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半夜被踹下床
蕭黎拿着熊掌和熊皮賣掉,和他預料的一樣,熊掌賣給鎮上最好的酒樓,四兩銀子,熊皮就值錢了,整整賣了八兩,這和以前他和戰友獵到熊差不多,能賣到這個價格蕭黎很高興。
蕭黎在布莊扯了好些布,不止要給楚穆做幾身衣服,還要給幾個弟弟做些單衣,至于阿傑,冬衣就等下半年做了,先做兩身單衣就行,阿傑去年一年可長高了不少,去年的單衣全都不合身了。
走到肉鋪,蕭黎割了兩刀肉,一刀是給村長的,要人幫忙辦事,總需要點好處,雖然他家和村長關系也不錯,大家都姓蕭。
蕭黎去藥鋪抓了傷藥後馬上回家,就擔心家裏的幾個小蘿蔔頭纏得楚穆頭痛,那幾個小的蕭黎太清楚了,有時真的會被鬧的煩死。
“孩子你成婚了嗎,”吳玉讓楚穆坐在火盆邊問道,他自己正在納鞋底,家裏人所有的鞋子都是他和大哥兒一針一線納出來的。
“阿嬷我還沒有成婚,”楚穆說道,他有些不習慣被這麽問着。
“楚大哥你還有糖嗎,這個真好吃,”最小的雙胞胎弟弟蕭晨跑到楚穆身邊問道。
楚穆看着蕭晨紅撲撲的臉蛋,伸手捏了捏,感覺不錯,難怪蕭黎的皮膚這麽好,果然是家族遺傳的,蕭黎阿姆的皮膚也很不錯,雖然眼角已經有不少的細紋。
“哥哥看看還有些什麽,”楚穆說着,把放在一邊的背包拿了起來,所有能吃的零食都被楚穆拿了出來,香腸有一包沒拆的,巧克力有三包,鹵蛋兩個,泡面還有一打五包,榨菜小袋裝的一大包,紫菜也是小袋裝的一大包,其它的就是一些調料了,早知道他就多帶點吃的了,當時吃的大部分都是張大哥帶着的。
“楚穆啊,你別管他們,都出去玩別吵着你們楚大哥,”吳玉聽到蕭晨的話後,瞪了小家夥一眼,馬上和楚穆說道。
“沒事阿嬷,小孩子嗎,”楚穆笑着說道,這些小家夥可是已經很有禮貌了,沒有他進來就去翻他的包,想起以前他去同學家,那小孩可真的無法無天,別說帶着吃的,就是包裏的零食也被翻幹淨,不讓動就嚎啕大哭,那一天他和同學簡直生活在地獄裏一般,時不時的伴随魔音穿耳。
“好吃的就這些了,你們放着慢慢吃,不能一下子就吃了,要不然中午該吃不下飯了,”楚穆把零食都拿出來說道。
“你們這些個臭小子,好意思問楚大哥要糖吃,這些阿姆都給你們收起來,楚大哥和你們說了,要放着慢慢吃的,”吳玉看着自己家的幾個無奈的笑笑。
“楚穆你現在家裏休息一下,我帶他們出去打豬草,要不然該鬧着你了,”吳玉對楚穆說道。
“別啊阿嬷,我和你們一起去吧,”楚穆馬上說道,他一個人呆在這裏也不是個事,先熟悉一下周圍的環境。
“那就讓蕭月帶你們去好了,阿嬷留在家裏納鞋底,”吳玉看着自告奮勇的楚穆說道。
“好,就讓蕭月帶我們去,蕭月你應該不會把楚大哥帶丢了的吧,”楚穆笑着問道。
一行四個人,拿着籃子去打豬草了,楚穆在蕭月的口中知道蕭家養了兩頭半大的豬,一頭大的過年的時候殺了賣肉了。
天氣還很冷,地裏長出來的草不多,蕭月看着平時經常打豬草的,很快就帶着楚穆來到山腳下,在蕭月的指揮下,兩人很快就在枯草中找到不少豬能吃的野菜,雙胞胎大呼小叫的在那裏說着找到野菜了。
四個人分工明确,兩個小的找,兩個大的挖,蕭根和蕭傑拿着鋤頭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幾個打豬草的。
“阿姆我回來了,” 蕭黎背着背簍回到家裏,看看家裏就剩他阿姆了,楚穆的背包還在,人可能被弟弟他們帶出去了。
“別瞧了,那孩子不錯,剛來也是個坐不住的,和蕭月他們跑去打豬草了,阿黎楚穆的腳應該和阿傑一樣大吧,阿姆手上的鞋底就要納好了,你幫他在做一雙,”吳玉對自家哥兒說道。
“阿姆我知道,他們出去多久了,我下午要帶楚穆去一趟村長那裏,幫他把身份文牒做下來,這樣以後就是進城也可以,”蕭黎說道。
“你這孩子,給楚穆做了這個,那他以後走了怎麽辦,”吳玉看着自家哥兒有些不同意這事。
“我相信他,是我的不會跑,不是我的,就算現在留下以後還是會跑的,”蕭黎笑着說道,雖然兩人相識的時間很短,但是他對楚穆就是有一種信任。
“哥你在和阿姆說什麽,什麽會跑不會跑的,”蕭傑走進屋子問道。
“沒什麽,小弟他們呢,”蕭黎問道。
“大哥你是想問我楚大哥吧,他和弟弟去看豬了,”蕭傑嘿嘿笑着說道。
“哥肉,你買肉了,有楚大哥在就是好,有肉吃了,”蕭傑一看到背簍裏的肉馬上高興的說道。
“去去,把豬草煮了喂豬,中午哥給你們做紅燒肉吃,”蕭黎看着蕭傑笑着說道,家裏在蓋了房子後,并不寬裕,本來是還要蓋個廚房的,結果因為手裏的銀子不夠,最終沒有把新廚房蓋起來,還是用的老廚房。
楚穆看着切夾心肉的蕭黎,他沒有想到蕭黎做飯很是有模有樣的,肉焯水,下姜肥肉熬出一些油,焯過水的豬肉被倒進去翻炒,蕭黎右手拿着鏟子,左手舀了一勺紅糖倒鍋裏,這做法怎麽和他老媽做的有些像。
“楚大哥,我大哥做的肉可香了,我每次吃都恨不得吞了自己的舌頭,保證你吃了還想吃,”蕭傑跑進廚房對着正在燒火的楚穆說道,這冬天燒火可是件不錯的活兒,暖和。
“楚大哥要不要我來燒,我看你臉上都弄髒了,”蕭傑跑進來看,就發現楚穆臉上已經沾了灰,黑乎乎的,這楚大哥以前肯定沒有燒過火,要不然大哥都把火升好了,楚大哥居然還能把臉弄成個花貓。
“阿傑你來燒,”蕭黎也看到楚穆黑乎乎的臉說道。
“別啊,阿傑你來教我,要不然我白吃飯不幹活,肯定不好意思吃的,”楚穆笑着說道。
蕭傑和蕭黎聽了楚穆的話後,也不在說什麽,而蕭傑也認真的教楚穆來燒火,蕭根從廚房邊經過聽到廚房裏傳出來的話語,他想着還是要和老伴說說,這孩子還真不錯。
飯菜做好了,蕭根端着一碗肉和一大盆白菜過來,蕭傑捧一盆米飯過來,白米飯已經好久沒有吃到過了,今天大哥難的大方了一回。
屋內三個坐着等吃的小子,一看到他們的大哥端着肉過來,馬上就躍躍欲試。
楚穆和蕭黎正在燒紫菜湯,雖然蕭黎不知道這是什麽,不過楚穆說燒,他就照着楚穆說道燒。
“你們這幾個小子,等下就吃一塊,這些是給你們楚大哥吃的,你們今天可吃了不少楚大哥的零嘴,知不知道,”吳玉看着幾個躍躍欲試的小蘿蔔頭說道,家裏在大兒子回來前,真的很窮,他們住的都是茅草房,是村裏的困難戶,他和老伴都已經認為自家大哥兒死在外面了,沒有想到去年居然回來了,而且還帶着這些年當兵的軍饷回來。
兩個小家夥癟癟嘴巴,不說話,明顯的不開心,蕭傑卻是笑笑,告訴雙胞胎弟弟,他準備去抓魚,明天就讓大哥給他們做魚吃,兩個小家夥才開心起來。
在蕭黎捧着一碗湯過來後,才算是正式開飯。
“阿黎給楚穆夾菜啊,楚穆啊你就把阿嬷家當自己家,多吃點,阿黎燒的菜好吃,”吳玉對坐下的楚穆說道。
楚穆夾起一塊皮帶瘦肉的豬肉,咬一塊很有彈性味道也很不錯,這才是正宗的紅燒肉,有老媽的味道,甚至比老媽燒出來的要鮮嫩,楚穆知道這是肉的本質原因,這裏的豬可沒有瘦肉精吃,所以口感好很正常。
“好吃,蕭黎你做菜有一手,”楚穆說道。
“好吃就多吃幾塊,我以前是火頭兵,跟着師傅學了一些,”蕭黎說道。
“楚大哥,我哥燒菜那是沒得說,誰要是娶了我哥,那可是有福氣的,”蕭傑說道,他就夾了一塊肉嘗了一下,之後很自覺的不在夾肉,而是夾菜,連紫菜湯也就喝了一口,看着三個弟弟沒有肉吃,就一直舀湯喝,他不會去和弟弟們搶。
楚穆很奇怪,就他夾肉,其他人夾了一次就沒有在夾,蕭黎的阿姆和阿爹更是一夾都沒有夾。
“你們也吃啊,”楚穆突然想到是怎麽回事,他把肉夾到幾個小家夥的碗裏,小家夥馬上開心的夾起來就塞進嘴裏,深怕有人搶了去。
“謝謝楚大哥,”蕭月一邊吃一邊說了聲謝謝,而兩個小家夥小嘴巴一個勁的嚼着那裏還有空理會楚穆。
這一頓飯吃的楚穆挺不好意思的,他在吃晚飯後跟着蕭黎去洗碗,在和蕭黎說別給他什麽特殊對待了,大家吃什麽,他也跟着吃什麽,畢竟來這裏他什麽都沒有,現在連吃的也是蕭家的,如果真要和蕭黎在一起,他怎麽也要置辦些家業才行,不過這些都需要建立在回不去的情況下,如果能回去,他還是想回去的,他畢竟不屬于這個世界。
“老頭子,楚穆真不錯,知道讓着孩子們,如果阿黎和他有了孩子,對孩子肯定會好,而且還願意去學燒火,可比那個瘸子好多了,我們家阿黎在瘸子家照顧那小子兩個多月,結果呢,腿好了,居然要我們家阿黎去做側房,”吳玉一邊幫身邊的三個孩子蓋被子,一邊對身邊的老頭子說着話。
“他是不錯,但是我們能留住那孩子嗎?對了今晚小哥兒怎麽跑來這邊睡了,平時他不是都和大哥兒睡的,不會是大哥兒讓他過來睡的吧,如果沒有擺桌子,兩個孩子睡一起也不是個事兒,大哥兒這次是糊塗了。”蕭根有些擔憂的對老伴說道。
“大哥兒是個懂事的,不用我們操這心的,我問了小哥兒,他說是老二讓他過來坐吧睡的,老二答應把他那半塊糖給小哥兒,”吳玉看着睡過去的蕭月笑着說道,他家大哥兒長的過于高大一些,容貌也不夠柔和一些,不過小哥兒長的像他,相貌清秀,長大了,肯定會有一堆小子争着,也不用讓他這麽操心,如果當年大哥兒沒有頂替他阿爹去參軍,現在估計他小外孫也能跑了,更不用操心這孩子會嫁不出去。
“當年都是我啊,要不是我受傷的不是時候,孩子也不用去參軍了,”蕭根嘆口氣說道。
“你說什麽呢,當年要不是大哥兒替你去了,現在指不定你已經爛的連骨頭都不剩了,同年去的男子,有幾個回來的,我們家阿黎是因為他是哥兒,才能被分配去當火頭兵的,都活着已經是上天眷顧了,”吳玉瞪了一眼老伴說道。
“你說的對,我只是覺得對不住大哥兒啊,”蕭根說道。
“對不住什麽,你是他爹,何況大哥兒也從來都沒有半句怨言,他雖然是個享過福的,但是這麽些年卻從來沒有抱怨過半句。而且對弟弟也都極好,是個好孩子啊,可惜了那些男子,各個都是瞎眼的,希望楚穆這孩子眼睛亮一點,我們家大哥兒多好的人,能娶了我們家大哥兒,以後必定是個享福的命,以前連算命的都說過。”吳玉看着三個小家夥笑着說道,他這輩子什麽苦沒有吃過,現在總算是苦盡甘來,有時家裏平窮也不見的就不幸福。
“好了,別唠叨了,我們家的大哥兒總能找個好人家,睡吧,”蕭根滅了手裏的旱煙對老伴說道。
楚穆睜開眼睛,瞪着邊上的蕭傑,有沒有搞錯啊,這小子睡覺這是在練拳擊嗎?拳打腳踢的,他真不保證明天他還是活着的。
“啊,該死的。”楚穆被吓的叫了一聲,他站起來拍拍摔疼的屁股。
“蕭傑,蕭傑,”不管楚穆怎麽叫蕭傑,這小子就是不醒,楚穆氣的摔門而去,他不和這家夥睡了還不成嗎。
蕭傑在楚穆離開後,躲在被窩裏偷笑,總算把人趕出去了,現在楚穆除了去找大哥還能去找誰,這麽冷的晚上還真沒地方去,他很想把他哥和楚穆湊成一對,免得村長家的哥兒把楚大哥給搶走,他今天可是看到那哥兒一直盯着楚大哥瞧的。
楚穆走到蕭黎的房門前,一把就推開了蕭黎的房門,三兩步就走到蕭黎的床前。
“楚穆你大晚上的跑來這邊做什麽,”在楚穆推開門走進來的時候,蕭黎就聽出了是楚穆的腳步聲。
“我要和你睡,我不和那小子睡,拳打腳踢的,還把我踹下床了,叫都叫不醒,”楚穆氣呼呼的說道,大晚上的睡的好好的,被這麽踹下床,是誰火氣都大。
蕭黎聽着楚穆的話,有些疑惑,他記得弟弟睡相挺好的,雙胞胎小弟和阿傑睡時,也從來沒有掉到過地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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