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何時清河郡王府也到了能一手遮天, 讓人連大夫都不敢請的地步?”江臨滿心疑惑。
白術解釋,“是清河郡王府的人給盛京醫館的大夫們都傳了話,不許來衛府出診, 否則就讓他們的醫館在盛京開不下去。”
衛雲昭詢問白術, “雲祺說母親在喝藥,既請不來大夫又從何處抓的藥喝?”
“是…是董家幫忙抓的。”白術低着頭, 小聲道。
看來這事董家也有摻和其中。
衛雲昭嚴肅道:“你把事情前因後果仔細說來, 一處不許漏, 更不許隐瞞。”
事情就發生在衛老夫人去董家求人幫忙救衛安之後, 衛夫人去董家接人那天,她大嫂約她第二日一塊到城外寺廟燒香, 衛夫人想着近來家裏諸事不順便應了, 第二日便領着孫嬷嬷和白術跟董家嫂子一起去了寺廟。
可沒想到在廟裏竟然碰到了清河郡王妃和她女兒蔣柔,因為衛家拒親一事, 兩方是鬧了不愉快的。衛家現在不如意,衛夫人就想避開兩人,可對方不依不饒非要圍着衛夫人說話。
說是說話, 實則是冷嘲熱諷, 清河郡王妃還道衛家這是造的殺孽太多, 報應來了。
“那蔣小姐不知對夫人說了什麽話, 夫人之後就一直心神不寧的, 下午喝茶時還摔碎茶杯劃傷了手。董大夫人為此還帶夫人去求廟裏的安神香,結果也沒什麽用。夫人晚上點着香入睡,剛開始還好,到後半宿就噩夢連連,驚叫着從床上坐起來,到處找小公子。”
“等天亮了, 我就去請大夫,結果那些大夫推三阻四都不肯來,好不容易才從他們口中問出竟是清河郡王府打過招呼,大夫們都說他們只是普通百姓,要養家糊口,更不能不顧醫館其他人的性命,有心無力,讓我們府上另請高明。”
這事怎麽聽都有問題,江臨道:“自己請不來大夫,所以你們就找董家人幫忙抓藥了?”
白術搖頭,“藥是這兩日我們看夫人情況越發不對勁兒,才去請董家幫忙抓的。”
“起初……”
衛夫人只在夜裏做噩夢,要見衛雲祺,只要将人抱過來讓衛夫人看看說幾句話她就能繼續睡過去,白日全然看不出異樣。請不來大夫,衛夫人就不讓再去請,也不讓跟家裏其他人說,靠安神香睡前半宿,到後半宿就去衛雲祺屋裏守着。
但寺廟贈的安神香不多,很快就用完了,晚上不點香衛夫人睡不着,這一沒覺睡,症狀便越發嚴重,連白日都不讓衛雲祺離開她的視線,還時常覺得有人會同她搶兒子,會害死衛雲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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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夫人也意識到自己怕是真病了,就讓孫嬷嬷往董家走了一趟,回來時就帶着董家幫忙抓的藥。只是那藥時有用時沒用,反反複複的。
“我也勸過夫人讓夫人告訴大公子和少夫人,你們一定能想到法子給夫人請大夫的。可我一提,夫人反應就很大,說什麽絕不許告訴大公子,還讓孫嬷嬷訓斥我,讓我把嘴閉緊實了,要是敢偷偷告訴大公子,就打斷我的腿!”
白術給衛雲昭磕了兩個頭,帶着哭腔道:“大公子,夫人是您母親,您別不管她,求您想想法子給夫人請個大夫吧。”
看着怪忠心的,江臨扶了她一把,“你先起來。”
大夫自然要請,但江臨覺得要先搞清楚衛夫人為什麽明知道自己病了卻死活不肯告訴衛雲昭的原因。
江臨問:“你可知兩年前衛夫人拒絕清河郡王府求親一事到底發生過什麽?”
白術搖頭,“我不清楚,我雖一直跟在夫人身邊伺候,可有時候許多事夫人都只肯同孫嬷嬷說,不許我知道。”
事兒跟清河郡王府有關,江臨始終覺得這源頭還是因為前兩年拒親的事,白術知道的不多,說了半天他們也還是不知道蔣柔到底跟衛夫人說了什麽,才會讓衛夫人有這麽大反應。
衛夫人沒醒,江臨就喚了聲懷九,讓他把孫嬷嬷給帶回來。
孫嬷嬷是被懷九從直接從上面扔到地上的,一把老骨頭砸在地上發出啪一聲響,孫嬷嬷哎喲一聲,半天沒能爬起來。
懷九飛到一旁的樹上蹲着,解釋,“她不老實,我吓唬吓唬她。”
懷九這個行事風格深得江臨心,他琢磨着回頭跟衛雲昭說說,看能不能把懷九給他。
白術去扶孫嬷嬷一把,被這麽摔了下孫嬷嬷自然是不滿的,可對上江臨衛雲昭二人的視線,她埋怨的話沒敢出口。
“把你知道的事說出來,”衛雲昭吩咐孫嬷嬷,語氣不容置疑。
“大公子,”孫嬷嬷剛開口,就在衛雲昭冰冷的視線中消了聲,她老實點頭,“是,我都說。”
“蔣家小姐曾落水受過寒,大夫說她子嗣艱難怕是不能有孕,夫人得知此事後告訴了董家,董大夫人生了心思,想讓大公子娶了蔣家小姐後再娶一董家女為平妻,還讓夫人以蔣家小姐無法有孕一事去跟清河郡王府談條件,清河郡王府不肯,便拒了這門親事。”
“後頭,蔣小姐無法有孕一事不知怎麽傳了出去,郡王府以為是夫人傳的,這些年對夫人多有不善。前些日子在寺廟偶然遇見,蔣小姐便對夫人說了些話,夫人因此生了心魔,晚上睡不好,這才病了。”
衛雲昭直視孫嬷嬷,“當真是偶然遇見嗎?”
孫嬷嬷不敢接話,董家一直摻和其中,任誰都能明白這事沒那麽巧。
“所以,衛夫人不肯讓衛雲昭知道她病了,也是因為董家?”江臨接過話茬問。
孫嬷嬷猶豫點頭,“夫人是怕大公子對她心生埋怨,也因此對董家不滿,這才寧願自己受苦也不肯說。”
江臨不信,“你先前提到,讓衛雲昭知道了這事才是真的會害死衛夫人和衛雲祺,衛雲昭埋怨衛夫人,對董家不滿可不會要自己親娘親弟弟的命,孫氏,你還不老實!”
江臨忽然提高音量厲聲呵斥,孫嬷嬷被他吓得一個哆嗦。
“少…少夫人,”孫嬷嬷猛然膝蓋一彎直接跪下了,“您就別問了,老奴真的不能說啊,會害死夫人和小公子的。”
“我看你也有病吧,”江臨皺眉,“什麽玩意兒不能說,蔣柔再能耐還能跑到衛家來殺人嗎?”
這話也不知戳中了孫嬷嬷那個點,她還直接的哭了起來。
江臨跟衛雲昭對視一眼,他道:“不會又是蠱蟲吧,蔣柔跟皇後有一腿?”
江臨說出蠱蟲時,孫嬷嬷身子明顯抖了下,江臨确定自己猜對了。
“什麽蠱?”衛雲昭問。
已經到這份兒上了,孫嬷嬷也只能都說了,“夫人中的是毒,毒被下在了安神香裏。小公子中的是子母蠱,他身上是子蠱,母蠱被蔣小姐種在了自己身上,蔣小姐說夫人毀了她,她要讓夫人後半輩子不得安寧,若夫人不按她的吩咐辦事,她便自盡帶着小公子一起死。”
衛雲昭接着問,“蠱是什麽時候下的,是誰下的?”
孫嬷嬷吞吞吐吐,“是…是董家…不,是我,是老奴下的,大公子,老奴該死,老奴害了夫人害了小公子,老奴願以死謝罪。”孫嬷嬷跪趴在地上悲戚痛哭。
江臨了然,“看來是董家那位大夫人了,去寺廟,求什麽安神香都是早預謀好的。當年傳蔣柔無法有孕的事應該也是董家人做的吧,蔣柔名聲被毀,所以到現在還沒許人家,她也因此恨上了衛夫人,衛家失勢,蔣柔便開始報複了。我好奇的是,蔣柔又或者說清河郡王府給董家許了什麽好處,讓董家那位大夫人不惜動手謀害自己小姑子,以及一個才五歲的孩子呢?”
“而董家,又給你許諾了什麽,或者用什麽在威脅你,讓你與他們狼狽為奸背叛自己主子,甚至還要替他們頂罪?”
孫嬷嬷只哭,不再說話,問蔣柔在寺廟跟衛夫人到底說了什麽她也不答,江臨就讓懷九把人拎走看好,別死了。
這回孫嬷嬷一點沒掙紮反抗。
江臨把衛雲祺放衛雲昭腿上,“我去看看你娘醒了沒,孫嬷嬷不肯說,就從她嘴裏套。”
沒等江臨進門,白薇就先推門出來喊,“少夫人,夫人醒了。”
江臨:“醒了就好,叫出來吧,正好問清楚,是她娘家重要還是兒子的命重要。”
衛夫人這一覺醒來,人清醒了不少。
出門後淡淡看了江臨一眼,就直奔衛雲昭而去,對他說,“時候不早了,我帶雲祺回去歇息了,明兒還得早起念書呢。”
她伸手來抱衛雲祺時衛雲昭沒讓,衛雲昭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母親不打算跟兒子說點什麽嗎?”
衛夫人臉上閃過慌亂,“說…說什麽?”
“子母蠱,安神香,董家,清河郡王府,母親任選,說什麽都行。”
衛夫人瞬間白了臉,身子往後顫了顫,“你們已經知道了嗎?”
她苦笑兩聲,“我清楚,是瞞不住的,只想着能瞞多久是多久,可沒想到這天來的這麽快。”
“能瞞多久是多久,你想瞞到什麽時候?你發病勒死雲祺那天?”衛雲昭看衛夫人的眼神透着冷漠。
衛夫人像被這話擊垮了一般,突然捂臉哭了起來。
江臨走回衛雲昭身邊,伸出了三根手指,“三個女人,都哭了。”
江臨并不給衛夫人留情面,他直言道:“除了會哭,衛夫人你會些什麽,維護娘家?還是發瘋勒死兒子?”
衛夫人痛苦的搖頭,“我不想的,我不想這麽做的,我對不起雲祺,我只是想保護他,沒想過要傷害他。”
“蠱蟲都已經中到他身體裏了,還不叫傷害,衛夫人,看來在你心中,還是你娘家要比親生兒子更勝一籌。”
衛夫人哭的更傷心了,但被衛雲昭無情呵止了,他道:“你不在乎自己死活要替董家背罪我不攔你,倘若你心中還對雲祺有一絲母子情分,你就把事情原原本本說清楚,我要知道清河郡王府還有董家,以及你,到底都做了些什麽!”
衛雲祺從衛雲昭腿上跳下,過去抱了抱衛夫人的腿,喚了一聲,“娘。”
衛夫人蹲下一把抱住衛雲祺,撕心裂肺的哭。
哭了好一會兒,終于肯說話了。
前頭的拒親恩怨還有寺廟偶遇的事差不多都清楚了,蔣柔在寺廟跟她說的話就是把衛雲祺被中了子母蠱一事告訴了她。
那安神香裏被下了毒這事她清楚,因為那是蔣柔吩咐她大嫂辦的,讓她每晚必須點着香入睡,衛夫人即使知道那香有問題她也不敢不聽,因為她怕蔣柔傷害自己以此來傷害衛雲祺。
至于董家為什麽要聽蔣柔的吩咐,因為衛夫人大哥,董大老爺想升官,而這官能不能升則捏在清河郡王手中。董大老爺如今從四品,已經好多年沒動過位置了。
董家書香門第,會讀書,但不會做官,家裏最高也就出過一個從三品,是以董家門第一直不高。董大老爺現在升到正四品,做出點政績再走走關系,又能往上升一升,到致仕時皇上恩典,還能再上一層,是如今董家全部的指望。
所以董家選擇了犧牲女兒,犧牲才五歲的外孫。
從衛夫人的隐瞞和擔憂來看,她選擇了接受和配合。
衛夫人哭着跟衛雲祺說對不起,小孩兒以為他娘又病了,可溫柔的安慰她,看得江臨恨不得把這女人提起來摔兩摔。
而衛雲昭盯着衛夫人良久,他說了一句話,“父親在世時曾對我說,無論如何都不要再娶周董兩家的人進門,父親他沒說錯。”
“我曾以為母親只是軟弱了些,到底書香門第出身,不習慣我們這武将家的打打殺殺生離死別也情有可原,如今看來是我低估了母親。”
衛雲昭點了白芨白薇,讓她們送衛夫人回去,“往後雲祺跟在我身邊,我親自帶他。”
衛夫人抱着衛雲祺不肯撒手,白芨白薇拉她時她又發作了,覺得有人要跟她搶衛雲祺,要殺她兒子。
江臨先一步把衛雲祺抱了過來,看衛夫人的眼神只有厭惡,沒有憐憫,又是一個拎不清的。
衛夫人被強行帶走,江臨吩咐了牢了她,別讓她亂跑,以免出事。
衛夫人走後,江臨讓衛雲宛兩姐妹也先回去,只留下了衛雲葭。
衛雲葭過來抱住衛雲祺,紅了眼,又跟他道歉,“雲祺對不起,是姐姐不好,是姐姐沒發現娘不對。”
她自責的拿拳頭捶地,“我應該再細心些的,我要是早些發現也不會……”
“放心,會沒事的。也怪不着你,我跟你大哥兩個大人都沒察覺到,一個小姑娘哪能想到這背後的事。況且白術還說你娘白日看着正常,只有晚上才不對勁兒,你又不跟她住一塊,她們有意瞞着,自然不會讓你知道。”
江臨把人拉起來,揉揉她腦袋,“有我和你大哥在呢,會好的,回去歇息吧。”
衛雲葭點了點頭,“那我明日再來。”
江臨也長嘆一口氣,這一茬兒接一茬兒的,真是沒消停。
衛雲昭把懷九兄妹兩叫了出來,江臨則抱着衛雲祺進屋給他喂水喝,他心想,幸好他還有金手指,否則就這些人一連串的陰謀,他怕真扛不住。
喂完水,江臨也不知那蠱蟲什麽時候能出來,而且也不敢肯定一定能把中進身體裏的蠱蟲給逼出來,蠱和毒到底有些不一樣。
江臨開始哄小孩兒,“雲祺寶貝兒,你已經是個大孩子了,如果發現有蟲子你身體裏爬出來也不要怕,拿東西包好,交給我或你大哥,是有壞人在你身體裏放了東西讓你生病了,蟲子爬出來你病就好了,明白嗎?”
衛雲祺乖巧點頭,然後問江臨,“是舅母讓我生病的嗎?”
之前問孫嬷嬷話時小孩兒一直在場,聽到了。
“我都不知道舅母是什麽時候讓我生病的,我也沒見過舅母來家裏。”
江臨玩着他頭上紮的小揪揪,“許是在你睡着的時候,哥哥明天問下管家董家大夫人是什麽時候來的。”
時候不早了,衛雲祺哭困的哈欠連天的,江臨讓人送了熱水來,把衛雲祺洗幹淨放在了剛搬進他和衛雲昭房間的軟塌上。今晚出了事,又不是在自己熟悉的環境入睡,江臨怕他晚上會害怕,就讓小孩兒跟他們睡一個房間,方便照顧。
等江臨自己躺床上時已是深夜了,他伸手戳衛雲昭臉,“衛雲昭,我為你們家處理這麽多破事,你就是以身相許都不夠還我的。”
衛雲昭問,“那夫人還想我如何償還呢?”
江臨戳臉的手逐漸往下,“我能摸摸你腹肌嗎?我有些睡不着,想摸摸它助眠行嗎?”江臨眨眨眼,也不管黑暗中衛雲昭能不能看到。
江臨似乎聽到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氣,然後自己的手被放進了衛雲昭的衣服內。
他心跳立馬加速,有些激動!
江臨手來回動了動,又羨慕又感嘆,“你說你一天動都不動一下,怎麽還有腹肌呢?”
想他,一天到晚沒消停過的動,都能單手拎人了,腹肌愣是沒見着影。
“興許是命?”衛雲昭胡說八道。
命不大好的江臨:“……”他默默閉上眼,睡覺!
他要在夢裏把衛雲昭的腹肌給摸平!
腹肌平沒平江臨不知道,但第二天一早他被捧着一條蟲子瞪着乖萌大眼的衛雲祺吓了一跳是真。
衛雲祺見他醒了,還伸手把蟲子往前怼了怼,可可愛愛的說,“哥哥你昨天說的是這個蟲子嗎?我抓住它了,”并且還放在手帕上來送給哥哥們了。
蟲子還活生生的在動,江臨下意識就往床裏邊擠,整個人直接貼在了衛雲昭身上。
就感覺到了某些尴尬,江臨又把自己往外挪了挪,掀開被子去看,“你這該站起來地方不站,不該的倒挺得厲害。”
衛雲昭一時也不知自己該是什麽反應,他神色複雜的提醒江臨,“你昨晚摸了我腹部一晚上,造成這樣的結果你就不想說點什麽嗎?”
江臨掀開被子挪出了自己的腿,“該起床了。”
衛雲昭:“……”
這種尴尬的時刻當然溜為上策,江臨下床穿好衣服,臉都沒洗就抱着衛雲祺出去問他蠱蟲是什麽時候爬出來的。
衛雲祺自己也不清楚,反正早上醒來就在手邊了,“哥哥,我身上好髒啊,黑黑的,也是因為生病嗎?”
“對,”江臨毫不猶豫的點頭,“那些黑黑的東西就是病,你現在已經好了。”
蠱蟲被江臨裝了起來,是不是子母蠱不确定,但留着反擊下蔣柔是可以的。
拒親的事衛夫人有錯,董家也有錯,但衛雲祺沒錯,遷怒一個無辜的孩子,蔣柔在江臨心裏就不是什麽好人了。
吃早飯的時候,衛雲昭總算出來了,面色平靜,還自如的跟江臨說起了蠱蟲的事,一點也不窘迫。
江臨覺得不好玩,于是晨起的尴尬就這麽過去了,誰都沒再提。
江臨道:“既然盛京的普通大夫請不來,那咱們就去請太醫,貼告示花重金請游醫,清河郡王府這麽厲害,肯定能想好法子應對的。”
衛雲昭不反對,清河郡王府敢這麽做也因為董家願意支持,覺得有董家在,衛夫人不敢鬧騰。
可衛夫人在乎董家,衛雲昭和江臨卻是不在乎的,傳蔣柔無法有孕的事也不是衛夫人做的,衛家不會替董家背這災。
“一會兒把孫嬷嬷送回母親院裏,我再問她們一些話,沒問題了我便進宮一趟,找皇上求個恩典,想來皇上會答應的。”
“好,”江臨點頭,他撓撓下巴,“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麽事啊?”
衛雲昭看他,正要問什麽事,管家就來了,“大公子,少夫人,五夫人昨晚在門外睡了一夜,今兒天一亮就在敲門,要放她們進來嗎?”
管家這一說,江臨立馬想起他忘記什麽事了,感情把小周氏給忘在了門外。
衛雲昭道:“我随你過去看看,正好有話跟她說。”
江臨起身給他推輪椅,好奇道:“你想跟她說什麽?”
衛雲昭:“問她是想留衛家當半輩子的寡婦還是想另覓良人。”
作者有話要說: 我在微博看到一個博主說聽小說,然後我就在晉江打開自己的文,第一句沒聽完我腳趾就扣出了一棟大別墅!
那個場面我這輩子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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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