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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理解的角度不同,岑曉總覺得謝海蕊的問題是在挑釁,充滿了火藥味。
陳西澤何其聰明,敏感的聽出不對,笑了兩聲化解尴尬,俏皮地解釋,“海蕊姐,你這就不知道了。岑曉平時跟我呆的時間可比跟顧哥待的時間呢。”
“哦?怎麽說?”神采飛揚的一雙眉輕揚,謝海蕊顯然對他的話很興趣。
“他們都簽在穆氏的攝影工作室裏,見面的機會比較多。”顧惟野簡單地解釋。
“對,所以海蕊姐,你看我多愛你呀,逢人就要表達一番對你的仰慕之情。”
真是聰明。不僅化解了兩方不愉快的局面,也讓謝海蕊有面子下的來臺。岑曉感激地看着陳西澤,後者回以微笑,又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便帶着謝海蕊先行入場。
岑曉看着兩個人走遠,嘆了聲氣,拉了拉顧惟野的衣服袖子,“看上去,我這裏好像出現了強勁對手。”
“別瞎想。”顧惟野牽着她往裏走,“謝海蕊是這樣,經常說起話,辦起事比有些男人都要桀骜不馴。”
“欸?你說會不會是她習慣了你以前對她好,現在看你喜歡上了別人不甘心?”
“是不是你都不必在意,如果覺得不舒服,等下也不用勉強自己和她相處。”他淡淡的語氣很鎮定,右手把她的手提到自己的左臂彎中。
“這怎麽行呢?她可是你的青梅竹馬呢。”岑曉睜大眼睛,憋着笑去觀察他的表情。
“青梅竹馬?”顧惟野滿臉好笑地搖了下頭,側臉看着她:“可不是所有青梅竹馬到後來都會産生愛情。”
——
舒蓮帶着她家小凝凝趕來的比較晚,母女兩個是從一臺演出上下來的,時間比較緊,妝容和禮服都是舞臺上的裝扮,趕不及換,倒也剛好适應了這樣的場合。
舒蓮要長岑曉兩歲,可能是從小學古筝,畢業就直接進學校當老師的緣故,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不被世俗所污的清雅古典美。再加上這會兒,她是帶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一起入場,立即引得在場二十幾人齊刷刷把目光放在了她們身上。
早前得知岑曉的男朋友就是顧惟野,舒蓮開始持有的态度不算樂觀。不過經過這幾個月的時間,當她發現岑曉比以前更加開朗跟成熟,意識到這離不開顧惟野的功勞後,倒也慢慢放下成見。故這回第一次和兩人一同見面,舒蓮上來就很真誠地祝福了他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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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美女最不安分的當屬邢睿和陳西澤了,見舒蓮和岑曉他們聊完,兩個人就立刻殷勤得帶舒蓮母女去拿吃的。初次見面卻一點也不知道矜持,看得顧惟野和岑曉站在遠處不停笑話這兩個男人。
這是場性質單純的私人聚會,不存在功利性目的。兩個人請來的朋友也都是溫和、真誠的人,故在場的人不管以前認識與否,都能友好從容地交談,party的氛圍顯得融洽而舒适。
謝海蕊常年不在國內,場內認識的人不過是顧惟野和陳西澤。陳西澤這厮重色輕友得很,直奔舒蓮去後,謝海蕊就落了單。
不過她倒覺也無所謂,并不多和人攀談,獨自坐在游泳池旁的塑椅上,一邊端着酒杯品酒,一邊将晦澀不明的眼神悄然落在場中最耀眼的男人身上。
“這是我喜歡的櫻桃芝士蛋糕,要嘗嘗嗎?”顧惟野去接待剛剛趕來的慕子躍,岑曉于是抽空來到謝海蕊這裏。
謝海蕊接過蛋糕托盤,用小勺剜了一小塊到嘴裏,唆着勺子樣子看起來簡直像個小女孩。這樣一颦一笑都妩媚到極點的女人,女人看了都要心動,對男人的誘惑更是不言而喻。顧惟野難道真的沒有為之心動過嗎?岑曉覺得不可思議。
“他一直都是個很細心的人。”謝海蕊的表情淡漠下來,把蛋糕放在桌子上,若有所思地說,“我記得有一次家裏的車接我們放學,汽車等紅綠燈停下,路邊一家蛋糕店的香甜味道飄到車裏,甜甜的特別好聞。我當時就說了一句,什麽味道這麽好聞,他就記住了。第二天特意跑到那家蛋糕店,把那裏出售的不同種類的蛋糕各買了一樣,然後送到我家裏。”
岑曉靜靜聆聽,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靜靜吃着自己盤裏的蛋糕。
謝海蕊沉默了會兒,繼續說:“那時候大人們都以為我們在早戀,同學們也以為是這樣。但有個剛來的轉校生不了解這些,跑來追我,我不搭理,這人居然趁我下課獨自留在教室出黑板報的時候,跑到我們班欺負我。結果被顧惟野撞到,你知道嗎?他那孩子直接楱進了醫院。”她臉上露出個慘兮兮的無奈笑容,仿佛昨日一幕剛剛還在眼前發生。
岑曉不再吃蛋糕,笑着說,“聽起來可以寫一本青春校園小說。”
謝海蕊聽她這麽說,有扳回一局的感覺,很惬意地啜了口紅酒,半開玩笑半認真地眼神之下是難以名狀的深邃情緒,“所以,如果我現在再出馬的話,岑曉,你認為自己還能有多少勝算?”
岑曉短暫思考後問:“海蕊姐,你說的是以前的顧惟野,還是現在的顧惟野?”
謝海蕊撐着下巴,海藻似的長卷發從她肩膀上滑下來,“難不成,兩者有區別?”
“沒有區別。”岑曉一側嘴角上揚,眼中有一泓靈氣靜靜流轉,“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都覺得自己沒有什麽勝算可言。”
謝海蕊以為自己聽錯了,因為在岑曉的臉上,并不能看到消極的神色,反是一派恬靜安然。
“海蕊姐,既然你也是在假設,所以也別怪我說話不中聽。”岑曉莞爾,很慢地說,“我沒有勝算,不是因為我覺得自己會輸給你。是因為我想,顧惟野根本不會給你機會參與,我又何來的勝敗?”
謝海蕊微怔,然後鼓掌站起來,眼神望着岑曉身後的位置,爽朗笑道:“惟野,你都給人家小姑娘灌什麽**湯了?居然這麽死心塌地的相信你!”她雙手別在身後,在岑曉和顧惟野都看不見的地方,輕輕把什麽退了下來。
岑曉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站在自己身後的顧惟野,那麽,她剛才跟謝海蕊說的話,他都聽到了……?
整個臉和上臂都燒得滾燙滾燙的,她不敢翻過身子看他,甚至還在他觸摸自己的肩膀時,不争氣地抖了下。她有種難得厚臉皮曬一次恩愛,就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覺。
謝海蕊笑嘻嘻地開了幾句玩笑走開後,他把她轉過來,手捧着她熱熱的臉,“今天真是要感謝謝海蕊來。要不我還不知道你原來對我這麽有信心。岑曉,我很高興。”
他緊緊抱緊她的時候,射燈的白光恰好落在他們身上,所有賓客的視線都跟着集中了過來。
幾個在場的年輕人起哄,提着嗓子喊了兩聲“親一個、親一個”,在場的人全都跟着喊起來。
親是沒問題,但在大庭廣衆之下,實在難以兌現啊!
岑曉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顧惟野倒是沒所謂,他輕輕撥開她的肩膀,很認真和鄭重地望着她的眼睛,吻了下來。
親了兩分鐘,岑曉就在下面推他的腰,暗示他可以了,他卻不聽她的,有意延長着時間。
等顧惟野好不容易結束了,她氣喘籲籲的和他分開,衆人此起彼伏地叫好聲下去,不知哪一個居然又特別壞地喊,“求婚!求婚!求婚!”
岑曉捂着臉,誰都不敢看了,她怕再這樣下去,顧惟野真會做出點什麽。
最後幸好有好姐妹舒蓮看不下去,忍着笑拉着自己的女兒凝凝站出來替岑曉結了圍。
五歲的凝凝和媽媽舒蓮,四手連彈鋼琴,驚豔四座,大家被音樂吸引過去,駐足凝聽,暫時忘記了為難顧惟野和岑曉。
他們走到遠處。
顧惟野笑她的難為情,“怎麽這麽容易害羞。”剛那個大義凜然面對謝海蕊的人,和現在的她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你還說……”岑曉頂着紅彤彤臉蛋,瞪了他一眼,“你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別人讓親還真就親了啊!
“好了好了,”拍着她的肩膀哄,嘴上笑得停不住,“以後再也不敢了。”
兩人正膩歪的時候,陳西澤撥開人群向他們走過來。
他手裏握着一個東西,天太黑了,岑曉看不大清,只能依稀看到一截環狀物從他指縫裏露出。
“顧哥,方不方便單獨說兩句?”陳西澤看了眼岑曉後,提出請求。
顧惟野果斷拉住要走開的岑曉,“沒什麽她不能聽的,你可以直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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