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舊識(下)
“哦,是何人居然讓你這麽用心?”曹新儒不禁有些好奇,雖然唐飛宇的名聲并不是很好,但他對他的女人絕對照顧,又豈會讓她流落他府做下人?到底是哪個丫鬟這麽好命?
“實不相瞞,這姑娘就是剛剛出去的兩個丫鬟之一,只是她從小就要強,而且倔強的很,如果我就這麽跟你要人,她肯定不願意跟我走,還不如讓她留在這兒,等時機到了,再帶她離開,只是這段期間,有勞曹兄了。”唐飛宇有些無奈地說着,他的确不懂女人,就像不知道春綢為什麽淪落到被賣的地步也不開口告訴自己一樣。
“哦?”曹新儒聽到唐飛宇的話,立刻就想到了蕭沁月,她就是被她爹賣了還債的,原來,她們從小就認識。
看曹新儒的樣子,肯定是知道了,唐飛宇淺淺一笑,“那就有勞曹兄多費心了,她的賣身契在哪,我幫她贖回來。”
本來還在懷疑蕭沁月的來歷,沒想到這唐飛宇确突然要為她贖身,不知為什麽,他的心在說不行,“這……反正你不是說,她不會跟你走的嘛,等她什麽時候願望了,你再幫她贖身不就行了嗎?新月剛進宮,以前她是在新月屋裏侍候的,等過幾天我去問問新月,看她的賣身契在哪。”其實曹新儒都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找這麽爛的理由,還拉出了曹新月,但當時他的的确确就是這麽說的。
“說的也是,是我太心急了,那好,我們來談談軍營的事。”唐飛宇尴尬地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着。
等他們談完,天也都快黑了。蕭沁月她們把晚飯送到了墨軒。正好唐飛宇要回去,向人便碰了面。
唐飛宇注視着春綢,而春綢始終沒有擡頭,再看他一眼,無奈,唐飛宇別有深意地朝蕭沁月看去,希望她能答應他,照顧她。蕭沁月看到了春綢并沒有理會唐飛宇,恐怕這麽一小會兒,她還無法說服自己。于是,給了唐飛宇一個安心的眼神。唐飛宇接到蕭沁月的“放心”後,便大步離去。
只是,這滿帶期望的眼神,在別人眼裏卻有不同的含意。
曹新儒板着一英俊的臉,坐在桌子一頭,看着忙進忙出的蕭沁月,見到唐飛宇她就那麽高興嗎?不禁止臉上又冷了一分。
“你給我到門外站着去!沒我的吩咐不許進來!”曹新儒手指着蕭沁月的頭,劈頭蓋臉地大聲地呵斥。
蕭沁月被曹新儒沒頭沒腦地呵斥,心裏很委屈,她到底惹誰了,要她來侍候的是他,現在又要她站到門外,哼,她算是看明白了,他就是她的剎星,只會跟自己過不去!
曹路和春綢也不知道為什麽曹新儒會發這麽大的脾氣,所以都給蕭沁月投去同情的目光,讓她先出去避避難。
“是。”蕭沁月知道他們也是好意,不過話說回來,她寧願到門外站着,也不願侍候這陰晴不定的剎星!
于是,蕭沁月乖乖地站到門外。
眼不見心不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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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某些人不見,心煩得會更厲害!
“把飯收了吧。”曹新儒沒想到蕭沁月會那麽聽話,一直站在門外,她還真會享受,自己飯都沒吃好,她也別想好。
“是。”曹路和春綢誰也沒敢再多說,因為曹新儒整張臉上都寫着“爺不爽”,所以兩人齊伸手,幫忙拾着桌子。
“放下,叫她來收!”曹新儒死死地瞪着門外,毫無形象地吼着。居然還把門給關上了,他看不到,她一定在外面偷懶,該死的,怎麽就讓她站到門外了呢,想到這兒,他就更氣了。
門邊正好站了一個小丫頭,被曹新儒這麽一吼,她吓得腿都軟了,連忙跑過來,生怕晚了,主子會責罰。
“誰叫你了,都給我滾!叫蕭沁月進來!”曹新儒大怒,一把打翻那小丫頭手裏的杯碗。而正坐在門外賞月鬥蛐蛐的蕭沁月被曹新儒的聲音吓了一跳,還真是個不易侍候的主兒!
“蛐蛐,對不住了,裏面那個,比你更難侍候,看來今天是沒這麽容易躲過了。”蕭沁月放下手中了草,無奈地看了看月亮,同在一個月亮下,為啥有的人脾氣那麽好,對人那麽和氣,而有的卻嚣張怪癖,專橫跋扈,哎,同是少爺,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
“小月,你快進去吧,少爺叫你呢,不過,你小心點,他今天脾氣有點不好。”曹路跑到蕭沁月身旁,小聲地提醒着,雖然蕭沁月才來,不過臉上總是挂着笑容,又勤快,只是,今天少爺好像有意針對她,真不知道她又怎麽惹到他了。
“謝謝小路哥。”蕭沁月甜甜一笑,雖然人不傾城,但這笑定要傾國!不然怎麽能迷惑大衆呢!
曹路一個閃神,愣愣地看着蕭沁月,要是她知道屋裏那位臉色有多難看,恐怕就再也笑不出來了,哎。
蕭沁月在外面已經聽到屋裏砸碗摔東西的聲音,所以當她進來看到滿地狼藉時,也并未覺得太過驚奇!蹲下來,慢慢地收拾着殘局。
而曹新儒看到蕭沁月進來後,一直在收拾,也不搭理自己,心裏又有一種怪怪的感覺,難道和自己說句話都不肯?卻跟唐飛宇眉目傳情?想到這兒,曹新儒不由得握緊拳頭。
兩人就這麽一靜一動,一怒一怨,在屋子裏對峙着。
“大少爺,東西已經收拾好了,還有什麽吩咐嗎?”蕭沁月并不想去惹火燒身,知道曹新儒心裏有火,所以她一直沒開口說話,盡力做着份內的事,以免惹火燒身。
曹新儒都快燒起來了,可蕭沁月還跟無事人一樣,這樣曹新儒心裏更加的不爽!
“你是怎麽進府的?”曹新儒坐了下來,努力撫平心中的怒氣,慢慢地看向蕭沁月。
“我是被人下了藥,賣進來的,等我醒來,已經在府裏了。”蕭沁月不知道曹新儒為什麽這麽問,實事求是地回答。
“哦,你爹為了還賭債把你賣進相府做丫鬟,難道你不知道?”曹新儒早就知道蕭沁月是怎麽進來的,只是他很奇怪,即使是她爹爹把她賣了,也不用改名換姓啊?
“我的記憶中沒有爹,只有個姐姐和娘。”蕭沁月細細地琢磨着曹新儒的話,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呢?為什麽突然問起自己的身事,難怪他發現自己并不是這裏的人?難道?蕭沁月不敢再想下去,她不知道如果她的秘密一旦洩露,會給她帶來什麽?
“哼!一個連爹都可以不要的人,居然還記着別的男人?”曹新儒陰陽怪氣地說。
“什麽男人?”蕭沁月抓住問題重點,這個“男人”到底是誰?他為什麽像抓奸夫一樣地看着自己?
“什麽男人?你還裝!你別告訴我你不認識兵部尚書的大公子武狀元唐飛宇,今天你們兩上眉目傳情在場的人都看到了,而且他也承認你們是舊識,還要為你贖身!”曹新儒一下子全吼了出來,這該死的女人居然還想騙自己,唐飛宇什麽都招了,她居然還裝?又那麽好的一棵大樹,又何必跑來相府做丫鬟!
“你說唐飛宇要我為贖身?為什麽?”蕭沁月一時竟愣了,唐飛宇不是要為春綢贖身嗎?怎麽變成自己了,難道是因為剛剛在門口唐飛宇的請求,讓曹新儒誤會了?肯定是這樣!
“你說為什麽!”曹新儒質問着蕭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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