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雲中杭家(九)

春謹然蘇醒的時候,渾身傳來一陣緊繃的束縛感,他掙紮地張開仍有些沉的眼皮,發現自己躺在地上,胳膊反在身後,從頭到腳已被繩子捆得嚴嚴實實。裴宵衣就在他的身邊,仍昏迷不醒。

這是一間石室,四周的牆壁均是整塊的大青石,一面石壁上鑿出凹槽,放置了幾盞油燈,一張石塌放置在石室一角,榻旁是桌案,案上擺着筆墨紙硯。滿目所見的冷清壓抑像極地牢,但桌案的陳設與一塵不染的幹淨勁兒又讓它看起來更像是私人密室。

春謹然費勁地挪動一下身體,以便更靠近一點裴宵衣,待覺得距離差不多,伸腿過去踹了對方屁股幾下。

裴宵衣昏得好好的,沒準正在做與此情此景毫不相關的美夢,結果就這樣生生被踹醒了。

更無恥的是踹人者還裝傻:“我剛想叫你,你就醒了,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

裴宵衣忽略屁股上仍殘留的異樣痛處,低聲問道:“這是哪裏?”

看着同樣被捆成粽子的裴宵衣,春謹然嘆口氣:“我還想問這個問題呢。”

掙了掙身上的繩索,毫無松動跡象,裴宵衣皺眉:“杭三幹的?”他最後的記憶只停留在杭明哲的卧房,很難不懷疑對方。

春謹然沉吟片刻,道:“被迷暈的時候,我看見了他的表情,那錯愕不像是裝出來的。”

裴宵衣不再說話,一個鯉魚打挺,便站立起來,只可惜渾身上下仍沒有自由的地方,只能蹦。

于是春謹然正羨慕同是五花大綁怎麽自己就只能躺着人家卻能頂天立地的時候,只覺頭頂一黑,裴宵衣生生從他身上蹦過去了。

春謹然黑線,剛想罵,已跳到他後面的男人忽然又躺了下來,上嘴就咬他背後的繩結。

春謹然心頭一熱,想說話,可又不知該說什麽,最後只能抿緊嘴唇。

繩結打得很牢,裴宵衣咬了很長時間才将之松開。松綁後的春謹然連忙轉身,正看見男人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唾沫裏帶着暗紅色。

再去看繩子,已被口水浸濕的地方,也有點點血跡。

“你傻啊,不會慢點咬!”春謹然心疼極了,也顧不上活動筋骨,直接站起來飛快跑到裴宵衣身後,也咣當趴下。

裴宵衣吓了一跳:“你幹嘛?”

“也幫你咬啊!”春謹然理所當然。

裴宵衣真想踹他:“我不是已經給你解開了嗎,你不會用手?!”

春謹然囧,光想着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了!

顯然手比嘴好使多了,同樣的繩結,裴宵衣用了半天,春謹然只用了一眨眼。

“看起來像地牢,但又太幹淨了。”

重獲自由的春宵二位少俠開始認真打量這間石室。裴宵衣覺得這與天然居的地牢有相似之處,但因地牢多潮濕,這裏卻很幹燥,而且通常不會有哪個好心人會将囚禁用的地牢打掃得如此整潔,還給你預備筆墨紙硯,就差茶水和棋盤了。

“就算不是地牢,也是密室,”春謹然道,“反正肯定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界。”否則也不會把五花大綁的他倆丢進來。

說話間春謹然已經來到桌案之前。紙上無字,皆為空白,毛筆挂在筆架上,也沒有動過的跡象,硯臺裏自然也是空而幹燥的,一方墨立在旁邊。那是書淵齋的墨,春謹然認得,原只是小有名氣的墨,後被世家公子們極力推崇追捧,久而久之,便成了一墨難求。春謹然不好附庸風雅,之所以認得,只因某次夜訪時,一位友人與他顯擺過,他便習慣性地記下了。

偏巧,這位顯擺過的友人,就是杭明俊。

當然,這并不能說對他倆用迷魂香的就是杭家四少,畢竟這墨又不是專供杭家。可他們是在杭明哲的房間裏被迷暈的,而他又只在杭明俊手裏見過一次書淵墨,凡此種種,都與杭家沾邊,實在讓人沒辦法不多想。

“迷暈我們的如果不是杭明哲,那會是誰?”裴宵衣見他對着桌案發呆,便直覺認為他在分析推斷,索性直白講了自己的看法,“會不會是杭家背後,還有人?”

春謹然皺眉,他不是沒這樣想過,但又覺得可能性不大:“如果背後還有人,他就該把我們和杭明哲一起抓起來,可現在,杭明哲呢?”

裴宵衣歪頭想了想,很認真道:“或許是他看見了兇手的臉,所以被滅口了?”

春謹然扶額:“大裴,你是有多讨厭他?”

裴宵衣聳聳肩,完全沒有為自己辯解的意思。

眼下并不是重建夥伴關系的好時機,所以春謹然也就将友人們的私人情感暫且擱置,認真分析起來:“迷魂香完全是沖着我們倆來的,根本沒有迷暈杭明哲的意思,說明偷襲者并不忌憚杭明哲。而杭明哲表情錯愕,說明在背後迷暈我們的人他認識。如果他與此人不是一夥,事發在杭家,他完全可以瞬間召喚來山莊人馬,将偷襲者拿下,那樣一來我們就不可能是如今這個狀況。所以這個人只可能是杭明哲認識,卻又不能或者說無力反抗的人,并且,這個人不希望我們活着,起碼,是不能在江湖露面。”

話已至此,裴宵衣就是傻子也聽明白了。他眯起眼睛,緩緩吐出兩個字:“杭匪。”

春謹然長嘆一聲,頹喪地坐到地上。

“你就是把人心想得太好了,”裴宵衣輕嘲地扯扯嘴角,“還當面對質,沒準人家就等着你自投羅網呢。”

春謹然依然固執地堅持:“我相信這和杭明哲無關。”

裴宵衣嘆口氣,坐下來和他面對面:“那有什麽用,我們還在落到這裏了。”

“是我大意了。”春謹然有些懊惱,他該想到的,在杭家的地盤上,肯定處處都是杭匪的耳目。杭明哲是朋友,可杭匪不是。都說江湖跑老了膽子跑小了,一個機關算盡的老江湖,怎麽可能會眼睜睜看着全盤布局被他這樣的小卒子破壞,哪怕只是一丁點的可能性,都要滅掉。

“你大意的時候多了,到今天才碰壁,老天待你不薄。”裴宵衣沒好氣地揉了一把他的頭。

頭頂傳來的溫柔讓春謹然意外:“大裴,你不生氣嗎?”

“氣什麽?”

“因為我的沖動,連累你也……”

“我生氣了。”

“啊?”

突如其來的轉折讓春謹然愣住,然後就見裴宵衣好整以暇地張開雙臂:“所以啊,快來哄我吧。”

明明說着暧昧的話,可裴宵衣的表情仍冷清淡然,就像在說,你早上包子吃多了。

而且,春謹然沒好氣地問:“哄人用嘴,你伸胳膊幹嘛?”

裴宵衣微微皺眉,似不敢茍同:“我覺得用身體更好。”

春謹然再忍不了,終于咆哮:“這都什麽時候了!”

裴宵衣莞爾:“精神了?”

春謹然一頓,這才反應過來,裴宵衣在用自己的方式為他振作精神。

現在不是懊惱的時候,逃出去才是當務之急!

既然能把他倆關進此處,必然就要有門,可放眼望去四周牆壁一個樣,根本沒有任何像門的地方。二人不再耽擱,開始分頭搜尋,牆壁,地面,桌案,床榻,幾乎要細致到每一條石頭縫裏。

皇天不負苦心人,終于在桌案對面的牆壁上,發現了石門的痕跡。

那門與石壁根本是一體,肉眼很難分辨,若不是有風從細縫中竄進來,很容易讓人誤以為就是石頭本身的自然裂縫。

門找到了,可怎麽開,成了問題。

起初兩個人合力推,但門紋絲不動,後來改用手指頭去扒那細縫,但凡胎肉身哪能撼動磐石,沒多久,春謹然便敗下陣來,氣喘籲籲地坐到地上,滿心絕望。

最可怕的不是一開始就沒有希望,而是明明有了希望,又湮滅。

裴宵衣卻好像不知疲倦,一直在與門縫較勁,到最後幾乎瘋魔了。春謹然起先沒在意,以為大裴就是體格好力氣大,所以比自己多堅持一會兒也很正常,但到後面,叫了幾聲對方沒應,春謹然便覺出不對,等到他強行把裴宵衣拉開,男人的手指已經鮮血淋漓,有幾個指甲都是翻開的。

春謹然心被狠狠擰了一下。

“不開了不開了!”他幾乎是帶着哭腔喊的,“幹嘛啊,沒等別人動手呢,你就準備先自絕?”

裴宵衣面色平靜,聲音卻低沉而堅定:“我不能讓你死在這裏。”

雖然理智告訴春謹然,他這時候該說一句“能和你死在一起我死而無憾”,但話在喉嚨裏打了個轉,再出來,就成了:“誰都沒說過我會死在這裏,只有你這麽詛咒我!”

裴宵衣氣結,想發作,又不知從何發起。

春謹然生怕他又發瘋自殘,遂故作輕松道:“說不定杭匪過幾天一想通,就把咱倆放了呢!”

裴宵衣眯起眼睛看他。

春謹然黑線:“好吧,這個希望确實有點渺茫……”

裴宵衣懶得理他,一轉身準備繼續“奮鬥”。

春謹然連忙先一步跑到石門跟前,然後轉過身擋在他與石門之間,開始循循善誘:“我已經知道你有多喜歡我了,喜歡到不顧自己死活,說真的,我特別感動。但是呢,再喜歡我你也不能讓感情沖昏頭腦,你那一雙手是肉做的,我身後這個門是石頭做的,你用肉去扒石頭,無異于以卵擊石,除了徒增煩惱和暴躁,對于改變我們的現狀毫無益處。我承認,我喜歡你的時候你也并不很聰明,但是在我喜歡你之後,你變得愈發傻了,這可不是一個好……唔……”

口若懸河可以忍,但口若懸河地人身攻擊,裴少俠就沒法忍了。

以最快的速度堵上對方的嘴,世界終于清靜了。

良久,覺得懷裏人老實了,裴宵衣才結束熱吻,然後送上兩個字:“閉嘴。”

春少俠沒從,反而摟着對方脖子,以挂在人身上的姿勢,柔情萬種道:“再來一次。”

“……”裴宵衣艱難地咽了一下口水。

本以為自己這不太光明磊落的“對話終結法”會遭來反抗或者至少也是皺眉,可這突然旖旎了的空氣,實在讓他招架不住。

見大裴不說話,也不動,春謹然索性湊上去,來把主動的。

左右活不長了,做餓死鬼不如做飽死鬼,做飽死鬼哪比得上風流快活鬼!

裴宵衣不知道氣氛怎麽轉到了奇怪的方向,但嘴唇上柔軟的觸感,他确實難以抗拒。

手搭上對方的腰,猛一用力,裴宵衣便将人重新帶到自己懷裏……

轟隆隆——

陡然響起的巨石挪動聲讓親人中的二人渾身一震,齊齊不可置信地看向那怎麽扒都扒不開如今卻自己動了的石門。

随着石門緩緩打開,門外面的人也一臉不可置信。

“二位……這是個什麽姿勢?”

前來營救友人的杭家三少有點蒙圈,本以為會見到兩個五花大綁的狼狽之人,再不濟也是灰頭土臉,可眼前怎麽看都更像花好月圓。

春謹然反應過來,連忙推裴宵衣,想讓自己和對方分開,可人家裴少俠一動不動,就那麽潇灑地摟着。

春謹然只得沖杭明哲尴尬笑笑:“呃,這裏有點冷,我倆取個暖。”

“那就稍後再取吧,”杭三少也沒工夫破這種風花雪月的案,“此地不宜久留,快随我走。”

不用杭明哲說,春謹然和裴宵衣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故而即便滿心疑問,也先忍着,逃出去再說。

石門外是一處暗道,且中途還有幾處分岔路,二人跟着杭明哲一路狂奔,最終重見天日時,是杭家後院的一處花園。此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杭明哲不敢耽擱,立即低聲指揮:“你倆用輕功逃出杭家,在後山等我。”

春謹然不解:“既然要會合,為什麽你不跟我們一起離開?”

杭明哲垂下眼睛:“我要從杭府正門走出去。”

春謹然有點懂了:“看來三少爺還有其他安排。”

杭明哲擡起頭:“沒有,我就是輕功不太好,估計跟不上你們。”

春謹然:“……稍後見!”

不想再浪費感情的春少俠與裴少俠施展輕功,終在天亮之前,逃出杭家,一路奔至後山。

待到杭三少抵達,已是天色大亮。

一同與他抵達的,還有裴宵衣的九節鞭。

“裴少俠,”杭明哲将九節鞭交到裴宵衣手裏,“你的東西,還給你。”

裴宵衣意外挑眉,接過鞭子,正色道:“多謝。”

春謹然不知道杭明哲的輕功是不是真的不咋地,但以後這人再說話,他絕對要打個折再聽!

只說了這麽兩句,三人便又開始趕路,春謹然不知道杭明哲要将他們帶到哪裏,但對方不說,他也不問,只跟着走。

直到日上三竿,已經翻過兩個山頭的他們眼前出現一條大河,杭明哲才終于在河邊停下。

“就送你們到這裏了。”杭明哲眨巴一下眼睛,唇紅齒白,仍是那張不甚可靠的娃娃臉。

春謹然抱拳,真心實意感激:“多謝。”

杭明哲定定看了他一會兒,恍然:“你猜出來是我爹了,所以你才什麽都不問我,對嗎?”

春謹然沒回答,算是默認。

杭明哲苦笑,有些無奈:“他啊,這輩子都在刀光劍影裏過來的,天天提防別人,還是難免落入被人算計,所以越到老了,越謹小慎微,越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其實也不算錯殺,”春謹然還是要給自己的江湖地位正名,“我确實知道了天大的秘密,事關你家存亡。”

杭明哲挑眉:“要不我現在再把你抓回去?”

春謹然知道他在開玩笑,卻仍忍不住揶揄:“你打不過大裴的。”

被瞧不起的杭家三少朝春少俠翻個巨大的白眼。

春謹然這才想起來問:“你把你爹怎麽了?”如果杭老爺沒被擺平,他們不可能逃得如此順利,而且直到現在,仍沒有被追擊的跡象。

杭明哲遲疑半天,才咕哝道:“也沒啥,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你把他迷暈了?!”這年頭敢給自己老爹吹迷魂香的的奇人,也就杭家三少了。

杭明哲顯然不太想繼續探讨這個話題:“好啦好啦,不要在意這些小事情。”

好吧,忤逆不孝這種小事先放一放。

春謹然決定最後問一下真正在他心中盤旋多時的大事:“杭老爺怕我說出真相,你呢,你就不怕嗎?”

他當杭明哲是朋友,相信杭明哲亦然。但朋友也有遠近親疏,春謹然不覺得他們的交情深到可以讓對方不顧家族安危,不顧與父親翻臉的風險,拼死相救的地步。

這是他逃跑一路上都在想的問題,然而百思不得其解。

杭明哲似沒料到這種時候了,還會被問這樣的問題,愣了片刻,才有些不好意思道:“還記得霧栖大澤你救我下樹嗎,我當時是真的怕。我這人劍法可以,輕功是真不行,尤其最怕高,稍微高一點,我直接就腿軟,什麽身法劍法早跑沒了。我當時喊救命,所有人都笑我,當然你笑得最狠,但笑完,救我下來的也是你。所以我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你死,就算你最後把真相說出來,我也認了。”

春謹然沒料到曾經一件那麽不起眼的事居然換來了今日的深情厚誼,有點不敢當,誠懇道:“那個……真的就是舉手之勞。”

杭明哲靜靜看了他一會兒,忽然笑了:“難怪你有那麽多朋友。”

這感慨沒頭沒尾,卻又好像發自肺腑,春謹然正想深入琢磨,卻聽對方又補了一句——

“不過就算你說了真相,也未必有人信,你又沒證據。”

春謹然滿心溫暖,幻化成青煙,滾滾而去。

不過杭老爺是真的多慮了,他沒打算說出真相。苦主都沒了,與誰去說?寒山派?玄妙派?青門?旗山派?呵,與他們何幹呢。說了,不過橫生枝節罷了。這就是江湖,總有愛恨情仇,總有恩怨糾葛,遠遠不是一個“真相”能夠了結的。

杭明哲将手指放到嘴裏,一個吹氣,口哨嘹亮!

春謹然吓了一跳,剛想問他幹嘛,卻見河流遠處似有竹筏漂來。随着竹筏越來越近,終于看清,筏上之人竟是白浪!

春謹然和裴宵衣面面相觑,都一頭霧水。

白浪已控制竹筏在他倆跟前停住,大笑着調侃:“你倆幹什麽壞事了,還得連夜出逃。”

春謹然疑惑地看向杭明哲,後者點點頭。

春謹然頓時明白過來,這是杭明哲的安排,由白浪帶着他們走水路,一旦真正進入大江大河,杭匪就是想派人追,也無濟于事了。而且他肯定也沒有告訴白浪內情,估計就是模糊籠統地說他倆又招惹了麻煩。反正他倆惹麻煩的本事都快天下皆知了。

這人的心思還真是……

“謹然兄,”杭明哲忽然湊近,低聲道,“這件事從頭到尾,四弟都不知情,日後你若遇見他,還望能守口如瓶。”

這真是出乎春謹然的預料了,他以為就算杭明俊沒參與,也多少知道一些。

仿佛看透了春謹然的心思,杭明哲咧嘴一笑:“我那個傻弟弟單純得要命,挺好。總不能一家子都心裏有鬼吧,有一個毫無負擔幸福着的,這就夠了。”

春謹然望着杭明哲,良久。直到白浪催促,才抱拳,一字一句道:“後會有期。”

杭明哲也抱拳:“後會有期。”

竹筏順水而下。

春謹然看着杭明哲的身影越來越小,直至消失。

誰說杭三公子扶不上牆,春謹然低頭凝視湍急的河水,不無感慨地想,那人,或許是杭家最堅實的一面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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