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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振淩晚上又吃了多少。”給他的銀子,夠用嗎?
湊過去聽見自家先生喃喃自語的西哲嘴角一抽,抹了把臉。
江烨霖是沒聽見,便問他“虞先生說什麽了?”
“他說晚上吃什麽!”堅定臉,不能毀了自家先生的形象。
江烨霖面色錯愕,虞琇沔還會在意吃什麽?!
倒是身旁的吳天昊抓了抓腦袋“我打聽過,這的齋飯和茶餅乃是一絕,特別是茶餅!油酥松脆,裏面那是茶香四溢,咱們給先生多準備點這個?”
虞琇沔聽了一耳,頓住腳步“多買些。”帶回去給那蠢東西嘗嘗。
西哲表示…呵呵!
安寂一夜未眠,心中似存了心魔,百般煎熬。
當黎明破曉的晨光普照在他身上時,又似豁然開朗,心中一嘆,命陪他念經一夜的小徒收拾行裝。
趙國與廣濟的确相同,不過都是豺狼虎豹!
可虞琇沔所言不差,若暫歸趙國,安泰尚有一絲生存之希,百姓更能安居樂業國泰安康,若被廣濟染指,怕是……名不聊生啊。
他不是看不透,只是心存不甘,心存不甘啊!
“望蒼生指引我安泰一線生機!”
虞琇沔覺得昨夜齋飯味道的确不錯,但真正妙的卻是茶餅,只可惜他們來晚了,若非是主持貴客,怕是連五個都勻不出。
第二天一早,他便讓吳天昊去買茶餅,有多少買多少!為以防萬一限購…虞琇沔直接把所有人都拽過去。
旁人只以為虞琇沔喜愛這茶餅,真正知曉意圖的只有西哲。
虞琇沔對甜食的确偏愛,但家裏還有個好這口的呢…“先生這兒的松子糖也別出一格,咱買點?”
西哲覺得,自己為那個家,真是要操碎了心!
“買點。”總覺得自己意圖被察覺的虞琇沔,心裏略略不好意思。
當安寂收拾好行裝,與寺院衆人一一告知後,便瞧見虞琇沔打包着五十來盒茶餅…安寂掐指一算,總覺得今兒外人是買不到茶餅了,哦,還有松子糖。
“哈哈哈,沒想到虞先生也喜愛我寺的茶餅。”安寂坦然大笑。
虞琇沔絲毫不介意“大師謙虛了,這茶餅入口酥脆,吃完後口齒留香,的确上佳。”曹振淩應該會喜歡吧?若他喜歡,小雪狼們是不是能多陪自己幾夜?
一路歸程急行,安寂固然年邁但體力甚好。
入京前夜,江烨霖敲響虞琇沔的房門,後者還吃着茶餅,品着茶,望着一輪明月,神情寫意自在。
江烨霖便是佩服這人的心性和處事之道,似乎天下間任何事都不會真正能讓他變色。
合上房門,見桌上有兩杯茶,笑笑端起抿了口“好茶,”說着別有深意的瞧了眼虞琇沔“人更妙。”
虞琇沔輕笑聲,并不在意對方的調侃,捏起一塊茶餅送入口中,片刻又抿了口茶,舒服的眯了眯眼,良久方才道“你不必擔心安寂會從中作梗。”
江烨霖擔心的不外乎安寂這老和尚如今後固然站在他們這邊,卻并不一口回絕廣濟,反而打算兩邊牽制,他從中坐收漁翁之利。
如今見虞琇沔這般說,便知道這位已經做好準備“嗯?”拿起一塊茶餅送入口中,待吞咽後方才問“為何如此确定?”
“安寂也不是愚蠢之輩,他只要看到石磊子便明白若給廣濟一絲希望,便是與虎畫皮。”說着,望向窗外那輪明月,潔白的肌膚上,似鍍上一層銀白色的光暈。
讓人瞧着,心生敬畏,如此高不可攀的居然是個麟兒。
江烨霖心中再次感到惋惜,他并未有任何看不起麟兒的意思,只是這社會,這國家對麟兒的約束太大。虞琇沔能有如今的成就,除了本身才華外,還有明君。就算他不認同林景輝,卻也不得不承認,虞琇沔年幼時能展露才華,能展翅高飛,也有他在一旁護着的關系。
聯想京城的曹家以及虞琇沔的小丈夫曹振淩,心中更是說不出的遺憾。
只是前後林景輝,難道曹振淩不會步了後塵,即時虞先生又該怎麽辦?
若當年虞先生并未陷入情愛,與他一般冷情冷性,又該多好。
時隔十二日,虞琇沔風塵仆仆的趕回京城,并未驚動京城各方勢力。
事關重大,只能壓下心中思念,入宮,先把安寂送入宮中後與當今天子禀報,并從酒邵這了解自己離開後京城發生的大小事務。
“皇上這次是下了狠手了。”待酒邵說罷,慢悠悠的提點一句。
虞琇沔皺眉,左相的嫡孫女,那美豔的女子?的确可惜了。
但與國家相比,沒人會在乎一個後院的女子。虞琇沔越發覺得自己當初渾渾噩噩于後院之間,居然心甘情願的受人擺布,實在是豬油蒙了心。
若無實權,若無名望,自己也不過是後院中任人拿捏的一個小人物,毫無人權可言。
林景輝當初如此約束自己,又何嘗不是這個意圖?
而眼下待他脫離林府,曹振淩願給自己的那份自由和尊敬,越發彌足珍貴。
想到這,虞琇沔對曹振淩的思念又深了幾分。
至于趙赫池的做法他不置可否,但不可否認,天子的手腕比過去更果斷,依賴自己也越發少了。
為君王者便該如此,只是自己名聲過盛,若天子對他有所懷疑……
心中帶着一絲不安和思念回到曹府,西哲已經先回去把東西送過去,也和曹家的人打過招呼。
所以虞琇沔心事重重的回到家時,入門便瞧見多日不見的曹振淩一身黑衣,面容俊朗的,嘴角含笑眼中帶着深情的注視着他。
“回來了?”低沉略有幾分沙啞的嗓音,似是扣人心弦的琴音。
震的虞琇沔渾身酥麻,心裏暗嘆這小子幾日不見卻越發引人側目了。
曹振淩腳旁圍繞着四只雪白如毛球的小雪狼,見兩位主人歸來,興奮的甩着尾巴,瞪着濕漉漉的蔚藍色的眼睛看着一個又看着另一個,激動的奶聲奶氣叫喚着。
“恩,我回來了。”從所未有的感覺瞬間擊中虞琇沔的心房。
這是一個家的感覺,一個在外奔波疲倦,能給他依靠的避風港。
想到這,心中激動難耐的快步走向曹振淩,後者張開雙臂,打算迎接自己的夫人。
西哲看着這幕頓時雙目含淚,覺得欣慰不已。
曹志浩瞅着這兩個小的,眼中帶着淚花,不由連連點頭。
就算初次與曹振淩相見的江烨霖都不由暗自點頭,贊嘆曹振淩的風采怕是不出一兩年便能配得上虞琇沔。
虞琇沔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眼見就要撲到曹振淩懷裏時!
曹振淩的嘴都快裂開傻笑了……
所謂峰回路轉,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所謂不到最後你不會知道結局……
虞琇沔一個俯身沖破曹振淩的防線,蹲下身摟住那一窩四只毛茸茸的小狼崽們,塞懷裏狠狠摟緊,親了兩口“我回來了,想我了嗎?”
曹振淩迎風張開雙臂,只覺得自己要碎裂了,碎裂了,碎裂了……
回答虞琇沔的是“嗷嗷嗷嗷~~~~”興奮的狼嚎。
曹志浩一摸臉,扭頭就走。這麽丢臉的場景,自己還是別看為妙。
想他快一米九的大男人都快哭了,曹振淩都要帶着哽咽扭頭問他媳婦“你就光想它們,不想我了?!!”
和小狼崽親熱了會兒的虞琇沔這才緩緩起身,懷裏還摟着一只大娃,臉上帶着興奮後的緋紅,雙目游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自然是想的。”
“但你更想這些狼,不想我!”曹振淩指着圍着虞琇沔腿打轉的狼崽子控訴。
虞琇沔被這一指責,自然不好意思,可表面蠻橫的瞪了他眼“你就不瞧瞧場合?”這麽多人呢。
曹振淩原本還有些氣,可被他這一瞪,頓時身體酥軟了。瞅着虞琇沔懷裏撒歡的狼崽子心裏又覺得氣不過,伸手搶走他家大姑娘扔地上“那我也不許你和它們這麽親近。”
虞琇沔真是被他弄的又好氣又好笑“跟我回房!”
“哦~”屁颠屁颠的跟在自家夫人屁股後,可乖了。
待兩人消失在衆人眼前,西哲才“噗”的笑出聲“咱們家的曹公子,還真是…”挺窩囊的~江烨霖笑着搖頭“如今看來這少年郎倒是比林景輝稍好。”但将來,他依舊不放心。
當初看着一個白衣少年郎滿懷自信,風華絕代的慢慢長大,卻陷入苦戀,最終被拘于後院。江烨霖看着也是心疼,畢竟這近十年來的歲月,朝夕相伴,他花在虞琇沔身上的心血比兩個徒兒都深。
可他并未阻攔,因為這一切需要虞琇沔親自走出,或方可浴火重生。
先前在安泰護國寺時,江烨霖隐約覺得,幾月不見,虞琇沔或有不同了……
房內,虞琇沔看着乖乖跟着他進門的曹振淩,再瞅着滿地打滾撒歡的小狼崽,心裏的幸福都快溢出。
“這次順利嗎?”虞琇沔也想與他相擁,可,可…剛剛在外面瞧着的人多。
曹振淩是被他一拒絕不好意思再撲上去,心都快滴血了“順利。”現在只能看着自家夫人流口水什麽的真夠了!
這一刻,曹振淩決定要雄起!
“順利便好。”能對安泰護國寺主持巧舌彈簧,可愣是對着這小丈夫他就說不出一句思念。
“恩…”雄起,雄起,雄起!
“…”虞琇沔瞅着他,腦子飛快的轉動,想到底該說什麽?!快想出來,這幾日對着安寂那張老臉自己不都能滔滔不絕?怎麽現在一句話都說不出了?“我給你的人好用嗎?”虞琇沔自己都快為自己捉急死了…
曹振淩狠狠用力的點頭!“非常好用!”雄起,雄起,雄起!!!
“那就好…”還能說什麽?
“嘿嘿~”媳婦關心他~雄起,雄起,雄起!!!!
“吃了嗎?”說完,虞琇沔就想把自己埋了。
“沒,等你回來一起用餐呢。”曹振淩還在偷偷給自己鼓勁,一定要!雄起,雄起,雄起!!!!
可是,看着自家夫人那張自帶聖光的臉,就雄起不了,怎麽辦。曹振淩都快被自己蠢哭了。
“待我沐浴更衣後,陪你用餐。”虞琇沔實在受不了他們之前明明火熱的氣氛,可卻無法跨進一步的滋味,只得匆匆逃離。
不,這不叫逃跑,這叫重整旗鼓,打算改日再戰!
此時,石磊子已經被看押五日,整個人暴躁憤怒,固然沒被受刑,但他的侍衛侍從全被杖刑活活打死,這對他而言乃是奇恥大辱!
而周良義那老混蛋,居然還同意!這要他石磊子的臉面往那兒擱?
不就死了個女人?算什麽破事兒?
在他眼中不過是官宦人家的女兒而已,他從不把這些東西放在眼裏,更何況是自己說看不起的趙國之人。
周良義遲遲沒看到使團,心裏也是驚慌,自然猜測趙國怕是要出招,而他只能被動,這倒也罷了,出使前便猜到虞琇沔不會善罷甘休。
真正讓他頭疼的是石磊子,廣濟國國君已經給他下了死命令,絕對要石磊子完好無損的回來。
這讓周良義又憤怒又無奈,難道至今廣濟國國君多看好那朽木石磊子?簡直不可理喻!
周良義甚至想過,幹脆借着此次機會,用趙國之手,殺了石磊子,幹脆一了百了。
但,眼下趙國國君似是不打算動石磊子,而帶着邰奉燚的使團又遲遲不到。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在趙國,他并沒足夠的耳目,如今是雙耳聽不見,雙目看不清,真正宛如困獸啊。
虞琇沔回來第二日,趙赫池親自帶人前往驿站,對周良義愧疚的道歉“朕實在沒想到紫黎城那兒的土匪如此猖狂,居然把使團劫了,索性當地守備乃是三年前的探花,能征善戰,已經把人救出一路護送,三日後必會回京!”
這時周良義聽不出這山匪有問題,那就枉費他活了這一大把年紀!
可趙國國君都客客氣氣的與他道歉,他又能如何?
與其抓着這個把柄還不如順水推舟順帶希望趙赫池把石磊子放出來吧“世事難料,怪不得皇上,只是四皇子……”
“這…”趙赫池別有深意的看了眼周良義,似有猶豫,半響方才道“放他出來與使團相見倒也不是不可,只是周良義莫要忘了他手上還有一條我趙國左相嫡孫女的性命,這又該怎麽算?”
見對方死咬着不松嘴,周良義心裏咯噔了聲“待他回廣濟後,我國國君勢必會重重懲罰他。”
趙赫池頓時恢複往日的盛氣淩人與傲慢“哼,懲罰?”此言顯然不信“周良義,莫要忘了,他石磊子可是在我國犯的殺孽!難道廣濟欺我無人了?”
周良義知道此事怕是不能善了,他心中也盼着如此,立刻下臺階道“那,國君意下?”
趙赫池又如何會順了他得意?
酒邵早已提醒過他,廣濟國國君看中喜怒無常的石磊子,希望他繼承自己的皇位,而廣濟正統,被群臣擁護的卻是皇後所出嫡子,固然是個麟兒,卻為人圓滑頗有才能。
若幫着別人除了石磊子,難道要他看着廣濟日日高升?
荒唐,最好的便是把石磊子的聲望抹去,污跡斑斑後再放回廣濟,兩者之間實力相當,怕是能鬥個你死我活。
屆時,趙國不但能高枕無憂,料不準還能漁翁得利。
“敢問,以石磊子所做罪惡累累,依廣濟的律法該怎麽判?”趙赫池面露一絲嘲諷。
自然當斬!
可在場還有其他廣濟使團的官員,周良義就是想說,也不能說。
趙赫池見此,怒哼,甩袖而去。
回到皇宮,趙赫池卻并不如表面那般輕松,左思右想便命人召來虞琇沔。
酒邵見君王如此擔憂,便詢問“皇上,為何事憂愁?”
此刻,虞琇沔匆匆趕來,心裏微微有些不滿,今兒曹振淩眼巴巴的陪着他,似乎有什麽話想說,圍着他打轉。
那模樣,急的團團轉的神情,就和小狼崽圍着他要肉吃一般,真是萌的他什麽事都做不了,書都看不進去,只想看着他,逗逗這蠢東西。
可偏偏兩人氣氛正好時,趙赫池召見…
虞琇沔總覺得自己走時,曹振淩若有耳朵,怕都能耷拉下來。
所以,他臨走前揉了揉他的腦袋…那毛茸茸,有點硬的頭發在掌心的滋味,真是刺進心底似的。
想到這,虞琇沔心裏便滾燙一片,這年幼的小丈夫明明出門如此威嚴,手段毒辣,可,可為何只要在院子裏,便讓他這般喜愛?
真是要命…
“虞先生,有一事困擾朕。”趙赫池并未察覺虞琇沔心裏的波濤洶湧。
就連酒邵也沒發現,畢竟自帶聖光的虞琇沔,平日就算心裏萌小狼崽萌的半死也一臉平靜,風雲不變。
“皇上有何事?臣自當傾盡所能為皇上分憂。”虞琇沔恭敬道。
心裏卻想着盡快把廣濟的事處理妥當,随後便讓曹振淩纏着天子給他們兩一起放個假,這回,他一定不能在平白放過那只蠢家夥了……
想到這,虞琇沔忽然覺得害臊,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清醒清醒。
“廣濟現任國君固然喜愛石磊子,可心底怕也是知道此子不可重用,最後篡位嫡子。而據我所知,那嫡子才華不凡,深得朝中大臣喜愛。若由他即位,怕是廣濟上下一條心,待這時我趙國怕是要腹背受敵。”趙赫池操心的便是這點。
酒邵聽聞,也跟着思索“的确如此…”
反倒是虞琇沔輕笑“皇上何須想這麽多?這不過是将來之事,若我趙國國泰明安兵強馬壯,就算廣濟上下一心又如何能震動我趙國?”話語間自信滿滿,很是有帶動感,此言一出便讓趙赫池下意識覺得自己所思荒謬“與其輾轉反側,卧不安席,杞人憂天,倒不如讓趙國在皇上您的手中越發繁榮昌盛!”
趙赫池深有同感,用力颔首“虞先生所言極是,所言極是啊!是朕想多了。”說着輕嘆“索性有先生為朕分憂。”
虞琇沔含笑,似是并不在意“哪裏,更何況…”說到此處,臉上帶着一絲讓人捉摸不定的笑容。
“更何況什麽?”趙赫池探身追問。
“更何況,那位畢竟只是麟兒,額頭的紅紗還在……”虞琇沔坦然直視當今天子“皇上,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這…”似乎有所了然,可又不确定。
虞琇沔輕笑,并不在意對方并未跟上自己的思路,緩緩走到窗前,望着花園中的景色“石磊子有國君支持,還有其母妃一族在身後輔佐,在朝堂上實力不小。而那位皇後所出的嫡子固然有不少的大臣支持,卻也多是文臣。石磊子生性殘暴,那位嫡子自然清楚若非自己稱帝,讓石磊子坐上寶座,他怕是活不久。既然如此,那位勢必會除了文臣外還會抓住武将。據我所知,廣濟兵權分為五,石磊子母系手上有一位大将軍,廣濟國國君掌握兩股保皇派的将軍,其他兩股一是那位嫡子母系這邊,另一位則是戰家将軍,如今不過二十有六,卻是能征善戰之輩。而這位戰将軍遠在邊疆幾乎從不回朝,實則也是保皇派,而他與廣濟國國君手握的京城一股兵權的錢将軍乃是生死兄弟,若掌握了這位,便等于掌握兩股兵權,屆時皇位之争也清晰明了。
那位不會不知道,我們何不把機會送過去,并讓其暗生情愫?若那位嫡子坐上寶座,更為那位将軍懷了子嗣,就算心懷天下,卻也因自己孕育的孩子和愛人而分去他絕大多數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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