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69·喜聞

随着天氣一天天轉冷,梵洺上門的次數也越發頻繁。

這幾天甚至發展成了一天三次。

在戚以沫說:“難道梵董沒有公事要忙了嗎?”含蓄表達見他次數太多以至于引起心裏和生理的不适後,梵洺改變策略,每天化身各種職業的路人,出現在他們身邊——有時是上門推銷鮮奶的推銷員,有時扣着頂鴨舌帽假扮送餐小哥在片場周圍晃蕩,有時手持一份報紙坐在戚以沫晚間散步的觀景大道旁,有時戴墨鏡假扮盲人站街頭等人扶過馬路……

寶寶每天最熱衷的事,就是猜測哪個擦街而過的路人會是他的番薯——他本來叫梵洺梵叔叔,某次叫急了變成梵叔,覺得挺親近,又和他最愛吃的番薯讀音相近異常好記,于是沿用了這個稱呼。梵洺變裝技術日臻成熟,寶寶猜中的幾率直線下降,但他依舊樂此不疲,執着于對每一個看向他的男人大喊:“瞧,我捉住你了!”

……

這天清晨戚以沫三人剛到劇組,就見衆演員人手一朵百合花,花色皎潔,清新雅致,連高遠身邊都放着一束,插在灌滿水的飲料瓶中,默默裝點着電線橫斜機器雜亂的一角。

看見戚以沫,高遠連忙招招手:“以沫,來來來,有事跟你商量。”

桑止會意,帶着寶寶往他們平常休息的地方走。

高遠一把拉過戚以沫,帶着他穿過後門,指着不遠處一道人影說:“看見沒有?一早就坐那兒了,趕緊的把人攆走啊。他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戚以沫定睛一看,就見一個男人穿着白T恤,水磨白牛仔褲,帶着一個大口罩坐在草坪邊緣的臺階上。那人身邊擺着一只小桶,裏面開滿潔白碩大的花朵。每當有人經過他的身邊,總會留下來看一看,然後對他說句什麽,并領走他桶裏的一朵百合——想必這就是那些演員手中鮮花的由來。

高遠一副恨不得跳河以示清白的懊悔模樣,讓戚以沫萬分好奇梵洺到底做了什麽事?

他很快就知道了。

原來梵洺的小桶邊還支了一個牌子:祝福換鮮花——祝你們幸福

乍一看,仿佛祝福自己的話語令很多人選擇停下來,帶着顯而易見的愉快情緒,對梵洺說一句:“祝你們幸福。”接着滿心歡喜的抽走一朵百合。整個過程中,梵洺一直眯着眼,似乎是惬意的享受,又似乎是臨睡前的回光返照。

直到整個人被戚以沫投下的陰影籠住。

他并沒有擡眼,整個人僅僅往旁邊挪了挪,讓出方才坐着的幹淨的臺階。

Advertisement

雲絲淡淡,天空晴遠。

陽光斑駁撒一地舊葉。

身邊人來來往往,花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少,偶爾有兩人偷眼瞧相隔一米、一站一坐的兩人,似在揣測他們的關系。戚以沫木着臉,仿佛不曾察覺,只一心一意盯着梵洺的口袋——那裏似乎藏着什麽東西,硬梆梆的鼓起一長條。

很快,最後一朵百合也被人羞答答地領走。

梵洺站起來,撣了撣衣角,久坐引起的腿部麻痹使他的腳步踉跄了一下——幾乎微不可察,卻沒有逃過一直觀察他的戚以沫的視線。然而他很快站穩了,長腿從容地一邁,已在幾步開外。

從始至終,他沒有和戚以沫說一句話,正如,不曾交彙過的目光那樣。

“總算走了。”

遙遙望見戚以沫獨自回來,高遠指揮劇務殷勤的給端了張小板凳。

戚以沫朝角落裏那束兀自盛開的百合努努嘴:“這有一束吧?你說了多少次祝福啊?”

高遠的表情活像生吞了一只蒼蠅:“娘個冬菜的,老子是那種人嗎!是他硬塞給我的好嘛!梵洺那個無恥小人,居然派人假借抽中獎的名義上門給你嫂子送了幾大盒禮品,她逼着我說的!我懷疑他……”

高遠說到一半,掏出震動的手機,“喂?”

“以沫在你那邊?”

“是莊靖,我猜他也沒有逃過梵洺的迫害,”高遠捂着話筒,朝向戚以沫的眼寫滿喜聞樂見,戚以沫投去大大的白眼,他才樂呵呵的點開揚聲器,繼續道:“在呢,啥事?”

莊靖的語氣很冷靜:“我在做手術。”

“……”

“梵洺直接找醫生把我頂了下來。”

“……”

“我需要一個解釋,他卻告訴我,讓我飛海南主刀C2區那個百萬分之一的病例。”

“……”

“祝你們幸福。我沒什麽事了。”

“……”

高遠捧着肚子笑倒在地上,再想埋汰兩句,張口就被笑聲噎了回去,一來二去岔了氣,一個勁地咳嗽。戚以沫默默抹去滿臉的唾沫星子,他早就氣得想吐血,此刻除了想甩莊靖和梵洺一人一腦門手術刀,沒有其他任何感覺。

收集祝福的插曲過後,梵洺倒老老實實的,沒有再折騰什麽幺蛾子,雖說依舊小動作不斷:偶爾送下午茶、雨天送傘、餐館假裝偶遇什麽的,戚以沫一概不假辭色。

消逝的時光化為一件比一件厚實的衣裳,被人們緊緊裹在身上。

當褪色的紅楓蒙上霜花,高遠劇組的戲份完工了。

時隔不久,戚以沫又接到了《漢武舊夢》劇組的通知,說劇組已全面殺青,誠邀他參加殺青宴。走得急,戚以沫只帶了瑪奇朵,所幸瑪奇朵長袖善舞,方方面面都打點得周全。殺青宴連着小型的媒體見面會,還有粉絲見面環節。

相比其他人面前排起的長龍,戚以沫這邊幾乎門可羅雀,只看着一個男粉絲短短的十分鐘內換了五身衣服過來要簽名,最後頂着一頭遮住半張臉的長劉海轉身的時候,戚以沫淡淡說了句:“真難看。”那個男粉絲腳步一僵,塌下肩膀,活像讨好賣乖卻被主人嫌棄毛色不好看的家犬,夾着尾巴蕭瑟的跑了。

戚以沫出門的這兩天,桑止遇見了一件事——他出門找工作時,被雇傭兵組織看中了。

對方抛出的橄榄枝異常誘人,酬金豐厚,提供國際先進的一流裝備,還申明不強制他接任務,家人安全絕對有保障。

大抵每個男人都是武器的狂熱分子。桑止心動,思慮再三,終是在戚以沫回來的當天跟他商量這件事。

出于不想桑止涉險的心理,戚以沫沒有答應,看得出桑止頗有些失望——這還是他第一次針對某個決定做出如此明顯的回應。戚以沫不禁懷疑,自己是否阻礙了桑止某方面的自由?

戚以沫開始回憶,緊接着發現,桑止的确非常依賴他。通常面臨選擇,決策權總是交給他,只有遇到個別涉及生命安全的情況下才會堅持己見。桑止有自己的愛好,卻沒有自我的生活,大部分時間都在繞着他和寶寶打轉。以前戚以沫認為他是無欲無求,現在看來,倒不如說他是為了穩定的生活而做出的妥協。

這樣的想法一經出現,關于不讓桑止參加雇傭兵組織的念頭頓時動搖起來。

當晚他挪用餐後散步時間,跟桑止開誠布公的談了一次,将他的想法、擔憂,傭兵工作的危險性通通擺到桑止面前,讓桑止抛開外在因素,單純思考想不想體驗傭兵生涯,大不了過不下去了再回來,反正……“家門永遠為你敞開。”

将房間留給桑止思考,戚以沫将就窩沙發上。

一夜難眠。

翌日,打開房門一對望,好嘛,兩只國寶。

桑止道:“我想試一試。”

戚以沫道:“好。”

他們平和的用了早餐,桑止聯系負責人,戚以沫去銀行取存款。

不查不知道,高遠給的片酬居然超越了七位數,戚以沫大吃一驚,當即詢問高遠,高遠一頭霧水:“親兄弟明算賬,片約上寫的清清楚楚,該多少就是多少。”

高遠就差沒指天發誓沒有以權謀私了,那錢是哪來的呢?

戚以沫找上了瑪奇朵,畢竟這個賬戶是公用賬戶,專門負責存放薪酬,一般都是她在操作。瑪奇朵支支吾吾半天,道:“梵董私下轉贈了他名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給你……”

“什麽時候的事?”

“漢夢收工的那段時間,我看你和桑止……然後那段時間我也比較忙嘛,就給忙忘了。”

“……”

那邊收線很久,戚以沫才點點頭,握着手機的手垂下來,僵硬地搭在桌沿。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股份對于梵洺的意義。

那是驕傲,是無人可置喙的至高權,亦是捍衛家族的底線。

梵洺這一出,不僅僅将錢包交給了他,更是等于變相封死了自身的後路。他這麽做,其心昭然若揭,戚以沫大受觸動的同時,居然油然而生一種……無所适從。

就像兩個人博弈,一方忽然ALL IN,甚至翻開底牌給你看,究竟是跟呢,還是棄牌?

該不該賭一次?

“您好,請問你找誰?”

面對前臺小姐的笑臉,戚以沫頭也不回:“我找梵董。”

“請問您有預約嗎?先生……先生你不能上去!”

戚以沫如一尾滑不溜丢的魚,迅速繞過保安圍捕的間隙,鑽進了梵洺專用的電梯。

秘書處的人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組織保安侯在電梯門口,只待門一打開就撲進去捉住勇挑大BOSS的勇士。結果門一打開,當白色衛衣、卡其色休閑褲的戚以沫從中走出來,原本摩拳擦掌的衆人齊齊怔了一怔。

“等一下!”說話的是秘書組組長柳夢,她顯然知曉某些不為人知的內情,揮退衆人,客客氣氣奉上一串鑰匙,倒退三步一轉身,蹬着紅色高跟鞋一溜煙消失了。

戚以沫熟門熟路捅開門鎖,探頭一看,空蕩蕩的辦公室沒有一個人影。內間休息室的門扉半掩,模糊散碎的音節飄溢出來。

難道在午憩?戚以沫不疑有他,一把推開房門。

床上一對律動的人影映入他色素淺淡的瞳仁裏。

上面的那個肩寬背闊,肌理線條起伏流暢,背上密布偏白的陳舊疤痕,半屈着一條腿跪在床墊上,兩手環抱住身下人的身軀,迅猛而賣力的撞擊使得對方纏在他腰間的腿無助的來回晃動着。

從戚以沫的角度,甚至隐約可以看見看到梵洺的硬熱抽|送的過程。

暧昧的水漬聲與皮肉的拍擊聲充斥着這方小小的天地,偶爾傳來梵洺含糊的說話聲,更多的,是他濁重的喘息,低醇的含在嗓子裏,簡直性感到了骨子裏。

活色生香當前,卻似乎有哪裏不對?

是哪裏呢?

戚以沫開門的動作又輕又快,投入的梵洺初始沒發現,直到準備換個姿勢,才通過床頭的水晶裝飾的折射,和門外若有所思的人視線相對。

剛剛還情熱的叫着對方的名字,結果人就出現在眼前,還讓人看到他和充氣娃娃的現場……

饒是梵洺臉皮再厚,也控制不住老臉一紅,半側過頭定定盯着門前人驚愕的表情,胯|間狠狠擺動幾下,滾燙的液體霎時噴薄而出,灌入緊緊包裹住他的腔體。

戚以沫看着梵洺扭過頭,心道:被發現了!

然而他挪不開腳步。

就這麽釘在原地,迎着梵洺露骨的眼神,看着他喉間溢出滿足的喟嘆,暢快地發洩出來莫名有種自己其實沒穿衣服正被視奸的錯覺。

梵洺直起身,抽出尚未疲軟的兇器,一絲|不挂的走下床。

“把門關上。”

眼前的情景超出了他可接受的範圍,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的戚以沫下意識遵從,然後……然後他絕望的發現,門自動落鎖了,還是沒密碼就打不開的電子鎖。

……也就是說,他,和光屁股遛鳥的梵洺,被關在了同一間房裏。

==========================

作者有話要說:參加志願者,朝五晚九,到家秒睡。好不容易擠出來,昨天抽瘋了,3小時沒登上後臺,只能今天回來發……

我對不起乃萌,說好的玩偶PLAY【肉湯,請笑納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