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兩清【已修】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那出去為蕭虞讨公道的蕭二長老竟帶着明翰真君一塊兒回了天璇峰。
蕭二長老揪着明翰真君的衣領,不依不饒地将明翰真君給拽到了蕭虞的床前,罵罵咧咧道,“你沒使全力,為何虞兒卻變成了這樣?我活生生的一個女兒去了你們翠雲峰,回來便成了這樣,我還不能過問了不成?”
“我明明給了她護脈丹,難道她沒服?”說着,明翰真君看向躺在床上的蕭虞,見她昏迷不醒,面色還有些蒼白,不由大驚,“怎會如此?”
“你還有臉問我怎會如此?我倒是要問問你!”蕭二長老指着明翰真君的鼻子,氣急敗壞道,“明翰,說來我也算得上是你的師兄,縱然虞兒欺了你徒弟,确實有不對之處,可你作為她的師伯,教訓便教訓了,作甚将她打成這樣?你眼裏可還有我這個師兄?”
明翰真君被蕭二長老這麽一說,本就有些心虛的他如今更是漲紅了臉,他沒有反駁蕭二長老的話,只是上前一步伸手探了探蕭虞的心脈,頗有些奇怪地說道,“不對啊,我只不過是吓了吓她,縱然使的氣力大了一些,也不至于此啊,”他又檢查了一番蕭虞的身體,道,“更何況,師兄你看,她心脈沒受什麽重傷,內息也完好無損,這昏迷的原因的确與我無關啊……”
頓了頓,明翰真君看了看蕭二長老的臉色,又小聲嘟囔了句,“縱使真有些關系,也必然不是主要原因,師兄莫要因小失大,将真正的原因給漏了……”
蕭二長老早就在明翰真君之前查探過蕭虞的身體,自然知道她身體瞧着确實沒有什麽問題,此番将明翰真君抓來天璇峰,一方面是為了想替自己的女兒出口惡氣,另一方面也是想通過明翰真君瞧瞧自己女兒在翠雲峰是否還遇上別的什麽事。
被明翰真君這麽一提醒,他倒是想起來,自己女兒一直寵信着一個外門女弟子,日日不離身,可昨日從外面回來之後,竟還對他告了那女子一狀,只是他忙着去審問那群散修劫殺女兒的細節,便暫時沒有處置那外門女弟子。
思及此,蕭長老便想再喚那女弟子來問一問,環視了一圈才發現躲在角落裏呼呼大睡的戚幼蓮。
蕭二長老冷冷地“哼”了一聲,随手一點便激得那戚幼蓮從座上跳了起來。
戚幼蓮睡得正香,卻突然覺得自己的眉心一疼,仿佛被什麽鋒利的東西給刺了一下,如針紮似的,讓她從睡夢中驚醒,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感覺到有兩道目光緊緊地盯着她。
她揉了揉眼睛,擡眼望去,恰好看見蕭二長老與明翰真君面色不善地看着她。
她腦中“轟隆”一聲,一道雷劈了下來,她趕忙跪下請罪,“二長老息怒,弟子……弟子并非有意……”
“戚幼蓮,”蕭二長老緩緩開口,聲音沉穩,與方才和明翰真君說話的樣子判若兩人,他道“你應當知道,本座一貫看不上你,若非虞兒喜歡,你是斷然不可能留在天璇峰的。”
“弟子……弟子實在是太困了……”戚幼蓮跪着爬到了蕭二長老身邊,又手抱住了他的腿,哭道,“請二長老看在真人的面子上,饒恕弟子一次……弟子……弟子再也不敢了……”
蕭二長老平日裏便不喜戚幼蓮,卻因為蕭虞一直阻擋,才沒有機會下狠手收拾她,眼下蕭虞昏迷,戚幼蓮又懈怠犯在了他的手上,就算蕭虞昨日向他告了戚幼蓮一狀,他也不确定蕭虞就此對戚幼蓮離心,畢竟蕭虞之前寵着這戚幼蓮,幾乎超乎了他的想象,多少次這外門女弟子犯了錯,蕭虞都給她遮掩了過去。
而此時,他便覺得是個處置戚幼蓮的好機會,蕭二長老在右手掌心凝聚了法力,向戚幼蓮伸出了手……
先封了她的記憶,再将她打回外峰流煙峰,省得這戚幼蓮總是挑唆着自己女兒不學好。
可蕭二長老的手還未觸及到戚幼蓮,便見戚幼蓮面上閃過欣喜,尖聲喊道,“真人,真人救救蓮兒,蓮兒并非有意得罪長老的!”
蕭二長老的手一頓,回頭看去,原來是蕭虞已經醒了,正面色不耐地揉着頭,神色十分不悅。
他悄悄将掌心的法力化掉,狠狠地瞪了戚幼蓮一眼,捧出一張笑臉來扭過頭看向自己的女兒,道,“虞兒你可算是醒了,爹把你明翰師叔抓來給你賠罪了。可還有哪裏不舒服?你可知曉自己昏迷的原因?是誰欺負你了?爹去幫你找他算帳!”說着,蕭二長老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明翰真君。
明翰真君在一旁看着熱鬧,卻突然被蕭二長老提及,雖心有不悅,但又覺得自己的确有錯處,是以沒有出聲反駁蕭二長老。
“沒什麽不舒服了……”許是因為睡了許久,蕭虞的聲音有些沙啞,眼神裏還有幾分迷糊,她看了看立在一旁的蕭二長老與明翰真君,又看了看跪在那兒,看着自己宛若救星一般的戚幼蓮,頓了頓,問道,“她又怎麽得罪爹了?”
“說起這事,爹已經跟你說過多次,”蕭二長老聽蕭虞問起戚幼蓮,以為蕭虞又要替戚幼蓮求情,不滿道,“爹讓這弟子守着你,她竟然躲在一旁偷懶打起了盹!”
“這可不是頭一回了,這一回就算你想要再護着她,爹也不能應你了。”蕭二長老吹胡子瞪眼。
戚幼蓮忙跪着往前爬了兩步,對着蕭虞聲淚俱下,“真人……真人救救蓮兒,蓮兒并非有意睡過去的……蓮兒再也不敢了……”
“都聽爹的,”蕭虞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含淚求饒的戚幼蓮,覺得自己的腦仁突突地疼,她揉着腦袋補充道,“給她留條命就行。”
“好好好!”蕭二長老眼睛一亮,沒想到今日蕭虞竟然如此好說話,他一把抓起戚幼蓮的衣領,将她從地上拽起來,邊往外走邊回頭對蕭虞說道,“你好好休息,先讓你明翰師叔陪一陪你,爹馬上就回來!”他動作快得,好像是生怕蕭虞會反悔一樣。
“真人!”戚幼蓮見蕭虞竟然不幫她求情,頓時便慌了,口不擇言道,“蓮兒伺候真人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真人不能如此對蓮兒!”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蕭虞仿佛聽見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開口讓蕭二長老等一等。
蕭二長老雖十分不情願,但還是不忍心讓愛女失望,往回走了兩步後,将戚幼蓮随手丢在了地上,道,“虞兒你可是說了都聽爹的,萬萬不能反悔。”
蕭虞沖蕭二長老笑了笑,對戚幼蓮說道,“既然你說你伺候我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那你現在去将明翰真君給我的儲物袋找出來。”
戚幼蓮眼神游移,掃過她之前放在梳妝臺上的儲物袋,不知想起了什麽,突然面色一白。
蕭虞見她的樣子,便知自己猜對了,是以低聲請蕭二長老幫她拿一拿那儲物袋。
蕭二長老雖不知道蕭虞究竟想要做什麽,可看着女兒此刻發白的臉色,心裏頭已經是說不出的心疼,別說是拿個儲物袋,便是要讓他去摘天上的星星,蕭二長老說不準都要給她摘了來。
他随手一揮,那儲物袋便悠悠飛到了蕭虞的手邊。
蕭虞拿起那儲物袋,遞給一旁的明翰真君,道,“真君這儲物袋,我還沒來得及看便已經暈過去了,勞煩真君清點一番,裏頭是否缺了東西。”
戚幼蓮見這架勢,哪裏還不清楚蕭虞已經知道了她的小動作,她咬着唇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掏出了方才偷來的法器,雙手捧着顫顫巍巍地遞給蕭虞,道,“蓮兒知錯了,蓮兒一時見財起意,才偷拿了真君贈予真人的法器,還請真人念在蓮兒只是初犯,能饒恕蓮兒一次。”她主動承認錯誤,只求蕭虞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繞了她一次。
“初犯?怕是不止吧。”蕭虞似笑非笑,“昨日我離開淩雲宗下了山,可是只有你一人知道呢。”
“真人……真人下山遇險,只是個意外,”戚幼蓮擡頭看向蕭虞,言辭懇切,“蓮兒确實是知道,可蓮兒只是區區一個外門弟子,用什麽才能在短短半天之內,将真人下山的消息傳出去呢?”
“那為首的那修士,名喚戚風,是你的親哥哥,”蕭虞倚在床頭,看向戚幼蓮,道,“你上月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親人,正是這戚風,我說的可對?”
“沒錯。”蕭二長老搶在戚幼蓮前頭先一步肯定,“正是戚風,至于是不是她的胞兄,試一試便知。”
蕭二長老十分悔恨,若非掌門近日一直抓着他處理宗門事務,昨日又逼着他大大小小開了幾個門派會議,導致他一直沒有時間正經去審問那幾人,怎麽會就連這麽點消息,也需要自己的女兒告訴他。
都是掌門的不對,讓虞兒受苦了!
“真人……”戚幼蓮哪裏還不知道,蕭虞全都知道了。
蕭虞修為不佳,可蕭長老卻塞給她了許多護身法寶,個個都價值不菲,平日裏在門派倒還好,出了門派,無異于抱着珍寶的孩童,哪有不被人觊觎的。
蕭虞早便發現了戚幼蓮的打算,故意在昨日下山,揮金如土,便是做給戚幼蓮她們看。
她戚幼蓮身在內門,卻始終是個外門弟子,不知門派巡邏隊的變動,可她卻知道。
打了個信息差,終于在不違背原主行為習慣的條件下揪出了這一直在她身邊的蛀蟲,哪怕有那麽點小風險,也在她的掌控之中,不可謂說不值得。
“我不會殺你,”蕭虞看向戚幼蓮,道,“也依然讓你留在天璇峰,只希望你以後能夠好自為之。”不要視人命如蝼蟻,這是她在夢裏悟出來的道理。
原主的死劫,皆是因為她前半生作孽太多。
她設陷阱釣出戚幼蓮,所以她饒她一命,從此兩清。
“虞兒,這等偷雞摸狗的弟子,豈能繼續留在天璇峰?”蕭二長老不贊同,“不行,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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