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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

“哼…”真被算計了,有種憂傷感。

“那好,”曹振淩心裏有些得意“我知道讀書人都心高氣傲,有些事兒你不願意不想,我也不會強求。但記着,作為我的夫人,就該強硬!說句不中聽的話,你軟了,溫和了,我反而覺得你沒用。今後我若犯了錯,直接指出,該打就打,沒必要給我臉面,外面說你不賢,不懂事兒,那随他們說我不介意就成,日子是咱們兩過的,知道了嗎?”

“恩…”

虞琇沔看着眼前這明明還未完全張開的少年,心裏有些窩心,先前的悲傷被安撫不提,還暖暖的,但還是有種小屁孩裝大人的視覺感。

“有事別悶在心裏,直接和我說,我這人沒你聰明,猜不透你,更何況真要好好過日子,互相猜測終究不是回事兒。”曹振淩嘆了口氣“就好像剛才,若我不逼問你,你真打算一輩子悶在肚子裏?這對身體不好,郁積于心的會。”

“說完了?還不去複習?考得出了?考得好了?考得上了?”虞琇沔有些惱羞成怒。被一個比自己小四歲的說教半天,自己還沒臉反駁,真是…混蛋死了。

…曹振淩覺得自己受傷了,頗為怨念的看了他眼,重重哼了聲,抽了本書便趴到軟榻上。不就是想趕他走?就礙他的眼了!

科考如期而至,曹志浩這個鹌鹑都不拘在家裏了,就算皇上讓他閉門思過,但也沒說不許跨出家門一步不是?先志氣昂揚的陪着兒子送兒媳,然後又屁颠屁颠的送着兒子進考場,兩邊趕,還有些捉急。

兒子第一天傍晚就能出來,第二天早晨自己還可以再送次;兒媳要三天後才出來,自己可以和兒子一起去接,曹志浩扳了扳手指想,自己這做爹的真忙啊。

翠蓮磕着瓜子瞧瞧,湊到曹志浩的身後,冷不丁道“老爺,別太嘚瑟,很多人看着呢。”

曹志浩被吓了跳頓時收斂了自己的臉,又裝模作樣的板起,随即忍不住想想覺得真美好,嘴又裂開來了。…

翠蓮搖搖頭感覺沒救了,西哲哼哼兩聲,不屑的扭頭,卻看到虞家的人,目光頓時暗了暗。

虞琇沔智商高,讀書好,滿腹經綸還真有幾分遺傳,虞家固然是書香門第,但每代都有一兩個會入朝為官,離開虞家自行闖蕩,留下的反而才華不高繼承家業。

虞家這一代除了嫡子虞琇沔富有才華外,還有個貴妾生的小子學識也不錯,二十來歲便考上舉人今年怕是第一次來參加科考吧?

西哲想想虞家心裏就窩火,他家主子是麟兒又怎麽了?嫁過人又怎麽了?被休了那又如何?

虞琇沔的名聲天下才子望塵莫及,他能在十二歲時為林景輝出謀劃策,攻下龍口港,其後以一人之力十四歲便舌戰兩國使者,十六歲時發明絆釘,阻礙南蠻的鐵騎,十七歲更是和林景輝裏應外合奪下痛失的三座城池,十九歲時設計秀安國太子,使他錯失帝位,擁立留有趙國血統的一皇子即位,後那小君王迎娶了比他大三歲的趙國長公主之女。逐漸蠶食,這幾年間已經把秀安國收回,沒費一兵一卒之力。

在此之中,虞琇沔讓世人傳頌的詩詞歌賦,畫曲從未聽過,還有時而流出幾片佳作,甚至出過一本兵法書等等。也就在虞琇沔二十歲那年開始這些流傳少了,二十一便被休,同年又被曹家之子迎娶。

外界對一個被林景輝責備不慈不賢又被休的麟兒沒有任何排斥反而還偏袒虞琇沔,其中便因其才華過于驚人,而這兩年沒有驚世之舉,也被世人認為這一切是林景輝的耽誤,沒遵從當年只娶一人的誓言,帶了個樓裏出來的麟兒回去給虞先生添堵,那麟兒還設計陷害在這方面心思單純的虞先生,讓虞先生心神焦脆,這才會平庸了兩年。

固然林景輝乃是常勝将軍,可其中出謀劃策的卻是虞琇沔,而虞琇沔又有其他建樹,實在是讓人瞻仰的人物。兩者一比,總有偏差。可林景輝目光短淺,虞家也目光短淺,虞琇沔的母親更是個不慈不仁的長者。因虞琇沔是麟兒便一直不喜,哪怕虞琇沔做出赫赫戰功都不放在眼裏。

可他們就沒腦子想想?因一個虞琇沔,給虞家帶來多大的聲望?後者居然只覺得虞琇沔終究要嫁人,這些榮耀是別人的而置之不理。在林家被欺負,被林景輝羞辱,虞家都不曾吭聲。

這哪是做父母,家人的模樣?虞琇沔帶給虞家的足夠回報養育之恩,今後和這一家人斷了也好,哼今後有的是他們後悔的日子。

西哲想着,目光暗了暗,嫡子不要,居然偏袒一個妾生的東西,更何況才華學識能和虞先生相提并論?愚不可及!就因為先生是麟兒!但在二百年前,麟兒與男子等同,也就這些年來麟兒的美貌被窺視最終被養的和娘們似的!圈養在後院,和廢物一般。

西哲撥了個花生塞嘴裏,冷哼聲,的确,若以尋常人而言,那妾生的兒子的确才華橫溢,很是不錯,考個一兩次,或許還真能考上進士。但別忘了,虞先生這次也參考了啊,一個狀元壓在上頭,也不知虞家的人心裏會是什麽滋味。更何況,當今天子對虞先生還挺重視,若他擺脫了在林府的束手束腳,曹公子又支持,怕真會重用。

西哲想想就激動,到時候虞家就是跪着來求,他都不讓這些人進門!哼,什麽玩也,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西哲氣惱的嗑了一地的瓜子,花生殼。“哎哎,哪邊哪個,吃完自己收拾了!”

西哲:…“翠蓮嫂,帶掃把了嗎?”翠蓮“你傻啊,送少爺他們來參考,誰不吉利的帶個掃把?”說着高傲的哼了聲,扭着屁股就走。

曹鹌鹑?曹鹌鹑早就覺得丢人,先走一步,回家了。

曹振淩第一天考的是兵法,他沒留後手,使盡全力的答卷。

前兒和虞琇沔談過,既然他也同意和自己好好過,那作為個男人就得配得上自己的夫人,可不能給他夫人丢臉。

文方面自己也不能有萬分把握,但武這兒,卻或許能成,曹振淩過去單打獨鬥在隊裏就是出了名的狠,上狠手就沒人能撐下全場的。再加上這身體天生神力,對曹振淩而言就是如虎添翼!

前兒虞琇沔也說了,他瞧着林景輝手下,就沒幾個力氣能和自己比的。招式上也獨特,功夫也是上層。上場後,勢必能打對手個措手不及。

考卷上,曹振淩多是以虞琇沔所教,穩紮穩打,可字裏行間中又穿插着自己說知的學識。可謂是工整,奇妙,一字一句恰當好處。

第一天考完後,曹振淩餓得半死,中午那頓根本沒管飽,他還要答卷,整個下午都餓的夠嗆。

一出考場,還沒和人招呼,鄭安華麻溜的抱着一大包的肉包子跑過來,曹振淩也沒客氣直接抓了個啃,一連吃了五六個才這才有精神和身邊的不相識卻同場的考生打了個招呼。

“呦,你家随從就是貼心,一出來就給準備好包子。”行武之人多是豪爽,見曹振淩啃着包子頓時眼前一亮。

曹振淩揮揮手讓鄭安華把包子送過去“一起吃吧,還不知道明兒管不管飯。”

對方是個二十五六歲的漢子,人高馬大,瞧着就是孔武有力,笑容憨厚,如今也不客氣的抓了個饅頭才道“管飯,但不管飽,明早得多吃點,否則一天下來可餓得受不住。”

“啧,就知道。”曹振淩龇牙道。

第 39章

“哎,你們啊,進考場前多給點銀子,飯就管飽了啊。”說着是個三十開外的男人,湊過來,随手抓了個饅頭也不客氣“我今兒進來時給了十兩,給我添了三次飯呢。”說着還頗為得意。

“我去!我怎麽沒想到呢?”

“所以說你們還嫩了點。”說着哈哈大笑“第一次來趕考?”

“我都第二次了,”說這一臉絕望“每次都餓得半死。”

“哎,我們習武的飯量大,上頭也知道,飯食可比那文科的多多了,就是怎麽給,給多少看他們心思。”說着擡了擡下颚“我們還算幸運,那邊今年的狀元可是已經定下了。”“可不是,虞先生出山,哪可能不是狀元?”說着語氣頗為崇拜。

片刻功夫,四周就圍了五六個人,鄭安華也是個機靈的,瞧着人多又利索的去買了兩回饅頭,都是大肉餡的,一個個男人手掌大,女子怕是一個就撐了,這群大老爺們,呵呵一口氣吃上三五個才覺得舒坦些。

互相名字後,便散了,明兒他們可不只是同時趕考的學子,更是對手。

曹志浩早就在門口等着,瞧着兒子出來也沒去打擾,一直呆在馬車裏。他雖然不夠聰明但也知道,這時候是最好的結交朋友的時刻。待曹振淩那小子拿着饅頭回來時,這個做爹的終于坐不住,爬起來便問“考得怎麽樣?”

“感覺還行,大概能考上。”曹振淩實話實說“但到底多少,可估摸不出來。”

這不是按分數算的,而是看閱卷考官心情,所以有點小玄。

曹志浩心滿意足的點點頭“你畢竟第一次科考,能考上已經是祖上積德。”心裏卻沒真覺得自己的蠢兒子能一次考上,但既然兒子這麽說他這做爹的也該勉勵勉勵不是?

第二天曹振淩進考場前,財大氣粗的給了足足二十兩銀子,用力的拍在送自己進考場的兵手裏,後者心領神會的用力點頭,用口型說了句“管飽!”後,功成名就的退下。

這天考試先抽簽對打,分出一二三來,其後殿考時前十會被朝廷派下的将軍再練個拳腳。文科那,這時候再做考卷呢,武科就當着天子的面練練。

這麽想想,那一天皇上還挺累,整個同時趕兩場。

曹振淩抽到的號挺前面,對練不許用兵器,點到為止,不可傷人性命。他練的是軍拳,以最快最迅速的手段打到敵人,而力量方面他師傅還替他找了蒼拳,一招一式,铿锵有力。

曹振淩在那年紀算是小的,可上臺後吊兒郎當的氣質整個變了,舉手投足間頗有大将之色,讓來監考的萬老将軍眼前一亮,立刻側頭詢問“這小子,是何許人?”

跟在一旁的官員立刻回答“此子名叫曹振淩,乃是曹志浩曹大人嫡子。”

“哦?就是虞先生的夫君?”萬老将軍眯着眼看他一拳襲向對方頸側,愣是把對方一九尺大漢打趴下了“看來力氣也不小。”

“是。”

曹振淩是越戰越勇,開始尚有幾分漫不盡心,可古時的武學就好似一門藝術,當你入了門,便會讓人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昨日與他交談的一三十開外的男子名叫邢馳天,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林好手,到他這一代怕是想要入朝為官,這是他第三次來趕考。

此人閱歷豐厚,日夜與人對練,也是曹振淩今日碰到最難纏的對手。

兩人在臺上都的如癡如醉,旁邊幾個看臺都上下三次人了,他們這還未結束。

萬老将軍看着心裏連連點頭,今年怕是能招到幾個猛将“這兩個,怕是前途無量啊。”

“将軍說的是,曹武舉人年紀輕輕便有這身手,呵呵,怕是林景輝林将軍當年都不定能比得上。”跟在萬老将軍身後的乃是兵部侍郎。

這話說的不客氣,但萬老将軍難得沒有反駁的意思。誰都知道,若非看在虞琇沔的面子,又有這位從中周旋,以林景輝沒把兵部放在眼裏,還覺得礙手礙腳的架勢,兵部就能使絆子讓他寸步難行。

“呵!”曹振淩擡腿擋,右手出拳攻其不備。

在這一刻他知道自己的不足,原以為比這的人先進幾千年,這套集合了各家所長的軍拳也比其他功法來的妙,可如今看來,自己還有不足。

曹振淩沉下心,越打越勇,而對面邢馳天心驚不已,他這套功法是諸天獨厚,若非意外傳承,他今年怕也會名落孫山,可如今眼前這少年居然和他打的平手,不,若非他對自己武學不熟悉,如今就不是伯仲之間的問題。

兵部侍郎看着時辰“将軍,是否…”其後的話并未說,卻也讓人明白。

萬老将軍搖搖頭“快結束了,”說着哼笑聲“真沒想到虞先生到是給自己又找了個好的。”打到現在居然還留有餘力,這小子真是身手不凡啊。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萬老将軍說完沒多久,曹振淩知道不可再拖延,他的體力消耗七層,其後還有三場,若不迅速拿下其後幾場說不定會脫力。

事于至此,曹振淩只能劍走偏鋒,雙手赫然發力,拽住邢馳天的胳膊,雙腿向後一蹬,把這人直接扔到場外。

邢馳天被扔的措手不及,他沒想到一個并不高大,也不體壯的少年會有如此大的力氣。目瞪口呆的坐在地上看着臺上沖他露出歉意笑意的曹振淩,頓時哈哈大笑“你小子天生神力啊。”

“哪裏,今日不好意思,來日我們再戰。”曹振淩知道自己勝之不武,對一個直爽的漢子他也心有愧疚。

後者卻毫不在意的擺擺手“是我敗了,小兄弟厲害!我甘拜下風。”邢馳天自愧不如的連連擺手,曹振淩的身手與力氣都遠遠高于他,若再戰半刻,自己依舊會輸。

曹振淩點點頭,抹了把汗下去歇息。

其後的對戰到是輕松不少,也就一個與自己一樣力氣巨大的莽夫有點意思外,其他不過爾爾。

比賽結束後,曹振淩在武鬥這得了魁首,其後便是等文科一起等兵法這塊的成績,最後便是殿試了。

曹振淩疲倦的出了考場,今兒就算打的過瘾或互有好感想要再深交的都沒力氣,或是互相攙扶或是沉默不語的向外走,一個個都只想早些回去歇息。

曹志浩一看到曹振淩就立刻和鄭安華迎了上去,見曹振淩面露疲倦也不再多問,直接扶上馬車,由鄭安華伺候着躺下歇息。

第二天下午,曹振淩渾身都疼的爬起來,昨日武鬥這麽多人卻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結束,一天足足打了二十多場,這不但是對武學身手的考驗,更是對心智,毅力的磨練。

鄭安華見曹振淩起身,立刻拿出虞琇沔之前準備的藥酒“公子虞先生有留下這瓶藥酒,讓我給你在第二天擦擦。”

“利索點,等會兒還要去接人呢。”曹振淩看天色不早,便有些不耐煩,卻又不舍對方那片心意。

虞琇沔出考場時,整個人都神采奕奕,與身旁那些狼狽的書生完全不同。

曹振淩瞧見後立刻松了口氣,剛要上前卻發現虞琇沔身邊圍攏了不少人,腳步一停,随後想想還是上去。固然他不願打擾虞琇沔的交友,可…連考三日,終究累人。

“琇沔,該日再聊吧,今天先跟我回去歇歇。”曹振淩遞上一個水囊。

虞琇沔接過嗅了嗅“是藥茶?”

“恩,給你換的新方子。”每次給他開藥方的都是宮中太醫院首,若還說皇上對虞琇沔沒重用的心思,他都不信。

虞琇沔淺飲了幾口,水亮的眼眸充滿了光彩,竹青色的長袍随着微風微微擺動,如此風采卻遮蓋不了他嘴角的那抹笑意與眼中的專注“謝謝。”

“我們之間哪需要說謝的。”曹振淩輕笑聲,不在意的搖了下頭“我在馬車上給你準備了些吃食,和你朋友們道個別,先跟我回去,該日再聚,小樓也造好了,到時候就請他們上樓來玩。”

“恩。”三日不見,虞琇沔卻覺得,三年未見般,只想再多看眼,再親近會兒。

第 40章

這種想法太突如其來,把虞琇沔都吓了跳,壓下心中的彷徨,轉身與幾位學子告別。衆學子也沒為難,聽曹振淩先前的話語便知自己冒犯,虞先生才剛剛出考場,想必疲倦不堪,他們再圍攏攀談,當真不妥。

“今日實在愧疚,改日再聚。”虞琇沔才剛一開口。

學子紛紛道別,這讓虞琇沔微微心暖,轉身再次回到曹振淩身旁,手中的水壺被他拿走,攙扶上馬車,掀開簾子時,便聞到一股食物的香味,虞琇沔頓時感到自己饑腸辘辘。

斯年準備好幹淨的帕子給他擦了擦手,便不顧馬車剛駕起,便拿起筷子,一連塞了好幾口方才不好意思的停下。

馬車內,如今只有虞琇沔和曹振淩兩人,獨處的氣氛讓虞琇沔有些渾身不自在。

曹振淩似沒感覺到一半,玩笑道“你鐵定沒給人塞銀子。”

虞琇沔塞了,對方沒敢要,給的也是最好的,但這話他沒說,只是沖着笑的得意的曹振淩揚了揚嘴角。若第一次婚姻的失敗讓他學到什麽,怕是謙讓才是精髓,偶爾要知道裝作不懂,就算那問題可笑而毫無懸念。

自然,還有最重要的自我。

這是曹振淩,被自己小四歲的少年教回他的。

一回到府上,兩人就各自回房休息,第二天一早曹志浩便圍着這兩人團團轉,欲言又止的,想問又覺得不好意思問,還怕問多了,讓他們兩加重負擔。

曹振淩抿了口茶,似笑非笑的瞅着自己那坐立不安的爹,涼涼的開口“爹啊,都過去好多天了不是?上次那事兒,調查的怎麽樣了?該有個結果了吧。”

話音未落,曹志浩渾身僵住,他覺得自己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還真夠失敗的。皇上說的一點都沒錯,他是個連後院都管不住的男人!

曹振淩見他自責又狼狽,便沒再開口,到是虞琇沔看了眼他後道“父親,我不會在府中留下心懷不軌之人。”特別是對曹振淩的。

虞琇沔都發話了,曹志浩還能怎麽樣?重重一嘆搖着頭無奈道“我也沒想到會這樣。”“爹,這沒外人,你不必假心心的自責,長話短說,我們還累着呢。”曹振淩沒工夫看他舒展情懷,順帶表演下自責和痛斥心扉的模樣,事兒都發生了,這也是沒成,若成了呢?

“這事,我也沒料到。”曹志浩皺着眉開口“是瑾兒他娘所做。”

“四弟?”那個在家溜達溜達就臉色發白的?

“不錯,瑾兒他娘認為,圭賢被我放棄,而你若也落馬與虞琇沔反目,這曹家便是他兒子曹瑾的了。”曹志浩說着連連搖頭“當初我為防長子與嫡子之争讓你大哥去外面獨自發展,瑾兒他娘便以為你大哥也被我抛棄,除了你家裏便只有瑾兒了。”

後宅的争鬥,曹振淩心裏感覺可笑,就他四弟那身子骨?“就算我們三兄弟都不行,也輪不到他啊。”曹振淩說話不留情“也不知道那小子能活多久,料不準還沒爹你活得久呢,哪能繼承家業?就算我們都嗝屁了,家裏不是還有個麟兒?那小子被養的也是知書達理,曹家也不指望一個麟兒連親,他到比我們幾個都适合呢,最起碼性子安穩!”曹志浩見他說話越來越沒邊,怒視了眼沒好氣道“你這小子說話嘴上都不帶把的,真當官了可怎麽辦?琇沔你可要好好教教他。”

“是,父親。”虞琇沔沒說,這小子賊的很,也就在家裏才口無遮攔,真對外了,就好似對那張大人一般,恭謹有加,進退得當。

曹振淩見他們兩一唱一和配合的到是默契,不痛快的哼了聲“那你打算怎麽辦?還有這事兒我那弱不禁風的四弟知道不?”

“應該是不知道的,畢竟你四弟體弱不能心事過重,”曹志浩因着劉秋蓮的事兒,對後院的任何人都有些懷疑。

“怎麽處理?”曹振淩看了眼虞琇沔後才問。

曹志浩早已想過,所以回答的很爽快“我打算把你四弟送到江南的莊子上靜養,而那女人扔到京城外的莊子內看管起來,這輩子母子兩都別見了。”按理說該活活打死,可畢竟陪伴他多年,還為他生下一子,故而才饒其一命。

曹振淩不置可否的哼哼着,虞琇沔颔首,這事兒才算過去。

科考後莫約有十五天的閱卷日,曹振淩和虞琇沔狠狠的休息了五天,虞琇沔便對自己笑容滿面的坐了小半刻。

曹振淩有些無奈“這家有你一半,要做什麽只管去做,知會聲就好,不必特意來問我。”自覺從成親後起,他便把這個家的主動權全權交給自家夫人了,想想還怪自豪的。

虞琇沔笑容更深了,他便是喜歡曹振淩把所有主動權和掌控權交給自己,或許之前的事兒讓他沒有安全感,只有掌握在手心裏才能讓他安心。明知不該,但依舊無法更改,索性曹振淩對他頗為縱容“那我三日後請人來家中一聚?”

“恩,四樓不許他們上,其他都好說。”曹振淩擺擺手,翻了個身。

其實他們家的角色真有颠倒,他到挺宅,每日除了習武,看會兒書打發打發時間,便是操練操練鄭安華,逗逗小狼,然後優哉游哉的喝會兒茶,出去稍稍逛逛也是偶爾,大多數還是呆在府中。

而虞琇沔卻是廣交良友,喜歡與人相聚。

曹振淩想,這道挺好,夫妻兩就該如此,互補嘛。

有事虞琇沔會給自己說些趣事,兩人也有交流時間,各自所長的領域不同,可碰一起時也不顯寂寞。

“恩。”虞琇沔雀躍的離開。

片刻曹鹌鹑又坐到曹振淩對面“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大男人卻和娘們一個娘們似的蹲在家裏,也不請朋友來玩玩,倒是琇沔還知道把朋友叫來熱鬧熱鬧。”

曹振淩翻了個身,露出白花花的肚子,不耐煩的撓了撓“成吧,成吧我明兒就上街去。”

“這才對!”曹志浩見目的達到,樂呵呵的走了。

曹振淩捧起小雪狼揉了揉毛“啧,的确該融入這世界了。”

讓虞琇沔驚訝的是,曹振淩從第二天起會出去溜達溜達,文人愛去茶樓棋樓,武者自然有自己的習武場或武官。

西哲推薦他去個今年參考學子較多的武官,曹振淩一去便瞧見兩個眼熟的。

他還沒開口,邢馳天和第一日出考場時認識的兩人佐賀,金睿先一步瞧見他,金睿便揮着手高喊“這呢,這呢!”

曹振淩帶着鄭安華上前,張嘴便要打招呼。

“那天你說你叫曹振淩我還覺得耳熟呢,沒想到你小子居然就是娶了虞先生的小家夥!好運氣啊。”佐賀這人就是第一個吃曹振淩包子的,人開朗,沒心機,家境不錯,家裏只有兄長,他還是最小一個,所以寵的有些單蠢。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這家夥嗓門還大!

邢馳天見狀立刻用手肘捅了捅他,可為時已晚,佐賀還哈哈大笑,旁邊兩人已經尴尬的跟着傻笑了。

這場館大,也便宜,人來人往的不少,本來對練或單聯的熱鬧,現在瞬間停下,目光如炬的盯着曹振淩。

就今兒一嗓子,曹振淩決定在出成績前不出門了!

“恩,今天出來逛逛,順帶幫琇沔送帖子。”曹振淩壓根是瞎扯淡,不想久留了,這些人裏有好奇的,也有不懷好意的,他沒必要讓人解惑或逗趣“聽說你們在這,便來問問,明兒若有空就去我家聚聚,琇沔剛好也請了些人來,家裏為琇沔蓋了個小樓剛竣工。”

“成啊,帖子有嗎?”佐賀伸手,很自然的要。

“沒,我們又不是那些讀書人,別來這套,和你們說聲就成,到時候報我的名字。”說着擺擺手“我先走了。”

“別走啊,”說話間也不知從哪冒出個壯漢,身着粗布短打,可蓋不住他身上鼓起的肌肉“難得來了次,和哥們幾個過過身手啊。”

曹振淩根本沒讓他碰着自己,不耐煩的啧了聲,轉身就走。

可對方哪會讓他如意?立刻攻起後背,出拳兇猛如虎。

邢馳天等人瞧見頓時驚愕道“振淩小心!”

第 41章

背後偷襲乃是習武之人品性的大忌,更何況眼前這少年如此年幼。

在所有人心都提起時,曹振淩不耐煩的又“啧”了聲,側身扣住那壯漢的手臂,赫然發力往前一拽,同時扭身左腿踹向那壯漢的側腰。

曹振淩這次并未手下留情,他懂殺雞儆猴的道理,所以這手用了十足十的力道,那壯漢被踹出六丈多遠。

所有觀望的,都倒抽了口冷氣,就算是與他打過的邢馳天也臉色一變,心道:那小子上次壓根就沒出全力!

那壯漢在地上滾了好幾米才停下,吐了口血便不省人事。

曹振淩冷哼聲“真是長臉了,對爺背後偷襲,哪疙瘩的?師承哪家?真是長臉啊!”

若還有人打算為壯漢說兩句,雖說知道理虧,可曹振淩的下手也太毒。但涉及到師承何處這種敏感問題,一時間誰都不敢開口。

曹振淩傲然的哼了聲,從懷裏掏出張三百兩的銀票捏把捏把揉成團,扔到那壯漢身旁“算是醫藥費,爺我走了。”

這恥辱的動作自然讓人臉色鐵青,覺得曹振淩是仗勢欺人,不過依仗着自己有幾個錢罷了,卻又說不上辯理的話。

邢馳天見人走後,立刻瞪了眼也知道自己錯了的金睿,若非這小子口無遮攔,哪會讓曹振淩碰到這種事。

後者摸摸鼻子“明兒我上門道歉,成了吧?”

虞琇沔今天到沒外出,瞧着曹振淩溜達了圈就回來,臉色還有些不耐煩,便好奇“碰到什麽事兒了?”

曹振淩喝了兩口涼水這才不耐煩的開口“還能有什麽事兒?金睿那小子嘴上沒拴住,我剛到武道場他就把我是你相公的事兒說了,這好嘛,直接被仰慕你的人背後偷襲,我心裏惱,手下也沒收斂,直接把人踹出去六丈遠,吐了血生死不知,扔了張銀票就回來了。”說着把被子往桌上一砸“你說他們這群人沒事兒找事兒?在放榜前我是不出去了!”

虞琇沔看着他又跳又惱的模樣,心情卻頗好“就算死了也沒事,”他說着左手撐着下颚看向曹振淩“我能幫你收尾。”

這話讓還炸毛的曹振淩頓時驚住,錯愕的看向他,随後便在虞琇沔的注意下,皮厚肉糙的曹振淩居然臉頰泛紅的嘟嚕了句“我才不要你幫呢,我自己也能收拾。”雖然這麽說,可那顆小心髒啊,砰砰砰的一個勁的跳。

這,這是接納自己,真打算好好和自己過的打算了?

其實曹振淩好好過有兩個意思,一是恩恩愛愛的,不論在何時何地都站在自己這邊,互相信任支持;一個就是湊合,你不越界,我不過線大家也能過一輩子,就是相近如賓呗。

曹振淩覺得這樣也挺好,更沒期盼過虞琇沔能在受了情傷後,對自己再動心。忽然冷不丁的來這麽下,就算是他這個大老爺們也受,受不住啊!這可小心髒砰砰砰砰的跳到現在。

虞琇沔自覺比他年長,在學業上也多是管教,錢財上更是操心操力,對他多有照顧也是正常。雖說往日,曹振淩表現的固然粗糙不講規矩,但行事頗有章法,做事老道,對他也尊敬有加,看的也穿,更透,根本無法把他真正當做十七八歲的少年郎。

可如今,曹振淩因着自己而被人嫉妒,跑回來便有些像被欺負狠了的老大,渾身軟毛都炸開了,氣惱的樣子,鼓鼓的。虞琇沔心裏歡喜極了,若非覺得不妥,他早就伸手去替他順順毛,安撫安撫了。

“哦?那大概晚膳時,你那只鹌鹑爹爹就會跑來嘀嘀咕,嘀嘀咕你了。”虞琇沔滿是調侃道。

曹振淩又“啧”了聲,曹志浩現在後院空着,似乎有些心灰意冷,所以閑着蛋疼天天跑他這來刷父愛,刷存在感的,有夠麻煩。

“哎,還真有理說不清了,明明那人偷襲。”曹振淩絕不說自己是要立威,才下手狠了些。

“對你而言事,對我可不然。”虞琇沔直起身子“背後偷襲,品性惡劣,若你有個萬一,這是置我于何地?”

曹振淩癟了下嘴知道,虞琇沔這是站在他角度來反駁,那是怎麽都站理的“哼,所以才讨厭你們這種讀書人!”

說完,一甩手就走。虞琇沔覺得趣味,呵呵笑了會兒,揮手讓西哲過來。

後者立馬心領神會的小跑着來回報“剛兒我去問了鄭安華那小子了,小子嘴到挺緊,後來我說咱家先生要幫他家主子擦屁股,那小子才開口。”

“重點。”虞琇沔瞟了眼自己最貼心的手下,心裏卻在想這才來曹家幾日?性子都變了七七八八,往日穩重少語,現在卻能和曹振淩瞎扯一下午都不知道說什麽。

“成,今兒咱們的曹公子被他爹曹鹌鹑給啄出府的,便想去見見幾個新認識的朋友,到了武館……”西哲把前因後果,主次分明的一說,就連曹振淩的神情都一字不留的描述了遍。

“父親想的也是理,振淩若想從軍怕是以如今愛待在家中的性格不妥,可硬逼他去亦是不妥。”虞琇沔正想着,忽然聽到撓門的聲音,不由嘆息“振淩又在折騰那幾個小的了?”

“呵呵…”西哲決定保持沉默。

待了段時間後,他就發現在這家就是嚴父慈母,曹振淩每會折騰那群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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