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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有時間嗎？”

看着他, 等着他的答案，只見顧澤遠擰了擰眉，最終還是點點頭：“什麽時候？”

本意他是想帶馮佳兮去過自己家後, 再去拜見她母親的，現在程序反了, 雖然覺得有些不妥, 還是答應了。

“過幾天吧, 也不用去我家，最近她跟我叔叔一起過來了, 可能要在這裏待很長時間。”

“嗯。”

瞧他反應淡淡的，馮佳兮有些不高興，吃飯期間一直提不起勁來，他們兩個都不是話太多的人，但比起顧澤遠，馮佳兮要好多了，一般在一起, 都是她叽叽喳喳, 挑起話題。

今天默不作聲，讓氣氛有些壓抑。

顧澤遠能看出她是生氣了，放下筷子, 伸出右手去摟她的腰, 想将她帶進懷裏，卻被推了開來。

“怎麽了？”

“你要不想去就直說。”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馮佳兮聽了太多的例子, 談戀愛七八年都不願意将女朋友帶回家裏，這是為什麽，還不是帶回家就意味着責任, 意味着要開始把結婚的事宜提上日程。只有對方還沒有将你作為結婚對象考慮在他以後的生活中時，才會對和家長見面這麽排斥。

“你誤會了。”

顧澤遠嘆了口氣，把他的顧慮說了出來。

馮佳兮從來不知道在這方面還有講究，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你們這裏對這些還有規矩？”

“那倒不是。”

就是顧澤遠單純覺得等到那個時候，他的身份會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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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子。”馮佳兮明白他的意思，既高興，又無奈，“就算我跟你結婚了，也不是賣給你們家呀，做你老婆前提，我還是我媽的女兒，別想着用這種霸占的心思覺得我就是你的，我那是去我家，你就不同了.......”

她拍拍他的肩，意味深長。

顧澤遠絲毫不介意，只低頭看一眼：“要擱古代你不僅得這樣，以後還得改名，姓顧。”

“顧馮佳兮？”

她小聲念出來，差點要笑噴了。

......

最後還是商定下下周抽個周末過去，正巧那個時候馮佳兮也已經開學，沒什麽事。

那天，顧澤遠提早了一個小時下班，兩人去了超市，買了些禮物，就開了車過去。

年前趙父用自己手上的一些固定資金買了個二手的小複式，裝修不錯，主家沒住幾年就打算出手，請個阿姨打掃打掃，直接拎包入住。

他們到的時候，把車停在了小區停車場，照着指定的位置，找到三十棟，乘電梯上了樓。

是周方蕾給他們開門的，接過禮物，她一直在觀察顧澤遠。

見到他的第一面，她便欣喜，有了較量。

顧澤遠的長相是那種周正的帥，不是那種濃眉大眼，卻一定是丈母娘喜歡的類型，斯文清俊，一看就是正派的人。

沒那麽多花裏胡哨。

“小顧是吧。”周方蕾笑得合不攏嘴，“你坐，就當自己家一樣，別客氣。”

她轉頭拉住自己女兒，又說：“你跟我去廚房倒點水。”

帶顧澤遠過來，馮佳兮是下了狠心的，直覺裏她不希望兩邊有太多的牽扯，可一想到中國人注重禮孝，如果她選擇結婚，就必定要帶另一半回來見面，否則會傷了她母親的心。

從那一刻起，她明白有些事情根本就逃脫不掉。

回頭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趙父，馮佳兮有些猶豫，叫了聲：“媽。”

“幹什麽？”周方蕾拖着她，“你別管了，你叔叔雖然不是你親生父親，但好歹也是個男人，有些話女人不好說，讓他去問比較好。”

馮佳兮欲言又止，還是跟她進了廚房。

周方蕾第一眼對顧澤遠是真滿意，只是人不可貌相，她覺得自己還得觀察觀察，拿出家裏的茶葉，想泡兩杯。

馮佳兮在後面說：“媽，他不喝這些，白開水就行了。”

“這麽清楚，住到一起了？”

“沒有。”

趕緊否定。

“你也別急着回我。”她母親說道，“真要是抱着結婚的念頭在談戀愛，我也不反對你們同居，最近閑着沒事上網，看人家說的一點也覺得有些道理，結婚前如果沒一起住過，有些男人的真面目你也看不清，往最壞的打算分手總比離婚好......”

“媽，你說這些幹什麽。”

“你從小就沒有爸爸，我不是擔心你一個姑娘吃虧嗎？”

馮佳兮笑笑：“如果我沒了解清楚一個人會這麽輕而易舉就跟他談戀愛嗎？”

“這點你倒不像我，精着呢。”

周方蕾點點她的腦袋。

晚飯早就準備好了，跟阿姨一起把菜端出去，她招呼顧澤遠來吃飯，坐下後，一個勁地說：“都是些家常菜，我也不知道你們這邊的口味，全是阿姨做的，糖醋排骨我瞧着不錯，兮兮小時候就喜歡吃......”

“媽，他不吃甜的，你別勸了，有什麽我會看着辦的。”

馮佳兮打斷她母親的話。

“這孩子......”

馮母抱怨一句，心想真是養女兒是替別人家養的，心都跟着飛了，和趙父無奈相視一笑，才低頭吃飯。

趙父在她轉回去時，臉上的笑容慢慢淡下去，特地瞧了眼前的這對一眼。

馮佳兮在問顧澤遠味道怎樣，雖然沒有表明，但相處模式可以看出來是女圍着男轉，俨然一副小媳婦的樣子。

又親密又自然。

他是商人，秉持着商人精于算計的本性，一眼就看出兩人的關系已經突破了最潛在的交流。

......

吃完飯，周方蕾提議飯後來點水果，讓馮佳兮去廚房切了一些。

她從廚房端出來的時候，母親正跟顧澤遠聊到興頭上，把盤子放到茶幾上，坐到顧澤遠身邊。

剛坐下，周方蕾又問：“小顧，我聽兮兮說你們開公司的，具體是做什麽的？”

問完了一些家裏的事，還要關心關心工作。公司如果以後要開大，總要面臨風險，到時候他們結婚，自己閨女是一并要跟着承擔的，她總認為大人物有大人物的追求，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安穩，她一個女人，站在女人的角度，覺得自己女兒平平安安就好。

并不需要大富大貴。

顧澤遠回：“初步我們是定位只做安防，以後也有可能會做大。”

“這樣啊。”她心疼，“那會不會很辛苦？”

顧澤遠笑笑：“還好，現在只是一個小公司，能養活自己就可以了。”

周方蕾一聽，對顧澤遠的喜歡更甚，接觸下來，她也了解了，這男孩子家境出乎她意料的好，卻不驕不躁，一點都不像纨绔子弟。只是畢竟是那種家庭出來的，身上總有一種與身俱來的自信。

“哎？老趙。“周方蕾推推自己的丈夫，“以往談到做生意的事，你不是頭頭是道，今天怎麽一句話不說？”

趙父正拿着煙，點着了，頓時客廳裏有了刺鼻的味道，周方蕾捂着鼻子，躲了躲：“你怎麽回事，怎麽在家裏抽煙。”

“抱歉，我過過瘾。”

立馬又給掐了。

放到煙灰缸，好奇地問了顧澤遠一句：“有沒有考慮過上市的事？”

顧澤遠也沒瞞着，只說有打算，既然選擇出來創業，目标和野心已然不單單只局限于一家在寫字樓裏的小公司。

不像他們這麽穩紮穩打，雖有波折，但總體上還算順風順水，趙父出來做生意是因為家境不好，父母早逝，在哥嫂家待了幾年，不堪忍受嫂子的冷眼，跑了出來。倒賣過白糖，給人拖過貨，經歷了很多大風大浪，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他翹着二郎腿，笑了笑，看着顧澤遠感嘆：“我們那時候出來做生意那事窮人沒飯吃，現在這個社會不同了，沒有天時地利人和，休想打翻身仗，除了技術傍身是一回事，家境資源哪樣不是硬拳頭。”

......

馮佳兮和顧澤遠十點多一些就離開了，周方蕾出門送他們回去，回來後，進了房間，看着從浴室出來的丈夫摘了眼鏡，有些不高興道：“你今天怎麽回事，最後說話怎麽那麽嗆？”

趙父是做生意的，說句難聽的，鬼話都能被他給說活了，雖然不動聲色，可能心裏已經想了七八種解決事情的辦法。

這種人一般喜怒不形于色，對誰都談不上多壞，今天這樣确實少見。

他笑笑，回道：“你不是讓我探探那小子，男人最經不激，這個時候一般能現出真面目。”

“那也得留點面子啊。”

“我看你是挺滿意這個女婿的。”

“能不滿意嗎？”周方蕾坐在梳妝臺前，摘下耳飾，“這麽穩重的小夥子也确實少有。”

......

夜幕之下，那一邊，馮佳兮坐在副駕駛上，看着一言不語的顧澤遠，有點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我想吃酸辣粉。”

她看着顧澤遠說。

“你怎麽都喜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雖然這樣講，還是準備掉頭，出去買。

眼看着要進小區了，馮佳兮阻止他，撒嬌道：“叫外賣吧，我想在家裏吃。”

他還是不說話，只是将車開去了地下停車場。

一路上顧澤遠想起了好多事情，跟馮佳兮确定關系前的以及确定關系後的，憑着男人那唯一點敏銳的直覺總覺得哪裏有什麽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只能擺着張臭臉。

進了門，都冷如冬天裏的寒風。

馮佳兮本不想理他，卻也隐隐感覺出了哪裏出了問題，一關了門，就踮起腳，環着他的脖子，吻他。

細長的手指在他腦勺後摩挲......

沒過多久，主動變被動，被男人摟着腰，抱離地面，狠狠壓在牆上。

等結束，他才放開人，看着馮佳兮的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