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被綁
精心策劃的方案已然奏效,在周文靜巧妙安排下燕牧霖成功被導演徐修發現,并入其慧眼,燕牧霖的第一步計劃完美的劃上一個句號。
在溫室花園裏站夠後燕牧霖也沒急着回去,在溫室一側的功夫茶茶座位置坐了下來。
今晚的主角不是他,也沒有必要回主會場去晃別人的眼球,剛經歷家中生變一事,他更不應該笑吟吟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還不如在濕室花園裏休息休息,做足樣子也好,現在時間還早,正是熱鬧時分,突然離開必然不太合适。
今晚的舞會正是熱鬧,溫室內有恒溫和隔音效果,燕牧霖坐在這兒安安靜靜的,服務員走進來問他是否有需求,燕牧霖心想還得多待一個小時,便問她茶具是否可用,服務員回答是可以的,馬先生平時都是在這兒招待客人,今天是西式舞會,所以并沒有人在使用。
服務員又問燕牧霖需要喝什麽茶葉,燕牧霖想了下,普通的就成,畢竟是在別人家裏作客,他也不好要求太多。
獨自一個坐在這兒,燕牧霖已然另類,但聯想到他的家庭狀況,倒也不顯突兀。坐下來後,更沒有人發現他獨自飲茶,別人會認為如此大好的機會為何不利用,一個人躲起來,實在不像是新人的作法,但燕牧霖今晚到來的目的已達成,餘下的節目于他而言,并無多大意義,放下的餌,要等大魚上鈎才有意思,更何況他想要的那條大魚已經上鈎,現在只欠東風罷了。
茶具齊全,燕牧霖最近難得靜下來,隔壁的風雲變幻與他也無多大關系,他是深谙功夫茶之道,不過,在華夏國,大概随随便便拉一個人也是懂的,他自然也不會在衆人面前獻醜,不如自己私下随意擺弄擺弄。
茶具中的茶壺為紫砂材質,茶具均為小、淺、薄、白的青花茶杯,色白如玉用以襯托茶的顏色;質薄如紙以使其能以起香,想來馬導也是位懂得享受之人。
以前的燕牧霖也不懂,後來經過一位茶藝師的講解,他才愛上功夫茶這項娛樂活動。第一泡用于洗茶,沖出來輕抹茶沫,斟出茶水,沖洗茶具,此道工序起到茶具預熱作用。
當他将第二泡茶倒入裝茶的小壺內時,溫室花園裏走來兩人,一位是主人馬玉淮,一位徐修,兩位導演一熟一生,燕牧霖大大方方地朝他們淡淡一笑。
燕牧霖準備站起來,喊道:“馬導。”
馬玉淮說道:“別站了,你繼續。”如玉般的公子在這兒花室裏泡茶,也是賞心悅目,看着人都舒爽不少,在外面跟人聊了一圈,身上沾了酒氣,馬玉淮是想過來泡茶消消體內酒氣的,沒想着,進來時這裏邊已經有人了。
馬玉淮直接坐在燕牧霖的左手邊方向,後者将第一杯茶遞給了他,這是飲茶的規矩,徐修順着馬玉淮的方向坐了下來,不等他開口,馬玉淮便給他們相互介紹。
“這位是燕牧霖,我們《紅樓夢》劇組的靈魂配音天才。”他又轉向燕牧霖,“這位是才氣俱全的徐修導演。”
雖與馬玉淮相熟,燕牧霖也沒敢太過放松,只不過他沒想到馬玉淮會在徐修面前如此稱贊自己,略有點受寵若驚。現在,他的大魚兒現在來了,正是該好好表現的時候,幸而,在之前與馬玉淮接觸的過程中,他一直都保持着恭敬的态度。
接過燕牧霖遞過的茶水,杯子還有些燙,喝過酒後再喝杯茶,倒是讓腸胃舒服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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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修慢慢品嘗:“牧霖泡的茶,不錯。”
燕牧霖輕笑:“是馬導的茶葉好,我就是個加工工人而已。”
馬玉淮說道:“你也別自謙,你這泡茶的姿勢技術可比我好多了。”
燕牧霖淡笑不語,自己也喝了一杯,然後給兩位續上茶,又繼續開始泡下一壺。
兩位導演進來也沒提其他事,就東拉西扯,什麽話題都能聊,燕牧霖大部分時間在聽,在泡茶,偶爾插幾句話烘托氣氛。
過了十幾二十分鐘後,馬玉淮被其他人叫走了,溫室內只餘下燕牧霖和徐修兩人。燕牧霖不緊不慢的泡茶,他動作沒有一絲僵硬,就好似在自家似的,随意卻不失禮,對徐修的态度也不會過分謙和,對他沒有一絲巴結谄媚的舉動。
觀察燕牧霖也有一小部分時間,燕牧霖并不似作假,他本身就帶着一股古人般的氣息,由內至外,片刻後,徐修總算闡明自己的來意。
“牧霖既然是配音演員出身,又就讀于皇家傳媒高校,是否有想過自己當除配音以外的演員呢?”
燕牧霖低頭斟茶,而後将茶壺輕輕放下,将指尖上沾的幾滴茶水拭去,笑道:“徐導,我自然是有想過的,只不過您也知道,我本是配音專業出身,自然也以配音專業出道。對于當演員,需要機遇,而我暫時還沒有遇到。”他還略可惜地搖了搖頭。
徐修為人耿直,說話做事全憑自己的喜好,但他也并非聽不進勸,只是相對固執的人來說,他的固執并不太過而已,至少能聽得見他人的看法。
他說道:“現在我這兒正好有一個适合你的角色,我想給你在鏡頭前展現演技的機會,你想不想挑戰一下,至少我認為你可以嘗試一下。”
他邀請人的方式并不委婉,但語氣卻不僵直,作為配音演員,必然會有表演課,在馬玉淮這兒驗證了燕牧霖的臺詞功底能力,至于他的表演能力,作為一個導演,調教出演員最佳表演水準是他們的職責。
一部電視劇,一部電影的好壞,都與導演息息相關,不是一個演員或者是一位編劇就可以左右的,如果導演不拍板,鏡頭又怎麽會通過,導演主導着演員們走劇情,他就是那個牽頭人。
徐修的提議在燕牧霖的意料之中,他面上淡如水,但是心裏早已樂開花,這麽好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可是也不能讓對方覺得自己輕浮,并未一口應承,而是作猶豫狀。
“徐導,您是第一個邀請我拍戲的導演,我個人非常感激,但是我只拍過真人秀節目,參加過兩部電視劇和一部動畫片的配音工作,對演戲并不在行。”
徐修輕笑:“你在擔心自己的演技?”
燕牧霖老實點頭:“不瞞您說,是的。”上輩子,他基本上沒有出演過男三號以上的角色,跑龍套的話,有臺詞就不錯了,在演技方面他并未曾驗證過自己可以到達何種地步。
徐修将話題轉向小說方面:“你看過小說《風起雲湧》嗎?”
燕牧霖自然看過,雖然是重生在另一個平等空間,可是該有小說還是有,該有一電視劇也沒有少拍,當年,《風起雲湧》這部電視劇在天朝也是非常火的,不僅火,還公然賣腐,但人導演說了,他們拍這部電視劇的理由是讓觀衆們體驗古代人的兄弟情誼,同時,也希望日後無論是拍戲之人還是觀衆都古代文化更為敬重,表達的內容不僅僅是電視劇的劇情,更深層次的是,希望學習到古人對友人的一種文化內涵。
燕牧霖腦子閃過上輩子的片斷,回道:“自然是看過的,幾年前看的,印象中是寫亡國王子複仇的故事,類似于王子複仇記。”其實在上輩子,他所知道的《風起雲湧》作者原本要寫的是耽美文,後來不知怎麽的改成了以兄弟友情為主的異性戀向文,當然,劇中的女主角沒幾章就死翹翹了,後面的出場基本是在衆朋友的回憶中。
徐修說道:“是的,那你對小說中的樓弘一這個謀士有怎麽樣的看法?”
燕牧霖沉思道:“樓弘一容貌俊秀,才華無雙,才冠絕倫,卻令人為他心疼,他複仇是為了家族,為了情,幫助允王是為了義,他的出現使允王正視自己的野心,兩人一明一暗聯合坑敵,兄弟情義令人感動。”
徐修問道:“這樣的角色,你有把握演好嗎?”
燕牧霖可不敢大言不慚地回複徐修,他有些為難地搖頭:“我很心動,但從未有過拍戲經驗,徐導……”
徐修說道:“你看過原著說明你對角色有一定的想法。別擔心,我可以幫助你。我是真心誠意邀請你加入我的新劇,你的氣質、舉止,神态與小說的某位角色非常契合。”
燕牧霖還在猶豫,莞而一笑道:“徐導,您就不怕我毀了電視劇。”
徐修說道:“我要是什麽都怕,就不用拍電視劇了。”
燕牧霖對徐修的新劇內容也是從周文靜那兒得知的,熱門小說,他開始這個計劃時,便連夜将小說看完,寫得蕩氣回腸,劇情高潮疊起,引人入勝,不看完就是不想睡的節奏。
只是不知道他會安排自己哪位主角。
在徐修眼裏,此時的燕牧霖還在猶豫,而徐修卻是各急躁,燕牧霖的身家背景他自然不清楚,但是他剛才去轉了一圈,對這位年輕人的出道經歷頗有幾分感慨,一個字,快,竄得比火箭都快。
徐修繼續說道:“如果你不相信我,但是你也知道林雨弦吧,他已經跟我簽了合同。”
燕牧霖違心地說道:“林前輩是我欽佩的偶像。”其實,并不是,場面話別太計較,林雨弦确實幫過自己,在外頭說說好話也沒什麽。
徐修再接再厲,他認為燕牧霖聽到林雨弦的名字後已經心動了:“那你答應呗。”
燕牧霖還繼續裝:“可是我真的沒有……”
徐修拍拍他的肩膀:“演技這種事多練練就出來了,相信你會在我這兒得到你想要的。”越看越滿意,真是妥妥的“女一號”。
燕牧霖千算萬算,沒算到徐修內心的想法,只好笑了笑說道:“既然徐導的誠邀,那我便卻之不恭了,以茶代酒,敬徐導一杯,望您日後多多提攜。”再推诿下去給人的印象就變成矯情了。
徐修也舉起茶杯:“幹,後面的事情找你的經紀人就行。”
燕牧霖說道:“好。”
一場隐藏在暗處的小小計謀就如此簡單得逞,徐修大概還不知道一切都是燕牧霖的算計。
就連心眼多如牛毛的馬玉淮在知道此事之後也只當是燕牧霖入了徐修的眼,得了眼緣而已,主要是在他眼裏燕牧霖就是個還沒有畢業的在校學生,剛出道的演藝圈新人,但架不住他們都喜歡這種能者多勞的孩子。
任務完成後,燕牧霖也發現舞會客人也逐漸減少,燕牧霖與劇組的衆位演員們拍照後也向馬導致辭離開,馬玉淮并未多留,只告訴他要靜心,別想太多。
燕牧霖并未與薛佰屏一同離開,回程時他捎上了周文靜,眼睛交流他們的計劃結果。
上車後,兩人相視一笑,因仍在他人地盤,便絕口不提他們密謀之事。
距離春節又更近,周文靜自然是要回自己家過年的,她問燕牧霖是否要到她家過年。
燕牧霖自然拒絕道:“謝謝靜姨,我就不去了。”
他有自己的主見,周文靜一直在領教,便不再多說。
确定年後将參加電視劇《風起雲湧》的拍攝,燕牧霖明年的工作又繁重幾分。
距離春節越近,大雪越是下得急,每天起床外面都是白雪皚皚,燕牧霖都有好幾天未能見邵諾煜,只能通過電話聽聲音互訴衷腸。
邵諾煜自然也擔心燕牧霖今年春節的去向,雖然兩人确定了關系,可是家裏一攤子事兒,還未解決,又有一堆堆親戚,暫時未消除隐患,也不便帶燕牧霖回家過年,他是想盡量吃完年夜飯就陪燕牧霖過年。燕牧霖知他為難,自然體貼地告訴對方自己有可能找個溫暖的地方度假去,不在京城過年。
燕牧霖是想得美好,但是因連日雨雪紛飛,交通航班都不通暢,燕牧霖外出旅游的計劃根本安排不了,等呀等呀等就等到年二十八,眼見快過年了,這肯定是不能外出了,家裏儲備糧也沒多少,唯有冒雪去超市進點年貨。
只是,剛出門,他就被四個黑色風衣的男人給圍住了。
左看右看,都沒有別人,他們四人肯定是沖自己來的,燕牧霖拔腿就跑。
不料,他還是被逮住,一人捂住嘴,兩人壓住半掙紮燕牧霖擡往矯車內,還有一個跑去開車門。
不出三十秒,矯車消失得無影無蹤,雪依舊往下飄,不久後原地只留下幾個淺淡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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