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水落石出（下）

永琪一聽說是令妃的人在傳他要娶塞娅，那麽應該錯不了。可是大清的“潛規則”是皇子一旦娶了一個蒙古女人作福晉，就意味着這輩子和皇位說“拜拜”了，不行不行，一定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怎麽會這樣？皇室裏能和塞娅相匹配的只有我和六弟，可是皇阿瑪只讓我陪着塞娅，都沒有提六弟，那個塞娅格格一定是想嫁給天潢貴胄，看來我逃不掉了！”唉，孩子你想岔了，其實乾隆只是走了個形式主義，總不能說蒙古親王的女兒進京游玩只讓一個異性王的庶子陪着，說出去多丢人啊。

“小燕子，我一生一世只愛你個人，我只能娶你為妻，我不能娶那個塞娅格格，我要和皇阿瑪說清楚！”

永琪說着就要往外沖。爾泰一把拉住他：“你瘋了！你怎麽跟皇上說？難道你要告訴皇上，你不喜歡塞娅，喜歡的是小燕子？你別忘了，小燕子和紫薇現在還沒有各歸各位，你和小燕子是兄妹，你這樣告訴皇上，你想氣死皇上嗎？”

“那麽，就‘真相大白’吧！”永琪望着遠方，目光格外堅定，因為這不直關系到他的婚姻大事，還關系到自己的前途。

“現在就‘大白’可以麽？我很擔心皇上不會饒過我們。”紫薇皺着眉。

爾康卻不十分擔心：“紫薇，我聽說前幾日皇上來漱芳齋和你下了一會兒棋？”

紫薇懵懂地點頭：“嗯。但是只下了兩盤圍棋，後來皇上問我會不會下什麽‘五子棋’的，我說‘不會’，皇上好像很失望地走了。我不知道我有沒有在皇上心中留下印象。”

“那就‘真相大白”吧！皇上現在也是疼惜小燕子的，不然小燕子‘擅闖長春宮，對固倫公主不敬’這樣的罪名，換一個人早就被皇上關進宗人府了，由此可見，皇上還是很喜歡小燕子的。”爾康興奮着。

但是紫薇還是不太贊同：“不如我們先好好打算打算怎麽跟皇上說，這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而且現在蒙古親王還沒走，這個時機實在是太壞了，如果貿然告訴皇上，恐怕會有後患。何況，小燕子并沒有得到皇上的特赦令啊！”

“現在已經沒有辦法顧慮那麽多了，不管時機好還是壞，小姐，不能再耽擱了！快去跟皇上說明白吧，反正遲早要說的。‘揀日不如撞日’，就是今天！把什麽都說出來，再晚，皇上指婚的聖旨一下，說什麽都遲了。五阿哥總不可能抗旨吧！”金鎖急急地喊道。

永琪也喊着說：“我們一天到晚顧慮這個，顧慮那個，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現在情況已經很危急了！我們面對的問題，像波浪一樣，一波一波地卷過來，避得了這個危機，避不了下一個危機！只要我和小燕子的兄妹關系一直存在，只要紫薇還是宮女，我們兩對就不能雙宿雙飛。我看，金鎖說得對，揀日不如撞日，這就是天意，我們讓真相大白吧！”

紫薇看看小燕子，臉色慘白，神情恍惚：“讓我再想一想……”

小燕子顧不了這麽多，跳起來，拔腿就往門外沖去：“想什麽想？再想下去，永琪就是那個蒙古格格的額驸了，你和爾康也永遠不能在一起了！不能再想了！你想來想去還是為了保護我，我受不了了，我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管他時機對不對！反正，我想明白了，要頭一顆，要命一條……”

大家追着小燕子出門，大喊：“小燕子，你要去哪裏？”

“我要去養心殿，我要找皇阿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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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一起去，你慢一點！”

……

據說，當時乾隆并不在養心殿，而是帶着皇後陪着齊克爾和塞娅在禦花園中散步賞景。

正在他們聊得起勁時，小燕子沖了出來。然後鬧到了乾清宮，請來太後，進行家審。不過，不出意外，三個人被打入宗人府。

同時濟南的人回來了，他們說在濟南發現夏雨荷未婚先孕而不容于世俗，與人相交甚少，找到夏雨荷女兒的西席先生顧先生，從他口中得知夏雨荷女兒的閨名叫夏紫薇，也沒有什麽小名一類，當時他們覺得事有可疑，畢竟事關皇家血脈，于是留在濟南明察暗訪，找到許多證據證明紫薇才是格格，小燕子不是。其中最直接有力的證據就是夏雨荷墓碑上刻着“不孝女紫薇立”。

這些事柳敏沒有親身參與，只是聽景娴告訴她。不過，柳敏還是很佩服小燕子一夥人的勇氣，在沒有“特赦令”的情況下也敢把真相說出來，而且是在齊克爾面前，這簡直就是把大清的臉都丢到蒙古去了！

而且他們也蠢得過分了吧！沒錯，延禧宮外傳謠言的那幾個宮女兒實際上是景仁宮的人，就是欺負紫薇自命清高，不認人，才能讓她把“永琪要娶塞娅”這樣荒誕的消息告訴小燕子。只有逼急了，他們才會方寸大亂，才有更多的漏洞。不過這一招很險，只要永琪仔細去打探一下就會知道，塞娅喜歡的是完顏皓祥，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但，還是成功了。

柳敏以茶代酒，遙敬永琪：五哥，謝謝你。

塞娅在西三所和柳敏她們談起在宮外的趣事時，也沒有提到那場鬧劇，衆人也樂得清閑。

“塞娅姐姐，那個完顏皓祥，你真得要嫁給他麽？你不在意他的身份？”柳敏小心翼翼地問。塞娅是個好女孩兒，皓祥也是不錯的，這兩個人配在一起才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只是礙于皓祥的身份，想來乾隆沒那麽容易答應。

塞娅難得露出女兒态，紅着臉：“兩個人在一起最要緊的是真心，我能感覺得到，皓祥對我是真的好，而不是因為我是蒙古的和碩格格。”

“皇阿瑪那邊……”

“我阿瑪最疼我了，自然會說服皇上。”塞娅倒不擔心。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