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授徒
“徒弟大了,拾掇拾掇便可以侍寝了呢。”蕭虞故意拉長了嗓音,故意地逗起了顧淮之。
顧淮之雙頰發紅,不自覺地便想起來了當初他跟着師父剛上天璇峰時,師父也是這般調笑着與他說話,那時候他尚不知道“侍寝”是何意思,可如今……“師父今後還是莫要再開這種玩笑,你我是師徒,如此這般終究是于師父的名聲有礙。”
“啊,也不知道跟誰學的這麽一副古板相。”蕭虞撇了撇嘴,道,“真沒意思。”
顧淮之抿了抿唇,張口正準備說些什麽,卻只聽得外頭突然傳來了蕭淵的聲音
“虞兒,你出來一下,為兄有要事尋你。”
蕭虞眼睛一亮,馬上便想起來昨日她尋思着自己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原劇情,故威逼利誘,磨着蕭淵在查探掌門之死時定要帶上她,說不準還能根據發現的線索尋着些什麽蛛絲馬跡,幫着找出兇手也不一定。
此番蕭淵有要事尋她,想必定然是這件事了。
她給顧淮之丢下一句,“你先在這兒等等我”,而後便半趿着鞋履,踢踢踏踏地跑了出去,卻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顧淮之,在看向她鞋履之時,眉心不自覺地跳了跳。
……
待蕭虞走到瓊華殿外頭時,蕭淵已經等在那兒了。
他氣質溫潤清雅,光是站在那兒便惹得路過的外門女弟子頻頻回顧,瞧着竟是比男主薛柏昊還要矚目三分。
只不過……
今日蕭淵的身邊竟還站着一人。
那人眉眼剛毅,一身青衫,周身的氣質如出鞘的刀鋒般淩烈,背上背着一把劍,瞧着應當是個劍修,站在蕭淵的身邊竟半點兒都不遜色。
只不過蕭淵像一股柔和的風,他則要更鋒芒畢露一些。
蕭虞看見那人背上的劍時,眉心不自覺地跳了一跳,狐疑地看向蕭淵,總覺得蕭淵此番如此爽快地就來尋她,像是有着什麽陰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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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淵揚唇淺笑,伸手示意蕭虞快些過來,“虞兒,你不是說想要一同查探掌門之死嗎?此番兄長恰好有了些發現,只不過無法分身,需要虞兒相助。”蕭淵面對蕭虞時,永遠是那副好好兄長的樣子,說起話來溫溫柔柔,像是在哄着三歲小孩。
蕭虞又用眼角的餘光瞥了瞥蕭淵身旁那人,道,“哥哥昨日明明不太願意,今日卻突然這般積極……”
“咳……”蕭淵右手握拳,放在嘴邊,咳了一聲,道,“這自然是因為兄長言出必行。”
而後,蕭淵便将自己需要蕭虞幫忙的事說了出來
他與蕭長老偶然間發現,那兇手離開淩雲峰後似是與淩雲鎮上的一家香料鋪子有些牽扯,那淩雲峰上掌門遇刺的房間內的一個小角落裏,恰好殘留着些許香灰,似乎正是出自那家香鋪。
是以,蕭淵想要讓蕭虞前去那鋪子裏打探虛實,如果能弄到一些香料來讓玉衡峰峰主查驗一番,那便是再好不過的了。
因着此時可能會與殺害掌門的兇手有牽扯,對方實力必然不低,所以蕭淵特意将他的好友找了來,讓他保護蕭虞的生命安全。
說着,蕭淵便把他身旁那人一把拖了過來,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道,“這便是兄長的好友了,他是個劍修,已經是元嬰中期了,雖修為低了些,但好在可以越級挑戰,保護你應當是不在話下的。”蕭淵拍了拍那人的胸脯,語氣中頗有些嫌棄,覺得讓他保護自己的妹子,顯然是自己的妹子虧了。
嘁……自己也只是個元嬰中期,還好意思嫌棄人家修為低呢。
不過……蕭虞眉頭跳了跳,又看了一眼蕭淵身旁那人,元嬰中期的劍修……應當不會真的有那麽巧吧?!
蕭淵昨日剛跟她說了,今日便把人弄到她的面前?
便是化神大能,也不可能這般快的。
她摸了摸自己有些松散的頭發,又看了一眼自己那還沒有穿好的鞋,蕭淵他……應當不會……這麽狗吧?!
“哦,說了這麽多竟還沒有來得及介紹這位的名字,他便是兄長外出歷練時認識的至交好友,少陽宗的小宗主歸一真君,”說着,蕭淵湊到了蕭虞的耳旁,輕聲沖她說道,“你瞧瞧怎麽樣?雖比不過兄長,但也還算是不錯的了吧?”
蕭虞順着蕭淵的話才終于敢正眼打量那位傳說中的少陽宗小宗主歸一真君,卻只見他端正的表情有瞬間的破裂,顯然是聽到了蕭淵後面那半截話了。
蕭虞默了默,蕭淵這個該死的直男,說介紹道侶就介紹道侶,連個準備的時間都沒有留給她,就這麽讓她邋裏邋遢的跑出來了,且他到底還知不知道自己是個修士,這般不設防地便在歸一真君面前說着悄悄話,這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嗎??!
蕭虞好後悔,若是早知道這歸一真君是這般相貌的,她定然好好拾掇拾掇自己再出來啊啊啊啊啊啊!
這并非是自己看沒看上歸一真君的問題,而是……她覺得自己在外面的形象都要被蕭淵給敗光了。
以後歸一真君出去便會說,淩雲宗的那位蕭虞真君,是她兄長介紹給我的,唔……有些邋遢,不太适合做道侶。
她的拳頭緊了又松,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壓下了心中的怒火,把它化作了悲憤的四個字
她!恨!直!男!
而那蕭淵卻還在那兒說着,“文彥兄,這便是我那妹子蕭虞了,你別看她小小年紀,可已經是金丹真人了。”歸一真君名喚許文彥。
蕭虞扯了個略微僵硬的笑出來,向歸一真君打了個招呼,幹笑着試圖挽回自己的形象道,“今日晨起沒來得及收拾,平日裏我不是這樣的。”
“虞兒,你在說什麽?兄長分明記得,你平日也是這樣啊……今日和往日難道有什麽區別嗎?”
蕭虞頓了頓,沖着蕭淵笑着說道,“虞兒昨日才回來,哥哥哪裏能知道虞兒平日裏是什麽樣的?”而後,看着蕭淵又張嘴想說什麽,泌起腳來一把捂住蕭淵的嘴,将他拉到了一邊,咬牙切齒地威脅道,“蕭淵!你要是少說兩句話,那你就還是我那個溫柔如風的哥哥!”
只要你閉上嘴,你就還是溫柔男神,否則,就別怪我手中的這把劍,它不長眼了!
蕭淵“唔唔”了兩聲,沖蕭虞眨巴了兩下眼睛,表示他知道了,蕭虞這才将手從蕭淵的嘴上拿了下來。
蕭虞帶着委委屈屈的蕭淵走了回來,便又繼續開始問起了那香料鋪子的具體情況。
蕭淵張了張嘴,看了看蕭虞,見她沒有要再阻攔的意思,這才将知道的情況娓娓道來。
而那歸一真君,面上雖不顯,卻在發現蕭淵的不尋常之後,眸中閃過了一絲了然,恰好被蕭虞給捕捉到了。
她想了一想,便向蕭淵提出了要帶上徒弟顧淮之同去。
一來是因為自己從未以師父的身份帶顧淮之一道兒歷練,導致顧淮之待她好像有些生疏,今兒個機會難得,蕭淵又特意為她尋了個保镖,那便剛好可以叫上顧淮之。
二來是因為,自己的形象因為蕭淵,在這歸一真君面前怕是一點也沒有了,單獨和歸一真君一塊兒行動,她尴尬!
蕭淵雖想要二人單獨相處,培養感情,卻也知道不可操之過急,遂便答應了蕭虞。
蕭虞忙道,“剛好淮之早上來尋我,眼下還在瓊華殿,我這便去把他叫出來。”說着,便逃一般地離開了這個令她尴尬的犯罪現場,去尋顧淮之去了。
蕭淵見蕭虞走遠,便用手肘捅了捅歸一真君,問道,“文彥兄,覺得我妹妹如何?”那眼睛裏面閃爍的好奇之光,怎麽也遮掩不住。
歸一真君盯着蕭虞遠走的背影,一張臉上沒有什麽變化,只有那微微翹起的嘴角出賣了他內心的想法,良久,他才說了一句,“蕭兄的妹妹……很可愛”
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
“跟我的劍一樣可愛。”
蕭淵:???你把我妹跟劍比?你認真的嗎???
……
蕭虞拉着顧淮之與蕭淵、歸一真君幾人商量過後,便帶着顧淮之來到了瓊華殿後頭的演武場。
這是蕭長老在原主測完靈根後特意為她開辟的一塊場地,卻閑置荒廢了許久,今日正好到此處指點一番顧淮之,讓他臨時抱抱佛腳。
“後日便要下山去那香料鋪子查探情況,你修煉修得晚,修為又低,哪怕有歸一真君在一旁護着,但也還須提升自身實力才是。”蕭虞站在演武場中間,難得地端出了一副嚴肅的神色,一本正經對顧淮之道,“這套身法,是當初明翰真君教給為師的,為師現在便将它授于你,你須得仔細看好。”
顧淮之也正了神色,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應了一聲,“是,師父!”
蕭虞點了點頭,便在這演武場上将明翰真君之前教她的身法從頭到尾地練了一遍,為了不在自己的徒弟面前露怯,她已在心中推演了數遍,力求一次讓顧淮之崇拜上自己。
“你可看懂了?”
“沒有。”顧淮之搖了搖頭,嚴謹地說道,“應當只看懂了七八分。”
初初聽到顧淮之說沒有,蕭虞倒也沒有生氣,畢竟自己當初也是看了四五遍才差不多弄懂了這套身法,她壓根沒指望顧淮之能一次學會,“既然沒有,那為師便再給你……你說什麽?”
七八分?!
蕭虞狐疑地看了一眼顧淮之,“那你便上來演示給為師看一遍。”
顧淮之從善如流,拿出自己的靈劍,站在演武場的正中央照着方才蕭虞演示的動作做了一遍。
蕭虞:……
“師父……”顧淮之那一本正經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些許不好意思,“可是徒兒的動作有哪裏不對?”
蕭虞面色嚴肅,看着顧淮之,道,“這身法确實有些簡單,你雖勉強都做對了,但動作還有些生疏,還須勤加練習,萬萬不可驕傲自滿。”
靠靠靠靠靠好氣啊!
為什麽她要看那麽多遍才會,顧淮之一次就學會了???!
作者有話要說:蕭虞:大家好,接下來我給大家表演一個在線自閉。
今天是按時的一天
開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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