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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殷菲提着大包小包回去的時候,周濤依然在準備着擺酒的請柬事宜。
見她三兩下踢了高跟鞋,忙走過去說,“又買了這麽些衣服?你衣櫃都要堆不下了。對了,你幫我看看,大學同學安排在一桌怎麽樣?你說我要不要給陸澤軒送請柬?他這麽一個大忙人肯定不會來吧。”
“來不來是一回事,請柬肯定是要給的。哎,我還巴望他不要來呢,到時候跟江琦撞上不尴不尬的。”殷菲把今天買回來的裙子、高跟鞋一一收拾妥當,問說,“對了,我們不是約了一幫老同學星期天吃飯嗎?你有沒有問過陸澤軒來不來嗎?”
周濤說,“來啊,我特意問的,他說一定來。”
“……我還以為他不會來呢,下午就跟江琦說好了讓她星期天一起來吃飯的。”殷菲坐在床上拿着手機再三猶豫,“我還是發個信息讓她不要來了。”
“你也太敏感了,那兩個人只是舊情人,又不是有深仇大恨,至于面都不能見嗎?”周濤坐到她身側攬過她的腰說,“你借這個機會讓他們兩坐在一桌說說話,說不準還能緩和下關系,即便不能做朋友,也不要做仇人,對吧?”
殷菲雖然想着這也是個道理,但心裏還是做了準備,陸澤軒那個小王八蛋但凡敢對江琦起了舊情複燃的念,她立刻帶着江琦遠走高飛。
星期天的飯店定的是齊月樓,一等一的高規格。
一幫人剛坐下就打趣着周濤,“濤哥為了把殷姐娶回去可花了本錢了。”
“你們今天可是帶着任務來的。”周濤坐在椅子上喝茶,也是笑容滿面,“我擺酒定的就是這家,把你們叫來給我試試這菜到底行不行。”
江琦跟殷菲兩個人坐在沙發上拿着iPad玩植物大戰僵屍的興起時,陸澤軒就走進來了。
他的目光從江琦的方向一瞥而過,然後對着周濤走過去,“恭喜。”
一群人跟着起哄,“陸少爺回來了?聽說你在美國結婚了都,怎麽不把夫人一起帶來?”
江琦充耳不聞,繼續戳着平板,聽見陸澤軒帶着淡然的笑意說,“離了好一段時間了。”
包廂裏一下就沒了聲音,殷菲站起來收拾場面,“行了,人也來齊了,起菜。江琦,過來坐我這,周濤倒酒。”
江琦應聲坐到了離陸澤軒最遠的位置,卻偏巧是正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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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菲在手機上打字悄悄給她看:埋頭吃菜,不許擡頭。
她直接給逗樂了,忍不住笑出聲來,一擡眼就發現陸澤軒正看着她,趕忙從正前頭的碟子裏夾了個雞爪到碗裏。
“泡椒的。”陸澤軒對着江琦問說,“你不是一點辣都不能沾嗎?”
江琦回了一句,“我現在就愛吃泡椒。”
話當然是硬着頭皮說的,她平時就是連青椒炒肉絲都不吃的人。
這酒店出了名的好手藝,雞爪做的尤其入味,江琦一口咬下去就知道自己玩完了。然而為了在陸澤軒面前不至于丢了面子,她還是三下五除二啃了個幹幹淨淨,再擡頭,依然對上陸澤軒那雙眼。
而且令她惱火的是,那雙眼裏清清楚楚含着笑意。是她最熟悉的那種笑,當年陸澤軒對她實在束手無策的時候就會以這種帶笑的眼神看她。
十足的拿她當有趣。
她灌了自己半杯紅酒才稍稍緩了緩辣的不行的舌頭,殷菲給她夾了兩塊紅燒肉,一臉鄙視的看着她,小聲說,“你一定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是什麽樣。”
她茫然,“什麽表情?”
“失魂落魄呗。”
殷菲又拿手機打字給她看:我是看出來了,你對陸澤軒壓根舊情未了,就甭死要面子了,要是實在放不下就往前沖得了。
江琦哼了一聲,為表示自己意志堅定,一頓飯真的再沒擡過頭。兩小時,她就沒停過筷子,撐得全靠扶着殷菲走出去的。
殷菲刷完卡買單後将錢包收進包裏,直念叨着她沒出息,江琦踩着高跟鞋小碎步緊跟上來,一臉嬉笑,“有什麽大不了的,我至少堅守住了堡壘沒讓敵人攻陷嘛。”
正要下樓時,陸澤軒卻走到了她們面前。
“你的腳沒事了?”
殷菲适時的轉過視線,松開了江琦的手,左看看右看看。
“嗯,沒事了。那天麻煩你了,謝謝。”
她說這話的時候直視着陸澤軒的雙眼,高擡着頭,脊背筆直。
“我和殷菲下午還有安排,先走了,改日再聚。”
江琦拉着殷菲徑自與陸澤軒擦肩而過,保持着優雅從容的笑容,高跟鞋踏過大理石階梯的時候噠噠作響,她不曾回頭看一眼,更不知陸澤軒此刻表情如何。
但只有一點,她沒有在他面前潰不成軍,這簡直值得慶賀。
于是殷菲就撇下了周濤,陪着江琦去了酒吧。
下午一點營業的酒吧選擇性很少,她們打車去了春江酒店。經理一見着江琦就開始賠禮道歉,說那天實在是不好意思。
殷菲湊過去跟她說,“你不知道,你這一跤摔得林氏整個大地震,林哲安清查了不少公司內部采購人員與供貨商合作吃回扣偷工減料的事。如今啊,他們公司可說是人人自危。連我都不得不說,這個林哲安,做事雷厲風行又手段強硬,是個狠角色。”
兩個人在靠後一些的沙發上坐下,江琦點了一份黑方套餐,沒想服務員把東西端上來時,居然附贈了不少份小點心和一份大果盤。
“江小姐,這是林總特意送給您和殷小姐的。”
殷菲順着看過去,林哲安坐在吧臺那把玩着手機,也沒有注意她們的意思,于是靠着江琦說,“林少爺不是日理萬機嗎?這大中午的泡在酒吧裏做什麽?”
“今天可是周末,你就不許他休息休息?”
江琦啃着薯片遠遠地打量着林哲安說,“從良心上說,林哲安長得還是很配得起我的,你說我要不要去搭個讪?”
殷菲推了她一把說,“你倒是去呗,我看你搞不搞的定他。”
“還是免了,他這個生人不近的感覺我覺得自己HOLD不住。”江琦瞅着殷菲躍躍欲試的眼神說,“別跟我說你想上?再有三天你就嫁做人婦了!這見了男人就要勾一勾的心思趕緊收回去。”
殷菲又忍不住唉聲嘆氣起來,“你說人到底為什麽要結婚呢?”
“你問我?我可從來沒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江琦晃着自己的杯子,靠在沙發上看着周圍燈光忽閃,腦子裏還是剛才陸澤軒眼裏的笑,趕不走的畫面。
殷菲突然問,“你還記得我跟周濤是怎麽認識的嗎?”
“第一年的校運動會,你跑3000米長跑,一個系裏三十二個人一起跑,到最後只有你一個人留在跑道上。周濤拿着礦泉水陪着你堅持,一路給你加油,說你只要到了終點,我們班就是全系第一了。”江琦說着,笑嘻嘻地看着殷菲,“你那會真是悍的不行,硬是咬牙堅持下來,雖然後來還是給跑吐了。”
殷菲自己都樂,“我那會就覺得一個班的人都在給我喊加油,周濤還陪我着跑完了後面近1000米的長度,我怎麽也得争這了這口氣。真快,一晃眼六年了,我都快忘記他那會什麽樣了。”
“你跟周濤剛在一起那幾年,三天一小吵,兩天一大吵,回回都要拉着我去外面喝酒,光喝酒不說話,喝茫了都不肯罷休。”江琦說着跟殷菲碰了一杯,“有一回把人酒吧老板都喝趴下了,直誇你女中豪傑。”
“也真是虧得那會把酒量練出來了,不然現在這麽些應酬肯定撐不下來。”
殷菲笑着笑着,表情卻變了,仰頭把杯裏的酒一飲而盡,臉上看不出一點喜悅之情。
“當年為了周濤真是要死要活的,如今這種感覺說沒就沒了。早些年成天變着法的翻着他的短信、通化記錄,一找到什麽蛛絲馬跡就立刻浮想聯翩。生怕他不要我了,半夜裏咬着被角悶聲大哭,第二天頂着核桃一樣的眼去上班,但只要他給我一個笑臉,我就能前事不計,重新窩在他懷裏跟個小姑娘似得。”
江琦笑了,“那會你就是個小姑娘。”
“人都說七年之癢,沒想到六年過去,他還是原來那個人,我倒先變心了。人心真是難測,我是想清楚了。”
江琦一聽卻驚了,“你想清楚什麽了?你不愛他了?不跟他結婚了?”
“怎麽可能?”殷菲歪着頭看着自己婚戒上那顆鑽石,“不跟他結婚,這事怎麽交代?知雅有句話說的對,結婚啊……就是找個人一起過生活,不至于工作完回去孤零零的看電視睡沙發,也不至于整天對着電腦吃泡面。”
“變相的來說也是找個長期性伴侶,免得人老珠黃想打一炮都沒人樂意伺候。這麽一想的話,結婚還是要結的,周濤又是個最合适的對象,就這麽着了吧。”
江琦越聽越覺得這意思不大對,“這麽說的話,你現在跟周濤結婚就純粹是為了結婚而結婚了?那不是跟跟知雅相親結婚完全沒區別了?”
“從本質上來說,是這樣。但從實際意義上來說,不一樣,我跟周濤好歹有點感情基礎,六年過來知根知底,她跟寧致遠那叫莫名其妙。”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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