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池邊伊人
舞泠月不知道她是怎麽樣堅持下來才把人送進醫館的,因為當自己跟進去的時候她自己已經昏倒在了一旁。
第二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宮中太後壽宴上,一曲《霓衫舞》以及臺上所用屏風上的梅、蘭、竹、菊四幅畫已讓衆人知曉了她的才華。
或許是出于私心,或許是真的因為覺得這個出身在書香門第的大學士之女合适。在朱嘉穎要立太子妃的時候舞泠月第一個就想到了她。其它的不說,光看她對一個素不相識的婦人都這般對之,便足以可見她的人品。
“公子可看到這池中的魚嗎?”她突然莫名其妙地問了這一句。
“嗯!”舞泠月來至她的身側點點頭。
“雖然每天都會有人來喂,可是它們卻失去了自由。”她轉向舞泠月:“池子再大也沒有外面的湖泊、海洋大,更加沒有那裏的那般自在啊!”
“太子妃可是後悔進宮了?”舞泠月聽出了話中的意思。
她笑了笑:“我以為只要陪在他身邊就會滿足了,可……”她俯身用水掬起了些許池水:“明知後宮之中不可能有獨寵,也明明早就對自己說過不要去在乎那些的……但真遇到了我卻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去控制自己的心了。”她起身轉向舞泠月:“公子這裏……”她捂着自己的心口:“原來我這裏還是會痛,還是會嫉妒啊!”
見舞泠月看着她不語,太子妃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呵呵,瞧,我都糊塗了,竟對公子說這些,叫公子見笑了,還望公子見諒。”她欠身以示歉意。
舞泠月看着眼前的女子,雖然她美貌依舊但眼中卻少了一份天真爛漫,多了份身為宮中女人的無奈與憂愁。
“對不起……”見她如此舞泠月心中産生了愧疚,他忍不住向她道歉。
舞泠月很清楚如若沒有自己當時在皇上面前的那番話的話,恐怕她就不會嫁進這深宮之中。或許她的父母舍不得她還會留她在家幾年,或許她也已經找了戶好人家嫁為人婦過着上慈下孝、夫妻恩愛的好日子了……有史以來舞泠月第一次覺得自己做錯了。
太子妃依舊搖了搖頭:“公子何來的對不起?當初進宮是我自願的與公子又有何幹?倘若公子是因為側王妃的事情道歉的話,那就更沒有必要了。她是她,你是你,更何況即便是沒有她也還會有其她的女子來太子府的。”
原以為太子和其他皇室中的男子不一樣,可是這一個月以來所發生的事情讓她已經不再抱有當初的幻想了。或許喜新厭舊真的就是男人的本色,尤其是皇室中的男人更為突出。不由得讓她想起了那首平日裏很是喜歡的古琴曲:
自從分別後,每日雙淚流。淚水流不盡,流出許多愁。
愁在春日裏,好景不常有。愁在秋日裏,落花逐水流。
當年金屋在,已成空悠悠。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愁。
……
慢慢地合上眼不再繼續想下去,罷了……她認了,誰叫這是她自己的命呢?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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