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戰意
被周鶴救出來的幾個玄門弟子和陳寡一齊看了眼沉着臉也很漂亮的玉素,心道就算美人的血也是美的啊!
但無奈這師徒倆,一個眼裏只有徒弟,一個只以為周鶴是嫌血髒。
不怪寧綏不會多想,實在是周鶴這潔癖……
他有次下山除妖回無歸山時,帶着一身的血污,周鶴差點沒把他趕下山。
故而在聽到周鶴那話時,寧綏心裏泛起的一點漣漪頓時消散的一幹二淨。
他面無表情的後退了一步,擡起自己沒有被提線糾纏的手,用手背蹭了下自己的臉。
周鶴瞧着他沒半點感情的眸子,又撚了撚自己的手指,到底還沒藏住眼裏的笑意。
他也懶得藏。
然而寧綏偏過頭後就再也沒看過他,這令周鶴有些微的遺憾。
“你竟然找到他們了。”玉素對于自己的手心被穿透了一事絲毫不生氣,她擡手将自己的手從土刺上拔出,鮮血落了一地後,她手上那個猙獰的血洞自動愈合:“這迷陣可是結合了戲園特殊的設計特意設計的呢。”
果然。
這戲園一開始的設計就不同于尋常宅邸,而是作為迷陣的基礎來設計的。
魅即便實力再強也無法更改建築布局,所以戲園本身就是一個迷陣。
可這是為何?
誰會從最開始就把戲園設計成迷陣?
寧綏并不精通陣法,相反還有點一竅不通,但周鶴不同。
Advertisement
周鶴雖什麽都會,但他自己本身是主修術法和陣法,對于他來說,這點迷陣着實有些不夠看。
故而寧綏看向周鶴,語氣平淡:“你有看到她的屍首嗎?”
周鶴長長的“唔”了一聲:“這院裏頭有不少死路,興許在裏頭。”
寧綏想起了那沒有門卻有路的小樹林。
他頭也沒回就往外走,玉素在他身後笑吟吟道:“有勞玄師大人了。”
周鶴不意外他的舉止,擡腳跟上他,陳寡幾乎是下意識的起身想要跟上去,還沒有弄清楚情況的幾個玄門弟子也是跟着轉身。
寧綏走了幾步,這才發現自己身後跟了一群人。
他頓了一下,掃了周鶴一眼,周鶴攤手:“你總不能将他們扔在這裏吧?”
寧綏沒答話,只是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的瞧着他。
周鶴撚着手指:“是可以,但我不太想和他們一起。”
他這話說的禮貌而又溫和,但只有寧綏能聽懂他話裏的另一層意思。
這個毫無耐心的男人在說:我不想帶孩子。
巧了。
寧綏冷着臉想,他也不想。
但這些到底是玄門的人,寧綏總不可能頭也不回的把這些小崽子丢給周鶴,所以他正想說那你去找屍首,就聽周鶴無奈的嘆了口氣。
周鶴的眼睛直視着寧綏的眼眸,像是冬日的暖陽與冰河下不化的雪層,明明表面上是兩個世界的,但卻又有相同的特性。
周鶴擡手輕輕揉了一下他的腦袋:“誰要你帶他們走了的?你腦子裏除了兵分兩路就不能有些其他的麽?”
他沒好氣道:“你這慧根開到哪去了?”
寧綏只冷冷擡眸瞧他,右手更是舉了起來,殺意隐隐而出。
陳寡和那幾個玄門弟子都被他降下的雪弄得瑟瑟發抖,周鶴卻不怕他,還得寸進尺的再薅了把他的腦袋:“一道吧,左右他們也挺安靜,不會吵了你耳根子。”
那幾個沒見過寧綏的玄門弟子忙點頭表示自己絕不會多嘴只求寧綏不要抛下他們。
陳寡雖不喜玄門,但看着這些也同他一道上過課的“同門”,到底沒忍住勸了寧綏一句:“寧哥,要不一塊吧?你不想分神我幫你看着他們點,我反正也能勉強跟上你的進度了。”
他們幾個小心而又緊張的瞧着寧綏,周鶴卻知根本無需這樣。
他家這位小朋友,瞧着不好相與,其實是脾氣最好的那個。
就是慣會虛張聲勢。
寧綏被這些人瞧着,表情也沒一點變化,甚至眼皮子都沒擡一下,只是擡手打掉了周鶴的手,便直徑朝着前方走去。
周鶴低笑了一聲跟上他同他并肩而行,在發現了點什麽後,周鶴便不會避着自己的視線了。
即便小刺猬就在身邊,他還是會側目将自己的餘光全數落在他身上。
他看慣了這世間太多的景象,唯獨一個寧綏他怎麽也看不夠。
陳寡忙跟了上去,他走了幾步,發現那幾個玄門弟子停駐在原地不知所措,便道:“愣着作甚?等着再被抓一次再叫鶴哥替你們跑一趟?跟上啊!”
其中一個同陳寡說過幾句話的玄門弟子小聲道:“可是……”
他給了個眼神給前頭走的不算太快的寧綏。
陳寡:“哦我哥這意思是随便,想跟就跟,不想跟他也不會救。”
他聲音也沒壓着,前頭的寧綏自然是聽見了,但寧綏沒有回頭也沒有說什麽,倒叫那幾個玄門弟子安心了。
而在他們放下心的同時,他們又不由得升起了個念頭——陳寡這小子在潭州不就只有一個“我哥”嗎?他這個哥不是只會甩甩提線嗎?怎麽就讓那個魅那般恭敬又怎麽讓救他們的周師這麽聽話了?
玄門弟子們感到了人生迷惑。
他們正想着,就見寧綏利落的翻上了牆頭,動作迅速而又潇灑,像極了話本裏那些會輕功的江湖人士。
事實上大部分偃師都有站在高處操縱木偶、提線的習慣,寧綏也不例外,畢竟只有這樣才能縱觀全局。
只是寧綏不像旁的偃師總得手腳并用或者借助木偶才能往高處走,他靠自己這麽輕輕一躍,帶着點風和黑影,人便立在了牆頭,瞧着就讓那一幹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亮了眼睛,心裏嗷嗷叫個不停。
周鶴也喜歡瞧這樣的寧綏。
即便這樣的寧綏眼裏還是沒有光,仍舊帶着那要死不活的樣子,可他就是覺着這時候的寧綏像是沖破萦繞着他的死氣,踏上這瘡痍大地,朝着光走去。
哪怕周鶴知道這只是他的錯覺和幻想,他仍舊不會停止自己的這點念頭。
他的小朋友,不該給自己定下死罪。
周鶴理了一下自己寬大的袖袍,免得待會一躍而上的時候糊身後的少年們一臉,但他還沒跳上去,就見寧綏垂眸看了過來。
他無需多言,周鶴就能明白他的意思:“……唉。”
他嘆氣:“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寧綏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就跳下去了。
他落地後,便瞧見了和之前差不多的景象。
三面都是牆,中間一條小小的石子路,周遭種着樹圍繞着。
寧綏心裏已經有了個結果,但還是飛速的走了一圈。
等走到半路瞧見前頭堵死了的牆後,他也沒急着回去,反而是躍上了那個牆頭。
這裏連着的是另一個院子。
寧綏對建築群和路不大敏感,故而沒再繼續深入。
若是這只有他一人,或者他一個人帶着陳寡他們,他興許會無所顧忌的前進,但後頭還有個周鶴。
他也想同他一道。
再說這天底下除了已經魂飛魄散的祖師爺,就數周鶴的陣法最厲害了,不去找他讓他開卦,自己自己在這瞎轉悠?寧綏不至于為了避着周鶴幹出這樣的事。
所以寧綏落地之後便直徑返回。
等他再次回到牆頭時,就見周鶴随意的坐在一旁的回廊上,倚着身後的木欄,他面前站着那幾個玄門弟子,甚至還有陳寡。
只聽他道:“他的确是我徒弟不假,誰說師父就不能聽徒弟的話了?”
寧綏乍一聽這話,欲要跳下的腳步頓在牆檐上。
接着就聽周鶴接了句:“再說他那不愛說話的性子也不是我寵起來的,反倒是我這看人猜心的本事是他訓出來的,就在這上頭我大抵還要喊他一聲師父?”
這人開起玩笑來沒個界限,曾經為了哄他,還帶着笑喊過他一聲“寧哥哥”,當時寧綏還小,不曉得“哥哥”是何意,只以為是親人間的那個稱呼,但饒是如此,還是把寧綏當即惡心到不想再生氣了。
寧綏不曉得他們是怎麽聊起來的,他也不想知道,他只躍了下去,落在了他們旁側。
周鶴早就瞧見了他,但現在還偏要逗他:“喲,師父來啦?”
寧綏冷冷擡眸。
周鶴便笑着朝他伸手:“好師父,來扶徒兒一把。”
寧綏面無表情的舉起了自己的提線。
周鶴遺憾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站起來:“沒找到什麽線索?要我起卦?”
寧綏沒答話,周鶴笑了下,也不再逗他。随後又是一陣光芒四起。
只見他腳底下生出陰陽,他左腳踩着太陽,右腳踩着太陰,光芒流轉間不過眨眼八卦便在四周亮起而又隐去。
陳寡看得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果真是兩百年前的玄師第一人無歸道長。
這踩卦……怕是至今都無人能及。
比起這些剛入門的毛頭小子,寧綏的感受便更深了。
他清楚的感知到了腳底下的整條靈脈都活了,就像是當初周鶴第一次給他展示玄師四大的情形一樣。
即便過了兩百年,還是如此震撼。
叫他這樣的人都會心口微顫,隐隐生出幾分戰意。
他還從未與他認認真真的交過手。
作者有話要說:
道長:我想做你哥哥你只想同我交手???
另外:
寫道長逗寧寧的時候,我沒忍住問我cp:為什麽為什為什麽我寫的攻都這麽狗?!
我cp:你反思一下是不是你自己也很狗?
我:……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