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從現在開始就要嚴肅的畫風了
“終于睡着了……”白谛松了口氣，苦笑不已：“明明先前生命垂危，可妖氣覺醒之後，感覺跟吃了炫邁似得，根本停不下來。”
他埋怨的自然是蘿莉紫了，被帶回來之後，一點也不像是個傷員，雖然衣服破了，染着鮮紅的血跡，全身髒兮兮的，但唯獨那雙眼眸紅得發亮，精神奕奕。
為了安撫她睡着，白谛自然折騰到了現在都沒能睡覺，又是給她講故事，又是唱着五音不全的搖籃曲，他感覺自己奶爸的技能是越來越滿了……眼看終于蘿莉紫呼吸均勻的睡着，白谛打算休息一下，恢複一下耗費的精力，窗外卻透出了晨曦的微光。
“折磨人的小妖精……真的搞的我一宿沒睡啊。”白谛捂額長嘆，他雖然是個夜貓子，但看見天亮了反而是沒有睡意了。
強作精神，白谛決定先去吃個早餐，在研究研究文獻，也許能發現什麽線索。
推開房門，八意永琳正在專心致志的撰寫着什麽，見到白谛後，微微一笑：“她睡着了？”
“嗯，她睡着了，可惜我睡不着了。”白谛嘆着氣坐下：“寫什麽呢？還帶畫面，诶，你別說，畫的挺不錯，這種畫工居然存在于這個時代裏，匪夷所思……”
某白心頭一動，對着銀發少女搓了搓手，讪讪道：“永琳啊，我跟你商量個事兒。”
“什麽事？”八意小姐見到白谛一副藏着捏着的古怪表情，好笑的問。
“你會畫本子麽？”白谛一臉嚴肅。
“那是什麽？”永琳眨了眨眼睛。
“教授人類必要的生理學知識，并且講述一系列很有現實意義的短片故事的漫畫書！”白谛一本正經道：“書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知識就是力量！本子就是智慧的結晶啊！”
八意小姐歪了歪腦袋，本能的警覺道：“為什麽你一本正經說話的時候，我反而覺得相當的不可信呢？說到底，書本就是書本，漫畫就是漫畫，改成本子二字，怎麽聽都覺得詭異。”她搖了搖頭：“而且，我繪畫的只是藥材，記錄一下實驗數據而已，畫畫大概不太行。”
“哎，那真是可惜了，我覺得你去做工口畫師，将來就更加搭配上某個NEET了。”白谛惋惜的嘀咕着。
永琳沒聽懂‘工口’的意思，也沒過分在意，她早就習慣白谛的習慣性腦抽了。
“說起來，我現在研究的這個藥劑，就是以兇獸血液作為材料的療傷藥劑。”永琳說道：“昨夜見到了小紫吸收兇獸血液後暴漲的自我恢複力，我這就有了靈感，做了一下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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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谛這才注意到了在桌案一角放着的幾個瓶子，它不是玻璃材質，但的确是透明，是一種特殊的玉器，适合保管藥劑，透過外層看去，一共五個瓶子裏的紅潤程度皆不相同，從深紅到淺紅色。
“你可以選個喜歡的顏色。”八意小姐笑着說。
“……你當我色盲麽，都是紅色。”白谛翻了個白眼，随手取過一罐，淺飲一口，坐下醞釀了一會兒，開口道：“入口柔……一線吼~~人參，鹿茸，嗯，金坷垃？”
永琳噗嗤一聲笑出來：“只是虺蛇的血液罷了，經過特殊手法降低了活性，普通人喝了也沒有問題，只是效果就不如先前的好了。”
“普通人的身體承受不住這股獸血沸騰蠢蠢欲動的感覺麽？”
“神族裔民也不行，會氣血過盛，導致血氣暴走，容易眼睛和腦袋充血，并且脾氣暴躁，攻擊性變強。”
“卧槽，這不就是狂暴藥劑麽！”白谛驚了。
“這個名字不錯，我記下了。”八意永琳笑着揮動着筆杆。
白谛也不打擾她，而是望着那幾個試做型號的藥劑微微出神，他思忖了一會兒，感覺之前喝過的虺蛇血液和剛剛入口的藥劑，口感并沒有血液的那種粘稠，反而帶着點滴的清香味道，總感覺這種味覺有點熟悉。
血液，血液……
等等！
白谛心頭閃過一個念頭，他無法遏制住這個想法擴散。
“天照果！這個味道和天朝果的太過于相似了！同樣的甜猩味道，同樣能夠補充生命力。上次小紫覺醒妖氣莫名其妙，想來肯定是因為吃了一口天照果的緣故，雖然只有一小口，卻成為了誘導她覺醒的誘因！而這次更是如此，她是妖族，食人血肉可以更進一步，這是理所當然的，唯有更強兇獸的血液才能刺激她的妖怪本能覺醒。”
“如果我的猜測是真實的話，那天朝果實際上是利用兇獸的血液培育而出的麽！”白谛都被自己的猜測驚呆了，不過轉念一想，确有可能！
他連忙翻開文獻，看着上面一幅幅的插畫，眉頭皺的更深了。
灰色的樹木，紅色的果實，吃下可延年益壽，傷患盡複……這他嗎，不就是東方版的人參果麽！
所謂人參果是否真的如原著所說的應天地精華而生，那也需要考證，它未必就是真正的靈樹……同樣，這顆傳聞由外界移植而來的神樹也未必真的是如文獻上所書寫的那麽神聖。
“不論如何，有這個可能……”白谛念及此，再也難以直視天照果，雖然他也只吃過一次。
這種排斥感和惡心感很僞善，正如許多人吃雞鴨鵝肉，享受着食物的烹饪，卻不願意看到它們被宰殺的那一刻，如果看見，即便再美味的佳肴也會難以下咽。
可也因為僞善，所以才是人吧。
這樣的方式與茹毛飲血有何不同……白谛無法接受這一點，而且他感到自己已經觸摸到了通往真實的鑰匙，如果能推開那扇門，高天原就能得救，八意永琳……也不會死去。
自從上一次回檔之前，見到了她死去的模樣，白谛的內心一直存在着強烈的負罪感，他感到是自己強行改變了歷史走向，原本在這個時代，八雲紫是不應該來到高天原的，八意永琳應該順利的度過這個時代，直至月夜見成長起來，她們将會離開地球。
而随着他的到來，一切都圓潤的融合在了一起，過去的走向一度被改變，未來的長途發生了巨大變動，正如電影《蝴蝶效應》展示的那般殘酷。
如果一開始不曾見面，将來或許能迎來全新的相遇；如果怎麽樣都改變不了惡果，就只能葬送自己。
白谛不想去死，也沒有主動赴死的勇氣，他只能選擇咬牙前進，把真相挖出來，在根基上杜絕最為殘酷的結局發生的可能，将一切扳回到正軌上。
他就像是一顆齒輪，卡入了本不該進入的齒輪咬合系統裏，自然會導致其他的地方産生崩壞和崩裂，這最終導致的結果就是全盤的崩壞，想要阻止，就必須重新規劃整個機械構造……至少要讓它看上去顯得完美無缺，至于在千萬年之後，會不會再度産生殘酷的連鎖效應，誰又知道呢？
現在除了咬牙奮進，也沒其他選擇了。
“神山，我必須進去看一看……”白谛喃喃自語。
這時，八意永琳雙手托腮，手肘放在桌案上，露出小半截白皙玉臂，輕聲道：“你打算怎麽進去？”
“自然是晚上穿着夜行衣偷偷摸進去，難不成還找個內褲和貓耳罩在腦袋上不成？”白谛順口答道，說完他才發現自己貌似說出了自己的內心活動，尴尬的看向永琳，想說：“我剛剛只是……”
“心血來潮，無心之言，還是一時不小心腦抽了說錯話了？”永琳坐起身來，手掌左右攤開，無奈道：“同樣的話我聽了不下于十幾次了，你找借口的方式真差勁。”
“嗯……”白谛不答話，做深思裝。
“又在想什麽馊主意？”
“不，我是很認真的在思考，怎麽說（shui）服你。”
“拜托，那可是神山，結界常年籠罩的地區，即便我是別天神族的後裔也不可能無限放行的，能進入其中的只有老一輩的人才可以，按照我的年紀至少還要等上五百年才有資格進入，根本沒可能悄悄潛入的。”
——你以為你是孫猴子麽！
白谛按捺住吐槽的心情，沉聲道：“我們挖地道如何？說起地道戰和野戰的多種姿勢，沒有人比起我們天朝人更加熟悉了。”
給我向八路軍叔叔道歉啊魂淡！
“不可能，結界在地面之下也有，埋在千米深度的岩石層裏，除非你能挖到地面下幾千米裏深度，再把山鑽出一個洞來，萬年穿山甲成精了也做不到。”八意永琳接着打擊。
“建國之後不需成精，我還真沒見過萬年的穿山甲，如果見到的話肯定打死它，因為我不知道它到底說了什麽。”白谛一邊口胡，一邊提出下一個想法：“那空降……”
“上空也有結界，不然怎麽防禦會飛的兇獸？只是相對較為薄弱，的确有可能穿過去，就算頂層沒有結界，你還能長翅膀飛過去不成？你怎麽上天呢？”八意小姐完全不看好。
“這還不簡單，你射我啊。”白谛一臉認真道。
“啊？”永琳表情呆了呆。
“你射我！”白谛重複一遍：“以你的弓箭技藝，站在足夠高度的地方，把我綁在箭上射出去不也一樣麽？”
“射你個大頭鬼啊！”永琳快被白谛蠢哭了：“那種情況下，你不論腦袋先落地還是腳步先落地，都肯定都是一個結局，摔成肉醬！”
“永琳啊。”白知雙手按着她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你要知道這個世界存在一種東西，叫做降落傘吶！”
“……你以為我沒讀過書啊！三倍音速你開降落傘降落給我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