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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跟你說過你特別會說話嗎?”而且是不動聲色的讨好。
她呓語一般低喃,如果不是兩人幾乎是鼻尖低着鼻尖,離得再遠些那就是聽不到了。
“你是第一個這麽說的。”他右手手臂伸展,搭在她的腰上,“很多年以前,我剛出道的時候,倒是有年長我的女演員說我油鹽不進。”
聽他這麽說,岑曉八卦的興趣增加,音調高了八度,興沖沖地問他,“她們這麽說難道是想潛規則你?”
顧惟野默了兩秒,然後松開她,整個人窩進被子裏狂笑。
笑了好久好誇張,搞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惱羞極了,岑曉手隔着被子生氣的去拍他的背,沒好氣的大聲“喂——”了一聲。
真是的,他長得這麽好看,又這麽知情識趣,難道不會有很多女人喜歡他……想要潛規則他……?
“顧惟野,你怎麽……”話來不及說完,岑曉直接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緘了。
一手撐在床上,另一只則同時把側卧的她平放在床上,顧惟野整個人騰空在她的正上方,說:“不是想要潛規則,是嫌我脾氣倔強,總喜歡跟導演對着幹。”
“好……吧……不是。”她用食指指尖輕輕捅了下他胳膊肘外側的陷窩,“那個……你先下來好不好。”她總覺得這個動作好危險。
“不行。”他的語氣好硬,一副不好商量的樣子。
“你別這樣,我來,那個了。”
“我知道。”
他不聽她的話,她只好去推他,可是根本推不動,沉默片刻,岑曉沒好氣地說:“我也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他笑聲啞啞的,已經傾身下來,一點點竟真的在貼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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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撲在臉上,她感到危險,可還是不怕死地說:“你、是、真、的——油鹽不進!”
“嗯。”
他終于貼上來,從一開始,就索要全部……
……
雨下的更大了,透過窗子穿梭進房間的,是沙沙沙的雨聲,很像是某種奇妙而詭異的靡靡音效,最大限度的撩撥着床上的人的神經。
柔軟而強烈的觸覺,像是埋進岑曉身體裏的一粒種子,随着他程度的加劇,生根、破土、發芽……
她所有的血液都在加速回流至心室,脈搏則歡快劇烈地跳動着。
不曾停下親吻,他抱着她重新躺下,手臂緊扣在她腰上,有意無意地摸索着她後背的一處關節。
麻酥酥的興奮感覺像一路開着花往上累加。再這樣下去……她覺得自己恐怕就快要瘋掉了。
她很想很想叫他停下,可有心無力這件事,岑曉再沒有比此刻更加深有體會了。
顧惟野也感覺心口像是燃了一把火,他用力地,撈着她的身體往自己這裏摁,可就算貼的再近,卻仍舊覺得不夠……
“——嘶”
岑曉的低喝聲,終于喚醒了他的沉迷。
不舍得松開她,松開了她的唇,他調整位置,用臉貼着她的臉一遍遍摩挲,好半天,終于緩解下來,才沙啞地問:“怎麽了?”
她喘着氣說:“你剛剛壓到我頭發了。”
!
“……”
他無聲無息地從床上坐起來,側轉過去,看樣子是要下床。
她一定是被他搞錯亂了,不然看着他離開,怎麽會沒來由的愧疚?岑曉覺得這感覺簡直就像是自己破壞了一件很好的事。
她從後面去夠他的腰,反被他牢牢摁住了手。
像只受了驚吓得小兔子,岑曉拼命想要抽回手,誰知整個人都被他拖到了床沿那裏。
在她額心親了一下,他說:“你先睡吧。”
“那你是要去樓下睡嗎?”她更愧疚了。
“不”他給予否定,“我再去洗個澡。”
“……”
——
第二天醒過來時,顧惟野已經不在了,岑曉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地下樓找吃的。
看清擺在餐桌上的早餐,應該是他早晨出去買的。她心裏一甜,拿到廚房熱了一下,端出來很開心地吃完了。
昨天下了一夜雨,外邊雖然還是陰天,可是空氣很好。
這個季節恰是薔薇花和月季花開的最好的季節,岑曉站在顧惟野房子前的小花園裏,正好看的到這兩種花。
經過連續幾天雨水的沖刷,薔薇花瓣有點打蔫兒,無精打采地挂在枝頭。
而月季越一點不顯頹态,反而精神奕奕地立在枝頂,高高矮矮,錯落有致,顏色十分統一,放眼看過去,除了黃色再看不到其他顏色。
黃燦燦的色彩一叢叢的,很是生機勃發,鮮亮的顏色在這種雨後陰天又格外打眼,像是刻意想要争奪誰的眼球似的。
她真想要拍下來,可是沒有帶相機,只能有些遺憾地折回去拿手機過來。
拿到的時候,她也看到了他發來的兩條信息。
——樓下客廳東邊的房間裏有電腦,櫃子裏也有相機和不同的鏡頭。你可以用它們來打發時間。櫃子的密碼是:031xxxxx。
——我兩個小時後到家。想吃什麽,現在告訴我,等下一并買回去。
“我想吃加雞肉丁的番茄雞蛋打鹵面,你把材料買回來我來做就好。^^”她真的像一個小妻子一樣,說出了一道很平常的食物。可是,還有什麽比陰雨天,抱着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更幸福的事情嗎?
岑曉輸完點擊剛要點發送,忽然想到昨天他下廚的窘态,于是特地審慎地補充:“如果你不方便請讓ben代勞吧。不過記得,雞肉要買雞胸脯那裏的,不要很多,一塊就足夠了。”
她來到樓下,一推開東面房間的門,不由倒吸了口涼氣。
他說櫃子,她以為就是一個靠在牆上的木櫃子,哪裏會知道是現在這樣一面——豎立在房間正中央,和天花頂齊高,和房間縱深等長的全透明玻璃櫃。裏面單反的臺數尚好,可種類齊全的鏡頭很齊全,另外還有數目可觀的古董膠片相機……
看得岑曉心髒興奮得嘭嗵直跳。顧惟野這裏,俨然一個小型的展覽廳!
沒有馬上輸入密碼取出相機,因為她的注意力又被牆上懸挂着照片吸引。
兩指寬的深原木色的二十寸相框沒有過度處理,上面只上了一層清漆,木質的紋理清晰可見。房間的牆壁上一共挂了十只這樣相框,代表着這裏陳列着十幅照片。
這些照片中,只有四幅岑曉沒看過的,而剩下的幾幅,竟都是她通過不同媒介看過的。
其中挂在最靠裏的一幅,就是她曾在宏白影像資料室外的走到看見的那一張夕陽下的人物剪影作品。
那次看見,她就很愛這張,而今天再在這裏看見,她才意識出自己喜歡這副作品的真正原因:不僅是因為意境和主題出挑,更因為畫面中的主角是她所熟悉的人。
宏白資料室的管理員邢睿告訴過過岑曉,這是ken的自拍。
那個頻頻斬獲國內外攝影獎項的ken。
——
他通過電子門鎖進屋後,把她需要的菜放到廚房,環顧四周都沒見到人,最後早有預料似的,在陳列相機的房間找到了岑曉。
“你回來啦~”她沒有回頭,只是這麽說着,眼睛自始至終都停留在電腦屏幕上。
他嗯了聲,解開領口最上面的一粒扣子,走過來發現她在調照片。畫面的主角是外邊園子裏的黃月季。
顧惟野見過自己公司配備的專業設計修改照片的時候,兩只手幾乎不用離開鍵盤,熟練的程度簡直就像鋼琴家在彈鍵盤。
然而設計性質的改變,和對照片後期的調整畢竟有所區別的。
岑曉顯然還沒有到那樣的程度,借助鼠标的時候還是很多,不過顧惟野發現她對顏色把握方面也很有自己的理解。只不過……
“月季的顏色你調太亮、太豔了,你确定你是在校色,而不是在繪畫嗎?”他用詞很嚴厲,有別于昨天自見面就維持着的溫柔親昵。
岑曉倒是沒在意,格外平靜地“喔”了聲,又把飽和度拉了回去,從歷史記錄裏把剛才做的一系列調整歸零,點擊保存。
“喂,怎麽這麽小氣?”工作臺下面擺的是一個長條形狀的椅子,顧惟野坐在她旁邊,有些好笑地說,“如果你覺得我說的不對,你不聽就完了。”
“聽!”她繃着臉,眼睛睜得圓圓的,柳眉卻有點皺巴巴,“你是前輩,你的話我哪敢不聽。”
顧惟野一下明白她知道了什麽,短暫沉默了會兒,“你是介意我沒把另外的身份告訴你?”
岑曉重重點了下頭。
“可是你也沒有問過我。”他狡猾地笑了下。
他是不是ken很重要?
“你知道嗎?”岑曉有點喪氣又委屈地埋怨,“我們工作室的董芊芊,特別喜歡和崇拜ken。我都答應他不和她搶ken了。”她知道自己這麽說顯得幼稚,可是她是真的懊悔。
他聽完她說的,突然“哈哈”笑了起來,笑完了說:“那喜歡顧惟野的人更多,難道你都要答應他們不來搶我嗎?”
岑曉愣了半天沒說話,然後突然想起什麽,說:“可是我沒有答應他們不搶吶。”
董芊芊在甘肅得了急性腸胃炎,回來這半個月,一直在家養病。不過前幾天打來電話告訴岑曉,這星期就可以回到工作室。董芊芊那麽喜歡ken,到時候她面對她時,就算不至于愧疚,也一定會心虛的。
“沒關系,不知者無罪。如果你不來搶我的話,”他擁她到懷裏,口氣有點委屈,“那我多可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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