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清晨微涼，雨露未晞，早晨院中下仆已然醒來，開始一天的工作。

一襲青衫，眉目溫潤，俊秀的臉龐上總帶着淺淺的笑意，微微上揚的嘴角總是引人心中好感倍增，溫和的氣質更讓人感到親近。

陸清端着一盤溫涼的水，打算送到沈然生房中，服侍沈然生起床，昨晚已經休息好了，今日便一大早的起來只為能夠及時的伺候到他家公子。

沈然生正将衣服扣上門便被推開了，擡眼望去，只見陸清逆着清晨的微光走了進來。

“公子，您醒了”陸清心情愉悅，淺笑着問。

“嗯”

陸清将洗漱用品擱置在一旁，然後上前幾步靠近沈然生，低下身子為對方安置佩帶，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問“公子可是要出門？”

沈然生一般很少會精心裝扮自己，除非有要事出門。

“對”沈然生張開雙手，方便對方行動，感受到已經弄好了之後，低頭看向自己的腰際，對着已經起來的陸清就是說“一起。”

陸清聞言笑了笑，點點頭“好”

在陸清的服侍之下，沈然生很快就收拾好自己，帶着人便走了出去。剛剛走出院外，便看見大門之外已然有一個花蝴蝶樣式的男子在門外便是對一個小侍女很是親昵的調戲着。

“小素的手倒是日漸白皙細膩了”浪雨摸着人家清秀的小侍女的手，就是一陣笑。

“大人過譽了”名為小素的侍女很是羞澀一笑，臉頰羞紅，頗為不好意思的低着頭不敢看向浪雨那戲谑的雙眸。

“怎麽會呢”浪雨一臉色胚樣子，但是在他那姣好的面容上到不會讓人覺得猥瑣，只能看作風流。

“咳咳”陸清忍不住輕咳提醒，畢竟他可是感覺到自己公子氣壓有些變化呢。

沈然生倒是沒覺得什麽，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浪雨的放蕩倒是沒什麽好在意的，只是每次看到那個有些痞壞的笑容時，沈然生都會有些晃神，像是回想起那個在自己面前總是一副狐貍模樣的浪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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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雨被這聲給弄的忍不住回頭，看到是沈然生與陸清兩人後，雙眸瞪大，立馬放下人家小姑娘的手，頗為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鼻梁，一陣尴尬，而那個小侍女看到有人之後忍不住的羞紅着臉跑開了。

“主上”他的聲音低低的，似乎不敢大聲說話。

“浪雨可是要出去？”陸清開口問。

“咳咳、是的”浪雨看了一下對方那溫和的笑容，很是感激對方的體貼給自己一個臺階下。

“可是要一起？”陸清提議。他也不知曉他家公子打算帶他去哪兒，見浪雨看似也是一人便建議對方一起。

“這、這就不用了”浪雨幹巴巴的笑了一下，看了一下沈然生與陸清兩人，兩人身形均為修長俊挺，站在一起又頗為養眼真的是越看越覺得...般配。

突然想起了昨日他所看到的那一幕，浪雨心中瞬間整個人都僵住了，自己還要繼續打擾這兩人嗎，那不是要死的節奏！這下臉剛剛的尴尬都全然消失殆盡，立馬就打哈哈“你跟主上一起就好，我就不打擾了，我還有事。”

說完整個人都像是要逃跑一樣，轉身就是大步流星的往他們相反的方向走去。

聽着與昨日相同的話，陸清像是想起了什麽，臉上也閃過一絲羞意。

沈然生倒是沒怎麽看浪雨那看似落荒而逃的背影，只是看了一下已經有人行走的大街上，收回了自己的回憶，邁開長腿就是走了幾步，還不忘提醒了有些晃神的陸清“走了。”

收回自己晃蕩的心緒，陸清跟上“是，公子”

京城的卯時人流尚少，往來不多，稀稀疏疏的倒是讓沈然生兩人真正的看到這屬于京城真正的面貌，因為時辰尚早，許多林立兩旁的門面還尚未開張，只有一些早點的店鋪正開着進行買賣。

熱氣騰騰的包子，粥香滿溢的早粥，各式各樣的早點都擺在街上，各種香味引人口齒生津。

沈然生看了一眼旁邊的早點門店，轉了個方向就往那裏走去。

“公子可是要來兩個包子？”開張的正是一個滿臉祥和的老者，看到氣度不凡的沈然生很是熱情。

“有何口味？”

“豆沙、蓮蓉、鮮肉和一些素菜包都有，不知公子想要那種呢？”老者很是細心的說出了他們這裏所包有的口味。

沈然生沒有立刻買下，只是側了側頭問跟在他身後的陸清就是問道“你喜歡何種口味的？”

他們出門都沒有用過早點，此時對方應該是餓了，沈然生這才打算買一些給對方墊墊胃。

陸清顯然沒想到沈然生會停下來買早點，心中有些詫異之餘卻也還是笑着對沈然生說“公子選就好，陸清不挑食。”

沈然生看了對方那如彎月的雙眸，沒有再問，自己随口說出了兩種口味的之後就買下離開了。将還冒着熱氣的包子遞給了對方，沈然生淡聲道“吃吧，今日都沒用過早膳。”

陸清接過沈然生遞過來的紙袋，晶瑩的溫熱的包子放在手中都能感到其柔軟和熱意，但是還是好奇問“公子不吃嗎？”

将東西買好了之後，兩人便是邊走邊說的狀态了，聽到身側的人這般問，沈然生搖了搖頭，一臉漠然“不用了。”

“但是公子你也還未用過早膳”陸清這下就有些不同意了，怎麽只能他吃公子不吃呢。将手上的另一個冒着熱氣的包子遞給了沈然生，還是溫和的說着“公子，我們一人一個，您嘗嘗這個口味如何？”

看了一臉期待的陸清，沈然生靜默了一秒，還是接過來了，咬了一口唇齒之間都是鮮肉包的鮮美。

“公子如何？”陸清一臉探究的意味，看着他家公子這般接地氣的在街上吃東西。

“嗯，不錯”沈然生回他，不讓對方失望。

陸清這下笑了笑，然後也跟着沈然生咬了一口自己手上的瑩白包子，他吃到的是素菜包，即便可能沒有鮮肉的那種鮮美但是新鮮蔬菜的味道也是一陣的清脆爽口。

“公子，我這個素菜的也蠻不錯。”陸清舉起他手上的，朝着沈然生就是一陣笑“您可要試試？”

沈然生垂眸，看了眼陸清遞上來的素菜包子，瑩白的表皮與蔥綠的內陷倒是能引起他人的食欲，頓了一下，沈然生便彎下了身子，對着陸清遞上來的姿勢就是咬了下去，慢慢咀嚼之後，咽了下去，沈然生才悠悠開口“嗯，味道很好。”

“公、公子”陸清有些愕然，看着沈然生咬在自己咬過的地方，一陣不知所措。

剛剛他想問對方要不要試一下，若是要的話自己就把自己那個方向轉一下，誰知曉公子是應都不應一聲就直接行動了。

看到對方神情愕然和呆愣的樣子，沈然生眼神瞥了一眼對方手上的還有自己的，想了想将自己的遞到對方面前，言“可要嘗嘗？”

剛剛咬的那口是不是太大了，對方不夠吃了？

“不、不用了，公子”看着對方一臉無所謂的遞上自己那個帶有自己牙口的包子陸清拒絕，公子可能還不夠吃呢，自己又豈能去奪食。

漫不經心的看了對方一眼沈然生也沒有強迫對方去吃了，收回手自己便是吃起了自己的，看來對方不喜歡肉餡的。

陸清跟在一旁，看着沈然生咬過的地方心緒飛揚，公子原來這般不嫌棄他啊，但是一想到兩人算是親密的接觸了，陸清又是一陣的羞澀。

路上路過的人看着剛剛兩人的動作皆是腳步一僵，看着兩人的眼神都開始意味不明了起來。沈然生無心理會，而陸清則是整個人的眼神都在沈然生的身上，從未在意過路人的眼神。

兩人走着倒是覺得閑适，但是陸清總是懷抱疑惑，公子這般是要幹什麽，一大早出來也不知是為了何意。

“明日啓程去靈州，你可是要買些什麽東西帶上？”沈然生沒有看對方，眼神盯看着前面開口。

“去靈州”陸清呢喃，想必是要實施計劃吧，昨夜他休息早自然沒有聽到沈然生們的對話與安排。

“應該沒什麽需要的。”兩人向來出行簡單帶些衣物往往就夠了，甚少需要準備什麽東西。但是想着不辜負了沈然生的好意，陸清還是笑着說了句“不過，我們可以先走走，沒準可能看到了就想起了我們需要什麽了”

“嗯”知曉對方順了自己的意，沈然生應了他一聲。

初陽高挂，街道之上人逐漸的多了起來，叫喧買賣之聲也掩蓋了京城的寧靜。

“去那邊吧”人少些，沈然生視線轉過，看向寂靜的一條小巷之中。

“好，公子”陸清跟上。

兩人走在其中，青石板上傳來的只是他們兩輕盈的腳步之聲與外面的嘈雜形成對比。兩人走完這條看似寂靜的小巷，但是盡頭之處展現出來的卻是一番更為別致的景象。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湖水，在初陽的柔輝下盈盈起伏，兩岸之上游人不斷，顯然不像是剛出門不久的人們，更像是早早就出門游蕩踏青的模樣。

看來這是一處與外界繁華不像，這裏更像一片寂靜的樂園供人游玩與欣賞。

涼風吹拂，打在兩人的臉上，還帶着湖水的濕潤，很是清爽。

“公子，您來過了？”陸清好奇。

“沒有”這是浪雨先前跟他說過的，說京城有一處景致适合他們出來觀賞，粗略的記下對方說的方向，沈然生帶着陸清只是想着碰一下運氣能不能找到，誰知還真能夠找到了。

“倒是一副好景象。”陸清贊嘆，有些享受這種環境。

“先走走吧。”沈然生開口，然後先走一步“市內集市未開，估計還未擺完東西，稍許時間後我們再出去看看。”

“好的，公子”陸清跟上，在欣賞這片景色之餘從未将自己的心神從沈然生身上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