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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沒見,陸澤軒變得沉穩了不少。原先只是個好吃懶做的二世祖,如今在美國管理了兩年公司,也是個商業精英的模樣了。
黑色短發,白色襯衣,黑色西褲。
當年那個總是喜歡穿着花襯衣七分褲招搖過市的少年蛻變成了幹練成熟的男人,依舊是英俊的讓她時不時忍不住将目光瞥過他的面龐。
江琦靠在座位上,拿着從酒吧裏裝的一袋冰塊敷着腳踝,無奈即使車裏開着冷氣,袋子裏的冰還是在不停的融化,滲出的水一滴滴落在陸澤軒車內幹淨昂貴的地毯上,讓她非常尴尬。
“很疼嗎?”
陸澤軒在紅燈前停下車,看了一眼她用雙手捂着的冰袋,“手不冷?”
她收回一只手來,搖搖頭,一時怕他不知道自己在回答什麽問題,忙添了一句,“還好,不是很疼。”
她也沒強撐,這點小疼她還不至于呼天喊地的,當年她急性闌尾炎突發,慘白着臉在他懷裏咬着牙都不肯說一個“疼”字,把他吓得連闖了九個紅燈将她送進醫院,差點給吊銷了駕照,花了不少人情才把這事從違章記錄上抹去了。
江琦的視線落在了他的右手上,沒有婚戒。然後她轉過頭,看向窗外的夜色。
康華醫院的院長是陸澤軒的伯父,托他的福,原本只有幾個實習醫生的急診室不過數分鐘就來了五位骨科專家,護士推着坐輪椅江琦去照了個X光,20分鐘就拿了片子,大夫看了一眼說,“骨頭沒事,能站起來嗎?”
她從輪椅上站起來剛預備上前一步,一個踉跄就往前栽了栽,讓陸澤軒一把扶住。
他上前了一步,将她的手搭在了自己的手臂上,站到了她的身側,示意她繼續往前走。
“能站。”她扶着陸澤軒的手向前走了兩步說,“走的時候一點疼。”
“沒有大礙。”大夫又仔細蹲下看了看她的腳踝紅腫,“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住一晚再檢查檢查。”
江琦在簽字入院的時候聽見陸澤軒打電話給她的父母簡單概括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再三強調說她沒有大礙,不必着急趕來。說到後面,還竟笑着扯起了閑話。
她回過頭看着他站在走廊的窗前微笑着說電話,一手插在西褲的兜裏,背影挺拔。還是以前的習慣,拿手機說話總要往前走,說兩句走兩步,走到盡頭了,再轉個彎走回來。隔着老遠,聽不見他說什麽,但清潤低沉的聲音卻一直傳到她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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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的小護士也趴在臺子上往他的方向看,“這就是陸氏的太子爺?看着一表人才,也不像報道裏說的那樣嚣張跋扈嘛。”
江琦抿着唇笑,也就現在收斂了下心性,早當年那混世魔王的樣子誰見了不得搖頭?
“聽說是結了婚的,不知道誰能配的上這麽好的男人。”
小護士拿筆勾了勾記錄本,江琦的笑意則僵在唇角。
VIP單間位于醫院的十四層,她剛進了病房就對護士說,“麻煩你,我想要一套幹淨的病服。”
晚禮服上都是酒漬,她有輕微的潔癖,從酒吧到現在就一直不大舒服。
護士小姐面帶着微笑去為她拿衣服,陸澤軒有些心不在焉的坐在沙發上說,“你需不需要什麽東西?我可以幫你買回來。”
她推說不用,“這次實在是麻煩你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可以照顧自己。你到底是結過婚的人,回去晚了不好交代。”
他淡淡的掃過她一眼說,“我離婚了。”
見江琦有點反應不過來的神情,他又重複了一句說,“我離婚了,回來前沒兩天離的。”
她恍然大悟,怪不得手上沒有婚戒。
然而一時間,她卻有點不知道應該拿什麽表情來面對他,所幸護士拿來了幹淨的病服回來,她趕緊把自己鎖進了衛生間。
華康醫院的衛生間可與四星酒店媲美,她在浴室裏磨蹭了一個小時,吹頭發的時候她擦了擦鏡面上的水蒸氣,看了一眼自己有些失魂落魄的表情,頓時覺得自己肯定是哪根筋搭錯了!
不就是個陸澤軒嗎?至于嘛,再怎麽多年糾葛也就是個前男友,他結婚離婚的事跟她有什麽關系?她憤然在內心數落着自己沒出息,然後抓着毛巾單腳蹦跶出了衛生間。
出來的時候沒見着陸澤軒她意外的還有點小失落,護士跟她解釋,“陸先生看已經安排妥當就先行離開了,江小姐有什麽需要可以跟我說。”
她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
第二天溫知雅和殷菲來看她的時候,她正躺在床上看電視,悠閑自得全然不像個病號。
她招呼着兩個人在沙發上坐,把堆成山的水果和零食往茶幾上一放,“你們自己拿着吃。”
“都沒洗呢大小姐!”溫知雅從果籃裏選了三個蘋果拿到洗手間洗了洗,再用熱水沖了沖水果刀,一一給她們削了皮。
“看看,正規的賢妻良母範。”殷菲啃着蘋果拽着江琦問,“昨晚到底怎麽回事?你跟陸澤軒見上了?”
“昨晚我在春江酒店的酒吧裏摔了一跤,正好碰上他。”
江琦長籲短嘆把事情經過交代清楚,末了不忘添上一句,“他離婚了。”
“知道啊……”
殷菲不以為然的說,“昨天晚上就預備跟你說這事來着,沒想你們先見上了。”
江琦有點愕然,“你怎麽知道的?”
“周濤跟我說的,陸澤軒剛回國的時候找了幾個老同學喝過酒,周濤怕我知道不高興就沒說,昨天說閑話的時候提起來的。”
溫知雅拿紙巾擦了擦手,搭話說,“他跟張蕊結婚這才一年吧?怎麽就離婚了?”
“那就不知道了,人兩夫妻的事。”殷菲挑着眉看了江琦一眼,叮囑說,“人離了婚不代表就預備跟你舊情複燃,何況昨晚那是意外,他把你送來醫院是情理之中,你少胡思亂想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陸澤軒就是你的天敵,昨晚肯定沒睡好吧?”
江琦嘁了一聲,“我幹嘛胡思亂想?分手可是我提的。”
“可是有人提完分手就後悔,聽到陸澤軒結婚的消息拉着我們喝了一晚上的酒,哭得那叫個撕心裂肺,拿着麥克風唱了一夜的套馬杆……”溫知雅說完笑起來,看江琦懊惱的表情又忙勸起來,“行了,你腳怎麽樣?我們說好的這星期拍婚紗照,能來嗎?”
“必須能來!”江琦單腳蹦到溫知雅和殷菲中間坐下,伸手把兩個人摟住,“我大小老婆一起結婚,我就是癱在床上也得讓人給我擡過去。對了,公司的人打電話給我,說婚紗都給你們兩準備好了,什麽時候去試一試?”
溫知雅微笑着說,“我下午就得回學校,還有兩堂課,周末吧。怎麽樣殷菲,周末成嗎?”
“到時候再看吧。”殷菲把手機的行程表APP打開給兩個人看,“瞅瞅,全安排的密密麻麻,我後天還得去搞定林哲安。”
“林少爺?”溫知雅對這些上流社會的知名人士一貫不甚了解,卻也聽過林哲安的大名,“聽說他也剛從美國回來接手公司,沒人知道他的喜好和手段,你預備怎麽搞定他?”
殷菲笑,“本來是不知道,這不是江琦給我一個大提示嘛。”
江琦不明所以,“我什麽時候給你提示了?”
殷菲把蘋果核以抛物線扔進垃圾桶,依然忙碌的發着信息,眼中神采飛揚。
兩天後,林氏萬恒大廈。
殷菲手裏拿着文件夾等候在會議中,左右張望了一下,果然看見億發公司的負責人從林哲安的辦公室裏走出來,滿面都是笑容,看着她的心不由懸了起來。
億發公司是林氏長年合作對象,只是這一次項目轉交到林哲安手裏,才又安排了數家公司進行報價。其實有心人都知道,說不準林哲安只是走個形式,忙活到最後單子還是要交給億發,殷菲原本也沒抱太大的期望。
她心裏想的是,搭上林哲安,即便拿不到大單子,讨點小好處也都能讓她偷笑了。
秘書小姐客客氣氣請她去見林總裁。
殷菲是踏着高跟鞋走入辦公室,環視了一下周圍的擺設,偌大的辦公室裏只擺了兩個沙發,一個辦公桌,連書櫃都沒有,她有點摸不清底。
公文包裏放了一支價格不菲的簽字筆,預備作為見面禮送給林哲安的,本來嘛,這些商界名流即便是不看書,也得擺個大書櫃附庸風雅,林哲安又是留學黨,書念了不少,送簽字筆最為安全。如今看林哲安平時也沒有看書的習慣,既然不是文化人,送筆顯然不妥當了,頭一回見面不送點什麽……
殷菲有點犯難了。
林哲安擡頭看了她一眼說,“殷小姐?你們公司跟我談合同一向是常總出面,如今派個總監過來?是不把我們林氏這筆單子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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