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舊識（上）

第二天是三小姐曹新月入宮學禮儀的日子，府裏帶了好幾個下人進宮，但沒有蕭沁月的份，她負責守新月園，人去園空，如今這院子裏只剩夏荷和蕭沁月兩人。

“夏荷，我們來玩五子棋吧。”蕭沁月實在無聊，因為她剛進府，再加上昨天的事，所以巧蘭一口就答應她，不用她和夏荷進宮。只是突然這麽閑下來，蕭沁月有些不習慣。

“小月，我們還是再掃一遍吧。”夏荷看着蕭沁月，有些喪氣地說，也不知道她哪根筋不對，居然去求巧蘭姐，讓她們兩個留下，皇宮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地方啊。

“你都掃了三遍了，主子又不在，整個院子就我們兩人，你就歇歇吧。”平時這會兒子兩人都忙得要死，一會兒被巧蘭支使去洗衣服，一會兒被她支使去打水，一會兒又被她支使去取東西，反正，她們是沒一會兒消停的，一下子沒人使喚了，反到覺得不正常了。

“小月，我知道你比我聰明，可我就是不明白，你為什麽不讓我陪小姐去皇宮，我這輩子都沒見過呢？”夏荷氣乎乎地坐了下來，忍了一個早上了，她就是想不通。

“昨天的事你忘了？那個地方住的女人可比相府多得多，你就那麽想做她們的槍手？”蕭沁月之所以把話挑明，一是警告夏荷，昨天她們一起被曹新月當槍使，二是皇宮可比相儲險惡的多，那麽多的心思，她躲得了這個躲不了那個，倒不如留在相府，做個安分守己的小丫鬟，至少，性命無憂。

聽蕭沁月這麽一說，夏荷突然如雷灌頂，是啊，她怎麽就忘了，昨天剛剛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今天怎麽就又犯糊塗了，幸好蕭沁月機警，不然，自己差點又跳進賊窩。

“就知道你聰明，謝謝你哦，來，教教我怎麽玩吧。”夏荷打心眼裏謝蕭沁月，雖然她不過十四五的年紀，可她為人處事，卻處處老道，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是新人，她是老人呢！

蕭沁月看夏荷真心致謝，也并未多想，反正她也并沒有把她當心腹，兩人就坐在一起，下起了五子棋，只不過，夏荷棋品極差，因為初學不會，所以常常悔棋。

“不好意思，我又放錯了，我放這，放這。”夏荷連忙拿起白子放到另一處去堵截蕭沁月的黑子。

“這次可不許再悔棋了？”蕭沁月拿起黑子，賊賊一笑，纖細的手指将黑子輕輕地放，剎時“十”字陣型從便交差而開，這局她又贏了。

“不來了，不來了，每次都我輸，你那麽聰明，我下不過你了。”夏荷作勢把黑白子一攪亂，撒嬌一笑。

“喲，夏荷，你的棋品還真差！”春綢從外面走進來，她也是才進府的，正好和夏荷住一起，所以兩人很自然地就熟識了，只不過，她一直在大少爺墨軒侍候，所以蕭沁月并沒有見過幾次。

“春綢姐，你也笑話我。”夏荷撅起嫣紅的小嘴，哀怨地看着春綢。

蕭沁月雖然和春綢不熟，但從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就覺得春綢不簡單，并不像普通的丫鬟，所以并沒有和她走得很近。

“春綢姐，怎麽有空來啊？”蕭沁月微笑着看着春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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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大少爺身邊人手不夠，黃婆婆讓我來叫你過去墨軒侍候。”春綢溫和地說。

聽到春綢的話，蕭沁月心裏一個咯噔，昨晚她才聽了少爺和三小姐的談話，今天墨軒就缺人手，這也太巧合了吧？

“可我是侍候三小姐的人啊，雖然三小姐進宮了，這院裏卻不能離了人，不是嗎？”蕭沁月一臉不解地看着春綢，想知道為何偏偏叫她去？是黃婆婆還是曹新儒，或許還有第三個人，她一定要知道個中原由。

“這個你放心，黃婆婆會再調個丫鬟過來，只是大少爺點名要你過去侍候，你還是快點跟我走吧，大少爺還等着呢。”春綢看出了蕭沁月心中的疑惑，所以直接告訴她是曹新儒點名要她的，也好讓她做個準備，雖然都是丫鬟，但她還是比較喜歡她的，尤其夏荷常常誇蕭沁月如何聰明，她打心裏欣賞她。

看到春綢眼裏的善意，蕭沁月心裏暖和了許多。

“春綢姐，你可要多照顧小月，她剛來相府的第一天就被大少爺狠狠地惡整了一頓，所以一提到大少爺，她就怕。”夏荷走上前拉着春綢細細地說着。

“哦，還有這麽一回事？難怪你不願意，不過，你也別怕，我在大少爺身邊也侍候了半個月，他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刻薄，凡事多用點心，相信他是不會為難你的。”春綢拉着蕭沁月的手，安慰她說，畢竟曹新儒是相府大少爺，有些事即使委屈也得忍。

“好，以後還請春綢姐多多提點。”蕭沁月勉強一笑，跟着春綢後面，沒一會兒，便到了墨軒。

“大少爺，蕭沁月帶來了。”春綢站在書房門外，她并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事，所以她也猜不出曹新儒為什麽一定要指命蕭沁月過來墨軒侍候。

“好了，你安排她去做事吧。”曹新儒站在屋裏輕輕一笑，無論你是誰的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總好過在別處。

春綢沒有想到曹新儒會直接讓她去安排蕭沁月的事，因為她直覺告訴自己，蕭沁月對曹新儒來說應該是特別的，但他卻就只是這樣，是不是太不合乎常理了？于是，搖了搖頭，看了看蕭沁月，帶着她下去了。

蕭沁月看到春綢的疑惑，她這一路都在忐忑中，心中猜想着無數可能，卻獨獨沒想到，曹新儒會跟沒事人一樣，難道是自己想歪了，他并不是要針對自己？可他為什麽又欽點自己過來墨軒呢？這也說不通，那也說不通，蕭沁月緊皺着眉頭，跟在春綢後面。

“是你？”唐飛宇走剛剛踏進院子，一眼就看到了她們二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