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我不想你搬出去住
顧暖失眠了。
他被蘇霂邀請打了兩場游戲,回回都v,樂的蘇霂給顧暖發了個紅包[你說你這水平,天天和我打多好,讓我也體驗一把高分體驗。]
顧暖一向早起早睡[我不熬夜。]
蘇霂一看手機,淩晨兩點。不熬夜的顧暖依舊沒有睡意,蘇霂倒是困了。他給顧暖發了一條信息[我說你至于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喜歡韓楊,為他吃不下睡不着的。]
顧暖瞄了眼手機,內心波瀾四起。
他問[那我要是真的喜歡,該怎麽辦?]
靠。
蘇霂被吓得瞌睡都沒了。
蘇霂[你別吓我?]
蘇霂[你怎麽會喜歡他啊??]
蘇霂[我一直以為你們只有兄弟情!]
顧暖沒有第一時間解答蘇霂的疑惑,他放下手機,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沒想到年僅十八歲的他正直青春,居然會像個小老頭一樣唉聲嘆氣,感懷過去十多年的歲月。
回憶裏,點點滴滴全是韓楊。
顧暖的手下意識地往旁邊一摸,放在床頭的水杯已經被他喝空了。大概是晚餐的紅燒小排骨吃鹹了,顧暖不得不起身,去客廳倒水喝。
一打開門,他瞧見隔壁韓楊的房間從門縫中,隐隐透出一絲光亮。
顧暖“噌”地貼到了隔壁的房門口,試探着問“哥,你還沒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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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頭沒有人回應。
為此,顧暖敲了敲韓楊的門。
也沒人開門。
顧暖納悶了,他記得韓楊睡覺不喜歡開燈,但凡開了燈,那肯定是還沒睡。顧暖又敲了敲門,輕輕的,生怕大半夜的吵醒季幕他們。可仔細一想,家裏隔音措施做的其實還算不錯。
“咚咚咚——”
還是沒開。
顧暖有些擔心,伸手去轉動門把手,發現門上鎖了。
“哥?”他貼着門再次輕聲喊了一句,“你睡了嗎?”
難不成在洗澡?可這都半夜兩點了,韓楊以前不是十二點之前必上床睡覺的人嗎?
顧暖頭大了,索性趴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死命地從門縫往裏瞧。
所以,當韓楊開門的一剎那,正好撞到了顧暖的額頭。
“啊!”
誰能想到,這個以第一名的成績入學c大的優等生顧暖,會在淩晨兩點多的時候,捂着額頭,像個傻子一般坐在地上哀嚎。
韓楊立刻緊張地半蹲下身“顧暖?!”他按住顧暖的肩膀,一雙手十分小心地去碰顧暖捂着額頭的手,“別動!我看看。”
顧暖眼眶微紅,眼淚就挂在睫毛上“疼。”
韓楊一刻都不敢耽擱,捏着顧暖的下巴往上擡,仔仔細細地檢查之後,他稍稍松了口氣。顧暖吸着鼻子,見好都不知道收,委屈巴巴地主動往韓楊手裏蹭“哥,我腦袋是不是起包了?”
“沒有,只是蹭着了點。”韓楊說是這麽說,手裏的動作倒是不含糊。他領着顧暖進了房間,拿出了徐阿姨放在他房中的醫藥備用箱,取出一只藥膏,給顧暖的額頭小心翼翼地抹。
藥膏涼涼的,使得顧暖縮了縮肩膀,微聲喊道“哥。”
韓楊的心軟綿下來了“忍着點,很快就好了。”
“嗯。”顧暖仰頭,總喜歡盯着韓楊瞧。
燈光下,韓楊的動作輕柔“大半夜的,你趴在我房門口幹什麽?”
“我看你亮着燈。”顧暖瞄到半開的浴室,又瞧見韓楊發梢的滴着水,打濕了肩膀處的睡衣,他問,“你剛在洗澡啊,怪不得老半天不開門……你怎麽這麽晚還不睡啊?”
韓楊回答“調時差。”他收起藥膏,背對着顧暖收拾,“不早了,趕緊去睡覺。”
可顧暖是誰啊,他在韓楊面前,就是一塊狗皮膏藥,粘上了那是甩也甩不掉。
“我不困,我陪着你倒時差吧。”
“不用。”
“你一個人倒時差多無聊啊,明天是周末,我不用早起。”顧暖厚着臉皮,拉着韓楊的手,像小時候一樣撒嬌,“哥,我膝蓋也疼,你是不是把我膝蓋也撞着了?”
“……”韓楊讓顧暖進屋坐在床上,他半跪在地上卷顧暖的睡褲。
沒想到顧暖的膝蓋真的磕着了,紅了一小塊兒。雖然不打緊,顧暖也不覺得疼,但韓楊看着就覺得顧暖會疼。
韓楊取了一點藥膏,用指腹抹在顧暖的膝蓋上打圈,藥膏的涼意讓顧暖剛才還火辣辣的膝蓋一下子就降溫了下來。
韓楊的指腹粗糙,溫柔地按壓着他的膝蓋,讓顧暖的一顆心止不住地燥熱起來。恍惚間,他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薄荷信息素,夾帶着alha成長後的成熟。
柔和的燈光鋪撒在韓楊半跪着的地毯上,抹畫出一撇陰影。
韓楊發梢的水滴落下,匿進陰影中,發出細小沉悶的聲音。
韓楊第二次收起藥膏“我去吹個頭發。”
顧暖點頭“好。”
內衛的門再次被關上,裏面傳出吹風機的聲音。
顧暖坐着無聊,手機也沒帶在身邊。他聞着房間中薄荷信息素的味道,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書櫃前。
玻璃書櫃中放着的模型飛機惹眼,顧暖對它是再熟悉不過了。
這幾年,光是短暫的視頻電話根本滿足不了顧暖的小心思。他是睹物思人,天天都要來韓楊的房間看一看這架模型飛機。
說句誇張的,顧暖幾乎快把它摸掉了“一層皮”。
好不容易把人盼回來了,韓楊又要搬出去住。顧暖越想越難過,情緒低落的他轉身栽進韓楊的被窩中,抱着被子猛吸了兩口薄荷香。
要是可以,今晚顧暖真想賴在韓楊這屋裏睡覺。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從他初一開始,韓楊就不和他一起睡了。每次顧暖賴在韓楊屋裏睡時,韓楊就會打地鋪。
那會兒,顧暖特別不開心自己是個oga。
他想,自己要是個beta就好了,這樣他就能和韓楊湊在一床被子裏睡覺。結果,一語成谶,一次糟糕的事故讓他在初二那年變成了一個沒有信息素的oga。
他的草莓信息素還未步入成年期,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顧暖借着這個由頭,終于如願再次鑽進了韓楊的被窩裏。可還不等他沾沾自喜,他就感受到了身旁的韓楊在柔軟的棉被中瑟瑟發抖,就算在睡夢中,他也不停地對顧暖道歉。
源源不斷的“對不起”,重複着,重複着。
……
顧暖用力搖了搖腦袋,決定把這些不好的回憶統統往外丢,最好踩個稀巴爛。
他一轉身,韓楊已經出浴室出來了。顧暖急忙放開被子,重新坐回到床邊。
剛吹完頭發的韓楊很是清爽,他拿起放在床邊的水杯仰頭喝了半杯,左耳側的疤痕躍入了顧暖的眼裏。
顧暖巴巴地看着,差點忘了自己還口渴着“我也想喝。”
韓楊說“我再給你去倒一杯,你不能喝冰的。”
顧暖抿唇,乖巧地等韓楊給他拿來一杯新的水時,他揪住了韓楊的衣角。韓楊的動作很輕,他把水杯遞過去,玻璃杯沿貼到了顧暖幹燥的嘴唇上。
溫熱的水觸感綿綿的,像極了對顧暖無限包容的韓楊。顧暖擰眉,一口氣喝了大半杯。
韓楊溫聲對他說,像哄小孩子“慢點喝。”
顧暖被韓楊的聲線厮磨着,素來是藏不住話的。他變得任性起來,推開了水杯,伸手抱住了韓楊,腦袋就在韓楊的小腹上蹭,頭發變得亂糟糟的“哥,我不想你搬出去住。”
“顧暖……”
“你要是覺得住別墅外出不方便……”顧暖從兜裏拿出一張自己上個月剛考出的駕駛證,一本正經地說,“我可以天天開車接送你啊。”
可顧暖空有一本駕照,他壓根沒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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