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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去的記憶, 就要回來了
莫梵在腦海裏浮現小說內容的時候,印象最深的就是兩個名字。
裴蘊白、莫雪。
前者她爸,後者她媽。
後面的名字這段時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可她沒想到, 裴蘊白這個名字竟然就這麽出乎意料的出現在她面前, 而且還是以這種特殊的方式。
所以說, 小說裏男女主之所以分開五年, 是因為男主忘了女主?
莫梵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在這裏有了那麽一點的解釋。
原來, 她的便宜老爸是失憶了。
符箓的效果怎麽樣,沒有誰比她更了解了。
忘了她媽媽的存在, 所以不會去尋找, 也就有了小說裏所說的……相隔五年才重聚。
所以,她便宜老爸被人搞沒了記憶反而更符合小說裏的情景。
可是實際上,現在她所看到的一切都與小說的描寫大相徑庭。
也許那本書裏, 美化了很多東西。
或者說,并不是美化,而是隐藏起了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那麽現在問題來了。
她這個便宜老爸身上被動的手腳, 她要解了嗎?
一旦解開, 就代表着他就要來找她媽媽了。
她媽媽願意被打擾嗎?
她要幹涉嗎?
莫梵陷入了艱難的糾結中。
因為情況跟她想象中的不同,所以她不能用之前的打算來面對這位便宜老爸了。
難搞。
此時, 猰貐獸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斷催促道:“梵梵, 好了沒有?地址在哪裏?人叫什麽?我得出發了!”
他已經好久沒能出去自由活動了, 這不就是一個天大的好機會, 他能不着急嗎?
“等等,遇到點事。”莫梵開口道。
“什麽事?”猰貐獸好奇道。
看着猰貐獸求知欲滿滿的眼神,莫梵沉默了一下, 開口道:“這個需要讓我去解咒的人,就是我的便宜老爸。”
“你的便宜老爸不就是媽媽的愛人,他被下咒啦了?”猰貐獸一臉震驚。
“嗯。”
“那還不趕緊救。”猰貐獸想的可就簡單多了,既然是誤會,自然而然就要想辦法救了。
“我在想我媽媽有沒有準備好。”莫梵冷靜道。
這個準備,不僅僅是情感上的準備,更有自身實力的準備。
能夠對她便宜爸下手的,肯定不簡單,這手段已經超越了普通人的範疇,她很懷疑,她那個便宜爸好了之後帶給她媽媽的可能是接踵而至的危險。
當莫梵說了這個顧慮之後,猰貐獸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不是有你在嗎?”
莫梵聽着猰貐獸的話,愣了一下,随即撓了撓猰貐獸的腦袋,“是啊!有我在。”
歸根結底的,還是因為現在的她受限于身體的大小,實力無法與之前相比,再加上那橫空出世的古墓,讓她有那麽一點的忌憚。
正是因為這個心理,她才有所遲疑。
可是猰貐獸的話卻點醒她了。
處境再難又如何,只要她夠強,一切都不會有問題。
與其擔心危險,不如提升自己的實力。
在鬥法技能上,她已經是滿級了,她缺的只有一點——靈力,而她現在的靈力來源就只有……功德。
說起來,她在這個世界積累的功德來源已經很多了。
最近源源不斷地就是來自全國各地符師所帶來的衍生功德。
也是因為如此,她才會以較為優惠的價格在易壇上出售各個等級的符箓,其中就包括高級符箓。
随着放出去的越多,她得到的功德反饋也就越多,讓她的修為緩慢地在增長着,此時也已經練氣十一層,離大圓滿就只有一步之遙。
到了大圓滿,她就可以考慮築基事宜。
築基之後,跟練氣可不是同日而語了,因為築基才是真正的脫胎換骨,算是一個真正的修士。
屆時她能調用的靈力絕對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說是一步之遙,但是實際上修為越到後面,漲一級越難,對她現在的情況而言也需要一段時間。
到那個時候,她也一定要去那個古墓再深入地探探。
那日在念過那祭壇的咒語之後,束縛那些軍人的力量就已經消失了,同時她也感覺到,另外一個的陽廟裏仿佛有氣機準備鎖定他們,知道以自己現在實力可能無法對抗的莫梵,在氣機鎖定他們之前,十分幹脆利落地跑掉了。
後續的變化,她暫且不知道,但是對那個地方有破壞性倒是一定的。
下次去大概就能知道變化了。
就在莫梵盤算着的時候,突然之間又感覺到一股股的功德開始湧入自己的身體。
這股功德,比莫梵之前所感應到的功德都要大得多,幾乎一入體,就引動了她的修為變化。
原本莫梵以為要一段時間才能有所進益的修為在這功德刺激下開始上漲,直接進入了練氣大圓滿,甚至還有向上突破的趨勢。
莫梵仿佛都能聽到雷聲在她頭頂的這片天空凝聚了。
莫梵頓叫不好,迅速地開始運氣壓制自己丹田內因為功德暴漲而瘋狂湧動的靈氣。
猰貐獸在察覺變化的第一時間就馬上習慣性地開始替莫梵護法。
以前莫梵的每一次升級,猰貐獸可都一直陪在莫梵的身邊。
雖然警惕起來了,但是擔心卻是沒有的。
跟在莫梵身邊的猰貐獸可是很明白它家梵梵的氣運有多強,其他修士幾千年也許都無法遇到飛升之機,但是梵梵卻是憑借着天生的資質再加上無敵的氣運一路高升,最讓人羨慕的是她曾經進入過一個過時間秘境,在那裏面修煉的年份以千計,反正她出來的時候,就從一個元嬰期修士變成了大乘期修士。
所以梵梵經常說自己修了幾千年的仙,實際上她個人的修煉的時間不過百年出頭,因為,那個時間秘境裏,莫梵修煉了幾千年,在外界不過是幾年而已。
進入前,梵梵以不到百歲之齡成為元嬰修士,在當時的修真界已是頂尖天才,雖然備受矚目,但是只能說在修真界之人的接受範圍之內。
後面以大乘期修為歸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就被宗門封鎖了消息,畢竟當時的宗門內有人在知道時間秘境的存在之後都蠢蠢欲動,只是後來在鑒真鏡下确定了梵梵所說的,她是由于時間秘境靈氣耗盡破碎之內才能出來後才放下心思。
自家宗門都這樣了,外面的宗門誰敢透露消息?
後面,為了解決梵梵修為與神識心境不符合的情況,宗門更是開放了宗門秘境磨練她。
可即使是如此,還是抵擋不住梵梵那已經足夠飛升的修為。
當時它偷聽到的,宗門人員提到過的,梵梵這樣修為來歷太過妖孽的情況有可能因為困于心魔而失敗,又或者是死在天道有可能累加的雷劫之下。
可是最終呢?它家的梵梵還是成功的度過了天劫,只是誰也沒想到,在那最後一擊之下,他們會穿到了這個世界。
總而言之一句話,梵梵的人生是妖孽的。
大乘期都經歷過了,還怕這小小的築基期嗎?
所以猰貐獸的防備只是習慣而已。
畢竟這種時候的慣例就是不能被打擾。
所幸這個時候也沒有人來打擾,莫梵還是比較輕松地将自己洶湧的靈氣給壓下來了。
一切塵埃落定之後,莫梵的修為穩定在了練氣大圓滿。
張開眼的莫梵,一眼就看到了為自己護法的猰貐獸,感謝性地抱上了它。
看着手機上的內容,莫梵很快就編輯了一條信息回去。
另一邊,裴蘊白看着自己發完名字後就不動的微信有些在意。
畢竟通過之前簡短的聊天,裴蘊白有些了解這位林凡大師的性格,明白對方不會這樣無緣無故地不給予回應,有些在意是不是出了什麽差錯。
想着,眉宇之間就帶出了一絲痕跡。
許山見狀,就好奇地問了起來,“怎麽了?”
“在等這位林大師的消息。”裴蘊白聲音清淡道。
許山聽着林大師三個字,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莫梵那一副軟萌、可可愛愛的小模樣的,都無法将這兩個人等同,忍不住輕咳一聲後道:“大概是暫時不方便。”
如果媽媽跟姥姥在場,就不能及時回應了吧!
許山已經自我腦補了起來。
“你跟這位林大師很熟?”裴蘊白敏銳地問道,這是他從許山的語氣裏推斷出來了。
“不是很熟,但我認識,說起來還算是她救了我的命呢!”許山忍不住又科普了起來,“……當時我的處境真的危險,然後她就像是天降救星一樣,就這樣那樣……”
“按照你這麽說,他可能不是普通的大師了,就你說的能吞噬那些惡鬼的動物就不是我們認知的存在。”裴蘊白分析了起來,“他年紀很小?”
許山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被吓了一下,“你怎麽知道年紀很小?”
“因為你雖然感激他,但是神色之中透露的是贊嘆與欣賞,甚至地還有一些不可思議,只能說明一點,他并不是那種讓你敬仰尊敬的前輩一般的存在,只能是年紀比你小。”
“不過現在看來,仿佛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小。”
最後一句話是根據許山剛剛的反應來的。
許山再一次被自家表哥弄得吓了一跳,這感覺實在是太敏銳了。
“算了,實話跟你說吧,這個林大師就是一個xxxx”許山本來想将自己所知道的跟自家表哥坦誠以待,因為他知道自家大哥是個嘴嚴的人,即使跟他說了,他也不會對外宣揚,可是在這個時候許山才發現,自己想說的話說到一半後突然開不了口了,後面的話怎麽樣都說不出來。
心裏頓時咯噔一下,莫梵小姑娘在自己的身上動了什麽手腳嗎?
裴蘊白自然而然也看出來了,直接警告道:“既然對方要保密身份,你也別試圖跟任何人提起,今日也許只是禁口,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我知道了,我本來就想着替她保密的,沒想到她早想到了一切,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許山忍不住道。
年紀那麽小,但是手段卻是那麽的老辣。
“他的身份如果不可告人,而且想要保密身份的話,應該是對你留了情,只做了一點限制,若不然,也許還有更狠的手段,這樣對他才是最安全的。”裴蘊白直接道。
聽着這話,許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哥,你說更狠的手段指什麽?”
“比如讓你永遠張不了嘴。”
“她要殺我又何必救我,不會的。”許山篤定道。
“讓人張不了嘴又不是只有殺人一途,比如像我現在一樣的情況。”裴蘊白不緊不慢道。
他表哥一樣的情況?
“抹除我的記憶嗎?”
“只是也許大概抹除你的記憶會出問題,又或者是對方無法保證是否真的對你無害,所以選擇了更為柔和的方式,既然對你留有善心,你記住,不要再動剛剛的念頭,一絲都不要。”裴蘊白的語氣頓時嚴肅了幾分。
許山:“……好。”
仔細想來,對方的身份的确不能說。
任何一個人知道了一個3歲的小孩有這樣的本事,放在她身上的視線要比一個大人要多得多,相對應的壓力就多得多,也許還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危險。
下一刻,許山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然後認真道:“我以後念頭都不會起。”
裴蘊白看着嚴肅不少的許山,輕應了一聲。
他只是習慣了做最壞的打算而已,自家表弟能得到教訓也好。
氣氛因為這一段插曲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随即,一聲“叮咚”聲打破了此時的氛圍。
微信有消息來了。
裴蘊白的視線頓時落在了微信屏幕上,看到了上面簡單的兩個字。
等着。
許山也湊過了腦袋,随即道:“所以她會過來嗎?”
“在經過了你剛剛的靜音之後,你覺得呢?”
“那她不過來,如何接觸你身上的詛咒?”許山忍不住道。
裴蘊白淡淡的看了一眼許山,薄唇輕啓道:“等着。”
既然有那樣出神入化的本事,隔空解個咒或許也不是一件難事?
兩個人面面相觑。
**
這一邊的莫梵在給裴蘊白發完确定消息之後,就準備讓猰貐獸動身了。
“除了切斷血氣之後還有什麽?”猰貐獸臨行前,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莫梵本來想說沒有了,可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思索片刻,還是交代了一句,“到時候你不用急着回來,看看他的反應,順便帶上一個你培訓好的小弟去他身邊監視着,看他是否有什麽動作。”
呼,既然做好了他會來找她媽媽的準備,她還是多了解一下他的動靜,她也好及早的調整,做好充足的準備保護好她媽媽。
“行。”猰貐獸一聽,馬上拍拍胸脯道。
轉瞬之間,就直接先進入了空間。
此時,空間內也是一片忙碌地景象。
十來個鬼正在勤勤懇懇地将已經成熟的蔬菜瓜果搬運到一旁的竹籃裏,然後該補種的補種,該澆水的澆水,分工有序。
猰貐獸看着的時候,頓時就心滿意足了。
這可都是它打下的江山,也是将它從無窮無盡任務中擺脫出來的“利器”。
此時,十來個鬼都注意到了猰貐獸的到來,為首的老鬼此時已經迎了上來。
“大人,您來了,有什麽新的吩咐嗎?”老鬼恭恭敬敬道,在這裏越久,他的實力越強,在享受了好處之後,對于帶給他們這般好處的猰貐獸,他除了恭敬之外就是恭敬,讓他供着都行。
猰貐獸看着老鬼的态度,很是滿意,從那日挑選到現在,它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這個老鬼,因為對方實在是太識趣了。
那日帶回來之後,因為順眼,它就讓這個老鬼管着這個團隊,老鬼的成績也沒讓它失望,的确很好的劃分了鬼們的分工,效率都不知道高了多少,同時,每天的産出也多了,讓店裏的上貨量都多了不少,錢也跟着漲了不少呢!
想着,猰貐獸大方道:“的确有一件大事需要交給你去辦,你将你手頭的任務給他們交代一下,跟我出門。”
老鬼沒想到是要出空間,頓時心裏有點舍不得,空間外哪裏會有這麽多的靈氣呢!
“大人,要去多久?”老鬼忍不住道。
他能夠壓住這些鬼是因為他的實力是在這群鬼裏最強的,若是離開久了,這些在空間裏的鬼實力強大起來,等他回來之後實在很影響他的統治地位,他擔心……
只是這個問題剛出,猰貐獸就直接斜睨了他一眼,道:“你不想幹?”
猰貐獸對于老鬼的心思那是看得一清二楚,它自己就是一個吃貨,以陰氣為食,若是它身處一個陰地,每天能吸收大量的陰氣,讓它突然之間換一個地方去待,它肯定也不會甘願的。
但是它了解明白甚至理解,卻不代表它可以容忍這種行為在自己的“手下”發生。
反問的時候,語氣都開始有些危險起來。
老鬼頓時就感覺到了不妙,飛快道:“沒有沒有,我很心甘情願,大人說怎麽做我就怎麽做,沒有任何的異議。”
得罪了眼前的這位大人,他的日子才要不好過呢!剛剛怎麽就鬼迷心竅了呢!
看着老鬼的認罪态度良好,猰貐獸也不想計較,頭微微上揚道:“那就趕緊的。”
見猰貐獸沒有生氣,老鬼迅速地就開始行動了起來。
趕緊地就叫來了空間裏的其他鬼,将他們接下來幾天的任務都做了更加詳細的規定,同時指定了一個跟自己比較親近的鬼暫時擔任看管他們工作的人。
做完這一切之後,老鬼迅速地回到了猰貐獸的身邊,随即就感覺自己身邊的空間一陣扭曲,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從空間裏出來了。
一出來,就感覺到那灼熱的太陽,讓老鬼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現在正是正午時分,一天之中陽氣最盛的時段,讓他這個當鬼的真的感覺難受。
也幸好這段時間在空間裏吸收了足夠多的靈氣讓他的實力有了一定的提升,可以抵抗不少太陽的傷害,不然他現在身上肯定很難受。
再看看身旁的猰貐獸,老鬼忍不住又靠近了幾分。
這位大人身邊陰煞之氣濃郁,站在他身邊,都能夠感覺到在他身邊四溢的陰氣,能夠減緩一點陽氣的侵襲。
這股強大的氣息也讓老鬼羨慕不已,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像這位大人一樣強大。
如果有那麽一天的話,那麽他又可以在陽光下行動了,那對于一個鬼而言,是何等的氣派啊!
思緒飄散着,老鬼依然緊緊地跟随在猰貐獸的身邊,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總算是到了一個別墅區。
“就是這裏了。”猰貐獸站在一棟別墅前,對了對門上的門牌號後,确定道。
緊接着就是帶着老鬼進入了別墅中。
猰貐獸沒想到自己進來之後竟然會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
許山,這個倒黴蛋怎麽會在這裏?
不過,這裏此時就兩個人,一個是許山,那麽另一個就是梵梵的便宜老爸裴蘊白了?
猰貐獸認真地看起了裴蘊白,這麽一打量,還真的是在裴蘊的五官中漸漸地找到了一點梵梵的痕跡。
看來是梵梵生理上的父親沒錯了。
長得像梵梵,長相就還算不錯了。
随即,又按照莫梵教給它的咒語開始行動。
一念叨起來,猰貐獸就在裴蘊白的身上看到了緊緊纏繞着他的那血氣。
猰貐獸看着這血氣,忍不住又看了看裴蘊白,在心裏暗嘆了一聲對方的厲害。
真不愧是梵梵的便宜老爸。
能不厲害嗎?這麽陰冷的血氣纏身,看起來卻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對于一個凡人來說,真的是太強悍了。
随即,猰貐獸就站在裴蘊白的面前,直接張開了嘴巴,用力的一吸,然後眼睜睜地看着裴蘊白身上的血氣不斷地被猰貐獸吸到嘴裏。
而猰貐獸一動,裴蘊白就立即察覺到了,因為他的腦海裏開始了劇烈而密集的疼痛,忍不住悶哼出聲了。
許山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擡頭就看到了自家表哥臉上頓時冷汗淋漓,唇色慘白。
“哥,你怎麽了?”
裴蘊白此時沒有力氣說話,只是抓緊了一旁的扶手,然後忍着腦海裏帶來的痛感,這抹痛感不斷地在告訴他暈過去就好了,可是裴蘊白還是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在疼痛到極致之後,裴蘊白就有些麻木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伴随着疼痛感的,是不斷湧入腦海裏的畫面。
這個時候,裴蘊白明白了。
他失去的記憶,就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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