事，你救救你爸爸，他控制不住，他是被人害的——”

顧冬和瞬間明白發生了什麽。

“他自找的。”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轉頭跟蕭婪說，“報警。”

說罷就要擡腿往樓上走。

“不能！不能報警！”丘絲絲死死抓住他的衣擺，“冬和，冬和，那是你爸爸，是你爸爸啊——”

“滾開！”

顧冬和一腳把她踹開，幾步往樓上走，丘絲絲又要去攔他，被蕭婪喊住。

“丘姨，你應該知道這事的嚴重。”男人一向散漫倦懶的嗓音此刻嚴肅了起來，他不帶絲毫感情，用平淡的口吻說着，卻讓她遍體生寒，“你瞞不住，顧市長也逃不掉。”

“做了，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你以為沒有證據嗎？只是時機未到，而顧市長，親手創造了這個機會。”

不同于顧冬和的戾氣橫生，蕭婪始終一派雲淡風輕，雙手插着兜，像是談論着電視上播放的事不關己的新聞。

“我勸您，最好配合，這樣至少不落個共犯的罪名不是？”

丘絲絲眼神裏透着絕望，看着他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喂……嗯顧冬和家……好，盡快。”

“他沒有，沒有，他只是賺點小錢，不會出事的，不會的！”丘絲絲不死心，她倒在地上絕望的吼，風度全無。

愚蠢。

蕭婪憐憫地看着這個女人，感覺世事真是無常，前些日子還端莊得體的人，轉眼就像一條狗一樣，趴在地上央求掙紮。

軟弱而卑賤。

“教唆未成年人吸毒，這一點，可是必死無疑。”

他挂了電話，輕聲說。

丘絲絲渾身顫抖，說不出一個字，唇色死白的，頭發淩亂，狼狽到了極致。

蕭婪看她一眼，擡腳往樓上走去。

隐約聽見顧岚的哭着叫哥哥，門被甩着關上發出巨大響聲，顧炎利被關在門內憤怒的嘶吼着。

“都是你們，都怪你們——”

丘絲絲意識到大勢已去，癱軟在地上，茫然無措的向四周看了一圈，目光觸到散落在地上的水果刀時，灰敗的眼睛迸發出回光返照一般的光。

“去死吧！”

蕭婪腳步一頓，餘光中一抹白光閃了一下。

“唔。”

樓上顧冬和把顧炎利關在書房，任憑他嘶吼辱罵也不為所動，顧岚在他懷裏瑟瑟發抖，驚慌不已。他壓制住心底翻騰的怒氣，順着顧岚的頭發小聲安慰：“沒事，哥哥在這裏，沒事了，乖。”

“冬和，怎麽樣？”

兩人擡頭，蕭婪人未至語先聞，接着才出現在走廊，顧冬和瞳孔一縮，快步幾下上前，抓住他的胳膊，眼底浮現一抹血色。

“岚岚沒事……你這是怎麽搞得？那個女人傷你了？”

蕭婪默認：“沒事，不深，小口子。”

抽回手，彎下腰和顧岚平視，打開手機。

“岚岚，告訴蕭哥哥，發生了什麽。”

顧岚咬着嘴唇，面上還帶着驚吓過度的恐懼，她小聲的抽泣，微微的顫抖。

“爸爸、爸爸要給我……要給我打針——”

兩人對視一眼，和他們猜的**不離十。

“哥哥我怕——”

顧岚到底年紀小，沒說兩句說不下去了，撲到顧冬和懷裏哭了起來。

顧冬和安慰着她，擡頭看蕭婪。

“丘絲絲被我關在樓下一個廁所裏，放心。”蕭婪似乎知道他想問什麽。

然而顧冬和聽完，皺緊的眉頭也沒松點，反而更鎖緊了。

“嗯？”

蕭婪不解。

顧冬和低頭和顧岚說了幾句話，顧岚輕輕點了點頭，松開摟着他的手，乖乖的站在一邊。顧冬和起身拿了醫藥箱，示意蕭婪伸出手。

“真沒事。”

“聽話。”

語氣中的不可抗拒讓蕭婪沒辦法再堅持，他慢吞吞的伸出手，顧冬和剛打開醫藥箱，樓下門鈴響了。

蕭婪手一頓：“先下去。”

不等顧冬和反應，先抽身下了樓，顧冬和拿着藥箱，氣的簡直想把人綁起來。

門外的警官在開門後迅速控制了現場，他們後面還跟着宋栎賀問川郭亦澤三人。

“冬和！”

宋栎快步走到顧冬和身前，顧冬和點點頭。

“蕭！怎麽回事？”

郭亦澤看到蕭婪手上的血，驚呼一聲。

蕭婪一臉無辜，剛要說沒事，被顧冬和拉過去，一言不發摁在沙發上。

幾人跟過去坐下。

“您好，請問哪位是報案的蕭婪先生？”

“我是。”

蕭婪一只手被抓着上藥，擡起另一只手示意了一下。

“這起案子等會兒還需要你們去警局錄一下口供，請您配合一下等會兒跟我們一起過去。”

“好。”

顧冬和看着他手背上的傷口，不是很深，但是長長一道有些瘆人。

擦幹淨血，卷起袖子，露出裏面沒有消退的陳年傷痕，郭亦澤倒吸一口氣。

“蕭……”

“沒事了，早就好了。”

蕭婪還笑着說，轉頭皮膚上一涼，反射性的差點縮回手。

“嘶——”

顧冬和正用酒精消毒，看他一眼，面色依舊不好，但放柔了聲音：“忍一下，我輕點。”

“倆醫生在這……幹嘛要你來？”

蕭婪小聲叨叨。

宋栎忍不住翻個白眼，賀問川則是從鼻子裏哼出一聲，不屑的笑笑，摟緊了宋栎說：“材料我已經交給警方了，其他的都安排完就剩下走程序，你們累一下。”

丘絲絲和顧炎利被帶到警局，蕭婪和顧冬和帶着顧岚跟着警車過去，其他三個人随後。

走出警局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臨近夏天，天黑的較晚，隐約還能看到天邊的霞光，極淺極淡，和夜色糅合。

太陽落山了。

一整個下午，檢查身體加上審問，蕭婪午飯也沒來得及吃，這周邊也沒什麽店面，在警局只吃了警官小姐姐好心給的一個面包，還大部分的都給了顧岚，此時餓的手腳發軟，整個人怏怏的打不起精神。

“去吃飯吧，挺晚了。”顧冬和牽着顧岚，看他嘴唇發白，好不心疼。

“嗯。”蕭婪有氣無力的應，疲憊的垂着眸子，手上冰涼的，胃痛隐隐有些發作的跡象。

幾人先把顧岚送到宋栎家擺脫他父母照顧一下，礙于人太多，就近在外面找了家看上去不錯的飯館解決。

開了間包廂，蕭婪一坐下來就伏在桌上不動，宋栎坐在他旁邊輕聲問了幾句，蕭婪只是搖頭。郭亦澤看着也是滿面擔憂。

顧冬和的手機響個不停，賀問川張羅着點了菜，人五人六的坐着喝茶。

蕭婪只是覺得累，放松下來後身體精神上的雙重疲憊變得格外明顯。

這個事情算是解決的差不多，剩下的可以交給警方，他們配合就好，只是餘下一絲不安——販毒牽扯到的方面實在不容小觑。

這時蕭婪的手機響了。

來自他父親。

手一頓，還是點了接聽。

蕭婪神色淡淡，不帶情緒的說了幾句話。

“嗯，是。”

“已經出來了。”

“吃飯。”

“……你怎麽知道？”

說出這句話，他的神色終于有了變化，不知道那邊人究竟說了什麽，他握緊了拳頭，用力閉了閉眼睛。

宋栎和郭亦澤聽不見對方說了什麽，呆呆的在一旁不知所然。

挂斷電話的時候顧冬和正好在外面打完電話進來，看到蕭婪不對勁，忙過去湊近了詢問。

“怎麽了？”

蕭婪沉默的搖搖頭，看着手機。

“我爸爸知道了，”他開口，“他說警方的事情交給他就行。”

“你父親？”

“他以前在公安機關上班。”蕭婪敷衍的帶過，明顯不願多提起，顧冬和了然，答應了一聲，揉着他後頸。

“那你好好休息。”他說，“後面的程序比較繁瑣，不用管了。”

蕭婪不答，也沒說好，有些煩躁的揉了揉額角。

“他摻和進來幹什麽。”

渾身上下散發着少見的戾氣，蕭婪皺着眉，咬了咬下唇。

一直沒說話的宋栎開口了：“叔叔前段時間問我你是不是在查什麽事情，他其實想讓我勸你不要查了。”

蕭婪輕輕哼了一聲，垂眸不言，

“我說不可能，叔叔他沉默了很久說也罷，然後我們介紹了一個人，幫忙省了很多功夫。”

“嗯。”

蕭婪淡淡的說，聽不出情緒。

“我過幾天……過去一趟。”

許久，等菜都上了一半，他擡頭看顧冬和，說。

“好。”

顧冬和停下筷子看他：“我陪你去。”

蕭婪埋頭吃着，漸漸調整平複了情緒。耳邊是宋栎和賀問川拌嘴，郭亦澤嘴巴也厲害，不是個能消停的主子，時不時橫插一杠，攪的雞飛狗跳，蕭婪吃了碗飯墊肚子，有了力氣，頗有興致的參與到鬥嘴中，顧冬和少見的和賀問川站到一邊——行行行你們說的都對我投降我投降。

蕭婪這時倒是來勁了，一拍桌子：“敷衍！”

顧冬和啞然：“what？”

宋栎緊跟其後：“沒一個好東西。”

賀問川縱使在外面騷話連篇此時也是百口莫辯：“……”

郭亦澤一個人咂摸出一絲狗糧的味道，砸吧砸吧嘴：“真香。”

華燈初上，包間裏蕭婪正為着顧冬和不讓他喝酒的事跳腳，被賀問川嘲笑了一圈，不甘心的沖着顧冬和發浪。

“冬哥，顧總，給我也來一口？”

“顧哥哥！”

“心肝寶貝讓我嘗嘗好不好？”

“要不你親親我？”

“嗳讓我嘗口你行不？”

“哥哥愛我——”

宋栎看他這浪樣樂得沒邊，郭亦澤也是少見看他這樣，無奈的笑着搖頭。

顧冬和挑眉：“确定？”

蕭婪渾身一激靈，坐直了身體。

“寶貝兒，你是不是忘了什麽？受傷還想喝酒？”

顧冬和一扯衣領，露出鎖骨和小片胸膛，笑的邪氣又放蕩。

灌一口果汁，對着蕭婪親下去，果汁渡進嘴裏，蕭婪掙紮了兩下無果，被放開後抹着嘴不住的喘氣。

顧冬和這才慢條斯理的喝了口酒。

“好哥哥這個也給我嘗嘗喏？”

顧冬和笑的正兒八經：“不給。”

宋栎很沒形象的哈哈大笑。

蕭婪：“……”

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