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喬氏
第二天陵容是被寶淑叫醒的,昨夜睡得不安穩,陵容的氣色不是很好。
“小姐,你氣色好差,可是哪裏不舒服?”寶淑邊伺候陵容更衣邊擔心地說道。
“昨夜睡得遲了些,沒什麽大礙,一會兒讓青玉用脂粉遮一下就好。”陵容強打起精神說道。
“哎,好。”寶淑去喚了青玉來,青玉手腳麻利地給陵容上了妝,梳了頭。
收拾好心情,陵容帶着寶珠寶淑去了“徳平堂”去給安母請安。陵容到達時,方氏、韋氏、白氏都在,陵容給安母和方氏請過安,韋氏和白氏也規矩地給陵容見了禮。陵容在安母身邊坐下,跟安母訴說着在京城這些日子的一些趣事,逗的安母十分開懷,氣氛很融洽。
正說道興頭上,外屋的張嬷嬷進來禀告:“老夫人,喬姨娘來了。”
“她不好好呆在自己屋裏養胎,來這兒做什麽?”安母眉頭一蹙,不悅道。
“喬姨娘說是來給老夫人和夫人請安的。”張嬷嬷如實禀告。
“老夫人不是已經免了她的請安了嗎?她那身子弱的三天兩頭地請大夫,這要是不小心被風吹到了,可不是陷老夫人和夫人于不義嘛,到時候老爺又要生氣了。”白氏陰陽怪氣的說道。
“找人送她回房,沒我的宣傳就不要出門了。”安母橫了白氏一眼,說道。
“祖母,這喬姨娘都到門口了,不如先讓她進來喝杯熱茶休息一下吧,免得冷着了累着了喬姨娘肚子裏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陵容拉着安母的胳膊,淺笑着勸道。
“好吧,就依容兒的。”安母看了陵容兩眼,見陵容笑得坦蕩,便答應了。
“張嬷嬷,等下你去将李大夫請過來給喬姨娘把把脈,這麽遠走過來,可別傷了肚子裏的孩子才好。”陵容笑着吩咐道。
“是,奴婢這就去辦。”張嬷嬷退了出去,不一會兒,一身粉衣的喬氏便走了進來。
雖說已經有了四個多月的身孕,但除了肚子大了一點,喬氏的身形幾乎沒有走樣,還是那副弱柳扶風的感覺,走起路來腰肢一扭一扭的,怎麽看怎麽一股風塵氣。
“奴婢喬氏給老夫人請安,給夫人請安,給大小姐請安,見過兩位姐姐。”喬氏嬌嬌柔柔地請安到,那微托着肚子的手,讓人難以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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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起來吧。夏桑看座,上茶。”安母淡淡地說道。
“喬姨娘的氣色可真好啊,若不是托着肚子,可是完全看不出是個有身孕的人呢,喬姨娘真是駐顏有術。”陵容淺笑到。
“大小姐過獎了,賤妾不過蒲柳之姿,不敢與幾位姐姐相比。”喬氏低眉順眼地客套着。
“妹妹太謙虛了,咱可沒有妹妹的好本事,懷着身孕還引得老爺頻頻留宿。就算是妹妹不顧及老爺的名聲,也該顧忌一下腹中的胎兒啊。”白氏嗤笑道。
“白姐姐……你這樣說可是要羞煞妹妹了!老爺只是憐惜奴婢胎象不穩,關心奴婢腹中的小少爺才會偶爾前來探望。奴婢絕對沒有不顧老爺的名聲,也沒有不顧腹中的胎兒,請老夫人明察!”喬氏委屈地跪在地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在臉上流淌。
“都給我住口!一大早便吵個不停,吵得我頭疼!”安母喝道。
“老夫人息怒。”白氏連忙跪在地上,跟喬氏一起磕頭請罪。
“祖母,怒傷肝,李大夫不是叮囑過您,讓您放寬心、少動怒的嘛,您怎麽又不聽大夫的話了?!小心李大夫又給您紮針。”陵容一邊輕輕給安母揉着太陽穴,一邊嗔怒着威脅道。
“哎呀,你可不能告祖母的狀,祖母最怕看到那細長的銀針了,每次紮針都覺得滲得慌。”安母心有餘悸道。
安母年紀大了,時常會頭痛,動怒或者思慮過甚時尤其嚴重。有時不得不紮針止痛,但人老了,對這在頭上動針總覺得害怕緊張。
“那您可要聽大夫的話才行,不然容兒就去告狀去!”陵容調皮地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啊,小小年紀比秋雲還啰嗦,管東管西的。”安母不滿道,眼底卻滿是笑意。
“祖母,您寬宏大量,就別怪罪兩個姨娘了,喬姨娘肚子裏可還有小弟弟呢,要是傷着了可怎麽好?”陵容勸道。
“哼!那個女人生孩子不是在鬼門關走一圈,偏她嬌貴!”安母不恥道,這種下三濫的地方出來的女人,慣會裝可憐,其實心比誰都硬都狠!
“可不是嬌貴嘛,咱府裏可是幾年都沒有添丁了,爹爹高興過了些也是有的。”陵容瞥了跪在地上的喬氏,說道。
“行了,既然容兒開口了,你們就都起來吧。”安母淡淡道。
“謝老夫人不罪之恩。”白氏和喬氏連忙謝恩起身,退到一邊,不敢再說話。
“老夫人,李大夫來了。”張嬷嬷禀告道。
“快請。”老夫人道。
李大夫進了屋,給安母和方氏見過禮,方氏讓李大夫先給老夫人請了個平安脈。李大夫仔細聽着脈,臉色有些凝重。
“李大夫,可是我祖母的身子有何不妥?”陵容心提了上來,擔心地問道。
“老夫之前便提醒過老夫人,讓老夫人千萬保持心情平和,可是老夫人這脈相明顯是肝火過旺且郁結在心!老夫人,您再如此下去,便是吃再多的靈丹妙藥都是白搭!”李大夫有些動怒,他生平最不喜歡不配合的病人!
“李大夫莫生氣!前些日子恰逢大哥科考,祖母心中難免有所挂礙,并不是存心不聽您老的話,您消消氣。”陵容連忙解釋道。
“老夫人,兒孫自有兒孫福,您就少操些心吧。”李大夫無奈的搖搖頭,提筆寫下藥方,讓藥童去抓藥。
“李大夫,那我祖母的身子……”陵容擔心地問道。
“小姐放心,老夫人的身子骨硬朗着呢。老夫給老夫人開了些凝神靜氣的藥,讓老夫人先用着,過幾日老夫再來給老夫人診脈。只要老夫人能少動怒,比什麽藥都有用!”
“那就多謝李大夫了。”陵容松了口氣道,繼續道:“還要勞煩李大夫您給喬姨娘瞧一瞧,看看她腹中的胎兒可安好。”
李大夫沒有拒絕,起身走到喬姨娘身邊開始診脈。
“如何?喬姨娘的胎象可穩當?”陵容問道。
“這位姨娘的身子将養得不錯,胎象很穩,只要好好保養,等到瓜熟蒂落便可。”李大夫如實道。
“那可知腹中的是男是女?”白氏急切地問道。
喬氏的胎已經快五個月了,胎兒都差不多成型了,應該可以診出是男是女了。
“老夫并不是婦科專長,不敢完全确認。至于是男是女,再過幾個月自然會知,這位姨娘何必如此心急。”李大夫冷淡地看了白氏一眼,便開始收拾自己的醫藥箱。
“老夫人,若是沒有其他的事,老夫就先告退了。”
“有勞李大夫了,秋雲送李大夫出去。”老夫人對一邊的秋嬷嬷道,秋嬷嬷點頭引着李大夫離開“徳平堂”。
屋裏沒了外人,安母也懶得再跟她們糾纏,便只留下陵容和方氏,讓其他人都散了。
“祖母,進來家裏許多煩心事嗎?您怎麽會肝火過旺、郁結在心?”陵容擔心地看着安母。
“哪有那麽嚴重?只是有幾天有些沒休息罷了,這不是擔心你跟志兒嘛。”安母避重就輕地說道。
“嗯,那倒是容兒的不是了,容兒這就自罰回屋面壁思過去了。”陵容不滿地嘟嘟嘴。
“你啊,貧嘴。這些日子你母親忙的焦頭爛額的,你可別想躲懶,去給你母親打打下手,順便教教陵妍淩姝。”安母慈愛地摸摸陵容的頭發,說道。
“嗯,容兒會的,祖母也要乖乖吃藥,好好休息。”陵容叮囑道。
“知道了,知道了,跟你母親一起回去吧。這麽久沒見,一定有許多小秘密要分享啊,去吧。”安母笑得溫柔。
“嗯,孫兒告退。”
“兒媳告退。”
方氏和陵容一起離開了“徳平堂”,來到方氏的“玉竹軒”。
“娘,你這些日子可安好?”陵容淚盈盈地看着方氏,不過短短秋月,母親就憔悴了。
“好,娘好着呢,只要你跟志兒平安回來,娘就什麽都好了。”方氏噙着淚,目光一直舍不得離開陵容半分。
母女倆訴完離情,才開始說正事。
“娘,父親是不是為了那個喬氏為難您了?”陵容直截了當地問道。
“你爹他偏寵喬氏,磨着你祖母想要立喬氏為側室。只是你也知喬氏是何種出身,你祖母自是不同意,你爹便想讓我去跟你祖母求求情,好允了喬氏的側室之位。我沒有同意,你爹便惱了我了。”方氏淡淡的說着,言語裏對安比槐沒有一絲一毫的愛戀,好似那只是一個陌生人而不是她的夫君,陵容知道她的娘親這次是真的心寒了。
這樣,也好。
“娘,爹若再跟你提這件事,你就答應他。答應他只要喬姨娘能誕下一名男孩兒,娘你就幫他說服祖母,讓祖母同意立喬氏為側室。”陵容建議道。
“這……若是為娘真這麽做,怕是不只老夫人會生氣,就是韋氏和白氏都要在背後戳我的脊梁骨了!這事不妥。”方氏搖搖頭,拒絕道。
“只要娘親是不得不為之,不就好了嗎?”陵容淺笑道。
“嗯……讓我想一想。”方氏略一沉吟,心裏閃過幾個念頭,再一思考便有了計較。
“好,娘親知道該怎麽做了。”
“做完這件事,娘親您就趁機好好休息幾日吧,娘這些日子憔悴了好多,可心疼壞容兒了。安寧的婚事也最好能夠交出去給其他人操辦,實在是太累人了。”陵容又說道。
“好,都依容兒。”方氏心滿意足地看着自己的女兒,心裏暖暖的。
至于安比槐?那樣薄情寡義的男人不要也罷,她還有五個孝順上進兒女,這便足夠了。
兩天後,便傳來安比槐與方氏夫妻失和的消息。說是安比槐為了喬氏怒罵了方氏,讓方氏心傷不已,最後還是拗不過安比槐,同意了只要喬氏剩下男孩兒就立為側室這一提議。
這消息一傳出來,不亞于夏日裏的一聲驚雷,振動了整個安家後院。安母震怒,差點清了家法,卻還是拗不過安比槐,只能妥協。最後也不過是将喬氏禁了足,眼不見心不煩;而方氏則是被氣病了,在自己的屋子裏養病,陵容整日伺候在側;如此一來,安寧的婚事便沒了人來張羅,安母便派了韋氏接手,秋嬷嬷輔助。
這事就這麽訂了下來,除了喬氏和安比槐沒有人能笑得出來,一時間安府的氣氛有些沉悶。
作者有話要說:
很快收拾了這些遭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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