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機緣
那黑氣宛若是一只小蛇一般,順着它的右爪向上攀爬,不一會兒便循着他的右爪爬上了它的心脈之處。
它那片銀白色護心鱗向來堅不可摧,不知道替它擋住了多少足以致命的攻擊,卻在一縷縷細細小小的魔氣面前如此不堪一擊。
敖啓被魔氣禁锢在半空之中,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魔氣順着鱗片間的縫隙鑽了進去,一點一點地腐蝕着它鱗片之下柔軟的血肉。
它在外面時明明仔仔細細地觀察過這男娃娃,他修的是最正統的仙家功法,且修為只有練氣,是這三人之中最弱的一個。
為了瞧出這幾人的性子,它又是試探又是抛出月瑤的靈寶誘惑這幾人,精挑細選選中了一個軟柿子。
可這軟柿子怎麽不按常理出牌??
淩雲宗的老狗們,連自己的弟子裏面混進去了這麽個恐怖的東西,居然絲毫未覺,還連累得它真的與這麽個東西定下了主仆契約?!
哪怕它一開始只是為了逃出月瑤峰頂的禁制,故意尋了心魔誓的漏洞結了個臨時的契,可現下便成了這般,讓他怎麽逃???
它這一大把年紀了,真要和這看起來還沒有斷奶的男娃娃綁定在一起,若是被曾經的老友們知道了,該有多丢人?!
淩雲老狗們,你們害得老龍好苦!
可哪怕敖啓心中再急再氣,也不能延緩半分那魔氣侵蝕它血脈的事實。
它雖頑劣,幾萬年前因得罪了月瑤仙子而不得不留在月瑤峰為她守護靈寶,但始終是靈獸而非魔獸,學的是正統功法,修的也是仙途而非魔道,哪裏能經受得住這魔氣的侵蝕。
更何況,這魔氣之主,還是他為自己新找的主子,那天然的壓制讓他光是觸碰到那魔氣,都恨不能縮成一團瑟瑟發抖,只覺得渾身上下如烈火灼燒一般難受。
不過,縱然此刻敖啓是後悔也好,難受也罷,也改變不了他精挑細選還選了條死路的現狀,不過幾個呼吸之間,他便在那魔氣的作用下修為逐漸下降,到了最後竟直接化成了一顆龍蛋,“啪嗒”一聲摔在了顧淮之的識海之上。
……
再說回外面,蕭虞一行三人,因着敖啓的緣故全都陷入了夢境之中。
好巧不巧的是,蕭虞竟然又做了那紅衣女子死于皚皚大雪之中的夢。
只是這一回,她不再是旁觀者,而是夢中人。
蕭虞沒有辦法動彈,像一只提線木偶一樣被人操控着機械地跑着,她穿着一身紅衣,光着腳,一手提劍,驚慌失措地在茫茫大雪之中跑着,一邊跑還一邊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渾像是有什麽人在追着她一樣。
她身體裏的靈氣十分地匮乏,連一個最簡單的清潔術都沒法用,渾身上下黏黏膩膩地,酸軟得很,又似乎有些隐隐作痛,仿佛是受了傷,讓她跑起來都覺得十分吃力。
蕭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只覺得突然腳下踩到了什麽東西,像是被絆了一下,一個踉跄便摔在了地上。
一陣風聲過,她大紅的衣角随着風輕輕舞動,只來得及聞到一股沖鼻的血腥味,便看見了一個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她心中有些害怕,往後爬了爬,身子微微地有些顫栗,可她卻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麽。
就好像是害怕是因為這具身體在害怕,而她只是感同身受罷了。
“求……求……求求你……”她覺得自己說話有些不利索,斷斷續續地求着饒,道,“求求……你……不要殺我……”
面前那白色的身影,瞧着很明顯是個男子,她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見他手提着一把靈劍,劍上還滴着血,仿佛是剛經過一場厮殺,馬不停蹄地又跑來追殺她。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與她前幾次夢見的一般無二,那藍底白衣的男子,語氣溫和,仿佛是十分好說話的,卻突然一劍刺向了她的胸腔。
蕭虞這一整場夢,都是被夢境牽着鼻子走,宛若是提線木偶一般被拉扯着,按照着夢境固有的劇情動作,卻在突然感受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後,發現自己竟然能靠着自己的意識動了起來。
此時那白衣男子已經不知道何時消失不見了。
她的胸口潺潺地留着血,順着她大紅的衣擺染紅了身下這一片潔白無暇的雪地,她的手指輕輕地動了動,然後輕輕地擡了起來,撫上了自己正留着血的胸口。
蕭虞明明就知道這只是一個夢境罷了,卻還是覺得自己的胸膛疼得讓她難以忍受,讓她恨不能立刻血流盡之後可以直接死掉。
在這漫長的等死過程中,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直到天邊突然出現一道金光,籠罩在遠方的山頭之上。
她本不該認得這金光,卻不知道為何,心裏面清楚,那是修真界大能飛升時,由上界落下來的接引之光,且心中還隐隐覺得,自己八成是認識那飛升之人。
從接引之光落下的那一刻,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想要活着,她從未感受到如此強烈的欲望,她想要活下來。
她撐着雪地,努力地坐了起來,生生地忍着傷口處撕心裂肺的疼痛,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
她覺得自己的身子輕飄飄地,正向着那接引的金光飄了過去,可不過飄了幾裏路,卻又感覺到地下某一處突然傳來的一股巨大的吸力,而那位置上,有一卷着落葉和飄揚的雪花的白色漩渦,愈來愈壯大,愈來愈壯大,正拼了命地将她往漩渦的中心吸過去。
她心中十分不願,咬着牙想要躲開那漩渦,可終是不敵,還是漸漸地落入了那漩渦之中。
在身體即将卷入漩渦的那一刻,她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在她方才爬起來的地方,有一個身着紅衣的身影,正躺在雪地上,動也不動。
她這……還是死了?
……
蕭虞猛地從夢中驚醒,卻發現自己還在月瑤峰山頂上,丁明真與顧淮之正躺在她的身邊,而那敖啓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她仔細地思索了一番,又內視找了找自己的識海,确認那敖啓并沒有與自己結契,突然有幾分失落,但沒過一會兒便又調整好了情緒。
既然不是自己的,那麽強求也是無用。
她已經拿到了皓月冰晶,倒也不算是虧,只是不知道身邊這兩位,到底是誰能有那運氣,與敖啓結契。
正想着,身旁的丁明真也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中閃過了幾分茫然,但很快便消散了。
“丁師姐,那敖啓可是與你結的契?”蕭虞待她神色清明之後,才開口問道。
丁明真先是一頓,再緩緩地搖了搖頭,動作似乎還有幾分遲緩,不過她似乎不太在意結契之事,反而抓住了蕭虞的手,道,“蕭師妹,你可知道我方才夢見了什麽?”
“我竟然夢見那對狗男女,成功飛升了!”丁明真咬着牙道,“就他們,也配飛升?!”
“狗男女?”話題突然從結契跳到了狗男女,讓蕭虞一時之間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是哪一對狗男女?”
“便是那姓薛的,還有那姓江的,”自從入了月瑤峰發現了江海月的真面目之後,丁明真便再也沒有正經喊過江海月的名字,哪怕是真喊了,也是故意嘲諷她的,“就姓江的那種資質,也能飛升?!”
蕭虞心知,江海月與男主确實是在這一輩諸多修真者當中脫穎而出,成功飛升了。
也不知道這敖啓究竟有何神通,竟然能給人編織夢境,還都是看見別人飛升的夢。
等……等等……
自己夢見的該不會也是江海月飛升吧?!
雪地……紅衣……接引之光……
蕭虞那因着剛剛醒來而有些遲鈍的腦子終于反應過來了,合着自從她來到此界,時不時的做上此夢,竟然是原主死前的場景,且讓原主羨慕嫉妒恨的是江海月,可真正殺死原主的竟然是個白衣男子?!
這這這……
蕭虞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亂,她拼命地回憶着那男子的長相,卻怎麽也想不起來,腦海中也壓根沒有與此相關的原書劇情,唯一能記住的便是那柄劍柄上雕刻着龍紋,劍身上還萦繞着黑氣的靈劍。
可她十分肯定,自己确确實實是沒有見過這樣一柄劍的。
“蕭……蕭師叔……”突然,蕭虞的耳邊傳來了顧淮之的聲音,“這是怎麽回事?”
一夢過後,顧淮之的聲音愈加虛弱了,就像是前一天他因着與雙頭狼群厮殺,靈力耗盡時的聲音一樣。
“淮之,”蕭虞擡眼看向顧淮之有些蒼白的唇,“那敖啓,可是與你結的契?”
“想來便是他了,”丁明真是個停不下來的性子,見顧淮之醒了之後,便沒有再拉着蕭虞說她那夢境,眼下又開始好奇起敖啓的歸屬問題了,“那敖啓倒是會選,選了個最好欺負的,哼。”
顧淮之緩緩地擡起了頭,雙眼還有些茫然,良久,漲紅着臉不好意思地問道,低聲問道,“師叔,要如何看他是不是與我結契了?”
“你內視識海……”蕭虞确實一時之間沒有想到,顧淮之竟然不會查看識海,忙一步一步教他如何尋找自己的契約靈獸。
顧淮之學東西向來很快,不一會兒便在自己的識海之中找到了一個……呃……蛋……
他看着那顆蛋,難得地有些遲疑,有些不太确定,這顆蛋是不是方才那宛如有多動症一般的敖啓。
“到底有沒有啊臭小孩,”丁明真連聲催促道,“東西都被你們天璇峰的拿了,我也沒跟你們計較,怎麽了,看一眼也不可以?”
顧淮之将神識退了出來,看向蕭虞問道,“蕭師叔……靈獸契約之後……可會……呃……返老還童?”他曾經看過書,知道契約靈獸并不會如此,可眼下瞧着那顆蛋,實在是有些不确定,問出這般愚蠢的問題之後,也不待蕭虞回答,自暴自棄地用神識将識海之中的那顆莫名其妙的蛋給拿了出來,“我只找到了這個東西。”
在顧淮之拿出那蛋的那一刻,他們此刻待着的院子,似有所感,竟從邊緣開始一點一點化為星光,慢慢地消散在了天空之中。
原本他們三人與敖啓各自立下心魔誓之後,便進了這小院,為了确保安全,敖啓也關閉了院門。
可眼下小院化作星光,原本将小院內外分割的禁制也消失不見了,外面的聲音便也傳了進來
“江師妹,你确定這裏真的有寶物嗎?月瑤峰試煉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我等可沒有時間再繼續在這裏兜圈子了……”
“我确定,”那女子言辭懇切,“程師兄,你相信我,這裏肯定有寶物。”
那聲音,竟然是江海月。
院子裏的幾人相互看了一眼,財不外露,他們若是突然出現在這山頂上,任是誰都會想到幾人得到了什麽機緣,還不如趁着此刻那院子還沒有完全消失,在江海月與那程師兄發現之前下山。
幾人掐着法訣,瞬息之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在幾人消失的那瞬間,江海月似有所覺,扭頭看向方才幾人站立的方向,沒有看見人,倒是看見一池清潭,憑空出現在眼前。
那潭水十分清澈,瞧着應當是活水,卻沒有泉眼,若是蕭虞還在,定然會注意到,原來自己手中的皓月冰晶,正是那潭池水的泉眼!
江海月壓下了心中莫名的失落感,拽了拽身旁那位程師兄的衣擺,欣喜道,“程師兄,你快看!”
“江師妹果然好運氣,”那程師兄只一眼便看出了那池清潭的不俗,頗為贊賞地看了江海月一眼,一邊大步向前,一邊翻着自己的儲物袋,試圖尋找一個可以用來裝那池水的容器。
江海月見那程師兄的作态,心知自己無法一人獨吞寶物,雖心有不甘,卻也別無他法,只在心中暗自後悔,若早知道這峰頂上頭沒有危險,她哪有必要多此一舉,招了個平白與她分東西的敗類一同前來。
眼見着那程師兄馬上要将那一灘池水裝了個幹淨,江海月忙快步走上前,撒着嬌道,“海月此番來參加試煉,幾乎一無所獲,眼下程師兄尋到了寶貝,可不能一人獨吞呀。”
……
再說蕭虞,當聽見了江海月聲音的那一刻,便知道此處果然是江海月的機緣。
在原書中,月瑤峰是江海月崛起的第一站,書中雖語焉不詳,但還是可以從字裏行間之中知道,這位女主江海月,似乎是在其中得了什麽了不得的寶貝,并一路靠着它将其他的幾個靈根洗了去,成為了這修真界從三靈根成為單靈根的第一人。
且這靈根還與蕭虞一樣,是水系單靈根,這也是書中多番将女配蕭虞與女主江海月進行對比的原因。
一個先天水系單靈根,一出生就站在了終點線邊上的天之驕女,一事無成不說,最終還孤伶伶地死在了皚皚大雪之中;一個後天憑借着自己的努力成為水靈根的草根,卻成為了那一輩第一個飛升的修真天才。
真真是諷刺又好笑。
不過,書中再如何也只是書中,蕭虞不會如同書中女配那般蠢笨,她早就已經發現了提高自身實力的重要性,也不後悔自己搶奪了原本該屬于江海月的機緣。
哪怕江海月最終成功飛升,她也始終認為江海月此人心術不正,若是不知悔改,則不堪為仙。
蕭虞與丁明真和顧淮之三人離開了月瑤峰山頂之後,尋了一無人的僻靜之處停了下來。
此番他們上了月瑤峰頂,雖略有所獲,可靈獸與皓月冰晶都不是能拿出來換積分的東西,而本答應了給他們積分的敖啓卻不知為何變成了一顆蛋,所以忙活了半天,三人竟是一點積分都沒有拿到。
“眼下我們加上上山時獵殺的靈獸和采下的靈草,也還是差六百積分,”蕭虞在心中估算了一下,道,“這樣吧,若是到了最後一日,還是沒有拿到足夠的積分,那眼下已有的那三百積分,便先讓蕭師姐過關。”
原本蕭虞與顧淮之二人,便只需要六百積分就夠了,可丁明真不僅貢獻出了自己的靈草,還帶他們上了月瑤峰頂而自己卻一無所獲,這三百積分,說什麽也要先緊着丁明真才對。
“不用了,”丁明真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道,“我已經來過一次月瑤峰,此次本就是陪太子讀書,能不能通關,于我而言,其實用處并不算大。”說到“陪太子讀書”時,她扯了扯唇角,露出了一個極為難看的笑容。
幾人也算是同生共死了,蕭虞便也不再與丁明真客氣,點了點頭,又道,“那便還差三百積分了,雖然有些困難,但也只能盡力而為了。”
“姐……堂姐……”此時,蕭景那大嗓門突然由遠及近,“我可算是找着你了!”
蕭景蹬着兩條小短腿蹭蹭蹭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蕭虞,道,“要是等到月瑤峰試煉結束還沒有找着姐……堂姐,爹爹知道了又該揍我了。”
“丢死人了,長這麽大了,還怕你爹。”秦詩雪不緊不慢地跟在蕭景後頭,也出現在三人的視線中,待走到蕭虞面前以後,背着手別別扭扭說道,“雖然你是蕭虞那讨人厭的堂妹,可既然上一回你替我在明翰真君面前說了情,我便勻你三百積分好了。”
蕭虞看向秦詩雪,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那蕭景卻先一步與秦詩雪吵起來了,“那妖丹靈草分明是我與你一起得的,我只不過是懶得拿放在你那裏罷了,本就是該給我堂姐的,你好不要臉!”
“難道我沒有出力嗎?”秦詩雪瞪着一雙兔子眼,擡高了嗓音沖蕭景道,“就昨日,那妖獸,若非是我,你早就被它咬了,你竟然還不知感激?!”
“哦。”蕭景涼涼說道,“要不是你貪圖那一棵半棵的靈草,我們會被它偷襲嗎?”
蕭虞:……為什麽感覺弟弟再這樣下去,可能以後會讨不着媳婦?!
……
二人吵了半天,都沒有吵出個所以然來,還是丁明真先一步站出來調停,“行了,時間不多了,月瑤峰試煉的名次會在翠雲峰的通天岩上公布出來,你們再繼續吵下去,到時候丢臉了可不要後悔。”
蕭景和秦詩雪二人這才發現了因為舊傷未愈一直靠在樹幹旁的丁明真。
蕭景倒還好,只是哼了一聲,就默默地站回了蕭虞身邊,息鼓偃旗了。
可秦詩雪,一看見丁明真,卻愈加生氣了,她氣鼓鼓道,“你不是非要帶着那什麽海王師妹來月瑤峰嗎?做什麽又一個人跑來纏着我蕭姐姐了?!”
原來這二人,早就認識,且秦詩雪入月瑤峰前不高興,正是因為這丁明真。
丁明真看着秦詩雪,沉默了片刻,先糾正秦詩雪道,“人家叫海月,不是海王……”
“我管她叫海王還是海月,”秦詩雪瞧着确實十分生氣,将臉板着,扭頭看向一邊,“你既然要帶着她,你帶着就好了,反正我就是不喜歡她!你既要找她,便別來尋我!”
聽到這裏,蕭虞忍不住對秦詩雪多了幾份好感,甚至想給她鼓鼓掌,原來這個世界竟然還有與她一樣的人,早就看穿了江海月真面目,還如此膽大地将不喜女主擺在了明面上,有眼光,有骨氣!
唔……秦詩雪在書中是個什麽身份來着?
她是玉衡峰峰主的小女兒,身份不低,且就以她對女主江海月這态度,不是個反派,也該是個有名有姓的炮灰……
對了!
若是蕭虞沒有記錯,在原書之中,那神秘的反派魔尊身邊曾有一心腹,據說是欽慕魔尊,甘願放棄尊貴的身份,與他一道叛出師門的,那師門恰好便是男女主所在的淩雲宗,而那心腹,外人都喊她作雪聖女。
那雪聖女,平生有三大心願,其中之一便是弄死書中的女主江海月。
???
想到這裏,蕭虞有些不淡定了。
若她所想皆是真的,那眼前這玉雪可愛的秦詩雪,十有□□便是未來魔族之中殺人不眨眼的雪聖女???
所以這秦詩雪将來喜歡之人,便是未來的反派魔尊??!
蕭虞看了一眼眼前這嬌俏可愛的秦詩雪,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蕭景……她一直覺得自己的弟弟與秦詩雪十分般配,不會自己的弟弟蕭景便是那倒黴催的大炮灰魔尊吧??!
不過蕭虞腦中再怎麽電閃雷鳴,眼前的氣氛卻是越來越和諧了。
“秦妹妹,我知道錯啦,”饒是丁明真這般大大咧咧的性子,遇見了秦詩雪這種可愛的的小雪團,也要化作繞指柔,“以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你若說往東,我絕不往西好不好……”
秦詩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考慮了片刻,道,“罷了,勉強再給你一次機會,若再有下次,我可不理你啦!”
若是沒有想起來她的身份,蕭虞可能會被這小姑娘給萌住。
可眼下,她看了看原書中男主的腦殘粉丁明真,又看了看女主的黑粉秦詩雪二人親親熱熱地手挽着手,頭一回感受到這原書中的劇情,似乎偏差有些大……
幾人結束了閑話之後,便繼續在月瑤峰尋着妖獸靈草,想要盡量多攢一些積分,畢竟僅靠着蕭景與秦詩雪二人先前攢着的積分,加上蕭虞三人那三百分,雖勉強能夠讓五人順利通過試煉,但名次大抵不會好看。
可這一回,蕭虞等人的運氣似乎有些不大好,幾人在這月瑤峰之中兜兜轉轉,同門的弟子倒是遇見了不少,可帶着內丹的妖獸卻沒有遇見幾只。
直至試煉即将結束時,他們五人加在一起,除了能确保他們順利通關的積分以外,也不過堪堪拿到了一百五十分,平攤下來,委實不夠看。
幾人商讨過後,一人抓了一把剩餘的妖丹靈草,便各自捏碎了手中的傳送符,傳送出了月瑤峰。
明翰真君與其他弟子堂的前輩,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時了。
蕭虞看着明翰真君殷切的目光,難得地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撓了撓頭,避開了明翰真君,排在了上交儲物袋統計成績的隊伍之中。
月瑤峰試煉是宗門內部的試煉,大家都認為,裏頭哪怕有些什麽寶貝,也被那一批又一批的新晉內門弟子給收刮幹淨了,除了些妖獸靈草以外,應當沒什麽特殊的東西,是以,早在幾千年前,檢查便沒那麽嚴格了。
只要弟子上交儲物袋之後,由專門負責記錄的弟子們拿回去進行統計排名,第二日便可以将試煉成績公布在翠雲峰的通天岩上。
此時,一旁試煉結束後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的弟子們正讨論着各自的成績,蕭虞豎着耳朵偷偷地聽了一聽,默默地又将自己的儲物袋紮得再緊了一些,才好意思将它遞給了面前舉着手等了她半天的那弟子。
丢臉,實在是有些丢臉。
她辛辛苦苦地準備了數月,就這麽被敖啓那蠢貨給毀了。
她恨不能擋住自己的臉,趕緊回天璇峰,可方走出了一步,便被明翰真君給攔住了。
明翰真君擠了擠他那張嚴肅的臉,盡量露出了一個自認為和藹可親的微笑,壓低了嗓門問着蕭虞,“怎麽樣?這次入月瑤峰感覺如何?可有機會入前十名啊?”
蕭虞:……她要是說了實話,會不會當場就被明翰真君給揍了?
“應當……不太好……”蕭虞讪笑着,道,“出了一點點……小小的意外……”
“沒關系!”明翰真君用力地拍了拍蕭虞的肩膀,“老夫教了你月餘,相信你就算遇到意外也能發揮得好。”
蕭虞:……
不好意思,她怕是要辜負您殷切的期望了呢。
蕭虞糾結萬分,與明翰真君客套了幾句,好不容易将他給打發走了,卻來了個讨嫌的,在她面前晃悠了起來。
“蕭師妹……”來人壓着嘴角的得意,故意擺出一張哭喪的臉道,“你手中可有多餘的妖丹?我頭一日耽誤了不少功夫,最後只拿到了八百積分,若是師妹有多,可否借師姐一點,師姐好怕會丢了咱們天璇峰的顏面……”
來人正是江海月。
蕭虞挑眉看向江海月,确認了此人是來炫耀的。
仗着宗門內不允許同門相殘,故意跑她面前來顯擺呢,想要報那一劍之仇。
啧,堂堂書中女主,竟然如此小心眼。
鄙視。
蕭虞斜着眼睛看了江海月一眼,卻懶得跟她廢話,回頭望了望四周,沒有看到蕭景、顧淮之等人,只當他們已經先行離開,也拿出了儲物袋之中的禦風舟,擡腳跨了上去,再沒有施舍給江海月一個眼神,不一會兒便飛遠了。
江海月見蕭虞又是這般作态将她抛下,咬着牙跺了跺腳,卻暫時無計可施,只能暗暗下定決心,總有一天要将這些看不起她的人踩在腳下。
……
蕭虞飛回天璇峰之後,天璇峰上還沒有什麽動靜,應當是蕭長老還不知道月瑤峰試煉結束,是以還沒有來得及尋她。
她回了瓊華殿,先在腦海中将這幾日月瑤峰試煉的經歷又過了一遍,着重回憶了一番自己對戰雙頭狼群時的場面。
愈是回憶,愈是深刻地感受到當時的驚險。
她仗着自己是金丹,又相較于原來大有長進,便錯估了自己的真正實力和膽量,竟然只知一昧地閃避,連反擊都難做到,這才深刻地意識到為何顧淮之當時要擔憂她不敢動手。
她雖失去了穿越前的記憶,可來了修真界之後的這三年,一直是被蕭長老捧在手心裏養着的,從來不曾有需要自己親自動手的時候,導致她臨上了戰場,卻下不去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實戰能力究竟是有多差。
……
溫故而知新,蕭虞反省了這幾日的不足之後,終于找到了新的努力方向,這才終于有時間看一看她在月瑤峰上拿到的唯一一件值得品鑒的戰利品。
她拿出了那皓月冰晶,捧在手中仔仔細細地端詳了起來,覺得那藍珠子裏頭的流沙煞是好看,又感覺到了其中似乎蘊含着巨大的水靈氣,心随意動,竟分出了一絲靈氣入內,試圖牽引着裏頭那流沙起來。
一開始,那流沙只是随着蕭虞的動作,一縷一縷地往她的經脈之中流去。
可随着時間逐漸游移,那皓月冰晶裏面的流沙,似乎越來越不滿足這緩慢地牽引方式,竟化被動為主動,紛紛奔湧着朝蕭虞的經脈中流去。
她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經脈在這皓月冰晶的作用之下一擴再擴,渾身上下的經脈仿若被撕裂開了一樣,疼痛難忍。
她想要試圖阻止這皓月冰晶之中流沙的走向,卻發現那流沙此刻已經不受她控制,只一門心思地灌進她的血脈之中,頗有些不撐死她不罷休的氣勢。
蕭虞全身心都投入到對抗皓月冰晶之中,甚至沒有來得及發現,整個瓊華殿靈氣突然暴動了起來,形成了一個藍色的小漩渦,在她的頭頂上不停地打着圈兒,似乎也在尋找着機會撲向她的身體裏。
蕭虞咬着牙,想着也許女主江海月在拿到東西之後,也承受過這般的疼痛,心裏倒也好受了許多,只憋着一口氣,一門心思地想要讓自己能撐下去,竟也漸漸地習慣了這般的疼痛。
也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待蕭虞已經痛到失去知覺之後,那皓月冰晶才終于停止了猛烈的攻勢,讓蕭虞得以有喘息的餘地。
她随手将那皓月冰晶往床上一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待覺得好受了許多之後,才站起來活動了一番酸痛的身體,這才發現,自己的身上不知何時起竟然布滿了黏膩的黑色雜質,吓得險些沒想沖進偏殿去洗個澡。
不過才剛跑出去兩步,蕭虞才意識到自己學過清潔術,忙給自己掐了個去塵決,這才有心思查探起自己的身體來。
可查探了半天,她也沒有查探出什麽東西來,除了感覺自己的五感更加敏銳了一些、身體更加輕盈了一些,好像與之前并沒有多少變化。
要知道,在原書之中,江海月也是從月瑤峰之中取得了一靈寶,得到靈寶之後,不過短短幾個月,便從三系靈根變成了雙系靈根,讓她的修煉速度一下子便上漲了許多。
要知道,靈根代表了一個人的資質,在一般情況下是不可逆的,可江海月卻能利用那靈寶改善她先天的資質,足以說明那靈寶到底有多逆天了。
可為何到了她的手中,卻只是強化了她的五感呢?
她有些沮喪,不知道到底是因為自己不是女主,才無法得到月瑤峰峰頂上的機緣,還是因為自己根本拿着的,不是江海月在文中所得之物。
不過沮喪歸沮喪,她也還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說不準壓根沒那能耐發現身體的異常,正準備着去尋蕭長老幫着看一看,可還沒走出兩步,便見蕭景氣喘籲籲地推開門跑了進來。
“姐……姐……姐姐不好了!”蕭景氣都沒來得及緩,便沖着蕭虞喊道,“爹爹……今日……非要去翠玉峰問出姐姐你的排名……可翠雲峰的管事方一告訴他……他便提着劍跑上淩雲峰了!”
蕭虞:???這老東西,又在玩什麽把戲????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我來了
我得先承認一下錯誤周末特別困沒寫完
本來打算今天寫的,結果加班改稿子
我吐了
抱歉
入v肥章奉上
評論下紅包雨
因為榜單原因最近幾天都會改成零點更新
(周六會在晚上11點之後更新,應該是萬章,如果沒有的話最少也有六千,我盡量寫)
到周六為止每天都下紅包雨
積極評論呀
謝謝各位小天使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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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