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暗潮湧動
葉凝霜朝着寧驚塵抹着眼淚便哭着跑了過去,滿臉都寫着——“委屈”兩個顯赫的大字。
而寧驚塵則是在她哭喪着臉狂奔而來的那一瞬間側身而讓開,面無表情地讓她撲了個空,然後才故作驚詫地将她不穩的身子拉了拉,緩緩笑着說道:“凝霜這是要去哪裏?怎麽這般匆忙?”
葉凝霜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她怔了怔身子才緩過神來狐疑地掃了寧驚塵一眼,然後皺了皺眉頭問道:“寧哥哥,難道你沒有看到方才她推了我一把嗎?”
葉凝霜一邊說着一邊将手指控訴地指向了棄如煙。
滿目的幽怨,滿眉眼的憤恨。
看得不遠處的棄如煙啧啧了幾下,不由得心中暗自感慨這女人不僅演技一流,這惡人先告狀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
寧驚塵故作驚訝地瞧向了棄如煙,然後遲疑了片刻似乎不可思議一般回頭笑嘻嘻地對葉凝霜說道:“凝霜你怕是弄錯了。這如煙大病還未愈,別說是推一身修為的你了,就算讓她去宰一只雞她也是沒有力氣的啊……”
說罷,寧驚塵還故意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然後信誓旦旦故作玄虛地猛點了一陣頭。
引得棄如煙心裏又一陣啧啧地贊嘆。
——果然,這一物降一物。寧驚塵這一身的演技,亦不是蓋的。
可惜的是,身處戀愛之中的女人啊,都是盲目的。
葉凝霜雖然知道寧驚塵在瞎扯淡,卻心裏僅僅是不甘心而已。
她拉過了寧驚塵的胳膊,一陣搖晃撒嬌,賣着嗲的哼着:“寧哥哥,你讨厭~你這般說凝霜,豈不是覺得凝霜是個母夜叉?”
“哪兒能呢……凝霜這麽可愛美麗又大方,自當必須不能是母夜叉。”
寧驚塵不着痕跡地将她的手撇開,然後微微一笑,随口胡謅的話順手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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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罷便給了棄如煙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然後闊步朝着她走去,十分自然地便牽過了棄如煙的手,附耳過笑得極為狡詐地說道
“娘子,你方才那一招,挺漂亮啊……深得為夫真傳啊……”
“呵呵呵……過獎,過獎。以後呢,你離我遠點,便是對我最好的回報了。我可不想還沒活夠就莫名其妙地去見閻王了。”
棄如煙“啪!”的一聲将他的手給打開,然後給了寧驚塵一個大大的白眼,哼了一聲便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揚長而去!
“喂,棄如煙!你這麽做,你會後悔的你知道嗎?”
寧驚塵碰了一鼻子的灰跟在她的身後十分心有不甘地邊小跑着邊喊着。
他的眼眸裏的溫柔與寵溺似要掐出水來,随風而過出,花瓣簌簌而落,落了一地的粉色。
棄如煙見他跟了上來,又加快了腳下的腳步,卻被寧驚塵從她身後一把環過了肩膀,将半個身子親昵地挂在了她的肩膀上,然後嬌嗔着說道:“人家累了……”
“滾。你剛醒,累個毛線。”
“你昨兒壓着我的手睡了一個晚上……”
“……怎麽可能?!”
“不信?!我像那種會随便誣陷別人的人嗎???”
“像……”
兩人的身後,一路繁花,悄然似錦。
在繁花的盡頭,卻是葉凝霜眼眸幽怨似冥海,一跺腳狠狠地将一旁的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苞碾碎成了淡黃色的汁液。
“棄如煙,你當真以為,你能得意到幾時嗎?”
當兩人你打我鬧地回到了蕪歸閣的正閣之處時,便有侍女匆匆來報。
侍女見到了寧驚塵便一臉慌張地說道:“啓禀閣主,昨兒婢女明明還瞧着魔王病重躺在床榻之上,今日晨起去端藥之時卻發現他已然不見了蹤影!并且,并且……地上還有一灘血漬!”
“什麽?”
棄如煙聽得此處臉色一變,急急拉住了侍女便問道:“在哪裏?帶我去看看。”
侍女有些膽怯猶疑地偷看着寧驚塵的臉色,躊躇不已。
“帶她去看看。本座亦去。”
寧驚塵輕聲一句便拉過了棄如煙的手一路徑直朝着廂房的位置走去。
“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棄如煙被他抓得有些生疼,不滿地嘀咕一聲說道。
“誰讓你當着外人的面這麽關心其他的男人?嗯?”
寧驚塵絲毫不放,還将她抓得更緊了,一路悠閑地便像遛狗一般地牽着她朝前走去。
弄得棄如煙心裏将他腹诽了數萬次。
——這個寧驚塵,當真是小氣的很。
“到了。”
寧驚塵帶着棄如煙一路跟逛街一般地拉着她将整個蕪歸閣逛了個遍,受盡了衆婢女和衆下人的注目禮後才将她帶到了廂房,然後相當悠閑地倚靠在了門框之上對着她燦爛一笑。
在他看來,什麽魔王什麽冉冰琛來了或者走了或者有什麽血漬了都不要緊,要緊的是這個女人一點都不對他這麽風流倜傥的男人上心,這讓他相當地……頭疼。
所以,趁早在蕪歸閣宣示一下自己對她的主權比較重要。
當然,這一切對于向來缺一根筋的棄如煙來說就是——白搭。
她聽得寧驚塵一說出這兩個字連膝蓋的酸軟都顧不上,拔腿就往廂房內鑽,“啪!”的一聲推開了門,将房門撞擊得一聲哐當響!
“冉冰琛?”
她試探性地一聲輕喚,一眼便瞧見了地上的一灘血漬。
那灘血漬已然有些發暗,似乎并不是因為時間久了而發生的變化,倒更像是……中毒?
她的眉頭微微一皺,緩緩低下了身子,伸出手去想要去觸摸那灘暗黑色的血漬,卻忽覺得身後一陣風竄過!
“誰?!”
她下意識地便要去抵禦,卻不料那道身影的速度比她更快!
在她和寧驚塵還沒來得及反應之時,她的脖頸處一陣微涼,一只寬大的冰冷的手撫過了她的脖頸處将她猛地往旁邊一拉!
她猝不及防只能跌落那個身影的懷抱!
卻撞擊得那人的身子微微一顫!
若不是他抓住了一旁的床沿,怕是兩人皆已經倒了下去。
“別動那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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