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家事(1)
陵容與馬夫人一起開首飾鋪子這件事安家并沒有幾個人知道,除了牽線的淩志,陵容只稍稍與安母和方氏通了氣。
安母很贊同陵容的做法,買鋪面的份子錢是安母和方氏從自己的體己銀子裏湊出來的,幾乎掏空了兩人所有的私房。怕陵容人手不足,又幫着陵容安排了一批可靠的人手和專業的工匠師傅,一起趕制貨品,陵容對安母甚是感激。拿到第一個月的紅利,便分成兩份給安母和方氏送了去。
這些日子,對陵容而言算是喜事連連,先是首飾鋪子成功開張,後有淩勇正式被赫魯克将軍收為徒弟,每一件都能讓陵容樂上兩天。而且陵容從年前就開始布置的網也終于有了魚兒上鈎,到了可以收網的時候,陵容心情甚好。
這天是淩志沐休的日子,淩勇也難得的沒有去校場,安母很高興,便張羅了一大桌子菜将所有人都聚在了“徳平堂”。今天人特別齊,甚至連被禁了足的白氏和許久未曾露面的安寧都來了。既然人到齊了,那麽好戲也可以登臺了。
坐在餐桌前,看着像極了白氏的安淩龍,陵容心裏閃過一絲厭惡。這些日子天氣漸暖,安淩龍的身子倒是好了不少,時不時地就會出來游蕩,避無可避的總會遇到,甚是影響陵容的心情。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教,白氏和安寧都沉寂了不少,這一餐飯倒是安靜。只有安淩龍那副大少爺做派讓陵容看的只皺眉。許是因為安淩龍從小體弱,白氏對他過于嬌慣,導致已經虛歲十二了還是由丫鬟喂食,白氏也會時不時給他擦個嘴、喂口茶水什麽的,那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才三五歲的孩子!陵容只吃了兩口便沒了胃口,有一搭沒一搭的喝着湯水。
“嘔~”突然安淩龍身後的一個小丫鬟捂嘴幹嘔了起來,一時間廳裏靜的針落地上的聲音都聽得到。
“放肆!沒有規矩的東西,還不給我滾下去!”安淩龍眉頭一皺,陰沉沉地說道。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丫鬟哆哆嗦嗦地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連滾帶爬地準備離開。
“這是怎麽了?吵吵鬧鬧像什麽樣子?”安母問道。
“回祖母的話,不過是個不懂事的丫頭灑了湯,打擾了祖母的雅興,孫兒這就把她趕出去。”安淩龍淺笑到,小丫鬟的臉色登時變得慘白如紙,跪在地上不停磕頭。
“老夫人饒命!老夫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這丫頭是怎麽了?就算是湯灑了,也不用吓成這樣吧?老夫人又沒說什麽。”韋氏開口道。
“奴婢該死!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小丫頭抖得更厲害了,不停的磕頭。
“把她帶過來給我看看,我倒是想知道她到底犯了什麽事,會為什麽吓成這樣!”安母臉一沉,吩咐道。
安母身邊的兩個丫鬟得了令,便走過去拉她,誰知那小丫鬟渾身一抽,昏了過去。
“回老夫人,她暈過去了。”
“這……這算怎麽回事,這丫鬟跟主子一樣嬌貴了不成,說兩句話就暈了。”韋氏輕嗤一聲,說道。
“好了,少說兩句吧。”方氏提醒道,韋氏撇撇嘴安靜了。
“娘,不如先去找個大夫來看看吧。”方氏溫和道。
“去請大夫來。”安母命人将那丫頭先安置在一邊的耳房裏。
不一會兒,丫鬟便帶了一個中年大夫回來,是與安家較為熟悉的“一品堂”的李大夫。李大夫細細把過脈,又開了方子,讓藥童去藥鋪抓藥。
“李大夫,這丫頭得的是什麽病?為何會突然暈厥過去?”方氏見李大夫面色凝重,甚至拿出了銀針,不禁有些擔憂,忙命丫鬟将幾個小孩兒帶了下去。
“脾胃虛弱,憂思過度,身上還帶着不少傷,沒有及時就醫,導致高熱不退。剛剛又受了驚吓,一時氣血運行不通,便昏厥了過去。”李大夫邊說邊施針。
“安夫人,這個丫鬟可是是府裏哪位少爺的通房丫頭?”李大夫突然問道。
“李大夫何出此言?我們府上的公子年紀都還尚幼,怎會安排通房丫頭?”方氏暗暗一驚,強笑道。
“這個丫頭已經有了将近四個月的身孕,情況不太好,胎兒不穩,老夫剛剛給施了針,能不能保得住,還要看她的造化。”李大夫嘆道,憐憫地看着昏睡的小丫鬟。
“什麽?!”方氏一個不穩不禁後退了兩步,不知何時站在方氏後面的陵容連忙扶住方氏。
“娘,當心。”
“容兒。”方氏穩住身體,緊握着陵容的手,合上眼不願去看那個丫鬟。片刻後,深深吐出一口濁氣,再睜眼,便又恢複成那個賢良淑德的安夫人。
“李大夫,事關重大,還請您再多留一陣,先将人救醒吧。”說罷,方氏又對身邊的丫頭說:“春蘭,你就留在這裏幫李大夫治病,有什麽狀況趕緊來禀報。”
安排好這邊的事,方氏便帶着陵容離開了耳室,往正屋走去。
“娘,您不要過于憂慮,自打除夕夜過後,爹爹就一直未曾踏足過白姨娘的‘伊蘭院’啊,所以……”陵容握住方氏冰涼的手,輕聲耳語道。
方氏輕輕一震,面色如常地往前走去,手心的溫度慢慢回溫。
兩人回到正屋,丫頭們已經将大廳收拾妥當,席面都撤了下去,所有人都各自坐着,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着茶,氣氛安靜得壓抑。陵容發現,只有安淩龍不在。
“母親,老爺。”方氏帶着陵容輕輕見過禮,便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箬竹,李大夫怎麽說?”安母問道。
“母親……”方氏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狠狠心,道:“李大夫說,那丫頭被長期虐打,而且……已經有了将近四個月的身孕!”
“什麽!此話當真!”安母震驚。
“兒媳不敢欺瞞母親。”方氏低頭難過道。
“逆子,你給我跪下!你做的好事!”安母抓起手邊的茶杯擲到安比槐腳邊。
“母親!此事與孩兒無關啊!那丫頭孩兒雖然見過幾次,但是,但是孩兒從來沒有碰過她一根手指啊!娘,您要相信兒子啊!兒子冤枉啊!”安比槐震驚又委屈地說道。
“母親,相公從除夕過後就沒有去過‘伊蘭院’,兒媳相信此事與相公無關。”方氏連忙幫腔說道。
安母略一沉吟,心裏有些念頭一閃而過,卻又立刻被自己否定了。
“母親,李大夫還說,那丫頭被長期虐打,這更不可能是相公做得啊。”方氏補充道。
“長期虐打?白氏,這丫頭是你‘伊蘭院’的人,你可有什麽話說?”安母掃了眼白氏的問道。
“這……奴婢不清楚。”白氏臉色蒼白,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只得跪在安母面前請罪道:“奴婢管教無方,請老夫人責罰”。
“老夫人,奴婢依稀記得,這丫頭好像是淩龍院裏的人,名字叫……叫什麽來着?啊!對了,叫綠柳。這淩龍大了,想來白姐姐也不好插手他院裏的事吧。”韋氏突然狀似無心的說了一句,白氏的臉色更難看了,拳頭捏的緊緊的。
“韋姨娘,這話可不能亂說,淩龍弟弟向來體弱,哪有力氣管這些個下人的事。這府裏這麽多人,腿又長在那丫頭自己身上,誰知道她背地裏見了這什麽人,做了些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安寧反駁道。
“呦,我也就是随口一說,‘二’小姐這麽激動做什麽?難不成,那丫頭身上的傷,是‘二’小姐打的?這就算是親姐弟,‘二’小姐這樣虐打弟弟院裏的奴婢,也不太好吧。”韋氏可不是好欺負的,立刻頂了一句回去。
“你不要血口噴人!”安寧怒。
她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絕不能傳出什麽不好的名聲。雖然發賣、懲罰犯事的奴婢是哪家哪戶都有的事,但是虐打卻不同,若是這惡毒的名聲坐實了,她這輩子就都毀了。
“好了,都少說一句,吵吵鬧鬧,成何體統!”安母呵斥道。
這時,春蘭急急忙忙從耳室那邊走了過來。
“啓禀老夫人、老爺、夫人,綠柳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
籌謀鏟除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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