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神山之下
蜃龍低吼出聲,龍爪撒下鮮紅龍血,滴落在裸露的山壁之上,一片殷紅刺眼。
蜃龍有四爪(四爪、五爪指的是爪指數量,而不是爪的數量),這表明了它在龍族之中也是具有頗高地位的生物,一般而言,蛟為三爪,金龍為五爪,萬年的五爪金龍即便是大羅金仙也能匹敵……洪荒時代,龍族可謂強橫一時,可惜後來被仙人鎮壓,漸漸不複昔日風光。
在目前的這個時代裏,龍即為最強生物之一,放眼兇獸之中,能與之對抗者寥寥無幾。
蜃掌握水霧,能制造以假亂真的幻象,本就是即為可怕的龍族,而須佐居然敢扛着明晃晃的刀子毫不留情的跟它叫板,就差沒喊出一個‘要你命三千’來……而且,雙方看上去也并非一日之仇,這條蜃龍眼中的露骨仇恨是掩蓋不了的。
白谛看到這裏才算明白,興許,這條蜃龍本來就不是沖着他們來的,它的真正目的是這座神山!
如果上一次回檔之前,他們選擇繞開這條路,就能避開被蜃龍驅趕,不至于落得一個死亡結局。
這算什麽?劇情殺?還是順路踩死?
白谛的表情可謂精彩萬分,他不由得捂住額頭,長嘆——我真是日了狗了。
眼看前方一人一龍打的熱火朝天,你來我往。
它吐他一口口水,他沖上去就是一巴掌,呀呵?還敢還手,氣的它又是一口口水吐出去,順便還扔了幾塊石頭砸過去,他擺了擺手表示無效,又是沖上去一個巴掌。
實際而言,任何模樣的打鬥場景都可以用類似的方式來表述。
無非于你來我往,攻防兼備,你打我一拳,我還你一腿,你還扛得住我就開始放技能,你放技能我也放技能,還不行那就搓大招,你搓大招我也搓大招,然後冠以—個個不明覺厲的名稱,諸如千鳥vs螺旋丸;天馬流星拳vs等離子光速拳,三千煩惱風vs岚腳周斷,卍解vs歸刃,虛狗炮vs須佐,滅龍魔法vs滅惡魔法,ex咖喱棒vs洪荒之星,認真一拳vs十倍龜派氣功,秘技反複橫跳vs阿姆斯特朗式回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劇毒歌曲‘girigiri愛’vs中二王冠的‘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
大多如此對此才能産生力量上的差距感,如果感受不到,只能說明雙方勢均力敵,亦或者是……嗯,騷年你需要開一開腦洞了。
一言之,輸出全靠吼。
吼不過怎麽辦?來顆金嗓子……咳咳咳……
總之,須佐之男和蜃龍殺的風風火火,前者的速度快若閃光,顯然比起對付白谛時,他更加擅長應付體型巨大的生物,仿佛是早已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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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代裏,武技的研發便是為了獵殺獵物,而不是為了屠殺同族,須佐的技巧雖然演變了許多,但依舊缺乏對人形生物的殺傷力,這才讓白谛鑽了空子,逃過數次。
當你習慣于用刀子殺雞的時候,讓你用菜刀去砍螞蟻殺蜘蛛,這合适不?
不過白谛可不是傻子,眼前的大戰之誇張已經超過了他的想象,驚的一身冷汗,如果剛剛只是被刀光擦到一下,怕是少說都會骨肉分離,這家夥真的是人?
不,也未必。
白谛清晰的看見了他身上的白色龍鱗,與蜃龍如出一轍,雖然細小層疊的鱗片尚未覆蓋滿全身,但已非常像是身披鱗甲的半龍人,哪裏像人了?說他是怪物也不算過分。
某白開始方了。
他一方,腳下就開始無次序的‘蠕動’,在焦急思慮的時候踱步是一個普遍通用的習慣,換而言之‘有事沒事走兩步’。
他不走沒事,一走到樹旁就不小心掉下去了。
腳下一陣失重,白谛以最快速度穩住身形,只覺得腳下一麻,沉重的壓力迫使他下蹲,摔在堅實的地面上。
白谛晃了晃眼睛,跌倒在了一個镂空的溶洞裏,他仰起頭,距離落地的位置足足有十米高度,如果不是體質經過訓練增強了不少,掉下來的重力勢能就能壓斷他的骨骼。
四周是一個镂空的溶洞,鐘乳石并不少見,牆壁光滑且沒有刻痕,四周石柱林立,滴落着水滴,洞穴缺乏人類活動的痕跡,是天然形成的镂空空間,符合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般的技藝。
想要順着跌下來的路線爬回去是幾乎不可能的,他只能順着陰暗的小道緩緩前行。
白谛本以為這裏的空間會很黑,卻沒料到整個偌大的空間了竟然充斥着銀白色的微光,蒙蒙的霧氣壓抑在這片空間裏,将天空的光芒反射無數次,照亮了整個地下空間。
莫名中,白谛有一種感覺,真相就在這裏。
腳步聲忐忑,心髒聲劇烈。
白谛腳步可以放緩,壓抑着自己的心跳,緩步前行,在他默數着心跳聲至一百八十次的時候,前方一道微微明亮的光芒照射過來,一顆散發着白色光芒的植物點亮。
“白芷草?”這種草只應該生存于光線明亮且有充分水汽的地帶,在八意永琳的藥理課程上,她就是将這種草作為調理某種藥劑的材料,雖然最後效果還是失敗了,但作為試驗品,白知認真的記下了這株草的全名,畢竟它曾經變成不明物質之後,在白谛的肚子裏發酵了許久。
而在這溶洞裏,可沒有足夠允許它生長的水汽,更加缺乏陽光,本不應該長在這裏。
——我不會一轉角就碰上愛吧?!
白谛更是不安了,只能硬着頭皮上啊,眼看就要走到盡頭,只差臨門一腳了!
為了給自己壯壯膽,他默默打氣:“春哥保佑!”
繼續前進,走過兩次彎道,洞穴越向着深處,空氣裏彌散起淡淡的白霧,并且白芥草的數量越發的多了起來,它們散發着光芒,将地下空間點亮猶如白晝。
很快,白谛腳步停滞,他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道,在遍地白草和黑色岩石的視界裏浮現出第三種顏色。
那是一個巨大的血色坑洞,內部大約五六米深度,二十多米寬,蓄積着鮮紅血液,岩壁長期浸染血液,徹底滲入血中,四周岩壁均是血紅之色,蓄積的血液順着細小的渠道流出,延伸向另一個方向。
這簡直就宛若利用無數人煉成丹藥的血祭壇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這裏是什麽邪教儀式的現場麽?”白谛心頭一驚,難以想象居然在高天原的神山之下會有這種東西存在:“而且,這麽多血液,到底是從哪裏……”
這是,一聲‘滴答’響起。
白谛猛地擡起頭,順着白芥草散發的微光向着上空看去。
呼吸于那一剎那停滞。
思維在那一瞬間定格。
頭頂上空,竟然……又是……一條……蜃龍!
“卧槽……又一條!”白谛怔怔的望着頭頂那碩大的身形,滿目的難以置信。
這一條蜃龍的體型相較于外面的那一條,更加巨大,僅僅只是一個腦袋就有兩個火車頭的大小,難以想象它的身軀會有多少長度。
白谛驚駭,甚至本能的感到恐懼,但他沒有慌忙的奪路而逃。
因為這條龍的腦袋和身軀都被牢牢的鎖死在山壁之中,厚重的鎖鏈重重疊疊,一共十二道,封鎖住了蜃龍的脖頸,每一根鎖鏈都有百年大樹粗細,表層生有鏽跡,不知是多少年前的産物,且在血池四周更有岩壁林立,微型的結界将此地籠罩,它們不是用來防禦侵略者,而是鎮壓着這條蜃龍。
在神山的最深處,鎖着一條龍——這個震撼性的事實使得白谛好久沒能回過神來,等待他思維搭上線之後,開口第一句就是:“這不是抄襲西游記麽……鷹愁澗還是五行山。”(非也非也,作者的事情,能叫抄麽?)
他還能吐槽證明他還活着,至少沒被吓死,換做常人,怕是一擡頭就要吓的腿軟了,心理素質過硬也是白谛為數不多的優點。
“不過,這條蜃龍看上去和外面的有些不同。”
哪怕對于兇獸了解不對,白谛也能看出,這條蜃龍的外貌相較于之前那只蜃龍要柔和一些,它的龍角稍短,鱗片更加細密。
它看上去很虛弱,眼睛沒有睜開,腦袋無力的垂下,想來也應該如此,不是每個人都如同靈明石猴一樣,緊靠着吸收日精月華就能活下來,它被關押了不知多少年,再強的兇獸也承受不住,能支撐到現在沒死也算是個奇跡了。
等等,沒死?
白谛聽見了蜃龍的呼吸聲,他試探性的走近了幾步,見到蜃龍毫無反應,他壯着膽子繼續接近。
随着視角的轉移,細節的清晰,一幕景象的浮現徹底震撼了他的心髒。
在蜃龍的脖子下,龍鱗層層被剝離,數十上百道傷口和疤痕布滿白色的肌膚,它屈辱的仿若仍人宰割的魚兒,被刮開鱗片産生的痛苦不亞于扒皮刑法,唯獨保留的一塊鱗甲是巴掌大小的深色鱗片,那是它的逆鱗。
逆鱗不僅僅只是不可觸及的隐秘之地,更是龍族最為致命的弱點所在,它的後面連通着主要血管,一旦被擊破,最為脆弱的部分将會暴露在視線裏,即便是孱弱的人類也能将其擊殺……它沒有被撕裂逆鱗,并非是對方想要保留它的尊嚴,而是為了榨取它的剩餘價值——龍血。
如果殺了它,只能得到少許龍血,而且很快會變質,可若是豢養扣留,它将永遠無限的創造價值。
真是殘酷的仁慈,也許對它而言,相較于被當做牲畜榨幹每一滴血痕,更寧願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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