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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趙芮所說, 到了榮華,華少軒的開價照舊,霍冬銳充分信任趙芮, 所以什麽都沒有說沒有問,直接簽了字。
過了幾天,榮華這裏, 卻主動來談嘉揚手上一處去年拍下的,始終沒有能力開發建設的土地的設計、建設和後續合作。
像這樣的儲備土地,嘉揚手上還有四處, 但是沒有區位優勢,而且當時拍下的時候已經處于惡性競争階段了, 土地成本價格過高, 如果不在建設中節約成本, 并且趁着政策還沒有收緊之前抓緊銷售,就擔心砸在手裏。因為他們還沒有辦法持續做地産項目, 搞長期的滾動開發。
這也是許多中小地産商如今面臨的問題,大家都在跟政策時間賽跑。
榮華對這塊土地的開發根本就沒有談及建設價格, 只是說等到挂牌上市後,按照百分比給與相應的建設補償,并且表示會用超一流的資質進行設計和建設。
趙芮生日這天早上, 霍冬銳起了個大早,從冰箱裏拿了蛋糕出來,點了蠟燭, 為她唱着生日歌,并且讓她許願。
于是,趙芮下廚,下了一鍋陽春面, 配着鹹菜肉絲,兩個人正在吃着,趙芮的手機響了。
趙芮一看,是華少安,她看了霍冬銳一眼,接起來笑道,“怎麽,想我了?”
華少安早就習慣了她這樣,對她道,“小芮,生日快樂。”
趙芮眉眼溫柔,充滿了女人的嬌羞,霍冬銳立刻知道,這個男人跟趙芮之間的關系不尋常。
不由得猜測,難道是之前那個在公司樓下看到的,她稱為前夫的男人?
華少安給她打電話,說從朋友那裏得知她去了嘉揚,自己9月開學後回學校,祝她生日快樂,并快遞了一束鮮花去嘉揚大樓。
趙芮笑着跟他聊家常,問他好不好,問他忙不忙,問他有沒有結婚。
華少安在美國,看着窗外午後的豔陽天,覺得這陽光真是刺眼,曾經,他擁有過的這個女人,也是她曾主動提出,想做自己女朋友的。
而今,她卻是每一年,每一年的追問他,有沒有結婚。
這是對他當年輕率和驕傲的,最大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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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少安反問道,“你自己結婚了沒有啊?”
趙芮低頭撥弄着窗邊的不鏽鋼窗框,甩了甩頭發道,“我是不婚主義,你又不是不知道。”
華少安沉默了一會兒,想到當年她挽着他的胳膊問他,“你願不願意娶我?”當時他沒有點頭,後來又發生了那麽多事情,最終,她這麽多年,變成了不婚主義。
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
這句歌詞,多麽的深刻。
若當年自己對她足夠愛,足夠信任,懂得如何去愛,又怎麽會……
華少安捏着手機低着頭,最終還是嘆了口氣道,“那我就陪你不婚好了。”
趙芮看着窗外,無聲笑問,“龔女士能同意?何況你現在可是大教授,帶了那麽多學生,就沒有跟我以前那般傻乎乎的女學生投懷送抱嗎?”
“小芮……”華少安呢喃着她的名字,趙芮鼻頭一酸,仰着頭,最後還是克制不住,滑下一行眼淚。她哽咽着道,“少安,這麽多年,你怎麽總要在我生日的時候弄哭我,都十幾年了,楊過和小龍女都重逢了,我們沒有可能,你怎麽會不知道?”
華少安難過地看着窗外,心裏的悲傷難抑,他道,“所以,我再問問你,有沒有可能,我們也重逢一次?”
趙芮捂着嘴哭着搖頭,霍冬銳站在她的身後,孤獨又無措,默默地遞了一張紙給她,趙芮擦幹眼淚,擤了鼻涕,這模樣真是狼狽。
“早點回國啊,嘉揚這邊需要你來幫忙做企業戰略規劃。”說完,她一雙眼帶着淚痕,征求意見般看着霍冬銳。
霍冬銳接過她用完的紙,點了點頭,轉身扔了紙巾,坐在沙發邊上發呆。
趙芮跟華少安沒有再說什麽,這麽多年了,也已經無話可說,只是很遺憾,分開了十多年,卻還都是單身,不是沒有感情的,只是,一切恐怕早就不同了。
趙芮挂了電話,面都糊了,趙芮拿去微波爐裏熱了熱,哭着吃完,最後一邊抽噎着,一邊吸着面條,霍冬銳始終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趙芮吃完面,看着霍冬銳放在水池晾幹架上,已經洗幹淨的碗,愣了很久。
霍冬銳終于忍不住站起來,走到她身後抱住了她問道,“是上次看到的,那個前夫?”
趙芮笑了一聲,繼續洗碗,晾幹,轉身,斜靠在水池邊看着他,挑逗地咬着嘴唇問,“怎麽了?吃醋了?我男朋友可多了,又不是只有一個前夫。”
霍冬銳看着她這樣,心往下沉了沉,這些日子與她共處,他早就知道,每當她露出這種标準的公關臉,就随時準備好了對他翻臉不認人。
霍冬銳拿了毛巾,幫她擦幹了手,然後去拿她最喜歡用的嬌韻詩的護手霜。
趙芮看着他悉心地幫她塗完了護手霜,再把護手霜放回化妝間去,她望着這個男人的背影,神情帶着些淡淡的憂郁。
抓了抓頭發,然後去洗漱化妝換衣服,霍冬銳放好東西出來坐在沙發上等她,仿佛沒有剛才那通電話一般。
兩個人如往常一樣出門去上班,這件事情,此後再也不提了。
趙芮偶爾還是會夜不歸宿,反正霍冬銳一直每天老實回家,随便她願不願意告訴自己,總之,他選擇為她留一盞玄關的燈。
趙芮這天幫華少軒去聯系刑偵高隊那邊聽進展,華少軒表面看着一點也不急,然而這般的三天兩頭請楊晔連線,顯然,他并不想錯過這次機會,趙芮知道,他內心應該挺急切的。
于是這天偷偷牽線華少軒和高隊見面,地點在M區的大江戶,反正人多的地方反而安全。結束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夏天選擇在浴場過夜的人不多,他們去的石板房也沒人,談完事情,高隊和華少軒都走了,趙芮一看時間已經淩晨三點,幹脆選擇在浴場過夜。
然而,明明浴場夜晚人一點也不少,但當她躺在左右兩邊都有人的躺椅上,突然覺得很想回去,想回去抱抱那個男孩子。
說他是男孩子,可是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在她心裏,變成了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尤其是當夜晚孤單害怕的時候。
趙芮看着屏幕上的電影,歪着頭睡着了,這一夜算是這段時間,難得在外面過夜的夜晚,本來擔心自己做噩夢會吵醒別人的,誰知道居然沒有,而夢裏是霍冬銳躺在她身邊,醒來的時候,她習慣性的去摸了摸身邊,才發現是個已經空了的位置,等睜開眼,還茫然了很久,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裏。
當她回憶起那個夢的時候,夢裏有霍冬銳淡淡的身影,而當她漸漸的清醒了,那個夢也随之消散不見了。
裹着薄薄的空調被,趙芮覺得有些難受。
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這讓她忽然明白,自己喜歡上了霍冬銳,是比好感更多一些的喜歡,然而,也更讓她覺得恐懼。
因為霍冬銳那麽年輕,那麽英俊,家世也好,而今又上進。
可是她呢?
她真的再清楚不過,自己是個什麽樣的女人了,在她見過他的父母之後,更是明白,她不可能跟這個男人有任何未來。
如今所有的缱绻纏綿,都不過是偷來的歡愉,片刻的畸戀。
霍冬銳小她整整八歲啊,她讀小學的時候,他才剛剛出生,所以,他不過是一個有俄狄浦斯情結,還沒有長大的孩子而已。
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趙芮穿着浴場的浴袍,夏天這裏空調開得很足,她幹脆又去洗了個澡,泡在室外一個人的浴湯裏,她聽着清晨的蟲鳴鳥叫,內心卻是古井無波。
還記得自己那時候年紀小,剛剛去到沈家的時候,跟一個保姆睡在一間,每天早上要幫工,當年的沈家可是很有背景的,否則如何能在那麽多次大潮中全身而退,還保有巨大的財富?
所以規矩也多,對幫工的傭人也分外的嚴苛,她必須每天很早起床,幫沈斯年那位少爺準備早上的各種雜事。
當時他們都還年幼,他總是會很有禮貌地同她道謝,他去上學,她背着他用下來的書包,遠遠地,不緊不慢地跟着。偶爾,沈斯年也會有家裏的司機送一送,司機,是她的父親。
趙芮晃了晃腦袋,知道不能再想下去了。
不過再四五年的光景,當他漸漸跟着家裏做生意之後,那些記憶,太過不堪。
趙芮從溫熱的池子裏站起身來,閉眼,咬牙,泡進了冷水浴的浴池。
仿佛是當初,差點搞砸了一次應酬的自己,被沈南麓浸在新建的別墅的噴泉池子裏。
打了個激靈,她連忙起身,沖了把澡,買了一張自動販賣機裏的面膜,一邊做面膜,一邊看着早上,不少從酒吧或者是賓館出來,顯然是從事那種行業的女孩子,青春的充滿膠原蛋白的臉,婀娜的身材,如模特一般走着貓步進來,三三兩兩地嬉鬧。
是啊,這些才是适合霍冬銳的年輕的女孩子的身體,哪兒像她,都三十好幾的年紀了,再怎麽注重保養,眼角的魚尾紋也終究是爬了上來,而最可悲的是,這種蒼老,最初源于內心。
因為經歷了太多人間悲歡和滄桑,又怎能做出純真單純的樣貌?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忽然想,是該慢慢離開霍冬銳了,這樣出色的男孩子,值得更好的女人,而不是她,她的骨子裏,大概住着一個流浪的吉普賽人。
這種認知真是讓人覺得悲傷。
趙芮拿了化妝包,在化妝間化了妝,回到霍冬銳家樓下,看着他的P1開出去,才上樓去換了衣服上班。
反正,不管她是否回家,他都不會管,不會問,趙芮想,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不過是一段同行,這一生,與她同路過的男人何其多,而最終,人生孤獨的旅途,只能一個人走去終點。
赤條條地來,赤條條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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