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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殺曹家嫡子,看似對曹二少爺很好,其實壓根是捧殺。

而且真好,會動人家親娘留下的東西?

料不準啊,外面說曹振淩不好的話都是這個做繼姆的親自放出風聲的。

曹振淩也沒想到會這麽容易就讓人把他和劉秋蓮分開,甚至看清劉秋蓮的真面目。這幾天父親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連下人都對自己恭敬許多。今後不用孝順她,也不要看劉秋蓮臉色和她裝模作樣,這便是曹振淩的想法,把她趕出去或因財務而逼死繼姆,反倒是讓人覺得他太狠不利于現在的名聲,他根本沒想過。

虞琇沔還真有幾把刷子,左右風向這點真有一手。

“你若想參加兩個月後的武舉人怕是有難度。”虞琇沔眉頭緊鎖,看着眼前那張答題。

這的武舉人和明代差不多,除了考試科目有馬射、步射、平射、馬槍、負重摔跤等武力外,還要考兵法。

曹振淩會《練兵實紀》 《孫子略解》《戰略》《劉子》《孫子算經》《鹖冠子》《六韬》《孫膑兵法》等等,不少還倒背如流,可對着的兵法真不熟悉,這段時間死命的看,固然答卷還湊合,但到底還是偏題。

其實不單單虞琇沔捉急,連他也捉急不是?

“有難度咱們也要克服。”剛寫完卷子,渾身疲憊的趴在軟榻上啃着蘋果,毫無形象可言“武舉人之後四個月便是科舉,我不是想趁着剛巧,咱們一起考考?一門兩狀元,一文一武多光榮。”

第 12章

虞琇沔對自己能奪魁首自有信心,可對這位…癡人說夢了。

曹振淩三兩口啃了蘋果可還是覺得餓,又撥了香蕉吃,嘴裏東西還沒咽下便道“別這樣啊,對我也得有點信心,答的偏題,我再多看看書,你輔導輔導,總能矯正的不是?又不是真沒學問。而且,你覺得慘不忍睹,對外而言就是還湊合,尚可,我在努力努力兩個月內擠進優秀也不是不可能,料不準半年後和你一人一個狀元也不是夢呢?”

虞琇沔也不想太打擊他“無礙,你畢竟才十七,還年幼。歷朝歷代就沒有十七歲便得武狀元的。”一般都在二十來歲,人體長穩後,性格也穩重,學識也紮實的,方才可能得那武狀元“吞下去在說話!”

“麻煩!”咕嘟聲,咽下去“我就要打破常規!”

這嚣張的話讓虞琇沔笑了笑,卻不再說他。

從第一天真正認識曹振淩起,這小家夥便開始打破常規着呢。哪差這一件?手上的答題,其實也不是真慘不忍睹,只是答題太過新穎,老家夥們怕是最煩這種後生了。

劉秋蓮現在想要把東西讨回,卻礙于臉面無法一個個把送出去的要回來,她女兒比三子小一歲剛剛出閣,原本豐厚的聘禮自是讓夫家滿意,可忽然從庫房搬出,年幼的又剛剛嫁過去的曹雪怡又無法壓住夫家下人的口舌,片刻功夫夫家上上下下都知道,再聽聞外面對曹家這幾日越演越烈的傳聞,頓時臉色鐵青。

他丈夫本還尊敬這新婚的小嬌妻,如今赫然大怒“你這些嫁妝難道是從別人親娘封存的庫房裏拿來的?!你可知不知道,若非虞先生嫁給你二哥,這些嫁妝你二哥不在乎直接交給虞先生,誰還知道你娘做出這種龌龊事?”

不錯,傳了幾天,事情經過自然也讓外頭人知道透徹。

本來,繼姆盜取繼嫡子親娘的嫁妝已經足夠滿城風雨。可,這其中又牽扯到虞先生,這繼姆自然罪加一等。

所謂名人效應怕也就如此,這些閑言碎語本是婦道人說的,可牽扯到虞琇沔那便是事關讀書人。

外人本對曹振淩評價不妥,可又因他願意把千金難求的財物轉手就贈與虞琇沔,那便是真性情,視錢財如糞土,品德略高尚。

只是,虞琇沔和曹振淩兩人越是出風頭,被人贊嘆,劉秋蓮和曹雪怡的日子越難熬。

如今曹雪怡哭的泣不成聲,她自然知道這些東西哪來的,可她和哥哥一樣怎麽可能把那廢物放眼裏?娘說這小子活不久,早些用也無妨的不是?

但對夫家這,曹雪怡卻死不承認“我若知道那還敢拿來?不怕別人尋上門?”“現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拿了不該拿的嫁妝,要我張家臉面何存?今日就帶着你的嫁妝給我回去!風聲沒停前不許回來!”

曹雪怡沒想到前兒對他百依百順的丈夫,轉頭便會這麽對她,新生錯愕的同時更是把曹振淩和虞琇沔恨都要恨死。

可她一個已經出閣還被趕回夫家的女子又如何能報複曹振淩?劉秋蓮?她娘現在也自身難保呢。

時間就在劉秋蓮焦頭爛額之中流淌而過,她當初送了不少好東西給娘家的嫂子們,如今有意提起,讓他們先歸還,自己把銀子補上也行,一個個都翻臉不認人。

這讓劉秋蓮氣惱之極,她真出什麽事,劉家難道還能置身事外?

虞琇沔在背後算着時間,見時間已過一般,劉秋蓮臉色憔悴便又笑着加了把火,算是幫幫她。

隔天,便傳聞劉家當年拿了劉秋蓮不少東西,怕是有不少是曹振淩親娘嫁妝裏的,也不知道有沒有歸還。

劉家那些女人原以為不會牽扯到自己,可這幾天出門訪客或上門拜訪的,有意無意都問起此事,這讓好面子的劉家都羞于做人。大怒之下,幾個夫人不敢再私藏,連夜派人送去。

而曹振淩便抓住這次機會,命人守在劉家後門,見到人便給大肆宣傳,劉家的确拿了不少,現在不好意思深更半夜派人送回曹家呢!

劉家自然不知被人算計,連連擺手“沒,沒有的事。”可那日後門看到的人可不少,容不得劉家狡辯。

院內,虞琇沔看着書,結果西哲遞來的紙條,看過後又還回去,西哲替他點燃燒了。

虞琇沔的目光并未離開書本,卻對同在房內毫無形象,靠在軟榻上讀兵法的曹振淩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和婦道人家有什麽可計較的?”

這幾日曹振淩已經慢慢習慣這慢節奏的社會,人都有幾分懶散“哼,這不是劉秋蓮和他兒子計算你嗎?我就讓她嘗嘗被別人計算到家門口的感覺。”

虞琇沔見曹振淩說的理所當然,笑笑也不在去勸說。

曹振淩卻忽然扔了書,坐起來“我這事兒還好辦,你這卻有不小的麻煩了吧?”

虞琇沔明知故問,挑眉看向曹振淩,詢問他,何意?

曹振淩不耐煩的啧了聲“你們這些讀書人就是煩,彎彎繞繞的。”固然嘴上這麽抱怨,可真擔心“我可是聽說林景輝的親娘已經聽聞消息,從寺廟裏匆匆趕回,不出三日便能進京。這位,怕是不好對付。”若非虞琇沔這人壓根不适合宅鬥,他那需要費心?

不過虞琇沔是大才,注重的方向也不一樣,如何會在乎自己後院的事兒?雖然他就是後院的人…

像這種人,就該給他個安寧的後宅,無後顧之憂,才能發揮所長。否則就像現在這樣,被折或被埋沒。

如若是前任的話,虞琇沔這破脾氣還不知要被怎麽羞辱,想想就捉急,真是天妒英才。

“恩。”虞琇沔輕輕應了聲,卻沒多言。

越想越不安的曹振淩拉了把椅子坐到他對面“我和你說,我看過一本書上有這麽一句話。”“恩?什麽話。”虞琇沔看着曹振淩眼中擔憂,心裏流過一絲暖意,頗有興趣的追問。

“其實也不是一句話,是一段,我給你背背。”曹振淩深吸了口氣,把《孟子》(戰國)裏的“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人恒過,然後能改;困于心,衡于慮,而後作;征于色,發于聲,而後喻。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恒亡。

然後知生于憂患,而死于安樂也。”一流串,一口氣給說了。

連個世界略有差異,文化也是如此,若曹振淩是文科生,那抄襲都能把他抄成一代奇才。可現在,他說是看來的。

虞琇沔并未看到過這本書,第一次聽到細品之下卻覺得意外的合适自己,擡手揉了揉那少年的腦袋“你這是想要告訴我什麽?”

“我只想說,宅鬥你真沒腦子,也不适合…”但感覺又偏題了…虞琇沔說自己寫文章老偏題似乎也能理解。

蠢貨,虞琇沔覺得自己就不該對他抱有期望“如若你沒事可做,就再去練一頁字。”

“不,還有事!咱們先聊聊如果林景輝他娘來找你的話怎麽辦?”曹振淩焦急的問“你不會傻乎乎的打算直接拒絕不去吧?”

虞琇沔反倒是奇怪了“難道不是?我已是曹家的人了,與林家有何幹系。”

“的确,你是我的人了,和林家無關,若尋常女子倒也罷了,可你是虞琇沔啊!外面的多少張眼睛瞧着你?你這般做只會讓人覺得你對林景輝還懷有怒意,懷有怒意就是還有感情,您真還有感情?!!”說到這曹振淩都尖叫道。

第 13章

“閉嘴!”虞琇沔都覺得耳鳴“那你要我如何做?”這種事,果然煩,這次科考曹振淩不論去不去參加,他都要先考上魁首,然後為國效力,脫離了這些是是非非。

曹振淩早就看出這人是做大事的,沒心思也沒精力在這種小事上非功夫,還有點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的架勢,所以既操心又操力的“琇沔咱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我便實話和你說。你有才,還有名,得天獨厚。做事果斷,判斷力精準。可你不擅長娘們的事兒也是真,我壓根就沒想要你糾纏在這種屁事上。但自從安夕瑤之事,你被林景輝休,又如此快的再嫁。固然過去頗有盛名,但終究也是污點,現在你該洗白了。”

“此事又并非是我的錯!安夕瑤誣陷難道我還需要為并非我做的事兒辟謠?”虞琇沔提起此事就怒意很深。

這些天的接觸下,曹振淩一直覺得對方是謙謙君子,現在赫然動怒還真有些…小激動呢~“你知道,別人不知道。如果這事發生在我身上,我被安夕瑤誣陷又休後立馬嫁給你,你怎麽想?怎麽替我處理?”

虞琇沔腦補了下曹振淩這小子在後院安安紛紛的繡花伺候林景輝穿衣梳洗還…這下不是眼疼了,連腦袋都疼“你要我出去和她說清楚?”

“自然,你還要問她,你心中最想問的。”曹振淩起身,對他笑笑,轉身出書房練練拳腳。獨留下虞琇沔,沉默的看着看着前方。

他最想問的?是什麽?是林景輝說背叛就背叛這麽多年的感情?還是林景輝有沒有真的愛過自己?又或者是林景輝是否給予他尊敬,給予他該有的一切?

不,這些他早已知道答案。

那,最想問的又是什麽?

虞琇沔在那書房一待便是一日,腦中回憶着過去的點滴,有愉悅的,有暢快的,同樣也有絕望的。

那一直休書不單單是對過往的背叛,更是對他虞琇沔的羞辱!

自己願屈身嫁給他,林景輝就真當自己是後院裏随意丢棄的女人了?

剛心生怨恨,忽而聽見窗外少年朗朗的念詩聲,伴随着出拳的赫赫聲“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進酒,杯莫停。…”

感覺又被那小子安慰了,虞琇沔看着窗外晨光下的少年。比初見時更為靈動,更是矯健。

尚未長好的身形還顯得不夠強壯,可虞琇沔知道這具身體裏隐藏着多麽可怕的力量。

“又是從那本書裏看到的?”虞琇沔并未懷疑,卻對曹振淩口中的師傅多了些好奇,怕這些并未出世的詩詞與兵法都是從他那師傅手中學來的吧。

曹振淩沖他咧齒一笑,一個後空翻再次把那将敬酒念了遍。

虞琇沔只覺得一股熱血在心底沸騰,若此生不一展抱負,那真是愧對他滿身才華。

當年為林景輝而留在身側,隐藏光芒真是不該,也是愚蠢,如今為自己年幼時的自己收尾也沒什麽不可。

“再來一遍。”虞琇沔忽然來了興致“西哲把我的琴拿來。”

“是!”西哲看向再次容光煥發,神采奕奕的主子,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其實小丈夫也沒什麽不好的不是?

虞琇沔聽過兩便後,便到院內,為曹振淩撫上一曲。

曹振淩聽着眼神暗了暗,大喝道“安華把我的劍拿來!”

一琴一劍,一詩一曲,在這庭院之中,赫然響起,心中的糾纏似在這份灑脫暢快之下顯得可笑。

西哲想,這小丈夫和主子很是般配。

林将軍府在幾月前出大事後,又出一事。

林景輝的母親從山上回來知道林景輝休了虞琇沔,怒氣之下用了杖刑,想要讓把人再求回,卻得知對方已經再嫁,還是嫁給京城中一個默默無聞的四品嫡子。

餘淼聽後卻知對方是心意已決要和林景輝斷的幹淨,氣的連人都站不住。

“你!你個逆子!居然會為了個下賤東西而休了虞琇沔,虞琇沔那是能和這種人相提并論的?!”餘淼心中懊惱後悔,當初她就不該默許林景輝把人帶回!

本因虞琇沔心高氣傲,她這做婆婆的想要壓一壓,可誰知卻适得其反,讓安夕瑤把林将軍府鬧得雞犬不寧,甚至還讓林景輝把人給休了。

林景輝到是重孝道,但見母親如此說自己現在心頭尖,自然不悅“若非虞琇沔歹毒,暗害了夕瑤腹中胎兒,我有如何會休了他?他也是水心楊花的,才多久便再嫁?”

餘淼見兒子至今都為認錯,怒中帶火,揚手便是一巴掌“混賬!他是為了和你斷絕一切關系才再嫁,便是不想在于你糾纏不休!愚蠢,愚不可及!我怎麽會生了你這種兒子?虞琇沔心高氣傲,哪會去做這種下賤的事?安夕瑤你以為真事什麽好東西?若他安分守己,虞琇沔又如何會分心于他?你和虞琇沔認識這麽多年,難道還不知道他除了眼中有你外,便是書書書書!你們多年來的感情居然就這麽背毀,今後你上戰場誰替你安後,若非是他,九卿之一的大司農,掌管天下錢谷的王大人最是推崇虞琇沔,往日你上戰場不必擔心錢糧,今後你可想過怎麽辦?若他拖上一日,緩上半年,你又該怎麽辦?”

林景輝頓時臉色鐵青“他敢?!”

“哼,他怎麽不敢?你忘了你父親安河戰役時,對方用什麽理由足足拖了八個月?!!八個月啊,若非如此,你父親又怎麽會去了?”餘淼說着淚流滿面“虞琇沔如此大才之人,若非你與他青梅竹馬,他哪會眼中容得下情愛?你卻不知珍惜。那安夕瑤,如何能與他相提并論?更何況你這麽做,豈不是要讓天下才子怒起?讓你的将領心寒?莫要忘了你如今的一切有他一半的功勞!因虞琇沔沒有官職,天子把他的賞賜都給予你!”

若旁人說,林景輝會不耐煩,但自幼尊敬的母親一提點自然不同,心中頓時焦急“那我該怎麽辦?”

“虞琇沔畢竟是後院之人,現在又嫁給他人,你不便出面,娘先去勸勸,但安夕瑤你不能再留!”餘淼聲中透着寒意。

林景輝自然不肯“這和夕瑤無關,那孩子又傻又單純,若非如此哪會被害還一個勁勸說?娘不也很是喜歡他的嗎?”

“我當初對他照料有加,那是為了讓他壓一壓虞琇沔的氣焰!”這兒子真是愚蠢“虞琇沔大才,你自覺壓得住他?”

“當初琇沔便答應我不會入朝堂,全心全意輔佐我,哪需要壓啊。”林景輝不快道“只是現在要拜托娘先替我挽回,我與琇沔多年感情,怕他現在傷心欲絕,但心中應該還是有我。”“就算有你又如何?他已經嫁了人!”餘淼怒道。

“此事絕非琇沔自願,”林景輝自信道“只要他并非自願,我求皇上,皇上自然會替他主持公道。”

餘淼總覺得兒子話中不妥,可有說不出到底那裏不妥,如今只能如此,重重嘆了口氣“我先去勸勸吧。”

“勞煩母親了。”

不出曹振淩預料,林景輝的母親給虞琇沔下了帖子,誠邀。

第 14章

曹振淩看着那張帖子嗤笑“你和他都完了,去他家幹什麽?真是不會為你考慮考慮。”

虞琇沔神色平靜,端起茶杯抿了口,又緩緩放下,把那帖子扔給西哲“替我回絕了。”

待西哲走後,曹振淩才再次開口“不過你到是該借着這件事出山了。”

“恩?”虞琇沔挑眉。

“我說過,給你自由,你不該再拘于這方寸之間。”曹振淩的目光意外的認真。

“你,想要我怎麽做?”虞琇沔心中也有幾分激動,垂下眼簾看着茶杯中沉沉浮浮的翠色龍井。

“果斷點,別和個娘們似的扭扭捏捏,也別被人牽着鼻子走。”曹振淩知道虞琇沔不是不清楚,只是局內局外的人終究不同。

十多年來的感情不是說放手就能放手,說果斷就果斷的。

“哼,”虞琇沔心裏有些煩躁,到不是因林景輝,而是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一個長輩,過去的“有空和我說這些沒空把今天的字練了?”

…“啧!我好心勸你,不識好歹的。”哼了聲扭頭就走。

餘淼和林景輝沒想到虞琇沔會會覺得這麽果斷,還只是寥寥一句話“已嫁,不便前往。”

風采都沒,一看自己就知道是別人代書。

林景輝這時才有些清醒,自己真是惹惱對方,這幾日餘淼把利害關系與他說的清楚,自然醒悟不少。

“哎,看來我只有上門一次了。”餘淼固然知道第一次會被拒絕可沒料到對方會是這麽個态度,心裏清楚,對方怕也是羞惱自己當初對安夕瑤的态度。

其實,若林景輝的父親尚在的話,有一個男人正面的三觀教導,林家這兩位絕不敢這麽對虞琇沔。

餘淼固然苦撐林家門庭,而林景輝多年征戰,但一個從未接觸過虞琇沔之外的人,一個到底是女人目光狹窄,不夠大氣,若她有當年大公主的一分氣魄,三分智謀便不會落到現在這境地,斬父下馬,輔弟登基之度,為天下百姓掃除昏君,另立清君。餘淼至始至終穩住虞琇沔,絕不會讓安夕瑤進林家大門,甚至在當年犯錯時,不是想着借此打壓虞琇沔而是打醒她那兒子,便不會如此。

林家的落寞,林景輝擔一份,另一份便該屬餘淼的。

林景輝的父親當年看好虞琇沔不但讓兩人一同成長,更是為他們定下婚事,使之林景輝一路平步青雲,戰場更是無往不利。

但再好的牌,也要看真正打牌的人如何出的。

第二次,餘淼再遞拜帖,與曹家劉秋蓮,上門拜訪。

劉秋蓮自然許,他現在恨曹振淩恨的要死,巴不得有人弄死這小子,自己的錢也不用湊了。可,當餘淼上門那日,劉秋蓮上門邀請虞琇沔時,卻得到回複“無關之人,不見。”這簡簡單單六個字。

與餘淼同做的劉秋蓮自是尴尬,餘淼想想“我去上門道歉吧。”

“你是長輩哪需要上門給晚輩道歉?”劉秋蓮覺得不妥,這不是太高了虞琇沔的身份?一個身份比自己還高的兒媳,看這就渾身不舒坦。

餘淼自然清楚劉秋蓮的意思,當初他也這麽覺得,但現在為了兒子,不得不低頭。

緩緩起身“帶路吧。”

劉秋蓮不敢怠慢,立刻前頭領路。但剛走到院門外十米,便被人攔下。

曹振淩身後站着鄭安華,身旁則是西哲與斯年。

餘淼是認得西哲的,便停下腳步,皺眉,心裏自然是不快,覺得虞琇沔拿大了。

“止步,”曹振淩沒用西哲出面,直接吊兒郎當的開口“林将軍家的,現在虞琇沔和你沒關系,你上門來見,豈不是讓人懷疑琇沔的名聲?您林家不要名聲,虞琇沔虞先生卻還是要的,在別人庭院內說了什麽,做了什麽,旁人哪會知道?料不準還以為琇沔嫁給我,心裏還念念不忘林将軍呢,若外人說他水心楊花這可怎麽辦?”

餘淼被這話堵的說不出話,倒是劉秋蓮不快道“我們都在場外人那能瞎傳?”

“娘是湊齊還琇沔的東西了?你現在的人品名聲又能做什麽保證?”這般打臉的話曹振淩說起來根本沒顧忌。

劉秋蓮氣的眼睛都發紅了“我是你娘,把你一手照顧大的,你便因錢財這麽和我說?”

曹振淩笑笑,一句話就夠了,再說沒意思。一個大男人何必和娘們争吵?

但他會吃虧?奶娘允許?!翠蓮一個閃身,寬厚的身子就從角落裏冒出來“這位夫人別給自己臉上貼金,現在滿京城都知道你玩捧殺,把曹家嫡子養廢了,為你的兒子鋪路,還貪了曹家嫡子的財務,給自己女兒添嫁妝,卻被夫家把女兒趕回來,真是長臉!我家少爺可沒這樣的長輩。”

“你個下人!受誰指使敢這麽對我說話!”劉秋蓮怒罵,卻別有用意的指向曹振淩。

“哪需要人指使?不過實話實說。”翠蓮冷哼聲“林夫人還請回,二少夫人不會見您。”

餘淼心中存有怒氣,再看虞琇沔如今的丈夫,真正是看不上眼,怎麽能和他兒子相比?不論氣度,相貌,完全比不上!

僵硬着脖子,餘淼知道再糾纏不休怕只有難看,離開時抿緊了嘴。

餘淼都走了,劉秋蓮又有什麽好留?自然是立馬找曹志浩告狀。

只可惜,他要告,曹振淩也有這打算。他一路快跑,速度自然比女人快上不少,到曹志浩書房時,劉秋蓮才剛走到一半。

蹦跶到書房的曹振淩,順手關上門“爹。”

“恩?怎麽沒讓人通報下?”曹志浩翻了頁賬冊,因劉秋蓮之前丢人現眼之事,讓他傷了心。所以這幾日都在查家中賬冊。

這賬冊看上去穩穩當當,他差了幾日都沒查出不對,心中便有了懷疑。

“找自己親爹還要人通報?”曹振淩湊過去看了眼“我親娘每年送來不止這點錢,最起碼多三倍!”

曹志浩聽後一怒,合上賬冊,感情不是在賬面上做假,而是直接扣了這一大筆錢!真是想掐死這見錢眼開的女人心都有了“今天來什麽事兒?”

“你也知道林家派人來請琇沔,第一次去将軍府,琇沔自然不能去,這次是來家裏拜訪。琇沔也不能見,但我那後娘還真是…直接把人領到我那院子門口,非要去見!不見便說我不孝。現在誰不知道林家後悔了,想要要回人,我好不容易把虞琇沔安撫住,怎麽,他林家想要人就來要了?啧!我這娘還真是胳膊肘往外拐。”曹振淩不痛快道。

曹志浩聽着心裏卻有自己打算“振淩,或許我們該把琇沔還給林将軍,畢竟他官拜一品,而我只是四品。胳膊肘擰不過大腿,琇沔固然大才,也能為你将來鋪路,可現在我們卻自身難保,小廟容不下大佛。”

曹振淩不屑“父親,你覺得當林大将軍做出為了個下賤東西抛棄跟着他多年且富有才華的虞琇沔後,上面的人會對他沒有想法?林景輝自視甚高,的确他能力強,更有虞琇沔在背後輔佐,可同樣他桀骜不馴,難以管教。上頭本就對他有幾分不快,但這些并不妨礙他出戰。畢竟誰都知道将軍該有其傲氣,更何況他有缰繩。而如今他為了個東西,卻把缰繩舍棄了。上頭的人會怎麽想?

若虞琇沔這次再跟他回去,先不說林家有什麽樣的羞辱等着他,高傲自律的虞琇沔會不會忍受,上頭的人又會怎麽看他?

君心難測,但當我們站在圈外時,終究能摸清一二。

而虞琇沔是我,也是曹家的一個契機,固然您那夫人把虞琇沔弄來不安好心。可若我和他和離,這輩子卻也難再上進,天下讀書人的唾沫都能把我淹死!所以現在我們只能硬着頭皮也要向前走。

第 15章

林景輝心胸不大,我娶過虞琇沔,就算他口中說不在意,但等安撫下虞琇沔後,轉頭便會來收拾我們,就算他不親自動手也會讓旁人。

進一步未知,退一步卻是死無葬身之地啊,父親!”

曹志浩一震,心裏暗恨。原本這是神仙打架,現在他們卻卷入其中,勢必會受到波折。

曹志浩沒多大野心,若可能不進不退,保持原狀最妙,但這一切卻被懷有貪念的劉秋蓮毀了!但劉秋蓮到底為什麽冒着波及曹家的威脅讓曹振淩娶虞琇沔?

“這些誰教你的?琇沔?”曹志浩并未直接問,而是又抛出另個問題。

曹振淩不屑的擺手“哪用得着啊,過去藏拙,現在娶了虞琇沔再藏就是真笨了。”

曹志浩奴了奴嘴,把原先先問他為何要藏拙的話吞了下去。

二子這幾日無形之中和劉秋蓮站在對立已經能讓人明白“就算如此,你所言,我站在曹家不得支持,卷入上面那些人之間,如今的曹家沒自保能力。”

“爹,我打算去考兩個月後的武舉人,你先幫忙開張推薦函啥的。”曹振淩知道一口氣能說服的通才有鬼了。

“考武舉人?你?”曹志浩懷疑的上下打量。

“哼,看不起?”曹振淩啧了聲,翹着二郎腿,大爺似的晃着椅子“我若考上了就聽我的怎麽着?”

“遲了,林家之事這幾日便要給個答複。”曹志浩哼了聲,自覺他這做老子的可不會被這兒子算計了去。

見沒上鈎,曹振淩幹脆耍起無賴“反正琇沔現在是我媳婦,你不同意也得同意。舅舅說時間已經過半,而東西才追讨回一半多。父親你想過怎麽辦嗎?”

曹志浩眯了眯眼,現在最好的就是不追究,這樣方才可保全曹家的臉面,但若是如此就要曹振淩吃虧,先不說真正得到這筆財富的虞琇沔是否同意,但說陸家這次怕真是惱了。

“你有什麽想法?”曹志浩不動聲色道。

“這要看父親你的意思,現在繼姆克扣嫡子親母的嫁妝之事已經滿城風雨,待半個月後繼母無法如數填上,舅舅勢必不會善罷甘休,我是沒臉去勸,到時候就看父親你想周全什麽了。”周全曹家的臉面,就舍棄劉秋蓮,若要周全自己的夫人,那就只有他和虞琇沔吃虧。但,這怎麽可能?畢竟這事曹振淩和虞琇沔都不方便出面,而陸俊才惱羞成怒根本不會手軟。

怕是陸家為了讨好虞琇沔都會全力追回,再怎麽說這筆錢財都是陸家的,能光明正大的贈與虞先生,這機會怕是千載難逢。

就算虞琇沔收這筆錢財無奈,但也會回報陸家一二。而這便是陸俊才打的主意,故而這件事滿城風雨背後主要推動手還是陸家,曹振淩到是私下拜訪過,稍稍側面提起過虞琇沔的意思,後者便和打了雞血似的做了出頭人。

而陸書興高采烈的五天一次,把自己做的文章拿來接受批評提點。

呵呵,所以說,父母的錢最好賺,為了讓孩子好好讀書天天向上,做爸媽的多少錢都肯交!“她是你娘!”對曹振淩的語氣曹志浩又無力又憤怒的,先前問他這個問題便想看看這小子心底到底怎麽想,可說了半天還是把話扔會給他。

“哦,随你,都說了小輩不參與你們這些事兒。”曹振淩無所謂的聳肩,反正最後會有什麽結果對他來說都一樣。

曹志浩起極,但終究壓低了嗓子“劉秋蓮是我的夫人,也是曹家的嫡母,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我都說了,您愛幹啥幹啥,大不了這筆錢我不要了,您逼我也沒什麽意思。”曹振淩冷笑聲“反正被休回來的也不是我妹子,是她劉秋蓮的親生閨女,自己造的孽,自己還,怨不得人。

而且我就不信那妮子會不知道這些是我娘的東西!他劉家買得起這些還是這曹家買得起?瞎了眼還是黑了心肝的?”

“你!”曹志浩捂着胸大口喘氣,曹振淩一句都沒說錯,句句在理,歸根究底錯不在曹振淩,現在要債的也不是他,只是這話太狠了“她畢竟是你親妹妹!”

“父親,十五天後您在說這句話吧,這些年來,嫡母貪下的銀兩可是不菲,我那些東西的價值你或許不明白,但曹家的銀子你心裏該有數吧?”曹振淩沉下臉,虞琇沔做的假設,不分家是建立在當家人腦子清醒的基礎上,若是非不分,不站在他這,要麽直接粗暴的分,要麽便是頂替而上“至于這些銀兩到底去了何處,父親你心裏怕是有數。”

曹志浩氣得渾身發抖,他便是知道才會更為郁悶,這兩年來,劉家固然沒在升官,但兩個孩子卻占着好位置,而他本人也在朝堂中過的如魚得水。本以為,這老小子比自己會做人,如今看來是拿了他家的東西!

想到這,多年來的感情也抹去大半“你便直接明了的說吧,有何主意?劉秋蓮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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