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先下手為強

源蠱，顧名思義，是一種蠱。

而一般，和“蠱”扯上關系的，都不是什麽太好的東西。

而源蠱，就是如此。

可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其實一開始的源蠱，只是為了人類生存才出現的。

在很早很早以前，那個時候還沒有能力者和輔助者的出現。

但面對越發惡劣的環境，人類已經無法抵擋。

而這個時候，出現了一個擁有異能的人，他的出現讓人類看到了另一種進化的方式。

可是，那個時候的時間實在是不等人，人類需要力量的問題迫在眉睫，可如果按照那個異能者的偶發性來看的話，還沒有等到人類進化完全，怕早就被環境給逼死了。

不過，人類一向是容易适應環境而又擅長改造環境的。

所以，他們想出了“源蠱”這種快速獲取能力的方式。

源蠱的制作方式并不複雜，但是需要的時間卻非常的長。

因為，源蠱是從異植開始的。

那個時候并沒有輔助者，所以也不知道該如何将異植之中的能量轉化出來。無意之間，他們發現那些異植被草食性動物吃掉之後，會讓那些草食性動物也具備一些特殊的能力，因此大家的目光就轉移到了這上面。

可是，一段時間之後，他們發現草食性動物雖然是最容易獲得那些能量的，可大概因為它們的本性，能量都比較溫和和薄弱，并不能滿足人類對抗環境的需求，因此，大家又将目光轉到了捕食草食性動物的肉食性動物身上。比如獅子老虎豺狼等等。

結果令人類很滿意。

不過，無論什麽時候，都不缺乏野心家。

……

人類中的其中一部分人，在嘗到了甜頭之後，并不滿足于那些能力，他們想要變得更強，想要淩駕所有人之上。

可是，這個時候食物鏈貌似已經到達了頂端，似乎不能再找到靠吃肉食性動物更好的方法了。

而這個時候，“蠱”便闖入了這些野心家的視線。

各種毒蟲放在一個罐子裏互相噬咬，最後一個活着爬出來的，就是蠱。

由此受到啓發，他們便計劃着将那些最強的食肉動物聚集在一起，想方設法讓他們自相殘殺并相互吞噬，最後活下來的，再被他們吃掉，那麽他們由此得到的能量便一定是最強的。

為此，他們便開始了計劃。

當然，這些人也知道這樣做肯定會引起許多人的反對，所以他們并沒有大張旗鼓地擺在明面上，而是偷偷摸摸地在暗中進行。

只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更何況，随着相互吞噬的食肉動物越來越多，存儲在這些動物體內的能量也越來越大，大到已經影響到了周圍的環境。

雖然其他人并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引起的，但是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事情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控制。

在那段時間裏，人類出現異能者的數量超出以前所有年份的總和，可是沒有等到人類高興起來，就因為人體還無法支持容納如此多碰撞激烈的能量而紛紛自爆。

在戰勝了環境之後，人類又陷入了另一場危機。

無數的攜帶着強大能量的動物絞殺在一起，他們在戰鬥時碰撞的能量早就不是人類所能夠承受的。那些野心家想要将這些巨大又分散的激烈能量據為己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甚至，在事情超出常态發展的時候，他們早就已經成了最早死亡的那一批。

雖然是那些野心家們種下的惡果，可是因為他們早早地死去，承受這些惡果的，卻成了其他無辜的人。

為了不被這些能量“撐死”，人類紛紛乘坐宇宙飛船前往其他的星球以尋求可以生存的地方，但是作為他們的母星，他們卻舍不得就這麽舍棄。

。

經過了無數代人的努力，又犧牲了無數頂尖異能者，終于将那些四處碰撞逃逸的能量控制在一個可控的範圍內。

時間是最容易模糊人的記憶的，等到人類再次發展起來的時候，他們已經不記得當初那些異能者是将能量徹底消滅還是封印起來。甚至，因為中途曾經發生過一次行星風暴，人們連當初那顆母星的位置也無法再确定了。

而“源蠱”，也漸漸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姜長風能夠得知這個詞，并不是因為姜家的歷史悠久，而是他在第一世的後半段時間裏，曾經聽那些人提起過。只不過，那個時候無論是他的身體還是他的精神都已經破敗，支持不了多久，所以并不知道後續。

但，“源蠱”的可怕卻深深印在他的腦海裏。

他以為，今生今世或許再也聽不到這個詞，因為他會将所有的罪惡都消滅在萌芽狀态。

卻不想，自己雖然想要快一步，但其他人的發展也在冥冥之中比自己記憶中的時間更快了一些。更沒有想到，就在他生活成長的帝星，就存在這個可怕的東西！

……

雖然被姜長風一語道破了那動物僵屍的真面目，但蔣祥林也只是愣了一下之後便恢複了狂傲的姿态：“沒錯！姜長風，老夫倒是小看了你，原來你還知道‘源蠱’。”雖然好像是表揚的，但是話裏話外無不透露出一種輕蔑與嚣張。

就算知道這個是“源蠱”又如何？

他們已經沒有了阻止的能力了！

想到這裏，蔣祥林越發的猖狂，也不再顧忌姜長風他們，直接召喚出了對自己的伴生獸。

蔣祥林的伴生獸是一只狒狒，那狒狒的臉和蔣祥林竟然還有幾分相似。

姬堯在軍事閱兵演習上見過蔣祥林的伴生獸，但是，眼前的這個，比他記憶中的要大起碼十幾倍！

這是怎麽回事？

姬堯從姜長風那裏知道，伴生獸可以變小，這是每個伴生獸都可以的，并不會受限制。但是，如果伴生獸要在本身的基礎上變大，那只有一個途徑，即是伴生獸的主人變強！就像之前說的那樣，伴生獸的大小代表着能力者的等級強弱！

姬堯看了一眼姜長風，發現姜長風的眼中也是驚訝，那就說明蔣祥林之前并沒有藏拙，他之前的伴生獸絕對沒有現在這麽大！

他又變強了嗎？

“源蠱。”

這一次，姜長風的語氣沒有之前的驚訝，而是帶着一種讓人心驚的平靜。

“哈哈哈哈哈，被吓到了吧你們這些小崽子們！”蔣祥林十分滿意自己那巨大的伴生獸所帶來的震懾效果，“姜長風，你們姜家的遠古巨龍再也不會成為體型最龐大的伴生獸了！你們的時代——即将終結了！”他說着，伸手摸向自己的伴生獸，卻在接觸到那狒狒的皮毛的時候猛地縮回了手。

雖然他的動作極力保持正常，但是姬堯還是發現了。

“怎麽回事？為什麽他好像是不敢碰觸自己的伴生獸的樣子？”

“呵，看來這位蔣元帥，年紀雖然一大把，但說空話的本事倒是一點兒沒有落下啊。”姬堯輕笑。

“怎麽說？”

“身為自己生命的另一半，相當于另一個自己的伴生獸，怎麽可能會排斥能力者？”姬堯雖然不是能力者，但是對于這方面，因為有丁一的原因，了解的可不比其他人少。甚至，因為他們研究的異植就是主要針對能力者和輔助者的，所以對于一些關鍵的東西，掌握得更多。

“你是說……”裏奧也有些恍然了，但是，他依然不明白，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因為源蠱。”楊雪妮悶聲道。

“是嗎……等等，你這是怎麽回事？！”姬堯眼角餘光注意到楊雪妮的臉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變得通紅，但眼神卻開始渙散起來！他連忙一把握住楊雪妮的手腕，幾乎是在瞬間，就感覺到她體內的能量就像是沸水一樣在翻滾湧動，甚至……他還能聽到楊雪妮體內細小血管爆裂的聲音！

“這就是……貪圖‘源蠱’的代價。”楊雪妮慘笑道。

……

“貪圖……的代價？”

見幾人不解，楊雪妮深呼吸了一下，暫時喚回了些許精神，道，“你們也知道，我之前是一個輔助者吧，但是現在，我卻是成為了一個能力者……或者是，我能夠像是能力者一樣使用自己的力量……”

難不成……

“沒錯，就像你們想的那樣，我變成這樣，就是靠你們所說的那個‘源蠱’……”頓了頓，楊雪妮苦笑了一下，“可笑那個時候我還因為對方的幫助而感激涕零，現在想來，或許對方只是将我當做一個棋子……或者是一個小白鼠吧。畢竟哪怕是到現在，因為‘源蠱’裏的那些能量，我的整個人處于時刻煎熬的狀态，可是看那個你們嘴裏的蔣元帥……好像并沒有什麽不适……”

“你是說，他在你的身上做實驗，來觀察使用‘源蠱’有什麽樣的反應，從而進行相應的針對性調整，好讓他現在能夠完好無損地吸引‘源蠱’中的能量？”姬堯不是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當年紅衣教還有烏蒙貴他們，不也是在普通老百姓身上做實驗嗎？

只是，他沒想到，這個聯邦的元帥暗地裏也做這樣龌龊的事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這樣的事情，無論是換了多少個世界，都是會存在的啊。

……

而那邊，蔣祥林已經直接閉着眼睛對着那源蠱，開始貪婪地吸取從那上面湧過來的龐大力量。

“怎麽辦？”姬堯并不知曉“源蠱”在這個世界上的歷史上曾經帶來多大的災難，但一斑窺豹，他從楊雪妮的身上就已經能夠猜測出這個“源蠱”會帶來多大的傷害。他倒不是擔心蔣祥林，但是……既然這個蔣祥林寧願做出那麽多惡事也要得到這個力量，那麽他所謀求的，一定不是小事！

再聯系到他之前的所作所為，如果讓蔣祥林得到了這份力量，那麽他第一個對方的，一定就是姜長風！

他決不允許！

“……”說實話，沒有親自經歷過那樣的歷史，姜長風其實并不能完全體會到那所謂的“源蠱”帶來的危害性有多大，但是，既然聯想到第一世的時候那些家夥也想要利用源蠱，姜長風就決定絕對不能讓這個東西重見天日！

“毀了它。”姜長風說得十分的堅定。

“可是……可是怎麽銷毀？我們根本連靠近都不行！”楊雪妮比誰都想要毀掉這個讓自己變得如此的罪魁禍首，可是，現在他們又有什麽辦法？

姜長風目光看着随着蔣祥林的身後，那随着他的面容越發猙獰而體型變得越發大的狒狒，不再猶豫，召喚出了黑琰——既然不想要蔣祥林得到那些能量，那麽最快的方法就是去搶奪過來！

“……長風！”姬堯還沒有注意，便見姜長風已經跳了出去，随即，原本體型就十分巨大的黑琰一下子身形暴漲！

“姜長風！你居然敢搶老夫的東西！”蔣祥林正沉浸在力量充滿整個身體的快感之中，見姜長風居然到來，一下子惱羞成怒，當即就讓伴生獸吐出了一大波瘴氣出來！

“……真是的。”姬堯自然不會允許別人傷害到姜長風，當下讓裏奧照顧好楊雪妮，一個扶搖後緊接着便是一個蹑雲逐月，及時地将一個彼針施放出。原本姜長風因為吞噬了些許瘴氣而變得有些青黑的手臂立即恢複了原色。

“你到底是誰！？”蔣祥林一向自得于自己的瘴氣攻擊，而自從他吸收了“源蠱”裏的能量之後，他的伴生獸釋放出來的瘴氣無論是波及範圍還是毒素的濃度都要更上一層樓，再加上姜長風的能力是吞噬，他有絕對的把握姜長風不會在這個時候躲閃，絕對會吸收掉他所有的毒素從而身中劇毒！

可是……

這個姬堯為什麽只是手一揮……便解除了姜長風中毒的情況？

蔣祥林目光灼灼地看着姬堯手中的文曲之聿——這是什麽古怪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