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意外

紫薇很快認出那人就是小燕子，連忙追上去。

小燕子雖然懷了孕，但到底有武功在身，紫薇和新月只是弱質女流，愣是沒追追上她。

等她們跌跌撞撞地追到景陽宮，小燕子正在和永琪吵鬧：“你去‘蓮蓉格格’好了，不用管我了，我一個人帶着孩子也能活！”

永琪拉着小燕子道：“小燕子你什麽意思？我早就發過毒誓，這一生一世只愛你一個，只娶你一個，皇阿瑪也是知道的……”

小燕子才不理這些，道：“皇阿瑪不知道，我都聽說了，皇阿瑪要給你指婚，就是那個、那個、那個‘蓮蓉格格’，那個格格又漂亮又知書達禮，你有了那個格格就不要我這個格格了！”

“小燕子你說什麽？！皇阿瑪怎麽會給我指婚呢？你是怎麽知道的？”永琪也急了。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剛才紫薇和新月已經去找過那個‘蓮蓉格格’了，她不肯放了你；而你，怎麽可能抗旨！”小燕子喊道。

永琪氣急敗壞地喊道：“你怎麽可以這樣想我，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一個欺軟怕硬的人嗎？”

小燕子定在原地，看他：“難道不是嗎？我在你宮裏只能當一個格格，你不要以為我是白癡，我不過就是你的一個妾而已！你要真的有這個膽子，怎麽不讓我當你的福晉！”

“你說什麽胡話！你現在還懷着我的孩子，只要你把孩子生下來，我就可以讓你當我的福晉！”勇氣一把抓住小燕子的手。

小燕子甩開永琪的手，直愣愣地走向門口，一言不發。

紫薇見此，連忙沖進去攔住小燕子：“小燕子，有話好好說，永琪對你的感情我們大家都看着，不是那麽容易就被破壞的！”

“等他有了那個什麽都好的‘蓮蓉格格’，怕都把我們的誓言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小燕子淚流滿面。

永琪氣沖沖地把小燕子的身子扳過來，道：“原來你連一點信任都不肯給我，我這一年來怎樣待你你都沒感覺嗎？”

小燕子掙紮着，猛地掙脫永琪的雙手。卻由于慣性，腳下一個踉跄，向下摔去。紫薇想扶她，卻只觸到了她的衣服。

小燕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頓時臉色慘白，用手撫着自己的肚子——小燕子的肚子已經八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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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連忙把小燕子抱起來跑向內室，所到之處，都有滴滴血跡。

紫薇看着小燕子摔倒的地方的那堆血跡愣了愣，随即喊道：“快傳太醫！”

景陽宮上下一片混亂，丫鬟侍女進進出出，刺鼻的血腥氣讓人直皺眉。永琪看着這忙亂的場景早就慌了手腳。紫薇也陪着她一起等着，

小燕子臨盆的事已經有人去禀告上頭，太後和乾隆倒是無所謂，只是派了個人來盯着；而愉妃再怎麽不喜歡小燕子，這到底是自己第一個孫兒，便派了親信眉兒來。

永琪在産房門口踱來踱去，難以平複自己的心情，紫薇也絞着自己的手帕不知所措。永琪忽然停下來，問紫薇：“紫薇，小燕子說皇阿瑪要給我指婚，這是怎麽回事？”

紫薇躲閃着永琪的眼神：“永琪，其實……聽說是左都禦使家的欣榮格格，今天她進宮來給太後娘娘請安，剛才我和新月已經去找過她了，可惜她水潑不進，怎麽勸都不行。”

永琪癱在椅子上失魂落魄地說：“‘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呵，沒想到左都禦使家的千金也是攀龍附鳳之徒。小燕子母子無事倒還罷了，要是小燕子有什麽好歹，我一定要把她碎屍萬段。”說着眼中滿是殺氣，猛地把手邊的茶杯捏碎，把紫薇吓得一個激靈。

小燕子喊叫的聲音漸漸輕了下去，穩婆從裏面跌跌撞撞地出來，跪在地上顫抖着身子問：“啓禀五、五貝勒，妍芷格格盆骨過窄，孩子出不來，如果……還請五貝勒明示！”

穩婆并沒有把話說全，但永琪久在後宮，怎麽可能不知道穩婆這話的意思——孩子和大人，他只能要一個！永琪顫抖着聲音道：“保大人！”

穩婆沒有料到永琪會保大人，畢竟皇嗣為重，看來傳言中五貝勒寵愛妍芷格格非虛，連滾帶爬地站起來走進産房。

永琪閉上眼睛，兩行清淚就這樣下來了，為他那個來了又匆匆走了的孩子。

可還沒等他為孩子默哀完，就聽裏面一聲高喊：“不好了，格格血崩了！”

又是一陣忙亂，過了一炷香的功夫，穩婆顫巍巍地出來跪下：“五貝勒節哀，妍芷格格和小貝勒都……去了！”說完，一磕到底，任由處置。

聽聞此言，整個景陽宮的人都跪下。紫薇也忍不住趴在桌上哭了起來。

永琪愣了好一會兒，一言不發，連眼淚都沒掉下來。他行屍走肉般進到産房，只見那個他心愛的人正安靜地躺在床上，濕答答的秀發黏在她慘白的臉上。這還是他的小燕子嗎，這還是他活蹦亂跳沒心沒肺永遠快樂的小燕子嗎？就在幾天前，她還笨拙地捏着繡花針說要給孩子繡肚兜，說要為孩子學女紅，學詩詞，以後要新手教孩子。還笑吟吟地對自己說，以後孩子和自己吵架，她一定站在自己這一邊……但這一切，終于離她而去了，因為那個女人——欣榮！旋即，他走到一邊，取下挂在牆上的劍問紫薇：“你說，那個欣榮在哪兒？”

紫薇抽噎着，抹着淚的她并沒看見永琪手上的劍：“現在……應該還在慈寧宮。”

“這就好！”說着，永琪猙獰着臉狂奔而出。

慈寧宮裏，三撥人馬同時來報——妍芷格格和小皇孫一同殒命！

愉妃一個踉跄，虧得迎兒扶住，道：“可憐我滿心歡喜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太後嘆息道：“那個肖氏，去便去了，偏還帶上愛家的曾孫，本就看她沒福氣，沒想到連生個孩子的福氣都沒有！”

正說着，殿前一陣慌亂，一個太監慌裏慌張地進來，被門檻絆了一下摔倒在地，爬行到前面急道：“太、太後娘娘，五貝勒帶着劍要闖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