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你們兩個在一起了？

程凡驚訝的看着對面的人，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做過什麽，在他的意識裏面只有父母發現了兩個人的事情，然後強制他出國。

“我不知道。”

“現在，知不知道都已經無所謂了，你現在與我而言不過是個陌生人，就這麽簡單。如果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先離開了，畢竟我們兩個現在這樣坐在這裏是會讓人誤會的。”林向楠想要起身離開，卻讓剛才一直沒有動作的程凡拉住。

回頭去看，程凡正一臉緊張的看着自己。

“你是怕別人誤會，還是怕那個男人誤會？”

“有什麽區別，也許更加需要擔心的是你的妻子會不會誤會。程凡，你已經人渣過一次了，既然現在已經結婚了就好好對待你的妻子，別讓我瞧不起你，至于我要和什麽人在一起那個人怎樣，說到底都和你沒有任何關系。我現在站在這裏和你說話，不過是因為懶得和你計較，你記清楚，在我林向楠的眼裏你程凡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風景，微不足惜。”

程凡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和林向楠這樣的針鋒相對，他也從來沒有見過林向楠這麽的牙尖嘴利，一把刀子紮在身上拔不下來不敢扒，痛心疾首。

周離靠着位置的椅背坐着，可以清楚的看見匆忙離開的人，走向的地方站着一個女子。

兩個人似乎說了些什麽，然後女子微笑的往這邊看來，最後跟着程凡上了車。

林向楠搬了自己的電腦過來，窩在周離的小隔間裏面，端着咖啡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電腦上面的內容周離自然看不見。

“你很忙嗎？”

“有點。”咬着面包的人含糊的答着，然後繼續目不轉睛的盯着電腦屏幕。

“找你接私單的人，還真是多啊。”

“有點。”

聽着千篇一律的回答，就算林向楠再無聊也沒有心情再繼續這樣的話題了。

“有人找你。”林向楠看了一眼站在門口東張西望的人，那個人他自然是見過的，畢竟是對面的曾經和周離一起工作過的人，就算不認識知道還是知道的。

周離茫然的擡頭，有些疑惑的看了林向楠一眼，然後跟着他的目光往那邊看，就看見自己曾經的合夥人一直到同學正站在門口。

“你們兩個聊吧，我去給你倒杯水。”林向楠站起身離開，順手關上了電腦界面上面顯示的東西，微笑的離開。

周離看着在自己對面坐下的人，笑着說道：“這快過年了，工作應該挺忙的，你怎麽這會兒反倒是有時間過來找我了？”周離也不再做自己手上的東西了，調笑着和人說話。

“找你回去。”

“當初我離開是時候就說過，我不會回去的。”周離攤了攤手，随便将空了的杯子遞給走過來的林向楠，笑着說道，“幫我再來一杯啊。”

瞪了一眼林向楠，但還是接過了杯子，走到了後面。

“你們兩個？”

“還沒到火候，不過守株待兔這種事情我還是做得來的，早晚是我的。”

“工作室這邊，出了點問題。”

“與我何幹？”周離笑彎了眉眼，“從我離開起就和我沒有關系了，他那種方法早晚得出事情的，我們是人不是工作的機器，有幾個人受得了。得了吧，我這人沒什麽大的心思，不好什麽追名逐利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但是，好歹也是當初一起扛過來了，革命感情還是有的，也不準備說讓你回去怎麽樣，就是回來幫個忙挺過去了也就好了。”

“你讓我用什麽名義回去？他能那麽就讓我過去幫忙，你喜歡人家所以你處心積慮的對他好，千方百計的幫着人家，但是不見得他就能把你的心思想得明白了。”周離看的明白，說的清楚，“我不會回去，他也是時候收點挫折了，不然估計這輩子都反省不了。”

周離仍舊過着交了兩個單子結果又接了三個單子的日子，以前還是走在林向楠的後面的，現在俨然變成了周離提着筆記本的電腦包站在路口等着林向楠一起，然後一起出現在店裏面。

“我說，你幹嘛非要到我店裏面坐着，在這麽弄下去我都不好意思收你的錢了。”林向楠把咖啡杯放在周離的手邊，順便端着自己東西也做到了隔間裏面。

“我發現，你也越來越不愛坐在櫃臺那邊了，一有空就過來和我擠在一塊兒，我可得收租金的。”

“我坐在我的店裏面，喝着我做的奶茶，居然還要問我要這個該死的租金，你的臉皮敢不敢更厚一點？”林向楠憤憤說道，但是臉上的笑意卻還是能看出來，他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

“哎，我說對面的工作室快撐不下去了，你真的準備不聞不問？”林向楠轉頭看向外面的時候正好看見對面的寫字樓下來兩個男人，他對原來周離呆着的工作室還是有些聽聞的，畢竟在這個不算大的城市裏面，平面設計工作室可以做到他們這個水平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這會兒，這個工作室快要垮臺了的時候，自然是有所耳聞的，到底他也是走在這個界內的，雖然沒有深入但是知道還是知道一些的。

“一生一帆風順，終歸不好的。”周離優雅的端着杯子，小口的喝了一口，然後放到了桌子上面，跟着林向楠一起回頭去看，正好看見兩個人踱步的走來這邊。“向楠，你回避一下吧，我和他們兩個可能要說點東西。”

實際上，周離一直覺得自己離開工作室的這件事情，做的還是挺過分的，至少這麽一聲不響的留下個不小大攤子在哪裏，怎麽看怎麽說都是你做的不地道。

但是吧，有些時候他想着，這個人吧終歸是要唱兩次黑臉的，我承認小牧的領導能力是有的，但是太過急功近利，而且也沒有過問過下屬的感受，這樣子很容易爬的高摔得慘，還不如在他還沒有登上巅峰的時候，先讓他摔一次。

兩個人進來的時候，林向楠已經坐回到櫃臺那邊了，不過随身帶着的電腦之類的東西是放在了周離那邊的，反正到時候還得再過去，又何必折騰自己的搬來搬去呢？

“周離。”趙墨良微笑的與周離打過招呼，然後把看上去十分虛弱的陳牧扶着坐了下來，“小牧他剛才暈過去了，我帶他過來坐會兒休息一下。”

“坐吧。”周離微笑的說道，再清楚不過了，什麽暈過去休息一下不過是借口，要休息什麽地方不能休息，“不要這麽拼命，身體是自己的，何必呢？”扭過頭，笑着和坐在櫃臺上無所事事的人說道，“向楠，幫我倒兩杯水吧。”

陳牧擡頭看着周離和進了後面制作室的林向楠，有些驚訝的看着滿臉微笑，輕松安然的周離：“你們兩個在一起了？”

“沒有，不過，快了。”周離仿佛曾經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現在坐在自己面前的，不是自己過去的合夥人不過是自己的大學校友，很好的朋友。“如果抱得美人歸了，到時候一定請你們吃飯。”

“周離，我想……”

“快年底了，工作上面的事情也差不多尾聲了，你們兩個也應該找個時間出去玩玩了，整天都呆在這個地方，沒了目光做什麽都是不行的。工作室還會有，但是生命愛情友情卻是錯過了就沒有了的。”

林向楠把溫水放到了兩個人的面前，瞥了一副說教一樣的周離一眼：“沒經過什麽人生，就以為自己看透世态炎涼教育起人來了，還真的是不知道天有多高自己的皮有多厚。”

周離也不反駁林向楠的話，微笑的一一應下：“你們要不要喝點別的東西，店裏面的咖啡還是不錯的。”

“還是不要了，他都熬了三天了，還是好好休息一下比較好。”趙墨良有些無力的看着根本不聽自己的愛人，許多時候宸牧固執的讓自己都無法勸解，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固執的勁兒。

“你們還是回家裏面休息吧，好好睡一覺，有什麽事也得醒過來再說的。”

“周離，你要不要回來。”

“你看，我現在是不是生活的很好，活會自動上門，賺的錢剛好夠我花銷還能留下很大的一部分來養老，而且做的東西也是我自己喜歡的東西，接的單子不是喜歡的都推掉。自由職業者，才是我的追求啊。”他說這話的時候周離已經離開了。

“順便，還是天天和喜歡的人蹲在一起。”趙墨良看了一眼坐在櫃臺那邊，低着頭估計在寫些什麽東西的人。

三個人便坐在茶座這邊，也不說話，陳牧估計是真的熬不住了，喝了點溫水就趴在人家身上睡覺了。

“他是真的累了，讓他先這麽趴着睡一會兒吧，等關門的時候再走吧。”

趙墨良看了對面的人一眼，然後又望了一眼低着頭的林向楠：“你有信心能讓他對你死心塌地？”

“沒有，畢竟他曾經有一個刻骨銘心的人，但是你要知道所有的東西都會因為時間而減淡，而在他身邊一直存在着的我卻會無時無刻的不加深我的色彩，他忘記不到，到最後就只剩下我一個人。”

看着好友信心十足的模樣，趙墨良微笑着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