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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回到開羅,奏兒立即被送進醫院。

“不要那麽擔心,她一定會沒事的。”葛羅素博士安慰着辜永奇,“奏兒這孩子很善

良,她的智慧讓她受罪,她會渡過這關的。”

“義父,我不相信有天理,奏兒從沒有傷害過別人,為什麽老天爺要這樣對她?”辜

永奇的聲音愈來愈激昂,“那些人折斷她的手臂,他們居然折斷她的手臂?她到底犯了什

麽過錯,需要接受這樣天大的懲罰?”

聽聞消息趕來的白朔棟也勸道:“永,你先別這麽激動,吉人自有天相,現在醫生還

沒宣布結果,你先別往壞的地方想。”

“吉人自有天相?我已經不相信這句話了!”辜永奇郁悶的說,悶中帶着偌大的怒氣,

“奏兒為人民做了什麽,而他們是怎麽回報她的,我現在看得很清楚,等奏兒一好,我就

帶她走,走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來。”

白芙愕然的看着他,“永,那只是部分的人,絕大部分的人還是感激你以及奏兒的,

你何必做得這麽絕?”

她從沒想過永會因為這個事件而離開埃及,他一直說埃及是他第二個故鄉,他終老都

不會離開,而現在,他竟改變承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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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部分人也足夠了;”辜永奇沉着聲音,“今天他們傷害奏兒,難保明天他們

不會傷害義父,我不能冒這個險。”_

白芙低首不語。永沒有提到要帶她走.也沒有将她列人考慮安危的名單裏,難道在他

心中,見一點都不重要嗎?”

想到這裏,她心一沉,沒由來得心煩意亂。

“永,冷靜下來。”葛羅素博士畢竟人生閱豐富,他看多了,雖然心疼義女受苦,但

他沒辜永奇那麽激動。

“義父,我很冷靜。”他苦惱的說,臉上的疲倦益見明顯。

如果他不冷靜,早就跑去殺人了,黑券剛剛打過電話回來,說已經查到是什麽人幹的

了,但他還沒有去找那些人算帳,因為他深知奏兒的心意,她不會樂見他為了她而枉顧理

法的。

“永哥,喝杯咖啡吧!”骁俊替每個人都買了咖啡來,覺得大家都餓肚子也不是辦法,

好歹喝點咖啡提神。

中年醫生嚴肅的從手術室走出來,他筆直的走到辜永奇面前去,“辜先生,康小姐需

要立即動手術。”

“我同意!”他想也不想的立即回答。

醫生凝重的看着他,“但是康小姐要動的不是一般手術,她必須做截肢手術。”

辜永奇的臉一下子刷白了,他挺了挺背脊,“你是什麽意思?”

醫生簡潔的道:“康小姐手骨斷裂之後沒有立即接受治療,目前已遭受細菌感染,如

果不截肢的話,恐怕細菌會轉移,而有生命危險。”

聽醫生這麽一說,白芙睜大眼睛,淚水一下子在她眼眶中泛濫成災,她忍着不哭出聲

音,怕辜永奇更加難受。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葛羅素博士沉痛的問。

“沒有,這是唯一将傷害降到最低的辦法。”

辜永奇既驚詫又悲痛,心裏的震蕩擺大,腦中一片空白,這消息像冰冷的刀,瞬間從

他心髒中央劃了過去。

他不斷的回想起這些年來他對奏兒是多麽殘酷,他甚至不願對她說一個“愛”字,一

直讓她苦苦等候着、一直在煎熬她。

即使他有了小芙,妻兒還是沒有放棄等待他,但他知道截肢之後的奏兒會怎麽樣,她

不會再苦戀地,她會認為她自己沒有資格與小芙競争地了,她會從此遠遠的從他的生命中

退開,讓小芙将幸福帶給他……

“永!”葛羅素博士喚他。

“義父……”辜永奇的心糾成一團,痛楚的叫了一聲。

葛羅素博士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強而有力的道:“我知道這個事實很難接受,但若我

們不下這個決定,會害了奏兒。”

“為什麽是奏兒?為什麽是她?”他蒼白芙着臉,額上的青筋在跳動,眼裏的悲切緊

緊糾結在一起。

他閉上了眼睛,想像斷了一只手臂的奏兒是什麽模樣,驟然,淚珠從他睫毛縫沁了出

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他卻終于為奏兒流下了他的男兒淚。

當奏兒從麻醉中蘇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守在她床邊的辜永奇。

他心跳得劇烈,因見她清醒,他很喜悅,但他卻不知該如何告訴她已被截肢的事實。

“奏兒!”辜永奇輕輕叫她的名字,心疼的看着她清麗的面龐。

奏兒的眼光四下梭巡,“五哥…”她以為自己永遠沒辦法再見到他了,沒想到他們還

能相見。

“別怕,你很安全,這裏是醫院。”看出她的思緒,他立即為她解惑。

她緊緊經起眉心,“我……”她覺得好疲倦,很想再睡一會,也覺得痛,那股痛意不

知從何蔓延而來。

“醫生剛剛幫你做完手術,你休息一下。”他發覺自己根本無法開口,他怎麽能告訴

她?他比她更加無法承受這個事實。

奏兒點點頭,“你也回去休息,不要累着了。”她相信他為了她,一定好久沒睡好覺

了。

白芙提着要給辜永奇的餐盒走了進來,看見清醒的奏兒,她興奮的摘下餐盒,喜悅的

奔到床邊,又是笑又是淚的說:“奏兒,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我好擔心你!”

奏兒裏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別擔心,我沒事。”她的氣息還不穩定,還要多休息幾

天才能恢複元氣。

白芙真情流露的握住她的手,誠摯的說:“你別難過,醫生說你的手術很順利,截掉

手臂後,細菌感染的情況已經控制住了,情況很好,接下來,就是休養的問題,只要你配

合醫生開的藥方,很快就會複原了。”

奏兒那原本有點潤紅的面頓又蒼白了,“小芙,你……你說什麽?”

為什麽她聽不懂小芙的話?截肢?難道、難道……她搖頭,恐懼逐漸升起。

白芙一驚,心跳升到了喉嚨,她本能的看向辜永奇,期期文艾的問:“怎麽?永,你

還沒告訴奏兒嗎?”

糟糕,永顯然還沒告訴奏兒,她卻自作主張說了出來,自己實。在太粗心大意了,為

什麽她不先弄清楚情況再說,這下可怎麽辦才好?

辜永奇深吸了口氣,他不怪白芙,知道這一關總是要過的。他半跪在病床前,緊緊的

握住她的手,低沉而痛楚的道:“奏兒,聽着,你被那些可惡的阿拉伯人折斷手臂,醫生

為了不讓細菌繼續擴散,逼不得已,只好幫你截肢。”

他一口氣說了出來,然後憐惜的看着她,他不知道該怎麽幫助她,他的心比她更痛。

奏兒的眉頭擰在一塊兒,她的眼光昏亂、聲音發顫,她看看白“芙又看看辜永奇,一

臉的迷茫,“五哥、小芙,你們是說我已經沒了手臂?”

“奏兒,你要哭就哭出來,不要悶在心裏!”辜永奇心痛的握住她的手,感覺到他整

個心都在絞痛。

“這麽說是真的了?我真的沒有了手臂…”她的眼是滿溢的悲切,她的腦無法思考,

但是,她卻想哭,那淚水從她心底深處悲悲切切的湧上來,她覺得自己的生命已經終止了,

她不配,再也不配去愛他了。

辜永奇整個心都被奏兒絕望的眼光震碎了,他着急的捧住她的頭、着急的拭去她的淚

水,覺得如果不是白芙在這裏,他真的會吻她!他會吻掉她的淚,讓她別那麽傷心。

“奏兒,別這樣,這不是世界末日,你還是你,一點都沒有改變。”他不要她鑽牛角

尖、不要她想太多,甚至,他不要她“放棄他”,為了她的殘缺而選擇退出他的生命。

奏兒凝視着他。他的憐憫多明顯呵,如果他不是有了小芙、深知她愛了他那麽久的話,

她肯定他會為了她的缺殘而愛她。

然而她最不需要的就是這種愛,她不要因為自己的殘疾而綁住他、獲得他的同情。

“你們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她頹然的垂首,再也沒有力氣僞裝堅強了,她

想獨處。

辜永奇震動了一下。奏兒臉上的表情是他未曾見過的,她究竟在想些什麽?他多想她

能對他坦白。

他急切的道:“我陪你!”這個時候不能丢下她一個人,他想分分秒秒都守在她身邊。

“我想休息了。”她閉上眼睛,她的靈魂已經飄遠了,再也不屬于自己,那個叫康奏

兒的女孩,生命中再也奏不出美麗的歌曲了。

白芙拉拉他衣袖,“永,讓奏兒自己靜靜吧!”

見奏兒一動也不動的閉着眼睛,辜永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但願,但願時間能治療她

的傷口,他會永遠在她身旁支持她,永不離棄她。

他沉默的站起身,心緒紛亂的與白芙離開了病房。

病房裏一片寂靜,奏兒在他們離去後緩緩睜開眼睛。她從不知道自己也會對辜永奇死

心,她以為自己會永生永世的愛着他,即使他與小芙結婚、生子,她仍會在某處默默的愛

着他。

—-…

可是現在,她發現一切都不同了,她不可能再那樣愛他,自卑已經擊潰她了,在他面

前,自己再也不是那個完美的康奏兒,有誰看過殘廢還能飄逸脫俗嗎?她不認為自己還能

自信優雅的對他微笑。

她與辜永奇之間的每一件事及那些過往,絲絲縷縷、點點滴滴的在她腦海中一遍又一

遍的倒轉。今後她對他,真的是自慚形穢了。

奏兒仰躺在病床,眼角濕潤了,豆大的淚珠順着她的臉龐,無邊無盡的奔流下來。

奏兒的複原情況都在醫生的控制之中,一個禮拜之後,她向醫生要求回家休養,這個

要求獲得了主治醫生的同意。

回家之後,不知道是誰走漏了她重傷住院的消息,從各地寫來安慰她的信件紛紛湧進

辜宅,更有許多曾接受過她幫助或醫療的人們親手做了小禮物送到辜宅來,期盼見她一面,

為她打氣。

“奏兒,不要看了,先去休息吧!”他實在不忍她在回家的第一天就一封封的拆看那

些信件,那些對于她,形同二度傷害。

奏兒氣定神閑地微微一笑,“五哥,讓我把這些信看完,如果累的話,你先去休息吧!”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辜永奇急促的說。

“我懂,你別急。”她溫柔的看着他,“其實我只是想找些事情做罷了,我不想整日

那麽無聊,而他們對我的熱情……”她揚揚手中的信,微笑道:“這些信件讓我感覺很溫

暖。”

“溫暖?”辜永奇重重一哼,“就是這些人傷害了你,我已經着手安排移民,我們到

加拿大去,那裏風平浪靜很适合你,樂也期待我們能去。’卓樂目前人在加拿大。

奏兒輕輕的搖搖頭,“我不去。”

他深深的望着她,“奏兒,難道你對這裏還有所留戀?”他知道她不想離開這裏的原

因,她一直不是那麽輕易就妥協的女孩,她對他的感情也是,就算他有了小芙之後,在她

心中仍沒有放棄等他,等着看他真正獲得幸福她才放心。

他知她之深,連自己也害怕。

“當然有。”她堅定的道,“除了臺灣,這裏等于我第二個家,我不會輕易離開,除

非我對這裏絕望。”

“那麽,我們回臺灣,回我們的第一個家。”他眼裏頓時有兩小簇火焰在跳動,因為

他忽然感覺到一線生機出現在他眼前,或許能治療奏兒這巨大傷痕的地方,就是他們出生

的地方。

奏兒凝視着他,清清楚楚的說:“你不會想回去的,那片土地的人太教你傷心了。”

“不管那片土地怎麽教我傷心,那不重要,我只要你快樂起來!”辜永奇的眼光停在

她面龐上,是那麽堅定、那麽不容置噱,他要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他願意為她做任何

事。

一種近乎痛楚的柔情把奏兒整個人包圍了。他那憐惜的眼神會把她的自尊瓦解的,如

果沒有發生這件意外,他還會這樣對待她嗎?

他們的心已經多久沒這麽靠近了?自從小芙介入他們的生活之後,他們一直維持着一

定的距離,他對她或許有所關懷,但從不說出真心話。

但現在不同,他擺明了把所有的感情全放在她身上,她不要他對她這麽好、這麽溫柔、

這麽妥協,她怕她會無法控制自己而要了這份感情。

“別談這些,我累了,想休息。”奏兒軟弱的說,逃避的蜇身上樓。

辜永奇瞪着她纖弱的背影。被他猜對了,她不會再對他存着“妄想”了,因為她曾是

那麽完美,她無法接受她自己的不完美來“玷污”他。

他的眉心緊緊蹙了起來。他該如何留住她的心?

接下來的日子,奏兒平靜得不可思議,她在人前堅強恬靜,如常的栽植草藥、如常的

起居生活,但她的斷臂是個禁忌,沒人敢提。

“奏兒小姐,你的茶。”甘莉端了杯新鮮的花果茶進來,那是“殿下”馮雅倪固定從

英國寄來給奏兒的,殿下對美女總是特別友善、特別殷勤。

“謝謝。”奏兒坐在房間落地窗外的露臺上,夕陽已經漸漸沉沒,埃及的熱空氣就要

消散。

“奏兒小姐,這是今天的信。”甘莉把一大疊信件交到秦兒手中,不由得嘆息一聲。

奏兒小姐出院都已經二十幾天了,每天湧進來鼓舞她為她抱不平的信件仍然源源不絕。

“放着吧。”她示意甘莉将信件放在茶幾上,那上面還有一些昨天的信沒看完,今天

應該可以看完吧?她想。

放妥信件,甘莉安靜的退出了房間。

奏兒用左手拿起茶杯輕吸一口香甜沁心的花果茶。發生阿拉伯人加害她的事件之後,

不能說她完全沒有改變,起碼她變得不愛出門了,除非有人不辭路途上門來請她診治,否

則她鮮少走出這個房間。

她要封閉自己嗎?并不是,她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別人同情的目光,她向來是優雅

自信的,而今卻要背負這樣的殘疾過一輩子,任誰都無法那麽容易放得下、看得開的。

事到如今,她倒是慶幸自己沒有與辜永奇允諾終身,否則要他終身照顧她這個殘廢,

是很殘酷的。

“怎麽不開燈?”辜永奇走了進來,最近他都盡可能早回家,他不放心讓奏兒一個人

獨處,有些事不想就沒事,愈想會愈糟糕。

奏兒轉過頭去,看見他朝她迎面而來。

他俊帥挺拔、渾身散發着與衆不同的統禦者氣質,他那雙極富神采的眼陣,一直是她

心之向往的。

“這麽早?”她淡淡一笑。過去他通常是不到天亮不回家的,現在要他犧牲與小芙相

處的時間來陪她,她對小芙真感到抱歉。

辜永奇走近她,皺皺眉,“外面風大,也不多穿件衣服?”

這些日子以來,他的情緒比她還容易激動,看她落寞,他恨不得擁她在懷裏安慰;見

她不言不語,他就想盡辦法要地開口說話;如果她吃得少了,他也跟着她食不知味。

她的一舉一動左右了他的情感,他現在最擔心她會想不開做傻事,畢竟人不是神,他

知道奏兒沒那麽容易看得開,她在隐藏。她在壓抑,她只是不想他與義父擔心,所以她埋

葬了所有的悲傷情緒,永遠給他們笑容看。

直到現在,他還自責不已,如果沒有那趟該死的西華綠洲之行,奏兒就不會斷臂,也

不會陷進無邊無際的黑洞裏,都是他沒有善盡保護她的責任、都是他害奏兒,他要為這件

事負大部分的責任……

“餓了吧?我們下去吃飯。”奏兒收指着信件。她不能跟他獨處,他永遠都能看透她

的心思,而她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被他看透。

辜永奇朝她走過去,站在她身邊,沉聲道:“那些傷害你的人捉到了。”

他費了好大的人力和物力才把那些該下地獄的家夥捉到,他們自知犯了滔天大罪,原

本想到約旦去避風頭的,終究還是難逃他的手掌,只要是他辜永奇發出的通緝令,沒人逃

得過。

發現他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她擡起眼眸看着他。

她知道他會怎麽做,他會讓他們死得很難看,不會把他們交給警方,因為他根本就不

相信警方的辦事能力。

“放了他們吧,五哥。”奏兒輕緩的說。她已經殘廢,這是事實了,就其他們都被處

死,她也不能接回那條手臂,何必呢?冤冤相報何時了?

“你說什麽?”他氣結。沒告訴她之前,他便猜到她會那麽說,可是沒想到她真的會

想都沒想就那麽說。

她看着他,懇切的說:“放過他們,他們也不知道會弄成這樣,我相信他們不是故意

的。”

辜永奇也回望着她,不懂她怎麽還可以為害她至此的人求情。

他捉到的那些家夥說他們的原意只是想折斷她手臂,令她受傷,給她點懲戒罷了,沒

想到會弄成這樣,他們也很後悔,不知道該怎麽彌補她才可以贖罪。

他認為那根本就是脫罪之詞,當他們傷害一個人的時候,就應該想到後果,現在再來

求情求饒有什麽用?

“真要放過他們?”他不以為這麽做那些人會感激她。

“是的。”她以極為平靜的語氣輕輕吐出這兩個字。她放過他們,不是想獲得那些人

的感激,也不是想以德報怨,只是現在就算報複也沒有意義了,難道她的手還能接得回來

嗎?

辜永奇蹙緊了眉頭,“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緝捕他們?”

奏兒垂下了睫毛,雲淡風輕的說:“我可以想像得到,也很感激你。”

“奏兒,究竟你心裏在想什麽,可不可以告訴我?”他心痛的看着她,他不要聽那些

表面的話,他不要這種距離,太痛苦了。

她沒說出口的痛,他能體會,因為她一天比一天更憔悴,就算她以僞裝的堅強來面對

每一個人,他也不相信她對她自己的殘疾毫不在乎。

她回避着他的目光,“什麽都沒想,目前的生活很好,我希望就這樣一直維持下去,

不要改變。”

“不可能不改變!”辜永奇突然動了怒,他氣她放棄了她自己,更氣她打從心裏放棄

了他。就當他自私吧!他一直倚靠她心中那份對他的愛活着,若失去了這份愛,他也不再

完整。

奏兒擡起頭,眼珠烏黑、眼真神摯,她勇敢的對他綻放一記笑顏,“別談這些了,我

們下去吃飯好嗎?”

突然之間,她有點害怕,怕他逼出她的真心,也怕她會在他的注視下,說出不該說的

真心話。

她站起來往門口走,卻被他攔住去路。

“你不餓,你只是在逃避問題!”辜永奇一把捉住她右臂,想将她帶進懷,不料卻捉

了個空,他摹然一驚,本能的松了手。

笑容一下子凍結在奏兒臉上,僅只一秒的時間溜過,她恢複了笑容從他身邊躲過,若

無其事的說:“古嫂一定在等我們開飯了,如果我們還不下去,她可是會上來速人的!”

他古怪的看着她,在這一瞬間,他恨死自己反射性的動作,她受傷的表情在一瞬間擊

潰了他,他為什麽要去捉她的手,又為什麽要放開她?

不!他不能再放開她了,如果他再任她從他眼前溜掉,那麽,就連他也會鄙視自己!

思緒在瞬間通透,他愛了她那麽久,不該再逃避這份愛,他要讓她知道,即使她四歧

都殘廢了,他還是要她,因為她是他的奏兒,她早就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了,他不會再封閉

自己的心。

辜永奇彎身不由分說的抱起她。

“你做什麽?”奏兒驚詫于他的舉動,也完全猜不着他是何用意。

辜永奇沒回答她,直接将她抱上床,然後壓住她的身子,在她還反應不過來是怎麽一

回事時,他已灼熱的堵住她的唇。

奏兒無法阻止他來勢洶洶的吻,他親眼的纏着她,結實的身軀令她無從動彈,他的吻

粗重而急促,像已愛了她千年。

“五哥……”她軟弱的叫他,試圖推開他堅石一般的身子。

“叫我永!”他離開她的唇,粗聲的命令她。

她難以相信這是真的,但他随之而來的進攻卻是那麽真實,地吮上了她的頸子,在她

最自卑的頸上流連不去。

“奏兒,我愛你,你一直知道我愛你。”他情不自禁的摸着她美好的身軀,熱烈的對

她傾訴愛意。

他溫柔的吻着她的頸子,一遍又一遍,吻得她雙顆嫣紅、渾身滾燙,随後,她的衣物

在他的指間褪落了,她姣美、未曾被任何人觸碰過的身子,聖潔的展現在他眼前。

辜永奇的雙手與他的唇愛戀的在她身上游移,當他吻到她的肩處時,她在他懷中瑟縮

了一下,她微微的顫抖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他知道她又想逃避了,于是更加溫柔的吻她、

更加溫柔的愛撫她,不給她脫逃的空間,他要融化她的心房,他不要她再自卑自嘆。

他溫暖的氣息包圍她全身,他掠奪的激情直搗她體內,奏兒低吟一聲,不自覺的也反

應着他的吻。

要将自己獻給他嗎?她準備好了嗎?一連串的疑問在她心中泛起。

接着,她在心中輕輕的點點頭,回答着,是的,她已經準備好了,準備好接納他。

甚至,她已經準備好幾千、幾萬年,就等着他來愛她,這一刻常在她的夢裏回族不去,

是她最憨甜、最美的夢,這一刻美夢竟成真了。奏兒輕輕回吮他的舌,證實自己不是在作夢。

“奏兒……”她的反應讓辜永奇狂喜不已,他激越的叫着她的名字,摟着她的細腰,低

哼一聲,狂燒自己向她推進。

欲望在瞬間點燃了他們,此刻他的身心完全屬于她了,他濃烈的感情也全傾注給她,他

要她成為他的妻子,不讓她再有第二種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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