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比鬥
與兄長淩志分開之後,陵容便快步前去四香居找尋淩勇。淩勇性子又直又倔,又天生力大,時常惹禍,家裏父母包括祖母都拿他沒轍,也就對陵容和淩志的話還能聽進去一些。
他們去伢市耽擱了這許久,恐怕淩勇那小子要呆不住了,可千萬別惹出什麽事才好!陵容心下着急,不由又加快了腳步,已是小跑之勢。
好不容易接近了酒樓,卻看到距酒樓不遠的街上一圈人圍在那裏,不知在看什麽,時不時還有些叫好聲或是驚呼聲傳來。陵容心裏不由“咯噔”一聲,心下有些不好的預感。費力地擠進人群中,只見兩個年紀相仿的少年正在你一拳我一腳的打鬥,周圍還有一些散落的羽箭,其中一個赫然正是淩勇!陵容不由心下一沉,想要喝止,又怕讓淩勇分了神,一時無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兩人戰得如火如荼,淩勇力大但因沒有良師指導,招式過于單一,不夠靈活;而另一個錦衣少年明顯經過系統的訓練,一招一式都頗有大家風範,只是力氣明顯不如淩勇,一時之間,二人倒也分不出勝負。
淩勇見對手像個泥鳅一樣滑溜,知道這樣下去自己必輸無疑,心下不由起了計較。別看淩勇蠻莽,卻并不笨,或者說在某些方面,他相當聰明。尤其是對自己喜歡的東西,他學的十分快。只見,淩勇一個滑步,後退了将近三尺遠,開始由主攻轉為防守。初時,躲避得有些許狼狽,身上挨了幾劑重拳,周圍的人開始一邊倒的認為淩勇已經力竭,敗象已顯。而陵容卻是放下心來,專心地看二人打鬥,嘴角也微微揚起。
果不其然,片刻後衆人發現,情勢與他們所認為的恰恰相反。淩勇的招式開始變得靈活多變,如果細看,會發現與那少年所用的招式有七八分相似!錦衣少年漸漸落了下風,許是心急,也或許是體力消耗過大,少年一個閃躲不及挨了淩勇一拳,身子踉跄了一下,不由倒退了幾步。淩勇則趁此機會,一個健步上前,欲再給對方一拳,徹底取勝。
說時遲那時快,陵容連忙出聲喝止:“淩勇!住手!”
聽到熟悉的聲音,淩勇急忙收力,堪堪在錦衣少年的鼻尖處停下,這才避免了一場慘劇。
“姐……哥哥,你怎麽來了?”在陵容的瞪視下,淩勇垂頭喪氣地耷拉下腦袋,慢慢走到陵容跟前。
“回去再跟你算賬!”陵容恨恨地剜了淩勇一眼道。陵容幾步走到錦衣少年面前,雙手恭拳道:“家弟魯莽,險些誤傷了公子,實屬不該,在下代家弟向公子賠個不是,還望公子海涵,不要與小子一般見識。”陵容将姿态放低,想盡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想這少年一身錦衣華服,腰間還綴着一塊上好的墨玉玉佩,每一樣都不是普通人家能夠擁有的,以安家現在的狀況,實在不宜與人結怨。
“哥哥,我!”淩勇不甘心陵容與人道歉,着急的想要反駁,被陵容狠狠瞪了一眼給壓了下去。
“公子嚴重了,在下與淩勇兄只是切磋一下武藝罷了,無傷大雅,無傷大雅,公子就不要責怪淩勇兄了。”少年倒是大度,沒有追究,一副頗為欣賞淩勇的樣子。
“公子大度,在下甚是欽佩。家兄還在等在下和淩勇回府,在下就不多留了,他日有緣再見,告辭。”陵容不想再逗留,客套了幾句便告辭,準備離開。
“那在下也就不打擾兩位辦正事了,淩勇兄,他日得空了,我們一定要再來一局!”少年微笑着道。
“一定一定。”淩勇也笑着拱拱手,告辭離開。
“公子稍等!”突然一個中年男人颠颠地跑過來,手裏拿着一把古樸的匕首,花紋簡單粗犷,并不算美觀,卻有一種冷冽的美。
“公子,你的獎品還沒拿呢!”男人将匕首塞到淩勇手裏,便忙不疊的跑走了。
“哎呀!差點忘了,我的匕首!”淩勇摸着手裏的匕首,愛不釋手地把玩着。
“就為了一把匕首,你就與人大打出手?!”陵容雙眼一眯,伸手奪了淩勇手裏的匕首。
“匕首暫且由我保管,回去寫50張大字給哥哥看!”
“姐!姐!好姐姐,你把匕首給我吧,給我吧,我保證再也不和人打架了,求你了!”淩勇不敢動手搶,只能可憐兮兮地圍着陵容轉圈圈。
“你上次也是這麽保證的。”陵容不為所動,快步往家的方向走。
“前面那兩個,給爺站住!”突然,一聲不怎麽動聽的男音刺痛了陵容的耳朵。
陵容和淩勇沒有理會,兀自向前走着。可惜麻煩永遠不是你不理會就可以躲開了,它總是會不請自來。
陵容看着面前這張有礙瞻觀的臉,只想回家洗眼睛。面前的人年紀不大,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還可以勉強稱為“少年”,只是那過胖的身材,那油光滿面的疙瘩臉、被肉擠的看不出原貌的五官,還有那恨不能直接将金銀寶石都穿在身上的架勢,活脫脫一個土財主。實在是太傷眼睛了。
“這位……公子,不知攔我兄弟二人,可有要事?”陵容還是客客氣氣地問道。
“你手裏那把匕首,爺看上了,這是三十兩,夠你買十把了。”胖子鼻孔朝天地丢了幾錠銀子,就想奪陵容手裏的匕首。
“承蒙錯愛,只是這匕首是比武的彩頭,意義重大,不能随意轉賣,請見諒。”陵容微一縮身,躲過那只肥豬手,看也不看那幾錠銀子,帶着淩勇繼續往前走。
“來人!給我把他們圍起來!”胖子惱羞成怒,讓打手将兩人圍在了中間。
看到這一情景,陵容有些苦惱,知道此事不能善了(liao)了,深深覺得今日出門沒看黃歷,淨遇到這些個倒黴事。而一邊的淩勇已經開始撸袖子準備開打了。那些個打手不過是些烏合之衆,沒什麽武功底子,淩勇三下五除二便把那些人都給打趴了下去。
“你!你們好大的膽子!你們知道小爺我是誰嗎?松陽縣令可是我叔叔,得罪了我,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胖子躲在一個家仆後面,色厲內荏的吼叫着。
“松陽縣令?”陵容蹙眉,這個可不太好,雖然不想安寧攀上松陽縣令,卻也不想安家與之交惡。若不是為了這一茬,她早就把白氏的醜事給揭發了。
陵容不過稍稍失神了片刻,那廂淩勇已經将那胖子給拿下了,還好手裏尚有些分寸,沒有下狠勁,只是稍稍捶了幾拳。
“好了,淩勇,停手吧。”陵容心下着急,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能将此事揭過去。
“淩勇兄,想不到這麽快我們就又見面了,真巧,每次見到淩勇兄都會有驚喜呢。”正在兩廂僵持的時候,之前那個錦衣少年出現了,陵容不由心裏一亮,有了計較。
“馬兄見笑了,這人不分青紅皂白就想來搶那寒鐵匕首,那可是你我兄弟比試的彩頭,怎能讓這種人給奪了去?這不剛剛稍稍教訓了幾下,讓馬兄見笑了。”淩勇滿不在乎地呲着一口白牙,笑得吊兒郎當。
“哦?何人如此蠻橫,兄弟也想見識一下呢。”錦衣少年三兩步走到淩勇身邊,漫不經心地看了那個“豬頭”一眼,就默默移開了視線,太傷眼睛了。
“‘哎呦!這不是李公子嗎?真是巧啊。”少年的聲音很吃驚,可臉上的表情卻完全不是那麽回事,陵容怎麽看怎麽有一種嫌惡和幸災樂禍的感覺。
“馬……馬公子!馬公子你要為我做主啊,這…這兩個刁民毆打小人…”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掙脫了淩勇的鐵爪,就想往少年身上撲,少年靈巧地往邊上一躲,只聽“彭”的一聲,胖子又一次重重地摔倒在地,更腫了。
“李公子沒事吧?怎麽這麽不小心,摔疼了吧?你們幾個還不趕緊将你們家公子扶起來,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少年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指揮着那些個打手,這些人顯然都知道少年的身份,誠惶誠恐地照辦。
“馬兄,小弟家中還有事要趕着回去辦,不想又在這耽擱了許久,實在不能久留了,他日再登門造訪,告辭。”淩勇見好就收,笑盈盈地與錦衣少年道過別,便拉着陵容溜了。
“淩勇,那個馬公子到底是誰?”兩人走了一段路,陵容才開口問道。
“不就是大哥師傅的兒子喽。”淩勇笑嘻嘻道。
“馬英馬大人的兒子?”即使陵容心中早有了計較,卻還是忍不住再确認了一遍。
“對啊,就是馬英馬大人家的,所以,姐姐不必擔憂今日之事啦,馬兄會搞定的。”淩勇笑得憨厚。
“你早就知道?”陵容好奇的問道。
“之前有聽哥哥提到過一次,哥哥說過有機會結交的話對我們有百利而無一害,今日剛好遇到就認識也一下。他的脾氣秉性但是很和我胃口呢,而且馬兄也尚武,我們玩的很投契呢。”淩勇笑得燦爛。
“……”陵容今日才發現,她這個弟弟看起莽撞,心裏卻也頗有溝壑,看來有些事可以提前了呢。
“這些日子哥哥不用去學府,讓哥哥教導一下你吧,你也不小了,再過一兩年可以參加武生的考試了,至少要把策論學好。”靜了一會兒,陵容對淩勇說。
“哦。”淩勇難得的沒有哀嚎,苦着臉應下。
這件事果然如淩勇所言,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揭了過去,陵容心下滿意的同時也沒有放松對淩勇的教導,淩勇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過的可謂是痛不欲生。
作者有話要說:
許久未動筆,希望還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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