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靈感攫取
前奏響起,在場的大部分人都猜出了那是傅瑞的《心底起風》,畢竟今天的嘉賓都是歌手,這種程度簡直是小菜一碟。猜出歌不難,難的是搶到話筒。
兩隊争先恐後地沖上前,第一關是兩米高的氣墊牆,哪怕是男人也很難爬上去,牧子溢靈機一動讓鄭幼儀踩在他和冬北的肩膀上過去。
臺下粉絲發出感嘆和尖叫,林彥希見狀立馬讓風鈴也照做。兩個女生過去以後就互相拉扯,牧子溢被冬北托着扒住氣墊牆,一個利落的翻身就到了另一邊,看了眼旁邊,林彥希也快翻過來了。
兩家粉絲分別發出驚呼,牧子溢率先跳進海洋球的池子,不過剛進去就滑倒摔了一跤,只餘下一個頭露在外面,這時候林彥希也趕到了,慌慌張張跳下去的時候踩到了牧子溢的膝蓋。牧子溢發出痛呼,不過好在被踩的不重,他爬起來繼續追趕。緊接着兩個女生也趕到了海洋球池子裏,
見林彥希就要上岸,鄭幼儀去拽他的手臂,風鈴又拽住鄭幼儀,正在這時候,牧子溢幫助主持人徐冰冰上了岸,徐冰冰去鑽洞,林彥希一着急,掙脫開來去拉徐冰冰。帥兵見狀連忙去牽制鄭幼儀。
徐冰冰一個女人,輕輕一拽就從洞裏被拽了出來,牧子溢趁機立馬鑽進洞裏,林彥希見了一時緊張,拉着牧子溢的腿就想把他拉出來,沒想到牧子溢正要爬出去,被一拉一拽,下巴磕到了地上,在話筒裏發出“咚”一聲響。
粉絲都開始尖叫起來,牧子溢當時覺得沒什麽,雖然有些疼,但是好在下巴是真的,不是墊的,所以他翻身和林彥希拉扯,最後徐冰冰鑽進了洞,說出歌名、歌手,還唱了一段完成任務。
輸了的一隊要接受懲罰,小懲罰是喝苦瓜汁或者檸檬汁,看輸家皺着眉喝了下去,獲勝組異常興奮。
帥兵說了句實話:“一會兒跑步的時候都能聽到肚子裏的水晃蕩晃蕩。”
接着游戲繼續,最終的結果是林彥希的隊伍獲勝,牧子溢要接受懲罰。終極懲罰的手段是牧子溢的隊伍需要站在一個直徑十公分的柱子上,底下是厚厚的海綿池,隊員需要站在上面唱歌,分數過六十才算完成任務。期間獲勝的隊伍還可以用奶油槍對輸隊進行幹擾。
宣布牧子溢輸的時候,粉絲就在下面大喊着“不要”。牧子溢對着臺下擺擺手,笑出了兩顆小虎牙,粉絲們更是心疼,不敢看牧子溢的慘狀。
等到懲罰過關,牧子溢的身上糊滿了奶油。粉絲在臺下心疼不已,各個表情凝重。
下了臺,工作人員把一筐毛巾遞給牧子溢,牧子溢的兩個助理小孫和小牛幫牧子溢擦掉奶油,身上穿了防護服倒是還好,只有一些漏進去的,就是牧子溢一頭粉色頭發已經變成白色了。
毛巾還是溫溫的,擦起來并不覺得涼。
牧子溢看了看其他人那邊,好多人只有一塊毛巾,牧子溢讓錢安把毛巾分給大家,自己随意擦了擦臉。
妝肯定是沒了,要走的時候,牧子溢戴上了口罩遮擋素顏。幾個嘉賓互相笑着說了再見,牧子溢和林彥希說了會兒話,互相感謝了對方粉絲送的禮物,之後便被經紀人領走了。
沒想到在電梯裏,牧子溢又遇上了傅瑞。
“傅老師。”牧子溢趕緊惶恐地鞠了個躬,唯恐身上的奶油黏在傅瑞身上,站的遠遠的。
傅瑞看着他黏在一塊兒的粉色頭發,淡淡的說:“又見面了。”
啊,這就是說傅瑞老師記住了自己?牧子溢忍不住眯眯眼笑了起來,露出半顆小虎牙。傅瑞見他一副很高興的樣子,有些不明所以。電梯狹小,淡淡的奶油香彌漫在空中,傅瑞卻覺得這味道很适合牧子溢。
真·奶油小生。
地庫裏,傅瑞率先走出電梯,坐上豪華的黑色保姆車揚長而去。
牧子溢羨慕地看了眼傅瑞的長腿,然後被錢安塞進了車裏。
“哎喲,你的頭發……”錢安心疼地看着自己的藝人,掏出濕巾幫他接着擦,不過上了《你敢來嗎》節目的,出來都是這幅慘樣。奶油糊了頭,頭發不好擦洗,牧子溢避開錢安的手說:“等下洗洗就好了。”
沒辦法,要恰飯的嘛,誰讓這個節目收視率那麽高呢。
車子駛向理發店,牧子溢接下來還有活動呢,頭發必須護理。
……
另一輛車上,傅瑞想到剛剛在電梯和牧子溢的巧遇,不由得好奇地問李青:“那個小男孩錄的是什麽節目啊?怎麽好好的人出來變成這樣了?”李青打了個哈欠:“是《你敢來嗎》,那個游戲就是這樣的,折磨人。除了他們這種小愛豆和不紅的演員,誰參加這種節目啊?除非給的報酬高或者想多露臉的。兩年前這個節目也邀請過你,我覺得和你的氣質不符就拒絕了。”
小孫說:“我還蠻喜歡看這個節目的哎,特別刺激。”
李青嘿嘿一笑:“其實我也愛看,只要不是我的藝人去我都愛看。”
聽兩人這麽說,傅瑞忽然對這個節目有了濃厚的興趣:“什麽時間播出?我也要看。”
李青奇怪地看了傅瑞一眼:“難得啊,我以為你平時在家不是練琴就是寫歌看書呢。”
傅瑞得意地哼哼兩句。
想到今天傅瑞臨時冒出的靈感,李青不由得上前打探打探:“你今天寫的歌呢?怎麽忽然就來感覺了?我看你這靈感迸發的,和尿意差不多啊。”
這一嘴提到了一些傅瑞心底的秘密,他不自在地說:“想寫就寫了,哪還有那麽多講究?”
李青興奮地搓搓手:“那說明下一張專輯有着落了?你真的沒騙人啊?真有新歌?”
“哪有那麽快,回去以後還得完善細節。”傅瑞也不否認,含含糊糊地應了,不過還是解釋了一下,“一張專輯還是緊張了點,算上今天的也只有六首歌。除非公司想出迷你專輯。”
“有就不錯了,公司不挑的,你都一年多沒發歌了,你知不知道在這個競争激烈的社會,你會被淘汰的!”李青開始恐吓。
傅瑞想了想之前看過的榜單,自己的老歌赫然在榜,便知道李青又在瞎掰。
他過氣?不可能的。
傅瑞在南海有房子,大別墅,設施齊全。到了家以後,傅瑞還不休息,而是去了工作間把今天臨時寫的歌謄抄下來。
皺巴巴的雜志內頁空白的地方都寫滿了歌詞和音符,連模特的臉上都沒放過。這感覺來的洶湧,傅瑞現在重溫一遍還能有當時心動的感覺。
初步謄抄以後,傅瑞坐在鋼琴前把曲子彈了一遍,邊彈邊改,一不留神就過去了三個多小時。
李青等人都睡在樓下,聽着樓上斷斷續續的鋼琴,李青嘆了口氣:“得了,又得折騰到淩晨。”
小牛不解地問:“傅老師這一年不是一直說沒靈感嘛,李哥你催他他還鬧脾氣,怎麽今天忽然就來了感覺?”
“誰知道呢?”李青蒙上頭,“有總比沒有好,睡覺睡覺。”
傅瑞在鋼琴前對着譜子修修改改,時間長了卻好像有點找不到當時的感覺。曲子只完成了80%,剩下的20%還需要找點“感覺”。
對着鋼琴鍵發了會兒呆,傅瑞洩氣地丢掉手裏的鉛筆撓了撓頭發。難道這又是沒有然後的一次沖動嗎?他盯着《鲛》這首歌眸子暗了暗。
他的确已經有一年多沒有發新歌了,傅瑞年輕的時候一年能發兩張專輯,還能幫圈內好友寫歌或是單獨作詞作曲,後來發專輯的頻率就約隔越長,近幾年則是一年才發一張,他操刀的歌更是稀有。
其中最重要也是唯一的原因就是,傅瑞寫不出新的歌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傅瑞确實面臨着靈感枯竭的窘态,他寫歌越來越吃力,腦中也沒有好的題材。
要出一張專輯,即使可以用其他作曲家的歌,但是他本人寫的歌至少要占半數以上,加上淘汰的,至少得攢十首歌才能勉強出一張專輯,但是這一年下來,傅瑞寫的歌一只手就可以數遍。
為了調整狀态,傅瑞花了半年的時間回了歐洲,和朋友見面,去認識新的音樂人,看風景、學習,試圖找到新的靈感。半年後回到內地,他只帶了一首作品回來,而且這首作品也并不令他自己覺得驚豔。
這樣的狀态,傅瑞心裏其實是有點慌的,說起來他今年也不過31歲而已,歌手和演員不一樣,作為一個歌手,年齡根本不是問題,只要沒有啞巴,他就可以唱到死,即使啞巴了,他還可以寫歌讓別人唱。但他才這把年紀,就像一口枯井一般,再也榨不出一滴水了。
至于今天下午突然爆發的靈感,傅瑞得害臊地承認,是因為看了牧子溢的半裸身體才突然有了想法的。
不是那種肮髒的想法!就是單純欣賞,單純地遐想,單純地憑借這一點心動寫了一首歌。
但畢竟和牧子溢只相處了這麽一會兒,傅瑞很快就有點忘記了牧子溢的長相,還有下午看到的一些東西。
難道……
傅瑞拿起手機,舔了舔唇。
忙了一天,也有些累了,傅瑞揉了揉眼睛上床休息。完成八成的譜子還零散地擺在鋼琴上,鉛筆落在琴鍵,靜谧無聲。
閉着眼躺了一會兒,傅瑞縮進了被子裏,鬼鬼祟祟地打開手機。wb密碼有些忘了,不得已驗證進去才能登陸,登陸以後,湧來的消息讓傅瑞手機卡了一瞬,傅瑞對自己粉絲的鬼哭狼嚎視而不見,轉而搜索了一下牧子溢的名字。 不是偷窺!這算是靈感攫取!
作者有話說:
嘿嘿嘿,l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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