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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算準了時機,一被他扔到那床鋪着鵝白色四件套的大床上,就立即一躍而起。這次可算是比他高了,而且高的不是一點半點。有了優勢,氣勢也漲了似的。手搭到的肩膀上,居高臨下地笑眯眯打量他,像一只跳到高處後就以為主人捉不住它,就什麽都不怕的小貓咪。
主卧的燈光設計想必當初花了設計師不少心思,從四側牆上壁燈彌散出的暗暖橙光亮,僅照得亮各自所在的四分之一的空間,而他現在就站在其中一盞的邊緣上。半身沒于暗,半身宣之明。同樣回以微笑,“平時練不練瑜伽?”
“偶爾有時間的話……會……練……”後半句沒說出的話被尖叫代替,他居然又把她提起來了。再被放下來時,她直接變成腿着床了。顧惟野也單膝抵在床沿上,将她的手帶到自己腰上,同時整個人欺壓過去咬她的唇。
岑曉的腿跪在床上,身體好像彎斜45°的字母i,後背離床還有好遠,想正面直起來是完全不可能,實在堅持不住了,只好用粉拳搗他的腰。
“嗯,柔韌度不錯。”笑着調侃過,又幫她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沒再繼續,轉身摁開了一盞更為明亮的燈。
她慌忙把自己落在肩膀下面的衣服提上來,眼裏蘊滿水汽,看起來無辜而緊張。
“別害怕,我只是找換洗的衣服。”他有點好笑地解釋,揉了下她的頭發安撫,果然走到整體衣櫥那裏取出衣服。
“我去樓下洗澡,你就在樓上。”說完從另一頁相鄰的櫃子裏取出一條奶白色的絲質吊帶睡裙給她,“上次之後就适當幫你準備了些衣服。抽屜裏有剪刀,自己剪吊牌嗯?”
手裏的裙子滑膩膩的布料讓她有些晃神,怔了幾秒後,岑曉對他緩緩點了點頭,挪下床去找剪刀。
——
第二天,刺眼陽光透過沒有拉嚴的窗簾縫隙撲到她眼皮上時,岑曉才醒了。
身邊人呼吸平緩,輕輕閉着眼睛,面朝着她,規規矩矩地躺着,而她呢,一只腳從夏被裏伸出來,從他的腰上跨過去,另有只手胡亂搭在他肋下位置。
昨天晚上他下樓之後,她也去洗澡了。結果洗完出來,靠着床頭等他一會兒,眼睛就睜不開了。過了不知道多久,像是做夢又好像是現實,她感到有個力量把自己放平,身體得到舒展,很快就徹底睡過去了。再睜開眼就到了第二天。
所以是什麽都沒有發生?
她正回憶着,放在包裏的電話突然響了,手忙腳亂地下床去找,一看是她媽媽的電話,趕緊摁通了。
也沒有別的事情,岑母就是告訴她,她和她爸爸已經買好了明天去北京的車票。岑曉一聲聲應下來,挂斷電話後,長籲了口氣,轉身的時候,看見顧惟野已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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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吵醒你了。”她把手機順手放到一邊,有些歉意,“我應該出去接的。”
“沒關系。”他坐起來,“叔叔阿姨來的電話?”
岑曉嗯了聲,坐到床沿上說,“再睡一會兒吧。我下樓去弄早餐。”昨天開冰箱找酸梅湯的時候,她看到有好多食材在裏面。
“不吃早餐。”他手搭到她腰上,睡過一夜,絲毫未經打理過的短發耷在眉毛附近,遮擋住一半明滅不定的目光。
“嗯……不餓?”她眨了眨眼睛,想不太明白,昨晚那頓晚餐,他吃的實在不多,現在上午十點多了,又怎麽會不餓呢。
“餓。”手隔着睡裙在她腰上揉了下,一寸寸把裙子往上推,“但只想吃你。”
……
岑曉和顧惟野進餐廳時,陳西澤正在吃花生,而宋謙在和她的小女朋友說話。
看着他們坐下來,陳西澤苦笑了下,凄涼涼地說,“原則上我是主角啊,可我怎麽覺着我現在成你們兩對的電燈泡了?”
“西澤,電燈泡才無私啊。”宋謙笑着打趣,“無私得照亮我們,我們都得謝你。”
“少來~”陳西澤輕輕哼了聲,把菜單遞過去給顧惟野,說:“我們已經點了幾道,你們可以再加點。”
“來的路上不是怪我一天不讓你吃飯嗎?”顧惟野接過來直接交給岑曉,“看看想吃什麽。”聲音很溫柔。
“啧啧,顧哥有你這樣的嗎?為了來宰殺我,一天不給女朋友吃飯。”陳西澤拔高音調調侃。
岑曉難為情地咳嗽了兩聲,不給顧惟野講話的機會。對着宋謙旁邊的小姑娘笑了下,讓宋謙趕快給大家介紹。
名叫lisa的女孩和宋謙一樣也是abc,不過在中國呆的時間不短,中文比宋謙說得還要好。
lisa和衆人毫無語言障礙地認識了一番後,點的飯菜也就上來了。一邊吃着,談論的話題不知不覺就聊到宏白年底的考核上。
宋謙成竹在胸地表示已經選好了題。陳西澤剛回歸,自然還沒有頭緒,扭臉好奇問岑曉是否和宋謙一樣也有了想法。
岑曉否認,笑着說:“這次的成績雖不像上次一樣關乎去留。但我也不想像上次一樣再輸給你們。所以我會慎重選題的。”
被她的好勝心逗笑,顧惟野夾了塊紅焖雞到岑曉磁碟裏,說:“不止輸贏。按照慣例,宏白新人每年的年終作品,都會送往蘇米爾國際攝影節參賽。這是揚名在外的好機會,各位師弟、師妹可要好好把握。”
“顧大哥,我聽說幾年前,工作室是把你的年中考核作品直接送選,最後拿到了金獎,是有這麽回事吧?”宋謙極為崇拜地問。
顧惟野點頭,“那一年我私人工作比較多。在宏白也就算是挂名。最後拿獎僥幸成分居多。”
雖是這樣說,但如果沒有真刀真槍的實力,單憑運氣恐怕是不能征服全世界最挑剔的評委的。
在岑曉的記憶裏,顧惟野以ken的身份獲獎的作品是一副航拍。記錄的是晨炊時刻,經過一夜休憩酣眠,山坳裏的幾戶零星的少數民族家庭及其周邊環境的狀況。作品大氣而細膩,惟妙惟肖地勾勒出人與自然的每一分靜态與動态之美,賺得一票西方評委對這種極具東方風韻的拍攝手法的強烈贊賞。
風格不一樣,其實也沒有什麽好比的,可是她還是想拍出同等程度的作品來。因為目标是他,心願反而變得更為強烈。
“是不是還是很累?”他看她眼睛放空,不由笑着問。
他這一提,害她直接就被酸奶嗆到了。
早上的一幕幕似又回歸到眼前。
仍舊記得——最先的動作從額頭的親吻開始,很輕很輕,然她卻好像從那刻起,就不會了呼吸似的。
“準備好了沒有?”他笑聲擦着她的耳垂傳進去,害得她耳朵敏感得發熱。
“你不是說你以前……也沒有過?”岑曉不是很害怕,可是真的很緊張,緊張到不敢睜開眼睛正視上面的男人,“那,你到底……會不……會……?”
請原諒她在這個時刻為自己的安危稍微着想了那麽一下……
他皺眉,“親愛的,你一定要在這種時候說這種大煞風景的話?”無奈笑了下說:“要真想知道,跟我試下,應該是最快得到答案的方法。”
他這話細琢磨似乎有哪裏不對,可是大面上偏又找不錯。岑曉沒再反駁,擺出一幅英勇就義的姿态,很認真很認真地害羞問他:“你有沒有準備那個東西?”
“哪個?”開始沒反應過來,但問出來也就立即明白了,“我怎麽會有那個?”顧惟野說。
“那怎麽辦?”她好後悔。因為現在要攔住他,好像已經不可能的了。
“什麽怎麽辦?有了就生出來。”他說,“我讓叔叔阿姨把你戶口本帶來了,家長們見過面,我們就登記了。”
“啊?”她拍她的肩膀,想要坐起來,卻沒能成功。
這事他以前提過一次,可她一直就當他信口說說。私心裏還以為是要到明年辦酒席之前才會去領證,現在提前了這麽多,虧她爸爸媽媽居然會同意!怎麽就這麽怕她嫁不出去啊。
“我再想想成嗎?”她放低姿态,盡量好生好氣地跟他打商量。
“那寶貝,你是要再考慮看看登記的事情?還是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嗯?”嘴上明明笑着在問,下面卻故意用力頂了一下,像在用行動告訴她——親愛的,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
“你,你……”頂着一張紅得跟紅富士一樣的臉蛋,她咽了口吐沫,過了一小下,才能夠以比較正常的聲音問他:“好吧,那前一件事能再緩緩嗎?”
“叔叔還好,但阿姨的脾氣你是了解的。”他在上面好像沒事人一樣說:“就算我能同意,可你要是突然告訴她是因為你的個人緣故,不和我登記了。我自然不會有事,你估計就慘了。”
“那你能同意嗎?”她咬着紅嫣嫣的嘴唇,鼻梁骨上下起伏,眼睛睜得圓圓的等待他的答案。
岑母縱然不好對付,可在她心裏,最難搞定的絕對不是她媽媽。還是顧惟野。
“當然,不同意。”他說完就沒了後話。邊俯下身子去咬她的耳朵,邊摩挲到她的肩膀那裏,用手去褪她的睡裙。
……
進去之前,其實已經做足了功夫,可是她還是痛得滿身細汗。用力咬住他肩膀也不湊效,他不動就疼,一動更痛!到最後沒辦法,岑曉只能嗚嗚咽咽的連續說着“我讨厭你……ihateyou……”之類的話來“洩恨”……
他嘴角不自覺牽起,被她箍得太緊,并不多好受。為了安撫她的不适,仍然不停歇得一下下吻她的眼周。
“don’trry,baby.you’lllovemeimmediately.”貼着她的發鬓,他輕輕地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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