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開竅

“知道我的好處了?”林閑随意的撐着手臂看着他, 笑道“是不是感覺當初跟我簽訂合同特別的值。”

“是是是,”舒夏連聲說是“林大律師一個人頂上別人五個,這要是合同到期了, 我就就得多出五倍的工資, 還不一定有你辦事這麽效率。”

“其實……有一個我可以為你打一輩子工的方法, 你要不要聽?”林閑微阖了雙眸, 直直的看着他道。

他的神情中帶着三分的玩笑和七分的認真, 舒夏不自覺的傾注了注意力, 撐着手臂,頭頸微微前伸“什麽方法?”

潔白的衣領貼合着優美的脖頸,随着主人的微微前傾, 卻露出一抹突兀的粉色痕跡來。

那片痕跡已經很淡了, 如果不仔細看的話, 根本看不出來,可是林閑偏偏看到了,并且辯識的出那種痕跡的來源。

舒夏這個人, 林閑還是了解的, 他不會輕易的接受一個人,自然也不會輕易的拈花惹草, 給自己的身上留下一些痕跡。

之前林閑就注意到了他特意穿了高領的衣服來, 雪白的襯衫顯得少年更加的眉目如畫, 可是沒想到, 居然是用來遮吻痕的。

而這個吻痕是誰留下的, 不言而喻。

這一道痕跡, 就像是一大盆的冰水迎頭澆下,讓林閑的滿腔熱血在一瞬間冷的透透的。

明明秋老虎還沒有過去,他卻覺得手臂有些微微的發冷。

“什麽方法?”舒夏眨了眨眼睛追問道。

林閑看着他認真的神情,突然釋然的笑了一下,伸出手去,将他柔順的黑發揉的有些亂,嘆了口氣道“沒什麽,即使以後不給你做員工了,作為朋友,你要找我幫忙,我也是不會拒絕的。”

“住手啊,”舒夏将他的手擋了下來,撥了撥自己的頭發道“你給我頭發弄這麽亂,我等會兒怎麽出去。”

“那有什麽,我們夏夏天生麗質,只有發型毀了,不影響你的美貌的,”林閑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舒夏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我又不是女人,還天生麗質呢,再天生麗質,也比不上林大律師貌美如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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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林閑笑的眼角有幾分的酸澀,如果這輩子能夠跟舒夏在一起,他相信往後的每一天,都會很開心,他會傾注全部的心神去愛護他,保護他,不讓他為那些瑣事煩心,不讓他為那種黑暗的事情困擾。

只可惜,大概連他自己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了。

林閑收住了笑容,認真道“舒夏,能告訴我,你跟商陸的婚姻是怎麽回事麽?”

他的話轉折的突然,問得舒夏有幾分的措不及防,他有些避開林閑的視線道“就是正常的婚姻……”

“這話你騙騙你媽也就算了,”林閑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似笑非笑道“難不成覺得還能騙過我?”

“我媽還是很聰明的,”舒夏也知道他是看出來了,可是他覺得他隐瞞的還挺好的啊,怎麽就被看出來了,舒夏這麽想的,也就這麽問了“你怎麽看出來的?”

“感情你覺得隐藏的不錯?”林閑往後靠坐,手臂撐在了椅背上道“雖然我沒有結過婚,但是也知道,就算是情侶,在一起的時候,也會有一種天然的氛圍在裏面,而你跟商陸,沒有,不自覺的肢體接觸沒有,眼神對接沒有,比起夫妻,你們連情侶都稱不上,最多,只能算是朋友,我又不瞎。”

舒夏被他說的啞口無言,摸了摸鼻子道“那麽明顯啊?那你說,會不會很多人都看出來了。”

商家能有今天的地位和位置,掌權人那都是人精化身的,就不說商家的那兩位家主,單是商薔那個女人,就不是省油的燈,陸謙那家夥,眼光也跟他的獸型一樣的毒,就這兩位,一定早就察覺到舒夏跟商陸之間的關系了。

但是,他們既然沒有說給舒夏聽,就說明,他們是看好商陸和舒夏以後的發展的。

那麽,他只需要弄清楚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就可以了。

“這個不好說,”林閑認真的看着他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跟商陸的婚姻是怎麽回事呢。”

舒夏也知道隐瞞不下去了,幹脆從老媽按頭相親開始,到跟商陸簽訂婚約協議終止,從頭到尾細說了一遍“事情就是這樣,你可別告訴我媽。”

要被他媽知道了,這件事情就大發了。

林閑聽完他的話,卻在感嘆商陸這個人出手的真快,以這種方式一步一步的靠近舒夏,占據他的生活,溫水煮青蛙的方式對于舒夏這種心門扣的很緊的人來說,最是适用不過。

可悲的是,他忽略了這個潛在的敵人,低估了少年對于別人的吸引力,以至于在他回來的時候,已經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而他最後要确定的是,舒夏的心思。

“我不會說給別人聽,”林閑閉了閉眼睛,像是把所有的希望從這一口氣裏面擠出去一樣問道“舒夏,你是不是喜歡商陸?”

如果不是喜歡,那麽不管再如何的履行婚約,也不會讓那個人在他的脖頸處留下那樣的痕跡。

舒夏的臉色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染上了微紅“為什麽這麽說?”

心已經在看到這抹微紅的時候涼透了,林閑反而淡定了起來,從此以後,他就再也不用過分關注眼前人的情緒,過分了解他需要什麽,因為那些,有人能夠代勞,而他,只不過需要遠遠的看着他,看着他過的好還是不好。

“我上大學的時候修過心理學,”林閑眯着眼睛看着他的臉色道“就這滿面桃花的樣子,說不喜歡他,你覺得誰會信?”

舒夏下意識的摸了摸臉頰,有些微微的燙,想來真的跟林閑說的一樣,有些紅。

說起對商陸的感情,舒夏自己也弄不清楚,他前世雖然談過戀愛,但是也只是因為合适。

前世沒有獸人,也沒有同性婚姻法的通過,同性戀雖然算不上稀有的存在,但是如果暴露出來,一定會引來很多人的關注圍觀。

在那樣的環境下,舒夏在發現自己只能對男性起反應,而對女性沒有感覺的時候,心裏是驚駭萬分的,他當時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裏不正常,甚至精神病,但是翻過一系列的書以後,才發現,這是性向的問題,

同性戀有先天後天的分類,有的人天生就是同性戀,有的人卻是因為後天的環境造成的,舒夏在發現自己的性向之前,也沒有對哪個人有過心思,所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先天的,還是後天因為舒瑜的事情造成的。

但是當時的結果是那樣,舒夏遠在他鄉的大學,只能獨自品嘗那份恐懼不安,生怕被人發現了以後被标上異類,艾滋病傳播的标簽。

然後那個時候,陳旭跟他說喜歡他。

一個男人喜歡另外一個男人,敢于在那種環境之下承認并且追求他的人,少之又少,陳旭又溫柔又帥氣又迷人,似乎也相當的認真。

舒夏不知道自己心動了沒有,他只知道,如果必須選擇一個人陪伴自己度過一生,而這個人還必須是男人的話,對于陳旭,他是願意的。

舒夏的愛情觀裏面,喜歡一個人,就是拼命的對他好,什麽都想着他,什麽都讓着他,除了每每他想要索吻時舒夏無意識的抗拒推開以外,其他都像故事裏面描述的那樣美好。

在異地,能夠有一個人陪伴着,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

舒夏以為那樣的生活會一輩子,然後命運跟他發出了嘲諷的笑聲。

偶爾的一次往返,陳旭抱着一個漂亮的女生,在他們剛剛想要租下來的出租屋裏面滾着床單。

剛剛搬過去的箱子還沒有完全開封,舒夏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沒有離開,而是坐在一旁的箱子上面,仿佛自虐一般的聽着裏面的聲音,一遍又一遍,一直到結束的時候。

他不覺得難過,只是覺得失望,身體發涼的失望,舒瑜是那樣,陳旭也是那樣,想要找一個一心一意過日子的人,真的好難。

一個人的外表再如何的光鮮亮麗,內裏的腐朽都是看不出來的。

在那以後,舒夏就跟陳旭分了手,只不過那個人大概不滿足于付出了那麽多什麽甜頭也沒有嘗到,仍然糾纏不休,甚至放話,如果他敢分手,就讓他是同性戀的事情在全校曝光。

舒夏選擇的是一拳頭打塌了他的鼻梁骨,也因為這件事情和後來同性戀事件的曝光,他差點被學校退了學,同時這件事情被母親知道了。

年少輕狂,對于母親只是了解情況的問詢也帶着天然的戒備,甚至覺得她覺得自己是同性戀是瞧不起的,一番争吵,關系徹底的僵化,即使舒夏後來想明白了母親的苦心,有心挽回也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了。

一次戀愛,造成的創傷相當的大,很長的一段時間裏,舒夏對于戀愛這種事情都是敬而遠之的,甚至于現在,也抱着同樣的心态。

害怕再遇上那樣的人,說實在的,他心存畏懼,因為前世的第二段戀情,比第一段還要令他覺得厭惡,有時候甚至會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眼盲心盲。

可是商陸不一樣,商陸很好,他會帶他去見他的父母,會在他遇到危險的時候只因為一個別人的電話就匆匆趕過去,會因為他的在乎而冒着大雨去找外婆,會用溫暖的大手在他難過的時候輕輕撫摸。

他有寬厚的肩膀,還有卓絕的能力,雖然外表冷漠,但是內心溫柔,更是因為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毛病,而顯得活的真實可靠,讓人想要不自覺的靠近,去試試那懷抱能給予多少的溫暖,那肩膀能撐起多少的苦難。

如果這就是喜歡,那麽他應該是喜歡商陸的。

“我大概是喜歡他的吧,”舒夏突然發現之前所有的心跳過激都有了解釋,會在商陸靠近的時候不自覺的屏住呼吸,會因為他的觸摸而覺得舒服,會不自覺的躲避,會在閑暇的時候惦記。

想着他挑食的樣子,想着他冷着一張臉威脅小朋友不好好吃飯就要打針的模樣,想着他變成大老虎的模樣,每一樣都是生活中的小事,但是舒夏意外的發現自己記得很清楚,清楚到記得那時商陸的情緒。

開心的,不開心的,唯一一次生氣的模樣,生病時候依偎的模樣,每一個都記憶猶新。

想到這裏,舒夏笑了出來,肯定道“我喜歡他。”

笑容清亮,眸光裏面帶着別樣的溫柔,林閑突然想起了年夜飯的當晚,舒夏低頭包餃子的樣子,那個時候,他也溫柔,卻不像現在這樣,好像心神被另外一個人占據的模樣。

如果是商陸的話,也好……

但是,林閑懶洋洋的給他潑冷水“那商陸喜歡你麽?”

舒夏的情緒冷卻了,商陸好像對誰都那樣,冷着一張臉,基本看不出什麽情緒來,但是該擔的責任,一樣沒少擔,好像也沒有對他特別特殊的樣子。

平時對他也算不上親近,就是在外人的面前偶爾假裝一下,舒夏沒有見過商陸其他的朋友,也不知道他們相處起來是什麽樣子的。

所以,舒夏有些洩氣道“不知道,但我估計,大概是沒有什麽感覺的。”

林閑“……”

這大概是他今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商陸不喜歡舒夏?

那個男人看舒夏的眼神,分明恨不得将他整個人給吞了。

同樣是男人,林閑絕對了解那種眼神,可他竟然能夠讓舒夏産生他并不喜歡他的錯覺,一個原因是眼前的少年情商已經低破底線,沒有任何挽救的可能性。

另外一個,則是因為克制,商陸對于自己的克制,超乎了林閑的想象。

喜歡是放縱,愛是克制。

如果不是愛,不會那麽小心翼翼,不會那樣擔驚受怕,不會怕給他增加負擔。

所以林閑才會覺得,如果是商陸,也是可以的。

但是讓他幫那個男人?看着他們雙宿雙飛?想都不要想。

“嗯,商陸那種男人,你一看他那麽大年齡都沒有喜歡的人,估計眼光高的很,”林閑手指點着桌子嘆氣道“所以啊,即使喜歡,也不要輕易的暴露自己的想法,要不然被拒絕了,朋友都沒得做,多尴尬。”

舒夏認真的想了想後果,如果被商陸拒絕了,那就真的非常尴尬了,畢竟商陸當初結婚的目的就是為了擋住狂蜂浪蝶,可他這個擋板喜歡上人家,怎麽都感覺目的不夠純良。

按照商陸的性格,老死不相往來不可能,但是真的會尴尬,而且在見到小商晨估計也不容易了。

所以自己的心思千萬不能暴露,舒夏對于林閑的話贊同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對,那你覺得,他會喜歡什麽類型的?博學多才型?白富美型?還是……萬一,他其實喜歡的是女人。”

林閑心情有些複雜,掉入愛情裏面的的舒夏,連帶着智商都有減退的征兆,但是一臉問詢的樣子,相當的可愛,好吧,他也沒救了。

就是……林閑覺得自己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大坑,他是律師,不是心理師,更不是戀愛咨詢專家,不想體會舒夏對于那個男人到底有多在意,也不想體會舒夏如何費勁心思的想要追求那個男人。

他想着要不要幹脆告訴舒夏,但是一想到這兩個人相親相愛的模樣,就将那種念頭壓了下來,雖然追求上他輸了,但是如果不造成點麻煩,他真心咽不下這口氣。

林閑皺眉凝思道“還真有這種可能……”

舒夏撐着臉頰道“那你說,我怎麽才能把一個直男掰彎了。”

“這個很有難度,需要從長計議啊,”林閑也是滿臉的惆悵。

心裏則瘋狂紮某醫生小人,竟然能夠讓舒夏喜歡到考慮掰彎這條路,必須紮上一百根針。

“發愁啊……”舒夏難得發現自己喜歡上了一個人,結果還不如沒有發現呢。

……

琳琅的供貨問題解決,信譽也因為公證力的存在,網絡上的争吵呈現出了一遍倒的局勢,随着網絡上的熱評,舒夏明顯的發現,餐廳的火爆程度都要趕上剛剛開業那幾天了。

而網絡上的讨論,以味道怎麽樣的評論也越來越多,只不過嫌遠的評論也不少就是了。

開分店勢在必行,舒夏本來還擔心分店客源不足,借着這股東風,卻是解決了他的憂慮。

陳百萬的案子正在審理,結果如何自有林閑去盯着,舒夏偶爾會感嘆這個人手段的陰狠,有時候也真要感謝他,陷害不成,反而送來了這麽一股助力。

也不知道那個人知道了,會不會氣的鼻子都歪了。

“蟹黃肉沫粥,嘗嘗看,”舒夏将舀好的粥放在商陸的跟前,坐在他的對面撐着下巴看他。

仔細看他,他才發現從前沒有仔細的看過他,除了過于冷漠的臉色以外,舒夏發現,商陸長的相當的帥氣。

劍眉如墨,斜飛入鬓,星目微芒,不同于林閑的桃花眼,而是略微狹長,呈現出标準眼型的平行四邊形的模樣,不顯得大而無神,反而輕輕垂眸的時候,能夠看出鳳眼的感覺來。

難怪王智以前總說他是高富帥,現在看來,确實很帥。

而想要追求這樣優質的男人,舒夏想想自己的前路,就覺得渺茫。

“怎麽了?”商陸吃着碗裏粥,先是被舒夏盯的懷疑自己哪裏是不是沾了什麽東西,然後又見他莫名其妙的嘆氣,開口問道“遇到什麽麻煩了?”

“沒有,”舒夏最近店裏的生意好到爆炸,陳旭則沒有三番兩次的來騷擾他了,老媽去見過外婆了,回去的時候從路奕的度假村抱回去了一只剛生下的小狼狗,說是要當兒子養。

舒夏本來還怕她一個人寂寞,現在卻是有些放下心了。

現在的他,除了缺少一段戀愛,其他的事情都相當的順心如意。

“有什麽事情跟我說,”商陸皺眉,舒夏不是會無緣無故垂頭喪氣的人,既然嘆了氣,就有可能是大事“我們是……朋友,有什麽不能說的麽?”

舒夏繼續嘆氣,就是是朋友才不能說啊。

他總不能說,朋友你好,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了,想和你做戀人。

商陸的第一反應很有可能是,你是不是還沒有睡醒。

悲催……

“不能跟你說,”舒夏喝完了自己的粥,上樓去叫小家夥起床了。

商陸看着他的背影,本來鹹香可口的粥瞬間變得索然無味了起來,不能跟他說,難不成要跟林閑說,那個男人虎視眈眈,他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應付才行。

商陸吃完早餐,将碗筷放進了洗碗機,穿上外套就打算出門,人都到了玄關口了,舒夏很是自然的伸手給他整理了一下領帶和領口,又笑着跟他揮手道別的時候,商陸覺得,之前亂糟糟的心情,又恢複明媚了。

照目前的狀況來看,還是他勝出的概率更大一些。

商陸出了門,舒夏摸了摸懷裏睜着圓眼睛的小商晨,低聲問道“晨晨,你說你大哥到底喜歡男的還是女的?”

小商晨抱着自己的尾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張嘴就來“舒……”

“就知道問你你也聽不懂,”舒夏搖了搖頭,整理好自己的東西出發去學校了。

王智一如既往的給他占了位置,只是也一如既往的沒有精神,即使舒夏說這件事情錯不在他,是他自己拜托在先的,不用還錢,王智仍然堅持要還。

而且因為不想讓他爸知道,堅持分期付款,現在開始了每天泡面的日常。

舒夏從自己的背包裏面取出了一個飯盒推到了他的面前道“吶,多做的便當,要不要吃?”

“要,”王智立馬将便當放進了自己的包裏,他也知道舒夏以前沒有帶便當的習慣,都是因為考慮到他的感受。

“你這樣下去不行啊,”舒夏也心疼他,這麽大個子的小夥子,每天吃泡面,哪裏受得了。

王智趴在課桌上懶洋洋“可我過不去心裏那道坎,不過我這次也長了教訓了,以後東西真不能亂扔啊。”

“長教訓就好,光靠生活費肯定不行,”舒夏還是覺得他這個主意相當的不靠譜,王智家不窮,甚至可以說的上是富裕,只不過王叔為人比較節儉低調,又沒有什麽炫富的愛好,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他家家産多少。

低調發財,才是經商之道啊,舒夏是想低調的,只是琳琅的聲音,注定他低調不起來,只是奇怪的很,之前網上傳的他的照片,出現還沒有多久,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甚至于有的人連帶有他名字的消息都會剛剛發出去就被撤銷掉。

舒夏不知道是誰做的,但是這種做法,無疑是對他有好處的。

王智這邊,王叔也着意養成他節儉的習慣,一個月兩千的生活費,除了考證的費用,其他基本不給。

想要還舒夏的錢,即使舒夏已經給他減到了一萬,他也得還上大半年,畢竟還要留下吃飯的錢。

“要不這樣,我的新店馬上開張了,人手肯定不夠,”舒夏在他的耳邊低聲道“你趁着周末給我打工,一天算你五百。”

“誰家工資這麽高啊,”王智這感覺自己跟債主似的,舒夏是欠債的,這千方百計的降低還錢的難度,這是不是倒過來了“一天兩百,不能再高了,要不然我不去了。”

“行,”舒夏跟他玩笑道“幹的不好,可是要扣工資的。”

王智裝模作樣的嘆氣“真應該讓那些女生看看,她們心目中的王子,是怎麽樣一副資本家的嘴臉。”

舒夏笑道“可以呀,但我覺得比起你來,她們更相信我。”

王智“……”

哥們這自戀的毛病越來越深了。

這節課是早課,但是不是第一節 ,一大節的課上完,也到了吃中午飯的時候了,舒夏給王智帶了便當,自己當然也帶了,随即跟杜磊他們告別,跟王智一起去寝室吃了。

杜磊被幾個走過來的哥們搭住了肩膀,詢問要不要一起去吃飯,他看了一眼程文博道“要不一起?”

其實相處下來,以他的性格,是不太喜歡程文博說一句話繞三圈的性格的,但是同在一個寝室,沒有必要因為這點兒小事就孤立誰。

程文博看着幾個男生看過來的眼神,後退了一步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吃,不用你假好心,還有,說是跟王智和舒夏關系好呢,結果人家吃飯還不是不帶你。”

他說完,扯了一下背包帶,轉身下樓了。

杜磊沒說什麽,反倒是搭着他肩膀的那個男生道“我去,他是不是有病啊?”

“誰知道呢,他最近變化挺大的,”杜磊聳了聳肩膀,跟朋友一起去吃飯去了。

既然程文博不需要他一起,那他也沒有必要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王智這邊跟舒夏一起去阿姨那裏加熱了飯菜,兩人坐在一起吃着東西。

大約是吃泡面吃傷了,王智吃飯的時候那叫一個狼吞虎咽,等到吃完了,一抹嘴巴,看着舒夏便當盒裏還剩一半的飯菜,嘿嘿笑道“你是不是找我有事啊?”

舒夏點頭“又被你看出來了,是找你有事。”

王智打了個嗝道“啥事,說,哥們能幫你解決的,一定幫你解決。”

“就,”舒夏有些猶豫,筷子戳了戳飯菜道“你知道怎麽确定一個人的性向麽?”

“性向?這種直接問就行了吧,”王智大大咧咧道“又不是六年前同性婚姻法沒有通過的時候,還有什麽忌諱麽?不過你怎麽突然問這個?你看上誰了?”

舒夏就知道在他的面前沒法有秘密,穿一條褲子長大什麽的,真是不能讓人有一點隐私了。

“對,看上了一個人,”舒夏也懶得在他的面前矯情了“但是我不知道他喜歡的是女人還是男人?”

“誰啊?”王智聽到他難得開了竅,那感覺,跟見了什麽稀世珍寶似的興奮“商陸?林閑?哪個哪個?”

“跟林閑有什麽關系,”舒夏腳底下踹了他一腳“別亂猜。”

“不是林閑,那就是商陸了,”王智說話的時候,仔細看了看舒夏的臉色,一個擊掌道“別否認啊,就是商陸了。”

可是商陸不是喜歡舒夏來着麽?就看那緊張的勁兒,也不能是喜歡女的啊。

“沒否認,”舒夏舒了一口氣道“我現在就想确認他的性向,如果他喜歡女人,估計我有的發愁了。”

壓根不用愁,你只要站在他跟前說一句你喜歡他,立馬今晚就能上演十八般武藝,明天一整天都看不見人。

可是吧,話到嘴邊,王智覺得自己說出來吧,可沒有意思,沒有驚喜啊。

戀愛就是不斷的充斥着刺激和驚喜的,全讓他說了,人家想制造點兒浪漫都不行,而且一想到他兄弟這麽水靈靈的大白菜被商陸給拱了,他就覺得不能這麽幹。

難得他兄弟開竅,當然得多開開竅,他見過別人追舒夏的樣子,還沒有見過舒夏追人的樣子,正好借這個機會瞅上一瞅,至于商陸自己,好事多磨嘛,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确認性向這種事情吧,簡單,聽我給你出主意啊,”王智一本正經道“首先呢,你先去買幾張碟兒,懂麽,就男人和男人的那種碟,然後放進正常的碟片夾裏面,跟他一起看,假裝放出來,然後看他有沒有反應就知道了。”

“好主意啊,”舒夏手指頂着下巴道“那他要是問我哪兒來的碟,怎麽放錯的,那我就說從你這裏借的,你放錯的行不行?”

“行是行,可那種碟從我這裏借,你老公估計以為我也是同性戀了,”王智說道,就按商陸那吃醋的架勢,估計恨不得把他當病毒給隔離了,不過算了,為了兄弟,他可以插自己兩刀,王智擺了擺手道“就說從我這裏借的吧,大不了我說我買錯了。”

“行,好兄弟,講義氣,”舒夏差不多吃完了便當,王智自告奮勇的去洗飯盒了,名曰提前适應當服務員的生活。

舒夏也不阻止,站起身來消消食,打算等會兒睡個午覺,下午繼續上課。

可他初初爬上床,就感覺到了不對,微皺了一下眉,掀開了床單,單薄的褥子墊在下面,跟外婆一樣碎花的圖案,顏色有些發舊,跟舒夏當初買來的那條羽絨的絲褥完全是兩個檔次的東西。

舒夏沒有認床的習慣,但是他不喜歡用別人的東西,尤其是不知道誰的東西。

“怎麽了?上床不睡覺的,坐在那兒幹啥呢?”王智洗完了飯盒,吹着口哨進來,看着舒夏道。

舒夏将被褥扯了出來,搭在一旁的床杠上,皺着眉問道“我的褥子被人換了,你天天在寝室,看見是誰了沒有?”

好不容易回來午睡一趟,還遇到這種事情,舒夏覺得有些糟心。

“這不是程文博的褥子麽?”王智看着那褥子的花樣道“他褥子怎麽鋪你床上了?那你的呢?”

王智從下面掀開了程文博的床單,看着那明顯是舒夏的褥子,皺眉道“他怎麽回事啊?這怎麽還把你們倆的褥子給換了個個,不行,等他回來問問他咋回事。”

舒夏點頭,沒有擅自去換回來,兩個人正說着這事,程文博就推開寝室的門走了進來,在看到舒夏床杠上吊着的褥子時,眼神閃爍了一下道“你們把我褥子抽出來幹什麽?”

“我們抽出來幹什麽,你自己不清楚啊,”王智神情有幾分煩躁“你怎麽把舒夏的褥子鋪你身子底下了?把你自己的換給舒夏了?”

“啊?”程文博假裝不明白,過去摸了摸床上的褥子,辯解道“我前兩天見天氣好,出去曬褥子來着,見舒夏一直沒來,就幫他曬了曬,可能收回來的時候鋪錯了,對不起啊舒夏,我不是故意的。”

褥子當然不是無意識鋪錯的,而是他故意換的,反正舒夏又不來宿舍,放着那麽好的被褥不用,還不如給他用,只不過可惜,還沒有享受兩天就得換回去。

但是以他目前的狀态,想保住跟陳旭的聯系,還不能跟舒夏撕破臉,所以他就只能低頭認錯,而舒夏高高在上的接受他的道歉。

“哦,這樣啊,”王智撓了撓頭,算是接受了這個解釋。

舒夏居高臨下,卻在第一時間看到了程文博目光裏面的閃爍,換褥子換錯了?他可以百分之百的保證,他的褥子跟程文博的褥子是兩種完全不同的觸感,根本不存在換錯的可能性。

這種解釋,大概也只有王智會接受了。

不過一條褥子,舒夏還不放在眼裏,只是這樣的行為舉止,莫名讓舒夏覺得這樣的手法有些眼熟,可一時又想不起來。

只不過程文博這個人,之前他以為他只是自卑,現在看來,不适合做朋友。

“那個,我給你換回來吧舒夏,”程文博略帶着點歉意的說道“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用了,送你好了,”舒夏從床上爬了下來,即使還回來,他也不想用了,不是身體上的排斥,而是心理上的膈應,一條褥子認清一個人,不虧。

舒夏大步朝外走去“對了,我想起中午還有些事,先走了,你們快午睡吧。”

“哦,拜拜,”王智沒有覺出什麽來,只以為他真有事。

程文博看着他的背影,卻猛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拳頭捏的死緊,又來了,這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這種施舍的口氣,不就是瞧不起他麽,賤人,都是賤人!

他的拳頭捏了又放開,最終抿着唇對王智說話,還帶了些委屈道“王智,舒夏是不是不肯原諒我啊?”

“不會,怎麽會呢,”王智對他的問題有些莫名其妙“一條褥子而已,不至于的。”

不至于麽?王智按着電腦鍵盤,覺得如果誰不經他同意把被褥給換了,他得膈應死,而且,程文博真的是無意的麽?

王智實在不想從最壞的角度去想這件事情。

“哦,那就好,”程文博放心了,只要舒夏不是真的生氣,陳旭那邊就好交代。

舒夏生氣麽?他也不是真的生氣,因為別人的錯誤而讓自己生氣,那懲罰的是自己。

他只是有些稍微無法理解程文博的做法而已,換了一條褥子,能夠使他睡的更安穩?或許吧,但是那種明明是他犯了錯誤,卻好像你不原諒他就是你的不對的态度,實在讓舒夏感覺好像憋了口氣吐不出來一樣。

不過舒夏要忙碌的事情太多,也不想在這件事情再什麽心神和精力了,大不了,處不來,就遠離好了。

舒夏現在最要思考的問題是,怎麽才能自然而然的把碟片拿出來讓商陸看到。

先是要買小黃碟,這個舒夏還是知道地點的,畢竟高中宿舍時候,男生們除了複習,經常難掩一顆躁動的心,偶爾就會讨論這方面的問題,網址啊,鏈接啊,舒夏都門清。

只不過在他找到那個小店要購買那種碟片時,那個老板看他的眼神,仍然讓舒夏有種要掩面而逃的錯覺。

走的遠了,才聽見老板在那裏嘀咕“長的這麽好看也沒有男朋友啊。”

舒夏“……”

是呀是呀,對不起,白瞎我長這麽好看了,就是沒有男朋友啊。

男朋友還在追求的路上,舒夏在車裏将正常的碟片和小黃碟進行了偷天換日,那感覺跟做間諜似的,別提有多刺激了。

當然,如果拿着一張碟回家,那目的就太明顯了,舒夏為了保險起見,将那張小黃碟隐藏在了一大堆的碟片裏面帶回了家。

保姆下班,小商晨入睡,舒夏很自然的抽出了那張小黃碟,笑的特別自然的說道“商陸,看這個怎麽樣,王智特別推薦的,說場景特別激烈。”

商陸無可無不可,放映室在書房,只有暈黃的燈光亮着,他和舒夏兩個人看電影,這樣的場景,可以說是他夢寐以求的了。

碟片推了進去,舒夏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回去坐在了商陸的身邊。

前面的一系列贊助過去,舒夏還沒有來得及感嘆這前面做的逼真,投影上面就開始了三個男人激烈的愛情動作片。

舒夏內心錯愕于老板的實誠,目光偷偷瞟向了商陸,卻剛好對上了他看過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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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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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