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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骁柏本來準備起來後仔細研究一下系統的,然後再去後街看艾利、艾米姐弟二人繼續昨天未完成的任務,但蛋蛋的到來打亂了他的計劃,研究系統只能夠放到晚上回來再繼續了,鎖好了房門,顧骁柏徑直出門去往後面的車庫旁邊的馬棚。馬棚裏面飼養了幾匹漂亮的棗紅色馬兒,是顧家平時拉馬車用的,除了幾匹普通的馬兒,還有一匹白色的雙翅馬,這是顧曉松的坐騎。
至于顧骁柏的,他也擁有自己的坐騎,是他媽媽留給他的,是一只巨型蝸牛獸。這種巨型蝸牛獸不同于常見的小蝸牛,小蝸牛人一腳可以踩死好幾只,但巨型蝸牛獸它一下子可以壓扁好幾個人,而且巨型蝸牛速度很快,相當于顧骁柏某一世記憶中的摩托車。蝸牛獸的速度不是代步異獸中最快的,但肯定是最吃苦耐勞的,也是最好養活的,鮮嫩的帶着露水的草葉是它最喜歡的食物。
就見馬棚角落裏窩着一個巨大的、比一人還要高的淺褐色蝸牛殼,顧骁柏手一撐就翻過了欄杆,徑直走到了蝸牛殼旁邊,動手拍了拍,“妞妞。”
“哞!”蝸牛殼一陣搖動,一只蝸牛頭鑽了出來,白色粉嫩如同布丁一般的身體,扁圓形的腦袋上插着兩只觸角眼,每一只眼睛都有蘋果那麽多,水靈剔透的。看到顧骁柏,妞妞激動的叫了一聲,軟軟的嘴唇波浪形的翻動,發出震顫的哞哞聲,妞妞的聲音不大,聽着像是在撒嬌,水靈靈的球狀眼睛歪向顧骁柏,扁圓形的腦袋親昵的蹭着顧骁柏的肩膀。
巨型蝸牛獸壽命極長,一百歲成年,五百歲才老死,它的殼比烏龜獸的還要堅硬數倍,在大自然中基本上沒有天敵。蝸牛殼上有着許許多多的輪,一條代表着一歲,妞妞的蝸牛殼上有五十條年輪,它一只五十歲的還未成年的巨型蝸牛獸,是顧骁柏的媽媽帶到顧家的嫁妝之一。妞妞的性子溫順,很喜歡顧骁柏這個從小看到大的人類。
“妞妞我們今天出門了。”顧骁柏摸了摸妞妞的腦袋,冰冰涼、有着玉石的觸感。
“眸~”妞妞高興的叫了一聲,咕咕蹲在一邊癟嘴,傻傻的蝸牛有什麽好的,可以得到主人的喜愛,看了眼自己柔軟漂亮的毛發,喵的,勞資如此漂亮主人竟然對它愛搭不理的,真是沒有天理啊!
巨型蝸牛獸作為坐騎當然不是直接坐在它的背上,而是加上一個座椅,有簡陋、有繁複,顧骁柏的就是最簡單的,給妞妞套上缰繩、座椅,顧骁柏一行人就往後街去。
中途在咕咕的偵測下,顧骁柏找了一家幹淨的飯店吃了晚早飯,當然也可以稱之為早中飯了,咕咕也順帶着吃了一頓,芝士土豆泥加上紅燒魚塊,這一頓是咕咕重回人間後吃得最好的一頓。
後街一如往常的熱鬧,倒是顧骁柏一進入後街就敏銳地感覺到街上的氣氛不對勁,多了一絲劍拔弩張的味道。
“感覺不對勁啊,平時耀武揚威收保護費的哪裏去了?”後知後覺的,咕咕也發現了不對勁。
“問問不就知道了。”顧骁柏從妞妞的背上跳了一下來,抓着缰繩在後街漫步目的的走着,咕咕窩在鞍上,倒是沒有催促顧骁柏繼續昨天的任務,太陽暖洋洋的曬着,如果加上一個遮陽篷就更好了,也太曬了。
顧骁柏曾經在後街混跡了幾年,在此之前他還成為了後街的一個小頭目,負責收受後街一部分攤位的保護費,雖然保護費還沒有收過一次,但并不妨礙他手底下有着那麽幾個跟班。只是經過上一次的考驗,讓顧骁柏知道這些所謂的跟班一點兒作為兄弟的義氣都沒有,還好他也沒有指望過這些小弟。
看似漫無目的,其實就是按着那幾個跟班的喜好尋找着他們的身影,在尋找的過程中,顧骁柏停下腳步不自覺的回頭,人來人往,與自己擦肩而過的人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擦肩而過的人太多,但是那個人顯得很不一般,好像在哪裏見到過,心中有着一絲的悸動,那一瞬間心中有着一絲沖動想要拉住他,但是理智上讓顧骁柏放棄這種行為,就這麽一霎那的遲疑,那個人徹底的消失了。
“主人怎麽了?”咕咕睜着紫眸好奇的從鞍上探出頭來問道。傻蝸牛傻是傻了點兒,但走起路來很穩當,窩在座椅上曬太陽,咕咕表示很滿意,唯一不滿的就是坐墊太差勁兒了,一點兒都不柔軟,還有還有,太陽越來越曬了。“主人越來越熱了。”
“沒什麽。”顧骁柏回過身繼續走。“七月天當然熱,你一身毛的更加熱,要不剃了!?”
“喵。”咕咕連連後退,躲在妞妞的背上不露頭,“主人什麽的最壞了,嘤嘤嘤。”
顧骁柏此前有三四個小弟,其中一人名叫麥可.布萊克,是個精瘦的長着一臉雀斑的十四歲男孩,據說家裏窮,為了照顧家裏人,他未滿十歲就到社會上混了。但麥可用起錢來大手大腳的,顧骁柏是一點兒都沒有看出來他體恤家人的地方。此人最大的愛好就是八卦,後街發生了什麽事情,找他詢問是最明智的選擇。
麥可夏天的時候喜歡在一家涼糕店裏坐着唠嗑,但剛才顧骁柏去那邊看過了,并沒有麥可的身影,不在那裏,第二個可能就是在犄角旮旯設立的一家色、情畫報店那裏了。
讓妞妞和咕咕待在外面,顧骁柏埋頭走了進去,昏暗的室內充滿了複雜惡心的味道,顧骁柏剛踏進去一步就被熏了出來,實在是太惡心了。他就不明白,如此污濁不堪的地方怎麽就吸引了如此多的人,他偶然之間看過,畫報的內容十分不堪入目,光屁股、大胸脯的女人,連隐晦的地方也畫得纖毫畢現,做着各種撩人的動作,別人看得血脈噴張,顧骁柏看了只覺得厭惡,他喜歡清秀可人的女孩,不是肉、欲的淫、娃。
店裏的畫報被看得多了,紙頁都泛着油光,帶着污濁的黑跡,就這樣的質量還引得後街的衆人争破了腦袋看。
深吸了一口氣,顧骁柏重新走了進去,裏面地方不大,但擁擠了一堆人,每個人臉上都帶着垂涎淫、靡的表情,有些人甚至手就那麽揣進了褲子裏,那個地方一拱一拱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在做好事。
顧骁柏厭惡的皺着眉頭,眼睛飛快的搜索着麥可的蹤跡,麥可個子小、身體瘦弱,将頭塞在一群人的胳臂之間貪婪的看着畫報。顧骁柏轉到一堆人後面一腳踹在麥可的屁股上。
“擦,誰踢老子?”麥可被踹了一腳,屁股上火辣辣的疼,捂着屁股,豎着眉毛吼道。
顧骁柏抱着雙臂,“你老子我踹的。”
麥可上上下下的看着顧骁柏,特別在顧骁柏布滿血痂、傷痕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要不是親眼看到老大被撞死的,眼前人的眉目神态還真是像啊,麥可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越發的覺得眼前的人熟悉。
“出去說話,如果你不想挨揍的話。”顧骁柏扭動着拳頭,輕飄飄的瞄了麥可一眼。
鬼使神差的,麥可并沒有反抗,乖乖的跟着顧骁柏出去了。
他們這麽大的動靜并沒有引起裏面一群色、鬼的注意,多了一個人和少了兩個人并沒有什麽兩樣。
出去後,顧骁柏拿起妞妞的缰繩指了指小巷子的出口,說話當然是要找一個能夠坐着的地方,好方便長談。
冰糕是一種用薄荷、仙草等熬煮出來的果凍狀食物,冰鎮吃,解暑解饞,圖的就是一個痛快。按照個人的口味澆上适當的佐料,咕咕說了,冰糕裏面放着的糖是假的人工糖粉,他吃了無異于是在吃毒藥,倒是麥可在悶熱的地方待了幾個小時,早就熱慘了,也不管顧骁柏究竟要做什麽,冰糕端上了就開始吃。連着挖了兩三口,動作才慢了下來,含着滿口的澆着草莓果醬的冰糕,麥可含糊的問:“你找我幹啥啊,老子沒有閑工夫和你閑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按照咕咕說的,這家冰糕店就是黑心店,冰糕裏面加了滑石粉增加滑爽的口感,各種果醬為了增加香味都是放了煉藥香料的。麥可吃了一嘴,說話的時候就可以看到嘴巴裏面嚼得稀爛的冰糕,顧骁柏皺了下眉頭,側過臉直截了當的問:“最近後街發生了什麽事?”
“能有什麽事情,不就是東加長西家短的,老大的俏妞被甩啊,小頭目頭狼被取代啊,新上位的禿鹫很得老大的喜歡啊,這些大家都知道的。”側着眼打量着顧骁柏,麥可嘀咕,這個人究竟想要知道些什麽,甄氏越看越像啊!
頭狼是顧骁柏混跡後街時取得诨號,當時覺得還不錯的錯號,現在聽起來真是怪異。至于禿鹫,那就是和顧骁柏搶位置的人,
顧骁柏攪動着冰糕,将果凍狀的冰糕攪動得細碎,“說實話,老大究竟怎麽了?要是有一句瞎話,我可知道你的秘密。”
麥可咧嘴一笑,“去,老子有什麽秘密讓你知道的,別吓唬人。”
“藏在床底下第三塊磚頭下面的錢,有……”
麥可還真是被吓了一跳,驚恐的看着顧骁柏,“大,大,大哥,你,你怎麽,怎麽……”麥可把用來贖人的錢都藏在了床底下的磚塊下面,這就是也就讓顧骁柏無意中看到了,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什麽大哥,我不是你大哥。”顧骁柏似笑非笑的看了麥可一眼,“現在可以說了吧。老大發生了什麽事情?”
後街的老大名叫許向陽,是一個師級中階的武鬥士,一套形影拳打得虎虎生風,從五年前搶到了後街老大的位置後一直坐到至今,五年中不是沒有挑戰者,但都被許向陽打敗,挑戰者不乏丢了性命的。在後街,許向陽就是個神話,不可戰勝的神話。
麥可哆嗦了兩下,冰糕也不吃了,局促的坐在位置上,小聲的說道:“頭狼,老大昨晚被人打了,具體傷情如何我不知道,但肯定不輕。邢玉和以開會的名義集結了所有的頭目,趁機接管了所有的兄弟,大概是怕在老大受傷的這段時間出現挑戰者吧。”
邢玉和是許向陽的軍師,許向陽勇猛過人、不畏死傷,但許向陽只有匹夫之勇,沒有邢玉和的頭腦從中周旋的話,後街老大的位置他坐不了多長時間。
“你怎麽知道的?”
“那個禿鹫已經成了老大的心腹,呵呵,我長得讨喜,挺得禿鹫喜歡的,邢玉和找他商量事情的時候,我也跟着了,呵呵,那個人家耳朵好使,湊巧聽見了。”
顧骁柏站起身,手在麥可的肩膀上重重的按了一下,“頭狼來過嗎?”
“沒,沒有。”麥可心領神會的說道,帶着谄媚的補充,“頭狼是誰,我不認識啊!”
“……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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